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子甜甜
姜辛夷笑:“谁知道呢。”
小姑娘心思没有大人这么复杂,她才不去想那些远大的事,只知晓爹爹的空间里多了一种吃食,以后她能吃到的食物又多了,举起果汁杯道:“总归是一件好事,干杯!”
徐鹿鸣和姜辛夷相视一笑,各自端起自己的杯子与她碰了碰:“干杯!”
“……”
在空间忙碌了一天,囤够了粮食,徐鹿鸣立马出了空间,回到皇城司,组织皇城司人马挨家挨户上门贩货。
不得不说,不管哪个时期的百姓适应能力都是极强的,除开最开始的慌乱,京城的百姓很快就安分下来,一个个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等候太医院的人上门诊治。
当然他们不安分也不行,各大巷子口都有禁军把守,敢露头的都被抓去吃牢饭了。
起初百姓们不知道皇城司会上门贩货,被禁在家里还很慌乱,怕家中粮食吃完了,朝廷也不解封,一家人只能活活饿死。
后来禁军挨家挨户通知,皇城司的人会带着米面粮油上门来贩卖,叫他们把钱准备好。
这下他们不担心饿死了,担心买不起。
全京城的人都知晓,皇城司的人做的买卖,都是大买卖,说是上门贩货,他们不会拿官宦人家吃的牛羊肉或者粳米卖给他们吧?
官宦人家倒是提前知晓皇城司的人会上门贩卖,但当时在朝堂上大家都没往细处想,这会儿回到家,听家里人七嘴八舌地说话,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皇城司的人都是群大老粗,不知晓他们这样的人家吃得精脍,不会拿些猪肉粗粮来贩给他们吧。
徐鹿鸣知晓众口难调,不管怎么安排都会有人不满意,干脆安排了一辆大马车,将一侧的窗面敲掉,在里面挂上各种果蔬肉蛋类,做成一个可移动的肉菜摊子,让买菜的人自行选择,自己选择的,总不会不满意了吧。
果然,当皇城司的人拉着许多辆这样的马车行走在京城八街九陌的街道上,一户一户敲开京城人家的房门,让他们出来买菜的时候,不管是京里的高门大户还是普通百姓都惊了一瞬。
菜还可以这样卖!
旋即他们全都高兴起来,这样卖好啊,这样卖跟他们足不出户就能去菜市场有什么区别?
有些胆子大的百姓在菜摊子上挑挑拣拣,见皇城司的侍卫都没什么反应,还主动帮忙抹摸零,高兴得合不拢嘴,买完菜回家就夸:“这次朝廷总算是做了件好事,把我们禁在家里也没太过为难,米面粮油和菜肉价都没怎么涨,人皇城司也好着哩,一文钱的孝敬钱都不要,若是每次遇到事儿都这样,我们如何不肯配合!”
官宦人家也很满意,本以为在这样困难的时候,他们爱吃的牛羊肉和细粮会没有,但徐鹿鸣的菜摊子上每天都有这些新鲜肉类,甚至连野味都有,就是价格要比寻常贵上好几倍。
他们也清楚,这个时候去弄这些不容易,贵点就贵点,左右家里不缺钱,不至于这点吃食都买不起。
徐鹿鸣也很满意,京里舍得花钱的有钱人家很多,只是给有钱人家的菜价溢了一点价,溢出来的这部分价,他完全可以以一个很低的价格从自己的空间买粮食和果蔬,做成补给包,补给给京里那些饭都吃不起的穷苦人家。
有个住贫民窟的瞎眼老婆婆,收到徐鹿鸣派人送过去的补给时,激动得直给皇城司的人磕头,说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好的官。
“……”
解决了京城百姓的吃食问题,徐鹿鸣也没忘记自家人,米面粮油鸡蛋肉这些先前没给家里补足的,一次性都给补足了。
赵二娘看着徐鹿鸣一趟又一趟地往家里搬的物资,一个劲地说:“够了够了,家里没多少人,完全够吃了。”
徐鹿鸣搬完货物,把赵二娘拉到一旁:“娘,你不能光想着自己,你也要多想想家中下人,这不能走动,他们有些说不得也忧心家里,我是这样想的,你给家中下人也发些米面粮油,要给家里人捎的,就把地址和东西给我,我给他们捎去。”
赵二娘一听立马去办:“诶,好,还是小鹿你想得周到,我和你爹就想不到这些。”
徐鹿鸣笑,他这哪里是周到,只是不缺物资加一个将心比心罢了,如果他没有空间,他恐怕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只顾着自家人。
徐府的下人们听到这一消息,无不动容,京里哪有主子帮着他们下人送物什的,他家主子能做到这一步,真是顶顶好的人,都在心里庆幸当初能够被姜辛夷选上。
给自家送东西不需要什么理由,但给苏敏中送的时候,徐鹿鸣就很鸡贼地说是大哥让送来的,把苏敏中逗得哈哈大笑:“你们兄弟俩有意思得很,我不管是你们谁送来的,总之都当是你们徐府送来的,以后还人情就还到你们徐府头上。”
徐鹿鸣都随他,自从苏羡安给徐家生了一对双生子,他爹娘便再也没在他耳边唠叨要他和木兰再生一个了。
这个时代还是以子嗣为重,徐鹿鸣就一个女儿,子嗣太单薄,绵绵三岁之后,徐老大和杨秀莲没少跟他唠叨,让他和木兰好歹再要一个。
徐鹿鸣和姜辛夷平时都很忙,再怀一个不知道要耽误多少事儿,姜幕荷就因为生孩子生到后期好几个病人都没法子跟进治疗,导致她心里有愧,生完孩子也没去太医院上班,继续在医馆坐馆,姜辛夷的病人比起她来只多不少,徐鹿鸣哪舍得他再这么辛苦。
而且绵绵也很可爱啊,虽然有点顽皮,但明媚大气讲义气,有她一个孩子,他和木兰平时都有说不完的欢乐,再来一个就太乱套了。
但老人们听不进去这些,固执地想要更多的孙孙。
好在后面苏羡安怀孕,还一生生俩,徐老大和杨秀莲一人抱一个都照顾不过来,那还顾得上催生。
徐鹿鸣感谢苏羡安救他和木兰于水火,多照顾照顾他爹是应该的。
送完自家人,怕京里的朋友们家中也缺粮,徐鹿鸣还特意走了趟付今夕家和吕家。
付今夕家还好,他经常囤粮,再有徐鹿鸣的马车这样一弄,什么都不缺。
倒是吕家,吕宗昊不好意思地问他:“你们这儿能买到西南的那种奶粉吗,我儿子得喝这个奶粉才睡得好,现在街面上的铺子都关门了,我看家里的奶粉存量不多,这禁足也不知道要禁多久,愁啊。”
吕宗昊和谢诗瑶的婚礼还是隔了一年才举行的,吕夫人说,谢诗瑶被休回家,半年都没有就二嫁,名声会不好听,得缓缓。
他儿子现在才半岁大,可能是因为吕宗昊的那个质量不太行,被姜辛夷治好也较常人差一截,他儿子生下来身体就不怎么好,三天两头生病。
后来还是姜辛夷看不下去,推荐了他的灵泉奶粉,让他们试着给孩子喝来看看,孩子喝了这个奶粉后,身体果然好了许多,现在连母乳都不喝了,一直喝奶粉。
这东西徐鹿鸣空间里多得是,他点头道:“行,我明儿给你送来。”
吕宗昊别提有多高兴了,再三感谢地把他送出门。
回到徐府,赵二娘已经把下人的米面粮油发了下去,管家也登记好了下人们要给家里捎带的物什和地址。
徐鹿鸣接过,打算明天去送,跟姜苏木说了一声,让他明天早点去司里,正打算回徐家。
姜辛夷和绵绵最近都住徐家,他虽然可以用空间把他俩偷运过来,但这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怕吓到家里人,还是正常一点的好。
姜苏木不知道在想什么,徐鹿鸣跟他说了半天话,他也没抬起头,好半天后才反应过来,对徐鹿鸣道:“啊,我知道了,鹿鸣哥,你走吧。”
徐鹿鸣极少见到他这个样子,好奇道:“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姜苏木还没有说话,赵二娘率先开口道:“别管他,叫他去相看,叫了好几回了,他都不去,他要气死我。”
姜苏木今年也有二十二岁了,这个时代,这个年纪还没有成婚的男子少之又少,赵二娘为了他的事,托了不少人给他相看。
姜苏木起初去了两回,后头可能相的都不太如意,死活都不肯去了。
徐鹿鸣曾经问过他:“你喜欢什么样的?”他觉得成亲这种一辈子的事儿,还是要按照姜苏木喜欢的样子找,才能找到他称心如意的。
这孩子当时可能是还没开窍,他跟徐鹿鸣说:“鹿鸣哥,我不知道,没有特别喜欢的,也没有特别讨厌的。”
徐鹿鸣知晓这孩子没有开窍后,就不再逼他了,经常帮他打掩护:“娘,你别着急,苏木看着年纪大,但这个年纪在京里没成亲的一抓一大把,等他遇到自个喜欢的姑娘,不用你催,他自己都会想方设法娶回来的。”
说完,徐鹿鸣去碰姜苏木胳膊:“是吧,苏木。”
以往很配合他的人,今天跟木头一样,好半天都不回话,徐鹿鸣转过身去看他,他不知又在想什么,一张脸涨得绯红绯红的。
徐鹿鸣不解地问:“你这是咋啦。”
“我……我没事。”对上徐鹿鸣的眼睛,姜苏木结巴了两下,摇了摇头。
徐鹿鸣当时也没在意,以为他就是对说亲这事有点不好意思,走在回家的路上,后知后觉感觉有点不对劲,以往姜苏木碰上这种事,别说不好意思了,连点别扭的情绪都没有。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会不好意思了,这哪里是不好意思,这分明就是有情况!
惦记着这事儿,翌日,徐鹿鸣早早地就到了司里,找姜苏木仔细打问了一番。
姜苏木原本不想说,抵不过徐鹿鸣的再三追问,还是说了:“是有这么一个人,最近时不时就会想到她的身影,吃饭想,睡觉想,连发呆的时候都能想到。”
徐鹿鸣高兴,这小子这是开窍了啊,不容易,别人十七八岁就开窍了,搁他身上居然到了二十二才有这种反应,赶忙问道:“是姑娘还是小子,哪家的人啊。”
姜辛夷脸红得都快滴血了:“是个姑娘,哪里人,哥你就别问了,我们,不可能的。”
徐鹿鸣挑眉:“怎就不可能了?”
他们家在京里虽然算不得特别好的人家,但也不差吧,除非姜苏木看上的人是公主郡主乃至一二三品大官家的小姐,其他的,徐鹿鸣还是有信心,上门去说一说亲的。
当然,人家姑娘看不上姜苏木,那就另当别论了,剃头挑子一头热,成不了事的。
姜苏木死活不肯说了:“总之,就是不可能的,哥你就别问了,坏了人家清誉不好。”
徐鹿鸣急都要被这小子给急死:“你不说,哥怎么知道,你和她真的不可能,难道你就甘心这样硬生生和她错过,以后看着她和别人相看,嫁给别人?”
徐鹿鸣说着又冷静下来:“这倒也是,你连她是哪家的人都不敢说,连让家里人试着给你说亲你都不敢,这么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人了。”
徐鹿鸣字字句句都在往姜苏木心口上扎。
姜苏木这些年跟着徐鹿鸣也算是有了许多见识,可毕竟事事都由徐鹿鸣在他前面替他挡着,心思还很单纯,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激将法。
他红着一双眼睛与徐鹿鸣道:“鹿鸣哥,我跟你说了,你可一定不能嚷嚷得到处都是。”
徐鹿鸣拍胸脯跟他表示:“你放心吧,你鹿鸣哥可是以嘴严著称的,答应了别人的事,从不到处大喇叭。”
姜苏木想起徐鹿鸣以前和曹俊虎在长丰县贩过粮,那么大的事日日面对他们都没说,心下安定了些,凑到徐鹿鸣身边说了几句话。
徐鹿鸣听完张了张唇,怪不得姜苏木死活不说,这人家他们家好像确实高攀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一点点。
第112章
姜苏木喜欢的姑娘很令人意外,竟然是西南大将军贺震岳贺将军的女儿,贺南鸢。
两人是在今年开春,贺将军拿下安南,班师回朝的时候认识的。
那时阳光明媚,春暖花开,贺将军一行人旗开得胜,意气风发地打马进城。
贺姑娘可能常年跟父亲生活在西南驻地,并没有如京城的闺阁女子那般温婉娴静,她也着一袭红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鲜衣怒马地跟着父亲的军队一块进城。
不巧的是,刚一过城门她腰间佩剑上的剑穗,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当天是姜苏木在城门口值班,见到掉在地上的剑穗,想也没想地弯下腰拾起来交给贺姑娘。
“谢谢。”贺姑娘接过剑穗道了声谢。
姜苏木当时就愣住了,他以为这般鲜衣怒马、英姿飒爽的姑娘势必会生得神采飞扬,气度不凡,实则不然,贺姑娘脸圆圆的,声音也甜甜的,像颗红彤彤的频果。
一下就甜到了人心里。
自那之后,姜苏木就有些茶饭不思。
但他也知晓,两人的身份差距太大,一直不敢对人吐露,怕被人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事小,让人家姑娘不堪其扰事大。
不知道人前,徐鹿鸣还有信心去帮姜苏木说一说亲,这一知道人,他也感觉有些头疼。
这三年,贺将军不惧艰难困苦,一直扎根在安南,一点一点地把安南这块难啃的毒瘴之地打了下来,让安南国王俯首称臣。
麻风病没有兴起前,朝廷为了这多出来的国土和重建安南都护府的事,一个个摩拳擦掌都准备大干一场呢。
贺将军这个给大楚开拓了新疆土的功臣,在京里出尽了风头,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等着巴结他家。
京里人家最擅长的巴结就是联姻。
贺将军年纪不轻了,三个儿子都已成婚,只有贺南鸢这个最小的姑娘如珠似宝地疼爱长大,长到现在十八了还没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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