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坏猫霸霸
她提醒陈则眠:“繁楼最近不干净,你和萧少叶少他们还是少去那边玩比较好。”
陈则眠精神一振,连忙追问:“怎么个不干净法。”
沈青琬说:“我现在也不在那边上班了,具体情况不太清楚,听说是有人在私下里卖一种药,叫‘小金丹’。”
陈则眠:“小金丹?”
沈青琬点点头:“据说吃完会让人精神饱满、情绪高昂,有幻觉和暴力倾向,过量服用有成瘾性。”
陈则眠眉梢越皱越紧:“听着怎么像是种毒品。”
“不是毒品。”沈青琬斟酌着语言说:“是那种助兴的药。”
陈则眠大吃一惊。
这不就是迷情药吗?
那这个‘小金丹’和几年前的‘元气饮’是一个东西吗?
这种药既然能在繁楼售卖,就算不经过老板同意,管事经理也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他应该先去趟繁楼。
和沈青琬她们分开后,陈则眠转动方向盘,直接开去了繁楼。
他答应陆灼年的是‘不打程紫伊经纪人,也不会整顿娱乐圈’,好像没说过不可以去夜场打探情况。
到了繁楼,陈则眠包下最贵的包厢,直接冲了888888的酒费,让经理叫人组局来玩。
他没点调制的鸡尾酒,桌面上都是现开的洋酒。
‘小金丹’这么隐秘的事,繁楼遮掩还来不及,现在问也问不出什么,还是等熟悉了才好打探。
陈则眠也没打草惊蛇,只当这次就是来玩,撑手看繁楼里陪酒的男模女模唱歌跳舞,打牌玩游戏。
还挺热闹的。
晚上十点,繁楼里逐渐热闹起来。
陈则眠觉得打探消息这事儿可真难,想回家睡觉了。
他在这儿坐一晚上,听到的那些消息还不如沈青琬给他说得清楚。
陈则眠实在无聊,就拿着手机到外面走廊,给陆灼年打了个语音电话。
关上包厢门,隔住了所有的喧闹。
听到陆灼年声音的刹那,浮躁的心才逐渐沉静下来。
飞机还没落地,可他已经开始想念陆灼年了。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也没有什么有营养的内容,都是无聊至极的谈话。
连飞机餐都成了重点讨论的议题。
陈则眠强烈推荐了土豆泥:“要多加芝士,还有培根碎,和鸡蛋配着抹在吐司上超级好吃。”
陆灼年想叫人送一份培根土豆泥给陈则眠,就问他:“你现在在哪儿?”
陈则眠沉默几秒:“在外面玩。”
陆灼年随手点开手机定位,看到那个闪烁在著名夜场上的光标绿点,轻轻笑了一声:“好玩吗?”
陈则眠还不知自己行踪已然暴露,环顾四周,捂着话筒小声说:“没你好玩。”
第111章
‘没你好玩’这四个字有多重解读。
陈则眠脱口而出这一句,并无其他深意,就是单纯讲习惯了。
反正只要是和陆灼年聊天,不管什么黑的白的,最后两个人都能聊成黄的。
也是一种另类的灵魂契合了。
但陆灼年辅修哲学,还是有一定思想境界的,最擅长把握主要矛盾,于是只抓住这句话中最关键的一层含义——
没你好玩=玩了。
陈则眠百口莫辩,因为他确实是玩了,而且玩得动静很大,几乎把繁楼里没提前约出去的人都叫到他包厢了,最热闹的时候跟开演唱会似的。
陆灼年对此并未发表任何意见与指责。
但陈则眠却隐约品出了一种‘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的感觉。
毕竟自己男朋友坐了十五个小时飞机送自己回国,在机场转机匆匆停留两个小时就又走了,现在还在太平洋上空飘着呢,自己却转头进了娱乐场所。
真是该死。
陈则眠小心观察陆灼年的脸色:“你生气了吗?”
陆灼年竟然说:“不生气。”
陈则眠第六感疯狂鸣啸。
为了哄陆灼年高兴,陈则眠主动打开了位置共享:“我现在就回家。”
陆灼年说:“不用开位置共享我也能看到你的定位,同品牌手机可以查找设备,你不知道吗?”
陈则眠:“……”
陆灼年退出位置共享:“不想被我查到就换个账号,我以后不会再查了。”
陈则眠立刻负荆请罪道:“怎么会,你想查就查呗,我又没玩什么见不得人的,四十多个男模女模都可以为我作证。”
陆灼年沉默半秒:“四十多个?”
陈则眠呛咳一声:“反正我去繁楼是有正事,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为了查到正事的线索,陈则眠连去了一个星期繁楼。
比上班还累。
上班周六日还能休两天呢,为了和繁楼经理拉近关系,陈则眠一周打卡七天,每次去都疯狂砸钱,给足小费,迅速攀升到月消费榜榜首。
每次陈则眠一去,上到经理下到服务员无论在干什么,都会停下手中的活,九十度弯腰鞠躬,高喊一声:“陈少好。”
“一周七位数的消费就换这三个字,”陈则眠把车开向繁楼停车场,嘀嘀咕咕地向陆灼年抱怨:“还有一个临时的专属车位。”
工作人员一看见陈则眠的车,随行指引到离电梯口最近的车位,拿开贴着‘禁止停车’的交通锥,请他把车停进去。
陆灼年对陈则眠的努力给予了肯定:“那已经很了不起了。”
陈则眠没下车,趴在方向盘上继续和陆灼年讲电话:“连‘小金丸’的影子都见不到,更不知道它和元气饮是不是一种东西了。”
陆灼年言简意赅:“这种东西有也不会摆到明面上卖,你又不在繁楼过夜,不是‘小金丸’的潜在客户。”
陈则眠一想这倒也是。
小金丸的主要作用是催情助兴,他天天就看点唱歌跳舞,玩得清汤寡水,包厢氛围跟学校联欢会似的,也是没有什么助兴的必要,药贩子疯了才会来他这儿卖药。
难怪陆灼年明知道他来繁楼也没出言反对,原来早知道药贩子看不上他,来了也是白花钱。
陈则眠车头一转就想回家:“你早说我就不费这事儿了,花钱还遭罪,我回家睡觉了。”
陆灼年很冤枉的样子:“你昨天才和我讲你为什么去繁楼。”
陈则眠说:“你少装,我连去了五天娱乐场所,你都没问我干嘛去,心里肯定明镜似的。”
看着手机中逐渐远离繁楼的定位光标,陆灼年龙颜微悦。
他道貌岸然地说:“你本来就是爱玩的年纪,我还能不让你玩吗。”
听到陆灼年这句话,陈则眠连说了四个‘假’字:“我早不是爱玩的年纪了好嘛。”
提到‘年纪’,陆灼年想起来一件事,他问陈则眠:“你是不是快过生日了,我看陈折的生日在十月底。”
“对呀,10月29号,”陈则眠有点饿了,直接把车开向附近小吃街,随口道:“我不怎么过生日,你千万别给我准备什么生日宴。”
陆灼年看了下日历:“那天是周三,前后两天我们课都很满,不一定能回去。”
陈则眠很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啊,我本来就不过生日,你还是要以学业为重,这次留学最主要的任务是?”
陆灼年面无表情,机械地说出答案:“结交人脉。”
陈则眠满意地点点头:“周末没事要多参加活动,不要总想着回国找我。”
陆灼年真是有点听腻了,忍不住问:“所以我究竟应该在留学期间认识谁,你要不直接告诉我得了。”
陈则眠:“说了你也不信。”
陆灼年:“你先说说看。”
陈则眠回忆道:“沙特王室的王子、伯爵九世的长女、财阀会长的儿子、Y国王室的王储,还有一堆华尔街大佬。”
陆灼年那边传来良久的沉默:“这个世界原来是这样的吗?”
陈则眠摸了摸鼻子,拽着最后的马甲死不撒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灼年淡淡轻笑一声,像是发现了某件有趣的事情,玩味道:“陈则眠,我发现你是天蝎座。”
陈则眠:“……”
陆灼年点到即止,说了一句又不往下深谈,吊的陈则眠抓心挠肝,明知道是钩还是上去咬了一口。
陈则眠:“天蝎座怎么了。”
陆灼年语气平常,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我看网上讲天蝎座的人冷静理性、坚韧神秘,而且城府都很深。”
陈则眠不自觉挺了挺后背,信心十足道:“对,我城府就是很深。”
陆灼年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可以可以。”
陈则眠从短短四个字中听出了大大的敷衍,恼羞成怒道:“我手机没电了,挂了。”
陆灼年问:“你这几天辛苦了,去夜店的钱需要我报销吗?”
陈则眠即将按下挂断键的手指微微一顿。
陆灼年:“转过去了。”
看着银行变账短信,陈则眠挑了下眉:“我哪有这么败家,把整个繁楼包下来也用不了这么多。”
陆灼年这才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比什么繁楼小金丸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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