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子甜甜
这个天,又是秋老虎正猛烈的时候,大家都不愿意坐在屋里,纷纷拿着凳子、椅子、躺椅在院子里或帮忙或聊天。
姜辛夷等到付今夕一到便把他拉到一个烤架前,将烤好的蘑菇、肉串等物拿给他品尝:“你尝尝这个味道。”
“还不错,就是太油腻了……”付今夕尝了尝,点评道。
徐鹿鸣支着耳朵听,听到前半句还好,听到后半句噎个半死,油腻你别吃啊。
姜辛夷端了杯徐鹿鸣手榨的橘子汁给他:“喝点水解解腻,偶尔吃一点油腻的有利于身心愉悦,我现在就特别爱吃油腻的。”
徐鹿鸣的眉头舒开,唇角都快扬到天上去。世上只有老婆好,看看他老婆多维护他。
“好,我记下了。”付今夕点点头。
徐鹿鸣又不高兴了,记什么记,这是我老婆,他的口味我会记,用得着你操心?
他朝一旁斯斯文文,一看就是个书呆子的付今夕的丈夫沈鹤卿走过去,直抒胸臆:“你怎么不去帮你老婆……夫郎烤东西?”
都是你这个做丈夫的不作为,才让你老婆天天黏我老婆。搞得我老婆都背着我有小秘密了。
沈鹤卿看了眼何今夕,对徐鹿鸣摇摇头:“他不喜我做的吃食。”
“你不做怎么知道他不喜。”徐鹿鸣一把拉起他,“来来来,我教你,烤肉很简单的。”
“这样,这样,再这样。”徐鹿鸣全程手把手,保姆试教程地教,“是不是很简单?”
“是。”沈鹤卿看着手中逐渐烤好的烤肉,抿唇笑笑。
“你再尝尝?”徐鹿鸣拿起一串他亲手烤的烤串,喂到他嘴里,“是不是味道很好。”
沈鹤卿细细品着点头。
徐鹿鸣笑了,会了就赶紧拿去哄你老婆去吧,别再让你老婆黏着我老婆!他得意的时候,没注意到,姜辛夷疑惑地朝他看了眼。
沈鹤卿慢吞吞地拿着他烤的烤串到付今夕面前:“小夕,这是我烤的你尝尝。”
“我最近不能吃油腻的你不知道吗?”付今夕怼了他句,在沈鹤卿要垂下眼睑去的时候,又道,“算了算了,难得你有兴致,拿来我尝尝吧。”
“好。”沈鹤卿扬起淡淡的笑。
付今夕被沈鹤卿托住,徐鹿鸣终于把姜辛夷从恶魔手底下解脱出来。拉着他到自己的烧烤摊前:“客人,需要些什么,本摊儿这儿应有尽有。”
姜辛夷点餐道:“那我要三串烤蚂蚱,三串毒蝎子,三串长蜈蚣。”
徐鹿鸣的笑落了下去,这也太邪门了,他哄道:“乖,咱不吃。”
“挺好吃的。”姜辛夷欣赏着徐鹿鸣的变脸,把在各家烤肉架前的姜紫芙薅过来,“小芙,跟你鹿鸣哥说说烤蝎子的味道。”
“脆脆的,肉肉的,沙沙的,好好吃的。”姜紫芙张口就来。
徐鹿鸣的脸局促起:“真的要吃啊?”
“骗你的。”姜辛夷被他逗笑,“小芙吃什么不好吃。”
徐鹿鸣想起姜紫芙是个连药材都会生吃的主,点了点头,转到烤炉旁把他的叫花鸡取出来:“叫花鸡好了,吃这个吧。”
“哇,好香!”大家都是听徐鹿鸣要做他们从未吃过的叫花鸡而来,叫花鸡一熟,全都围过来,见他从泥里砸出香味十足的美味,个个食指大动。
“今夕,你来尝这个味道。”姜辛夷率先撕了个鸡腿给付今夕。
“来啦。”付今夕可能真不喜欢吃油腻的,沈鹤卿给他烤的那几串,还没吃完,闻言立马放下手中的烤肉,过来接过姜辛夷的鸡腿。
徐鹿鸣气抖唇。怎么有吃的还堵不住这个付今夕的嘴。他向沈鹤卿看过去,问他怎么回事?
沈鹤卿摇摇头,表示不知。
徐鹿鸣把他拉到僻静的地方,问道:“你知道你夫郎和我夫郎在做什么吗?”
沈鹤卿继续摇头:“不知?他的事从不说与我听。”
徐鹿鸣好奇:“你们不是夫夫吗?为何看着如此不熟。”
“盲婚哑嫁。”沈鹤卿说,“他不喜欢我。”
徐鹿鸣:“……”
徐鹿鸣继续问:“那你喜欢他吗?”
沈鹤卿不说话了。一看就是喜欢的。
徐鹿鸣鼓励他道:“喜欢就去追啊,你们现在都成婚了,日日睡在一块,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还怕追不到他吗?”
沈鹤卿沉默了会儿,忽然道:“如何追?”
徐鹿鸣:“……”这人一定属乌龟的,人慢吞吞的,反应也是慢吞吞的。
徐鹿鸣从院子里的花圃中薅了把花,递给他:“拿去送给你夫郎。”
“哦、好。”沈鹤卿接过花,慢吞吞地走到付今夕跟前,“小夕,给你。”
“哦,好。”付今夕正在跟姜辛夷说话,顺手一接,随意放在桌子上。
沈鹤卿向徐鹿鸣看过去。
徐鹿鸣仰倒。带不动,完全带不动。
倒是姜辛夷瞥了眼付今夕接的花,粉色蔷薇,是他最喜欢的花,也是徐鹿鸣每天都会往他床头放的花。就这样随便摘给别人了?
“……”
岭南大至县。
经过董承运大半年的运作,现在的大至县风貌大变,县里接二连三地开起了许多作坊。
除了制衣坊之外,还有什么绣花坊,珠绣坊,干虾坊、海参坊、花胶坊……
现在的大至县百姓不再像之前那样,穷得好几个月吃不上一顿饱饭,几年吃不上一回肉。他们打的珍珠、渔获立马就有销路,家里失了壮劳力的只要勤劳肯干,日子不比别人差。手里有钱了,脸上笑容也多了。
董承运从作坊回来,浑身衣裳都湿透了,陆清云递给他一块绿色的药皂:“快去屋里洗洗。”
董承运立马进了浴室,药皂的清凉感一上身,他舒服地呼了口气,隔着屏风对自家夫郎说:“徐兄给的这个药皂还真是好使,洗完晚上入睡都容易许多。”
陆清云认同地点头:“我有分给作坊里的女工,她们用了也说不错,身上的一些小病小痛都没有了。”
他跟董承运商量:“我们向徐小兄弟下些订单吧,在岭南这边也开一家药皂铺子或是放在杂货铺里卖卖。人家帮我们颇多,我们也要回赠回去。”
“行啊。”董承运应下,“多下一点,现在县里百姓有钱了,舍得花钱。”
“……”
“老大!我来了!”
重阳过后,就在钱贵等人等不及要去找药皂买家时,曾桐提着包袱,带着黄招娣,不,现在改名叫黄舒扬的黄领队以及她的两个哥儿来到西南卫所。
钱贵等人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们送钱啊!”曾桐拍拍包袱,问他们,“你们的药皂做好了没,我这次可是带了十万订单来。”
“十万?”钱贵等人都惊呆了,“这么多?”
“那可不。”曾桐抖着腿道,“岭南那地儿多热,一天恨不得洗三回澡,还有那很容易得疟疾的人用了这个药皂都不怎么得疟疾了,岭南那些商人跟疯了一样下订单,我怕你们做不过来,就先接了十万!”
黄舒扬走进来,挨个跟他们打招呼:“大家好,这运皂的事之后都由我来与大家接洽。”
黄舒扬给军队送衣服,跑了大半年的西北,这一片的地儿都跑熟了,卖皂的时候,其他商人都嫌远,曾桐就把黄家商队推出来,由黄家商队帮忙运,不用他们出运费,商人们单子下得更多了。
钱贵等人惊呆了。纷纷向徐鹿鸣看过去:“老大,这是你早就安排好的?!”
徐鹿鸣笑笑不说话,向曾桐身旁的两个哥儿看去:“你们的事儿成了?”
“成了!多亏老大那封信!”曾桐乐呵呵地点头,轻轻拍了拍两个孩子的后背,“小栗,小果,叫叔叔。”
“叔叔!”两个哥儿一个八九岁的样子,一个七八岁的样子,生得怯怯地,一下见到这么多生人,可能有点害怕,喊完人,直往曾桐背后躲。
曾桐大气得很:“没事儿,这些都是爹的同僚,和气得很。”
两个小家伙这才从曾桐背后冒出来,好奇地打量众人。看得出来曾桐和他们相处得不错,不然不会曾桐一说话,胆子就大了起来。
可能自己也快当爹了,徐鹿鸣现在稀罕孩子稀罕得不行,他从空间掏出两个红包,装成从衣服里摸出来的,塞给他们:“你们好,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曾果。”“曾栗。”
两个孩子报完名字,接了徐鹿鸣的红包,异口同声地说:“谢谢叔叔!”
徐鹿鸣笑盈盈的:“不用谢。”
“老大,你什么时候准备,怎么不提前给我们打声招呼!”钱贵等人见徐鹿鸣给了红包,眼睛瞪得溜圆。徐鹿鸣都给,他们也得给啊!可他们没准备红封啊。
徐鹿鸣也想起这茬事来,忙从衣服里又掏出一叠红包来:“刚准备的,你们拿去自己包吧。”
“这还差不多。”钱贵一行人抢了红包,纷纷走到角落里,商议给包多少,还时不时转过头对奸诈得想上去听的曾桐吼道,“你不许过来啊,你再过来,就不跟你包了!”
“谁稀罕。”曾桐表面轻嗤,背地里耳朵支得老高。逗得黄舒扬和两个哥儿乐不可支。
由于曾桐来了,晚上,不可避免地聚在一起吃了顿酒。酒桌上大家对徐鹿鸣的高瞻远瞩佩服得不行,一个劲地给徐鹿鸣灌酒。都是兄弟,徐鹿鸣也没舍得用空间作弊,结结实实把所有的酒都给喝了。
结果自然是他颤颤巍巍地回到姜家,小醉鬼喝醉酒就找老婆。彼时姜辛夷正在泡脚,可能因为灵泉的缘故,他的身体很好,怀孕六个多月,肚子一点都没显怀,身上也没有妊娠纹,就是下肢有点浮肿。
徐鹿鸣一回家就蹲在姜辛夷腿边,酡红着一张脸,看他洗脚。
“干嘛呀。”姜辛夷被他看得有点羞耻。脚虽然不是人体最私密的部位,但被人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他也会不好意思的。
“看你好看。”徐鹿鸣头都没有抬。
姜辛夷察觉出一点不对劲来,问他:“徐鹿鸣,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嗯!”徐鹿鸣重重点头。
姜辛夷循循善诱:“为什么不高兴。”
徐鹿鸣不想说,他难受,他一难受就想哭,他又不想哭,不想叫姜辛夷觉得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他就湿漉漉地看着姜辛夷。
姜辛夷被他看得心尖一颤,伸手揉了揉他脑袋,轻声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你!”徐鹿鸣毫不犹豫道,“你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姜辛夷不解。
徐鹿鸣看着姜辛夷不说话。他知道每个人都可以有秘密,即使结为夫夫,姜辛夷也可以不用跟他那么亲密,什么事都要告诉他。
但是他好奇怪,他就是受不了姜辛夷有了朋友,就不再跟他以前那样亲密无间。
他不想问的,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不自觉地就问了出来:“你有小秘密不告诉我。”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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