作者:人生若初
林洪才冷哼一声:“好心当作驴肝肺,我们走。”
说完马匹就要超过黑牛,直接快一步停到门口。
谁知话音未落,黑牛忽然哞叫一声,撩起蹄子敲了下地面。
只一个动作,拉扯的两匹马忽然受惊,竟是撒丫子狂奔起来,车夫拽都拽不住。
“废物,赶紧让马停下来。”刘红才惊叫。
车夫手忙脚乱,哪里拽的住那两匹马,最后还是桃苑的人发现不对劲,请了侍卫过来帮忙,这才总算将两匹马控制住。
这么一闹,周围的马车牛车顿时乱作一团,无数人抱怨起来。
林洪才方才差点跌下马车,整个人狼狈不堪:“好好的马怎么会受惊,肯定是他动了手脚。”
他指着顾清衍叫嚣道。
顾清衍面露无语:“林榜眼,我们俩距离那么远,我怎么动手脚,你别出了事情就怪别人。”
“除了你还有谁想看我倒霉。”林洪才叫道。
侍卫检查完马匹,过来解释:“林榜眼,两匹马没外伤,也没吃错东西的迹象,可能就是一时受惊。”
“肯定就是他,是他想害我落马,你们快把他抓起来。”林洪才喊道。
侍卫无奈:“林榜眼,两匹马都没事。”
言下之意是,这事儿不是你空口白牙就能定罪的,别横生枝节。
林洪才也听懂了侍卫的意思,脸色更加难看。
尤其是牛车慢慢悠悠的从他跟前走过,那头黑牛还拿眼睛睥睨而过。
林洪才气得浑身发抖:“你们看到了吗,那头牛在瞪我。”
侍卫小厮车夫面面相觑,脸色一言难尽。
更是有人议论起来:“这榜眼是不是疯了,跟一头牛计较,还说牛在瞪他。”
“林榜眼是不是受惊了,不如去旁边休息一会儿。”侍卫客气开口,确实要直接把他请走。
林洪才意识到不对,脸色一变,到底是不敢再说什么。
回头一看,顾清衍已经进入桃苑,他那小厮牵着黑牛,跟着桃苑小厮往牛马棚子走。
林洪才眼神一闪,冒出个危险的念头来。
顾清衍没被这点小事影响心情,踏进桃苑大门,他就明白裴玄为何说此处乃是京城一景。
只见偌大的院子中,种满了一片片桃树,桃花十里连绵不断,最是人间好风景。
微风拂过都带着桃花淡淡的香味,桃花瓣偶尔飘过,落到行人的发梢衣角,让人的心情都跟着轻松安宁起来。
顾清衍停下脚步欣赏着桃花盛开的美景,而阁楼之上,也有人在欣赏桃花林中的宾客。
“你瞧,那棵桃花树下的便是顾清衍,金科状元郎。”
阁楼上,昌平长公主莹莹笑着,正拉着身旁的五公主往下看。
她们站着的位置极好,略微低头就能将刚刚进门的宾客尽收眼底。
相比起兴致勃勃的长公主,五公主却兴致缺缺,无精打采的靠在窗栏上,就连俊秀非凡的新科状元郎也不能让她多看一眼。
昌平长公主见她这般,笑着轻拍:“公主,既然陛下开了口,今日你可得好好挑,这可是一眼定终生的时候。”
哪知道五公主瞥了她一眼,淡淡开口:“怎么,父皇没为本宫选好驸马吗?”
昌平长公主脸色不变:“陛下的眼光,总是比我们都好。”
五公主抿了抿嘴角:“既如此,何必再让我自己挑,左右不过是走个过场。”
“我倒是宁愿父皇直接定了驸马,反倒是断了我的妄念,何必再办什么春日宴。”
昌平长公主听出她话中有话,微微叹气。
作为姑姑,她与五公主还算亲近,是有些情分在的。
此刻苦口婆心的劝道:“毓瑶,你要记住圣人乃一国之君,而你则是大周公主,既然你尊享荣华富贵,少不得也要多一些约束。”
“若是陛下为你选的人,你不喜欢,大不了养个面首,没必要因此与陛下生出龃龉来。”
五公主拧紧眉头:“可是……”
昌平昌公主握住她的手:“没有可是。”
她指着树下的人:“姑姑倒是觉得这状元郎十分不错,有才华,长得好,还写的一手好字,听说家中也没有通房妾室,可见是个不爱美色的。”
“更难得的是,陛下很中意他,那日殿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夸赞,可见前途无量。”
昌平长公主说服道:“能选中这样的人,已经是万分难得。”
五公主脸上却没有喜色,只有懊恼:“他再好,也不是我心中的那个人。”
昌平昌公主神色微变,低声道:“姑姑私底下问你一句,你到底中意谁,若是身份尚可,姑姑便豁出脸面去,求圣人给你们赐婚。”
哪知道一听这话,五公主就不啃声了。
昌平长公主不禁皱眉,心底知道那人的身份肯定有问题。
指不定还是朝堂上某一位已经娶妻生子的朝臣,若是宠女儿的皇帝,也许会出让朝臣休妻再娶的昏招。
可当今圣上向来英明,最是重视名声,对五公主也只是淡淡,怎么可能为她冒天下之大不韪。
五公主冷笑一声:“罢了罢了,父皇喜欢谁我就嫁给谁,左右不是这个就是那个,有什么区别。”
说完一扭身子哒哒哒跑开了,完全没有继续看宾客的心思。
昌平长公主心中着急,连忙让人跟上去,眼中却有些发愁。
她原以为给五公主选驸马是个美差,可等到了手上才知道棘手,五公主心底有人,却又不说,皇帝却忽然指示驸马人选。
既然心中有人选,皇帝却又不直接赐婚,反倒是让她来办什么春花宴。
甚至还金口玉言,说要让顾清衍主动求娶,最好是五公主与顾清衍两情相悦。
这着实是在为难人,两个从未谋面的人,五公主心有所属,难不成还能一见倾心,非君不嫁吗?
桃花树下,顾清衍尚且不知自己成了驸马人选,正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可惜裴玄不在,章念也没法跟进来,一个人看风景总有一些寂寞。
“顾兄,顾状元。”
一道热闹的声音传来,顾清衍刚刚转身,人就到了他跟前,热情的伸手搂住他。
“庞传胪?”
顾清衍愣是没躲开,被他狠狠的拍了两下,热情的让人招架不住。
“正是我。”
庞宇明开口就是道谢:“还未谢过顾兄大恩,若不是顾兄出手相助,我肯定就死在贡院里头了,哪里有现在的风光。”
顾清衍愣了愣,一时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帮过他。
庞宇明拍着他的肩头:“顾兄可是忘了,那一日在贡院里头,是你救了我,还让我躲在号房里头别出来,幸亏听了你的话,我隔壁的偏不听,结果就被老虎吞了。”
“咳咳。”
顾清衍想起来了,那日匆匆一瞥,只觉得是个胆小的,没成想居然就是传胪。
庞宇明长得粗壮,跟胆小谨慎没半点关系,笑起来分外开朗。
“原来是你。”顾清衍见有人过来,连忙压低声音,“别再提了,免得惹事。”
“对对对。”
庞宇明说着,使劲拍自己嘴巴:“看来又口无遮拦了,幸好周围没人,否则就要给咱俩添乱了。”
又一个劲的说:“我早就想找状元郎说话了,谁知道一直没机会。”
顾清衍一笑,想起来打马游街的时候,这位传胪欲言又止,结果人还没走过来,他急匆匆的就回家了。
两人正说笑着,又有人走来。
“顾状元,庞传胪,两位安好。”
顾清衍脸色微顿,来人是陆彦回。
“榜眼你也安好,我们何必这么客气,以后都是同僚,不如就以兄弟相称,你们意下如何?”庞宇明笑道。
陆彦回点头:“如此甚好。”
目光落到顾清衍身上,却是笑着提起:“我入京之前,彦池弟弟千叮咛万嘱咐,说若是遇上顾兄的话,可一定要替他问好。”
“他如今怎么样,过得可好?还有在读书吗?”顾清衍也忍不住问。
倒是没想到当时那个光景,陆彦池还能记得自己。
陆彦回气质跟当年的陆彦筠更像,只是更多几分谦逊,看起来是个一板一眼的书香子弟。
“如今被压着读书,经常抱怨,不过好歹是上进了一些。”
见两人有来有往的聊起来,庞宇明惊讶道:“怎么,你们俩之前就认识?”
“我与探花郎族弟是故交。”顾清衍解释道。
庞宇明顿时好奇的问起来,不过两人都没详细解释的意思,索性一边说话,一边往宴会场地里走。
桃苑中央空出一片地方,竟是摆着曲水流觞,很是风雅。
三人走进来的时候,已经有人落座,瞧见他们便起身招呼。
今年新鲜出炉的状元探花传胪,许多人都乐意跟他们交好,一时间倒是十分热闹。
林洪才迟了一步赶到,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顾清衍言笑晏晏,众星捧月,看得他心中嫉妒,如同被蚂蚁撕咬一般难忍。
再想到他日进入翰林院后,他还得低顾清衍一头,心底更是愤恨不已。
蓦的,林洪才压住怒气,摆出笑意来:“是我来迟了,自罚三杯,还请诸位不要在意。”
场内一静,宾客们才又热闹起来。
顾清衍挑眉,心想林洪才这是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主人。
可谁都知道春花宴的目的,别人选驸马,他倒是恨不得上台又唱又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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