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坏猫霸霸
没想到晴天霹雳,风云突变——
“暴雨红色预警:19日晚至21日,预报我市有大到暴雨,局部伴有8-10级雷暴大风……”
没关系,下雨也没关系。
虽然看不到日落,也不能在天台上吹风,但还可以预定室内餐厅。
就在陈则眠重新订完餐厅的下一秒,京市所有人的手机上同时收到了新通知。
“京市防汛办提示:我市于19日19时启动全市防汛红色(一级)预警响应。全市企(事)业单位除保障城市基本运行的外,原则上居家办公或停工停业,减少外出,确保安全。”
陈则眠:“……”
靠,针对我?
暴雨就暴雨,怎么就突然停工停业了。
这也行?!就这么把我安排了一个月的计划,强行按上给ban位了?!!
过分了吧。
在全市停工停业的大背景下,陈则眠表白计划泡汤了。
物理意义上的泡汤。
屋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虽然能找到营业的私厨,但冒着这么大的雨出门也太危险了,底盘超低的跑车更不可能在这个天气开出去。
他只是想好好表个白,并不想找死。
大雨倾盆而下,树枝在风中狂摆,落叶飞卷,恍若世界末日。
陈则眠现在窗边,看着雨幕精神恍惚。
怎!么!会!这!样!
第92章
窗外暴雨如注,浇得陈则眠心里冰凉。
他扒着栏杆站在窗边,表面在等雨停,实际上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陆灼年叫他回来:“别看了,晚上想吃什么?”
陈则眠回头看了陆灼年一眼:“理论上该坐在世纪大厦顶层看日落吃牛排。”
“呦,还给我安排的西餐,真浪漫,”陆灼年走过去,从后面揽着陈则眠:“今晚的日落是看不到了,但牛排我可以给你准备,想吃几分熟的?”
陈则眠放松脊背,靠在陆灼年胸膛上:“0分。”
陆灼年忍俊不禁:“生吃?”
“0分的是我的表白计划,”陈则眠怨气冲天:“牛排要4分,剩下的火候单走一个6,送给老天爷,感谢他为我泼的这盆冷水。”
陆灼年也不知道是陈则眠说话真的好笑,还是自己大脑已经被荷尔蒙完全腐蚀,从而失去了判断力。
总之,他一听陈则眠讲话就想笑。
陆灼年勾了勾唇角:“别气了。”
陈则眠心灰意冷:“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每次我想给你准备点惊喜,结果都是一团糟。”
“峰回路转、变化莫测也很好,不一定就比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差。”陆灼年下巴搭在陈则眠发顶,把人搂进怀里:“这么大的雨几年都不见得下一次,也算是终身难忘了。”
陈则眠对其他事都很随便,但对向陆灼年表白却格外执着:“等雨停了我补给你。”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陡然亮起,不偏不倚正落在楼前!
蓝紫亮光隔着玻璃窗,几乎是紧贴着鼻尖炸开,猛地印在视网膜上。
余辉还未散尽,惊雷接踵而至,吓得陈则眠一激灵。
陆灼年不厚道地笑了两声:“你怕打雷?”
“我不怕打雷,”陈则眠默默退开两步:“但这个突然的雨和刚才那道雷太怪了,有说法。”
陆灼年:“什么说法。”
陈则眠神秘地摇摇头,又看了眼屋外飘摇的风雨,突然一下子亲在了陆灼年嘴上。
轰隆一声巨响在耳畔炸开。
陈则眠倏地蹿到陆灼年身上:“你看到了吧!我一亲你就打雷!”
“哪儿又那么玄乎,”陆灼年单手抄住陈则眠:“赶巧罢了,你再亲亲试试。”
陈则眠咽了下口水,紧张地低下头,飞快在陆灼年嘴上亲了一下。
没有再打雷了。
陈则眠担心是雷电冷却期没过,又环住陆灼年脖颈,连亲带舔地又试验了好几回,充分证明了刚才那两声雷只是巧合,并不是他掰弯男主的天打雷劈。
陆灼年被他亲得心头火起,单手扣住陈则眠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一记长吻结束,陈则眠头晕目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倒在了沙发上。
“为什么会觉得亲我就打雷?”陆灼年撑着手看他:“聊斋异志看多了?”
陈则眠下一款游戏想做中式恐怖元素的志怪系列,最近天天挑灯夜读,熬夜翻《聊斋》,要素框架写了三万多字,确实是钻研得有点魔障了。
说起《聊斋》,陈则眠想起昨晚临睡前一闪而过的灵感,当即推开身上的陆灼年,一头扎进书房,噼里啪啦地敲起键盘。
陆灼年:“……”
5月20日,陈则眠精心选择的表白日期,暴雨,大风,全市停工停学。
受到极端天气影响,表白计划全盘作废。
陆灼年没有看到日落、没有看到晚霞、没有看到跑车、没有吃上西餐。
甚至没有听到表白。
等陈则眠洋洋洒洒敲完1.5万字新大纲,低头一瞥,发现已经过了0点。
外面雨还没有停,风吹着雨打在玻璃窗上,发出霹雳啪啦的声响。
陈则眠呆了一瞬,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完蛋。
表白计划意外中断也就算了,他竟然还因为工作忘了时间,把陆灼年一个人扔在客厅里大半天。
这世界上不会有比他更糟糕的男朋友了。
陆灼年会不会生气了?
陈则眠小心翼翼地走出书房。
餐厅里,厨师烹制的牛排早已冷透,盛在精致的白瓷餐盘里,渗出鲜红的血水,丰盛可口的菜肴无人问津,餐桌上唯一变化的只有烛台。
蜡烛即将燃尽,火光微弱,轻轻闪动。
陆灼年撑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过来,问他:“饿不饿?”
客厅没开主灯,电视屏幕上变幻的彩光照亮陆灼年英俊的面庞,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明明自己也没有吃晚饭,看到陈则眠的第一眼,却是问他饿不饿。
陆灼年没有生气还这么关心他,令陈则眠更加自责。
他原本不觉得累,灵感爆发时干劲十足,再熬几个通宵都没问题,可不知为何,一出房门看到陆灼年在等他,忽然之间就干不动了。
陈则眠走过去,贴着陆灼年坐下:“对不起。”
陆灼年像是真没有感到怠慢,闻言眉梢微动,诧异地看着他:“怎么了?”
陈则眠很沮丧地说:“我光顾着写游戏大纲,没有陪你。”
陆灼年不以为意:“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陈则眠长长叹了口气,自我否定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你对我这么好,可我对你却不够上心。”
陆灼年沉默几秒,说:“陈则眠,我想和你谈谈。”
陈则眠瞳孔微不可察地轻轻一缩,下意识就想躲:“谈什么?一定要谈吗?”
“怎么了?”陆灼年看到陈则眠炸毛,抬手握着他的手腕:“你慌什么。”
陈则眠想把手抽出来,抽了一下没抽动也没再挣,毫无意义地扒拉着陆灼年的手:“你这么严肃,我当然心慌了。”
陆灼年松开手:“别紧张,你先找个舒服的方式待着。”
陈则眠抖开空调毯,兜头披在身上,全身都躲进毯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好了。”
“……”
目前来看,在陈则眠心中仅就安全感程度而言,空调毯/卫衣帽子/棉服等均>陆灼年。
这也不奇怪,自从两个人确定关系以后,陈则眠就有些过于慎重的,好像还没有适应从友情到爱情的转变。
两个人的亲密程度不进反退。
如果是从前,陈则眠在思如泉涌、连续工作了八个小时之后,绝不会因为忘记陪陆灼年吃饭而道歉,只会硬拉着他到电脑前欣赏成果,并要求给出言之有物的修改意见。
现在的陈则眠太紧张了。
想在恋人面前展示最完美的自己无可厚非,陆灼年原以为最近陈则眠神经紧绷是因为在策划表白。
可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
刚刚某个瞬间,陈则眠眼中的情绪,甚至已经不能用紧张来形容。
那一闪而过的惶恐让陆灼年意识到,他们必须开诚布公地谈谈了。
“是我让你感觉到了压力吗?”陆灼年依旧先反思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一定是有问题的,我该怎么调整,才能让你感到自在。”
陈则眠摇了摇头:“没有,你没有给我压力,是我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陆灼年说:“我觉得你很好。”
陈则眠抬头看向陆灼年:“我一忙起来就把你忘了,这也好吗?”
“人机就是这样,”陆灼年隔着毯子,轻轻摸了摸陈则眠的头:“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装的是单核处理器,每次只能专注一件事情。”
“我不是人机!”陈则眠顶了一下陆灼年的手,沮丧道:“但我确实处理不了太复杂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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