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坏猫霸霸
就比如现在,他湿着头发,沾了满身温暖湿润的水汽,侧坐床边,随意地套了件宽松短袖T恤,衣领也是歪的,露出纤长白净后颈和微微凸起的颈骨——
看上去就很好摸。
陆灼年喉结微微滑动,缓步走向陈则眠,把手放了上去。
陈则眠仰头看了眼身后的陆灼年,脊背不自觉放松,靠在陆灼年身上:“可颂他们走了?”
陆灼年不轻不重地捏着陈则眠后颈:“走了。”
“还是你有办法,”陈则眠被捏得很舒服,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他接受了吗?不会再闹了吧。”
陆灼年心猿意马,挨个回答了陈则眠的问题:“没办法,没接受,会闹。”
陈则眠头疼地叹了口气,不解道:“可颂为什么会有那么大反应?他小叔说看上我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崩溃。”
“他知道我病得重,”陆灼年手掌绕过陈则眠脖颈,漫不经心地说:“怕我把你做死。”
陈则眠:“……”
陆灼年高冷雅正,给人的第一感觉感觉严肃孤傲,不苟言笑,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他性格强横,自行其是,经常会一本正经地讲出惊天之言。
陈则眠根本不敢问陆灼年是怎么答复的萧可颂。
可惜他没问陆灼年也说了。
陆灼年:“我告诉他不会。”
陈则眠头晕目眩,已经预感到下次见萧可颂会是多么的天昏地暗了。
拿出手机一看,发现萧可颂给他发了几十条消息,清一色的全是疑问句,所表达的问题更是由浅入深——
第一条:陈则眠,他说的是真的吗?!!
最后一条:那蛇了吗?
陈则眠反应了半天,直到萧可颂又发来一张计生用品宣传图,才反应过来‘那蛇’是哪条蛇!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你跟他说这个干吗?”陈则眠整个人瞬间红温,转身看向陆灼年:“你直接讲咱俩柏拉图不就好了。”
陆灼年垂眸道:“萧可颂又不傻,我性瘾这么严重,他会信我跟你柏拉图?”
陈则眠垂死挣扎:“多讲几遍他会信的。”
“谁要跟你柏拉图,”陆灼年拇指轻轻摩挲着陈则眠脸颊,俯身吻在他耳侧:“萧可颂担心的一点都没错,我就是想……”
那三个不堪入耳的字,随着陆灼年炽热地吮吻,灌入陈则眠耳中。
陈则眠呼吸微重,从耳根连着后脊一阵发麻,不甘示弱地仰起头,抬眸注视着陆灼年,眼中满是放肆的嚣张:“那就来啊。”
陆灼年掐着陈则眠脖领,倾身吻去。
陈则眠不退反进,单薄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睫毛不停颤抖,显得格外脆弱。
陆灼年掀开陈则眠衣摆,看到他胸口上的淤青,又把衣服放了下去。
毕竟刚经历了一场车祸,即便没有内伤和骨折,但身体在撞击瞬间承受的冲击力,还是造成了不少软组织挫伤。
应急反应期中,精神紧张和肾上腺素的共同作用暂时屏蔽了痛感,回到安全熟悉的环境后,那种酸痛才一点点渗出。
这样的淤痕两个人身上都有,只是在陈则眠身上格外显眼。
陆灼年其他心思霎时淡了:“不疼吗?”
陈则眠轻轻吸了一口气:“疼,所以才要刺激身体分泌内啡肽,帮助屏蔽痛感。”
陆灼年手指缓缓收紧:“不知死活。”
陈则眠呼吸受到一点限制,不明显,远没有到难以忍受的程度,但那种被强迫、被控制的感觉如野火燎原,瞬息点燃了他的躁动。
“你舍得让我死吗?”
陈则眠跪在床上,直起身揽住陆灼年脖颈:“如果舍得的话,在赛道上看到落石那一秒,你为什么往右打方向?”
巨石落在车辆正前方,转向的方向决定了车辆哪边更靠近落石。
左转是副驾驶靠前,右转是主驾驶靠前。
在遭遇危机时,保护自身人类的本能,司机潜意识会为自己留出生存空间,避免驾驶位与前方障碍物相撞,第一反应肯定是猛打向左的急转弯。
千钧一发的瞬间,每一寸距离都关乎生死。
可手握方向盘的陆灼年违背了本能,没有思索也没有权衡,直接将方向盘向右打死,将所有活下来的希望都给了陈则眠。
他不知道自己是主角,更不知道自己不会死,在做出决定的瞬息甚至思考过要留下什么遗言。
陈则眠当时的注意力全在剧情点上,没有刻意留心陆灼年往那边转变方向,刚才独自复盘时才发现这个细节——
他们从车里出来的时候,陆灼年那边的车门离落石更近。
电光石火的刹那,陆灼年没有选择自己。
他选择了陈则眠。
这是违背规律、违背本能、违背生死的选择。
陈则眠看着陆灼年淡漠冷清的双眸:“如果不是我自己发现,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陆灼年:“告诉你什么?”
陈则眠微微探身,抵着陆灼年额角:“你喜欢我喜欢到连命都可以不要,你疯了陆灼年。”
“我早就疯了,”陆灼年手臂环紧陈则眠的腰:“陈则眠,你第一天知道吗?”
陈则眠手指勾着陆灼年衬衫扣,侧头吻了过去:“我陪你一起疯。”
舌尖相触的柔软并未侵蚀陆灼年的理智,他吮着陈则眠的唇,略微后退些许:“舌头上咬破的地方抹药了吗?”
陈则眠呼吸急促,追上去继续亲:“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我尝到了,没有药味。”陆灼年推开陈则眠,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未拆封的一支黏膜修复喷雾:“张嘴。”
陈则眠抹去唇边的银丝:“你这样很扫兴。”
“等伤口变成溃疡就不扫兴了?”陆灼年抬手捏住陈则眠的下颌:“舌头伸出来。”
陈则眠挑衅地挑了下眉,拒不配合。
陆灼年静静看了陈则眠两秒,把黏膜修复喷雾放在床头柜上,转身进了浴室。
水声很快响起。
不一会儿,陆灼年带着满身水汽走出浴室,手上还拿着一副医用手套。
陆灼年坐在床边:“过来。”
陈则眠懒洋洋地翻过身,侧枕在陆灼年腿上。
陆灼年戴上手套,再次捏住陈则眠的下巴,将戴着手套的手指伸进嘴里搅弄片刻,由于没有找到伤口的位置,直接用中食二指把舌头夹了出来。
“在舌根,”口水顺着脸颊滑落,陈则眠含糊不清地说:“我舌头没那么长,别拽了。”
陆灼年拿起药瓶:“那就把嘴张大点。”
陈则眠张开嘴,任由陆灼年给他往舌根上喷了药。
陆灼年最后也没看到伤口在哪儿,也不知道喷没喷到,就问他:“喷上了吗?”
陈则眠动了动舌头:“喷上了。”
陆灼年摘下手套:“自己不喷,就等着我折腾你呢?”
在这种时候,陈则眠总是特别诚实:“嗯,被你折腾很爽。”
陆灼年呼吸微停,突然叫了他名字:“陈则眠。”
陈则眠正在鬼鬼祟祟地扒拉陆灼年裤子,陡然听到陆灼年叫他,打了个激灵:“啊?”
陆灼年沉默几秒,踌躇不语。
陈则眠见他面露犹豫,好奇心瞬间被吊起:“有话你就说,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陆灼年没说话,只是看了陈则眠一眼。
陈则眠若有所悟,挠了挠下巴,凑过去小声问:“不会又是那种很脏的话吧。”
陆灼年说:“没有上次那句脏。”
陈则眠现在也不觉得那句有多脏,反而觉得偶尔失控放纵一次还挺爽的,特别好奇陆灼年又有什么新想法:“你说说,你说说。”
陆灼年没说,关了灯躺回床上:“睡觉吧。”
陈则眠好奇心都快被吊飞了,哪里还能睡着,思考陆灼年到底想说什么。
他想到几种可能,和陆灼年对了答案,结果却都不是。
这一番猜测下来,陆灼年还没什么反应,陈则眠自己倒是心火燥热,辗转反侧。
“馋成这样?”陆灼年抬手按住陈则眠,声音听不出情绪,冷质的音调和火热的掌心反差极强,格外惑人:“看得出这都是你很喜欢的玩法了。”
陈则眠:“……”
该死!他不仅没问出陆灼年想玩什么,倒是把自己想玩的暴露了个彻彻底底。
陆灼年揽着陈则眠,像是在哄一只发情的小猫:“别闹了,你现在身上有很多挫伤,禁不住剧烈运动。”
陈则眠表示:“能禁住。”
陆灼年不犯病的时候绝对克制,坐怀不乱、方正不阿:“养好身体再说。”
陈则眠愤怒地蹬了下腿:“我身体好着呢。”
陆灼年随口应道:“嗯嗯嗯,好好好,睡觉吧,”
陈则眠不信陆灼年没有半点非分之想,翻了个身,趴在他心口听心跳。
怦、怦、怦、怦。
陆灼年心跳沉稳有力,不疾不徐。
陈则眠:“……”
真这么禁欲的吗?他还是男人吗?
到底谁有性瘾啊,难道是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
陈则眠怀疑道:“你真能想出什么说不出口的下流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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