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坏猫霸霸
不算美丽的误会之下,萧可颂滑动变阻器般的立场滑向了陆灼年。
周末这两天,萧可颂都是自己玩的,没有打扰陆灼年,也没有再找陈则眠,甚至连条短信都没给他俩发。
陈则眠非常没有良心,周一晚上才约他出来吃饭。
陆灼年更是一直没有良心,出国以后两个人就住一栋楼里,陆灼年都没主动约过他吃饭。
两相比较之下,还是陈则眠更够意思。
萧可颂很轻易地原谅了陈则眠,并在吃饭时告诉他:“最近M国流行起一款手游,玩法操作和你那新游戏十分相似,你注意点版权问题,小心创意别被人偷了。”
陈则眠很无所谓的样子,说:“没事,那创意本来也不是我的,借来赚赚钱,赚差不多得了。”
萧可颂呆了呆:“这也可以?”
陈则眠瞥了一眼正低头切牛排的陆灼年,悄悄给自己的香槟酒加了半杯冰:“可以。”
萧可颂满脸不确信,碰了碰陆灼年手肘:“知识产权这块儿你比较了解,这能行吗?”
陆灼年放下刀叉,优雅地抖开餐巾:“又不是一个次元,有什么不可以。”
“噗——”
陈则眠一口香槟卡在喉间,直接呛进气管里,忍了半秒还是未能对抗生理反应,猛地喷了出来。
陆灼年像是提前预判到陈则眠会呛水,抖开的餐巾不偏不倚,刚好挡住了飞溅而起的香槟。
他抬手示意侍应生需要换餐巾,在陈则眠和萧可颂震惊的眼神中,将干净的餐巾重新放回腿上。
“怎么了?”陆灼年从容地拿起刀叉,仿佛只是做了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都看我干什么。”
萧可颂怀疑地看看陆灼年,又转头瞅向陈则眠:“你俩演的吧,你呛水他都能预判也太假了,还提前抖开餐巾格挡,整挺帅啊,在家里排练了几次?搞得这么默契。”
“谁没事练这个啊,”陈则眠转头观察陆灼年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就不是一个次元了,你在说什么啊陆灼年。”
陆灼年若无其事:“你新游戏的灵感不是来源于《聊斋》吗,蒲松龄又不会找你来要知识产权。”
陈则眠悬起的心将落未落,总觉得陆灼年不是察觉了什么就是在试探什么,可又没有依据,只能旁敲侧击:“你说的是这个吗?”
陆灼年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讲出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意味深长:“不是《聊斋》还能是什么,难道你还有别的书?”
陈则眠立刻摇头:“没有啊,谁有别的书了?一本聊斋足够我研究,我都从里面套出好几个游戏单元了。”
萧可颂没听懂他俩打什么哑谜:“怎么还和聊斋扯上关系了,我说的是你那个射击游戏。”
陈则眠低头吃薯条:“我说的本来也是那个,聊斋是陆少提的。”
“是我理解错了,”陆灼年语气淡淡:“可颂说是新游戏,我就自动理解成你最新策划的那个了。”
萧可颂猛地看向陈则眠:“你又策划新游戏了?我怎么没听你提过。”
陈则眠还没开口,就听陆灼年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诧语气,讶然反问:“你竟然不知道,我很早就听说了。”
陈则眠:“……”
萧可颂没有理会陆灼年的炫耀:“对对对,我不知道,就你知道,你知道得最早。”
陆灼年风轻云淡:“没有最早,也就是陈则眠给我订车之后。”
萧可颂明知是炫耀陷阱,还是一脚踩了进去:“订车?定什么车?不会是撞报废的那辆one1吧。”
陆灼年矜持道:“可惜只开了一次。”
萧可颂无语:“和咱们现在说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陆灼年说:“没太大关系,就是提到他新策划的游戏突然想起来,他说赚了钱还给我买跑车。”
“你居然还让陈则眠给你买跑车,还有良心吗?”萧可颂深吸一口气,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陈则眠:“你知道陆家多有钱吗?”
陈则眠强行岔开话题:“我刚才问了郑怀毓,他说你看到的那个射击游戏,就是我们推出的海外版,本土化做得不错还挺受欢迎的,月利润很可观,下个月你的分红绝对能翻倍。”
萧可颂心中不爽顷刻灰飞烟灭,再次跟陈则眠确认道:“你给他买跑车就买吧,但游戏股份我必须是独一份。”
陈则眠点点头:“独一份,绝对独一份,郑怀毓都该给我们公司干上市了,我都没有给他游戏股份……对了,你生活费够用吗?现在住得那个公寓很贵吧,用不用我替你交租金?”
萧可颂听到这话十分满意:“不用,我省着点够花。”
陆灼年端起香槟杯抿了一口,语气不咸不淡:“租了全波士顿最豪华的公寓也是省着花。”
萧可颂虽然偶尔会和陆灼年叫板,但本质上仍是一只软绵绵的小面包,纵然被惹毛了也是一团长毛的面包,没有任何攻击力。
“多吃点菜吧你,”萧可颂不敢明目张胆对抗,只敢把面前的芝士生蚝推向陆灼年,小声嘀咕抱怨:“怎么都比你撞坏好几亿的车省。”
陆灼年面露不悦,放下香槟杯时没有收力,杯底和桌面轻撞,磕出一声轻响。
陈则眠不理解他俩在搞什么名堂。
心说花的都是我的钱,我一个社畜养两个大少爷,我还没说啥呢,你俩咋还攀比上了。
由于游戏在海外的盈利远超预计,到了月底,陈则眠给萧可颂分红翻倍的同时,又买了一辆跑车送给陆灼年。
然而即便他已经很努力地端水,但这种在爱人与好友间左支右绌的无能为力,仍是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直至陆灼年父母莅临波士顿,两位大少爷才勉强偃旗息鼓。
陆自瑧知晓‘登高跌重’的释义后,可谓是慎之又慎,莫名其妙地跌了一跤后,自诩劫数已过,重新将与妻子的私人海岛行提上日程,登岛前途经波士顿,顺便看看儿子。
萧可颂担心自己有额外经济来源的事情败露,被陆叔叔透底给自家老爹,连夜搬回了学校寝室,还假模假式地给找了个刷盘子的活儿,营造出一种半工半读的氛围。
在父亲陆自瑧和母亲程韵面前,陆灼年恢复了往日的稳重。
陈则眠本来觉得看陆灼年和萧可颂互啄累得慌,可见到在父母面前端庄成熟的陆灼年更累。
只有和陈则眠在一起时,陆灼年才会短暂地流露出脆弱和幼稚,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那样争锋吃醋,好似开屏的雄孔雀,想方设法吸引爱人注意。
他可以褪去所有华丽尊贵的标签,不再是什么二代圈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也不是肩负重任的陆家继承人。
陆灼年十分善解人意,虽然父母远道而来,但并没有要求陈则眠时刻陪同。
陈则眠只在夫妇二人抵达当天,混在接机的人群中打了个招呼,总共也没说几句话,陆灼年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放他走了。
程韵还觉得儿子这样把人赶走不礼貌,殊不知陈则眠前脚离开机场,后脚就给陆灼年发了个‘跪谢大恩’的表情包。
在波士顿停在这几天,陈则眠也一直没有出现。
返程之前,程韵三令五申,要陆灼年务必把陈则眠请来一起吃饭。
陆灼年理由都懒得找,直接说:“他不爱吃饭。”
陆自瑧不赞成地看着陆灼年:“你还不给人家饭吃呢?”
程韵大吃一惊,忙问什么叫‘不给人吃饭’。
陆自瑧就把陈则眠有胃病,陆灼年严格管控他的饮食事情讲了:“喝咖啡加几勺糖浆都要管,正常饭菜更是不给吃,只许吃药膳。”
程韵气得拍桌子,说陆灼年极端独裁,陆自瑧也惨遭连坐,得了个教子无方的罪名。
陆自瑧被程韵念得头痛,又写了张支票,让陆灼年带给陈则眠。
这世界上果然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陈则眠按时赴宴。
陆家夫妇虽然对儿子要求很高,但并没有因为他喜欢男生而表现出异样,更没有在聊天时询问陈则眠关于工作、家庭情况之类的隐私问题。
陈则眠刚开始有点紧张,回话回得也谨慎,不过上菜以后就只顾着吃了。
陆自瑧做东的宴席标准无需多言,保罗大厦顶层最豪华的观景餐厅,帝王蟹和龙虾都不算稀奇,黑松露三文鱼和鹅肝龙虾卷更是美味。
还有特制的意式甜点和黑巧冰淇淋。
陈则眠清楚陆灼年肯定不会这时候落他面子,连着吃了三颗冰淇淋球。
其实他只是嘴馋,但落在程韵眼中,就是陆灼年不给人吃饭的佐证。
程韵第一次问了个算是比较隐私的问题:“小陈啊,你好像不太喜欢出来玩?”
陈则眠吃饱后大脑就不转了,想也没想就说:“没有啊。”
程韵柳眉轻蹙:“那叔叔阿姨来的这几天,怎么都不见你出来啊。”
陈则眠微微一怔,下意识看向陆灼年。
陆灼年放下筷子:“是我不让他出来的。”
程韵:“……”
用餐后,程韵被儿子气得头疼,率先回了酒店,陆自瑧则是前往楼下的烟草店买雪茄。
烟草店在22层。
陈则眠有哮喘没进去,拐到了隔壁卖手工巧克力的店铺等他们出来。
陆自瑧原本想多试几款雪茄,被陆灼年以陈则眠不能闻烟味断然拒绝,陆灼年直接把十几种雪茄各买了两盒,让他爸回家慢慢试。
店主见过不少阔绰富豪,但出手这么痛快的却不多见,亲自送陆自瑧出门。
陆灼年落后几步,写下邮寄地址交给店员。
电梯到站的提示音响起。
金属门缓缓开启。
陆自瑧正在和店主交谈,余光瞥见梯门打开,并未细看便抬步往前迈去。
他感觉脚下一空。
与此同时,有人用英文大声吼道:
“等等,轿厢没来!”
谁也没有想到,原本应下降到22层的电梯轿厢,竟悬在半空中没有下来。
电梯门却先打开了。
这是电梯故障中常见的一种情况,陆自瑧看过类似新闻,也知道有不少人都因此殒命。
反应过来发生了的时候,为时已晚。
陆自瑧已经一脚踩空,踉跄着失去平衡。
刹那间,他脑海中只回响起四个字——
登高跌重。
就在陆自瑧即将摔下电梯井的刹那,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飞冲而来,将他推离深渊。
接下来的一秒,犹如电影中的慢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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