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坏猫霸霸
陈则眠出手太快了,别说是傅听潮没反应过来,连马都没反应过来。
直至傅听潮落地,发出‘嘭’的一声,才惊得马动了动耳朵,抬蹄原地换踱,陈则眠牵住缰绳,另一只手轻按马头,瞬间将受惊的马安抚下来。
傅听潮躺在柔软的草地里,眼前是大片蔚蓝天空,鼻端是湿润的青草香。
这一下摔得不算疼,但太突然也太迅速了。
傅听潮震惊地看向陈则眠。
灿烂耀眼的阳光仿佛浸满金墨的画笔,为陈则眠勾勒出一层迷离朦胧的金色光环。
陈则眠身姿挺拔,单手持缰驭马,不可一世,目空四海。
迥然独秀,皎如玉树临风前。
蓝天、白云、绿草、骏马都在这一刻化为陪衬。
陈则眠居高临下,垂眸看着傅听潮:“是不是很完美。”
第114章
人类对美丽的生物总是格外宽容。
傅听潮躺在草地上,只用了几秒钟就原谅了陈则眠。
“你真的长了一张很漂亮的脸。”傅听潮坐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漂亮到无论惹了多大的祸,只要一看你的脸,就让我不忍心责怪了。”
陈则眠蹲下身,平视傅听潮:“我没有很漂亮,只是很擅长让人学会有礼貌地讲话。”
傅听潮看了陈则眠几秒,突然说:“你多大了。”
陈则眠回答:“今天正好过二十岁生日,要给我祝寿吗?”
傅听潮略显疑惑地蹙起眉:“看着不像。”
陈则眠歪了歪头:“不像什么?”
傅听潮:“不像小孩。”
陈则眠无语道:“二十不是小孩了兄弟。”
虽然后背还隐隐作痛,但看见漂亮男孩,傅听潮不调戏两句全身难受:“你比我小这么多,应该叫我哥。”
陈则眠没太多表情:“为什么要叫你哥,比你小犯法是吗?”
傅听潮愣了愣,忍俊不禁:“你真的很有意思,陆小眠。”
不远处看热闹的薛铎突然呛咳一声。
陈则眠没想到随口编出来的名字,突然被人叫出来还怪羞耻的,以拳抵唇纠正道:“是陈则眠。”
傅听潮不为所动,坚持叫他:“小眠。”
“行吧,你爱叫什么叫什么,”陈则眠也没在细枝末节的问题上继续计较:“所以现在能和我好好谈谈了吗?傅二少。”
傅听潮可以好好说话,他先去换了衣服,约陈则眠在高尔夫球场的咖啡馆里见面。
高尔夫球场就是傅家的,傅听潮来玩时提前清了场,咖啡馆里没有客人,只有浓郁的咖啡香。
陈则眠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很容易犯困,撑着手坐在玻璃窗边昏昏欲睡。
傅听潮不刻意逗弄人时还是挺正常的,远远地看到陈则眠半阖着眼,问他要不要去客房部休息一下。
陈则眠婉拒道:“谢谢,不用了,还是先说正事吧。”
傅听潮坐在陈则眠对面:“查案有警察,这怎么就成了你的正事。”
陈则眠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你就当我好奇心比较强吧。”
傅听潮眼神中是不曾掩饰的怀疑:“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奇,你会突然想了解某种东西,肯定是和生活中的某一方面与它产生了关联,否则你怎么不好奇《数字创业心理资本对国内经济空间结构与空间效应的作用》,我说的道理吗,小眠。”
陈则眠只听到‘数字创业’几个字,后面大脑就开始逐渐放空了,直到傅听潮叫他才回过神:“你刚才说的数字创业是什么?”
傅听潮好心又重复了一遍:“《数字创业心理资本对国内经济空间结构与空间效应的作用》”
陈则眠尝试发散思维,但还是没想明白傅听潮想表达的内容,虚心求教道:“这是什么东西?”
傅听潮云淡风轻:“没什么,只是我的博士论文选题。”
陈则眠一口气没喘匀,呛咳了两声,用震惊的眼神看向傅听潮:“咳咳,你是博士?”
傅听潮随手抚了抚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不想接手家业,多读两年书,有什么问题吗?”
陈则眠肃然起敬:“没问题没问题,原来是高才生,失敬失敬,请问您博士论文题目和小金丸之间的关系是?”
傅听潮淡淡道:“没什么关系,只是用来证明人不会对于自己无关的事感兴趣。”
陈则眠:“……”
那个数字经济什么的,正常人都不会感兴趣吧!
陈则眠努力把话题拽回来:“你就当和我有关吧,所以小金丸到底是什么?你见过吗?”
傅听潮摇摇头。
他对小金丸了解也不算多,只能告诉陈则眠他知晓的部分情况:
“是我的一个小情人,有天晚上突然很不对劲,跟磕了药似的,兴致格外高涨,我怀疑他吸毒,想着报哪个警不是报,还不如给我哥充点业绩,就把我哥叫来了。”
傅听潮在他哥那也没有什么信用可言。
傅观澜听到自己弟弟叫他去酒店,第一反应是告诉傅听潮聚众淫乱违法。
“……”
陈则眠:“然后呢?”
傅听潮说:“我不喜欢在床上太热情的,看到检测结果没问题之后,就把他送给我朋友了。”
陈则眠问:“你情人男的还是女的。”
傅听潮点了根烟,语气漫不经意:“男女都有,要我介绍几个活儿好的给你认识吗?”
陈则眠抓狂道:“我说的是热情的那个!”
“他是男生,十八九岁小奶狗似的缠人,腻的我受不了,就送朋友了。”傅听潮故意曲解陈则眠的意思:“怎么?你也喜欢热情的?”
陈则眠眼神飘忽一瞬:“额,也还行吧。”
傅听潮觉得陈则眠有趣,不由得想逗弄两下:“所以陆少是很热情了。”
“我们俩那点事乏善可陈,还是傅二少的生活更精彩,”陈则眠强行把歪掉的话题掰回来:“后来怎么发现他是吃了小金丸才这样的。”
傅听潮靠回椅背上,姿态随意放松:“这就不得不说说我那个喜欢热情床伴的朋友了。”
陈则眠是被钓了一万次,还会在第一万零一次咬钩的主儿,见傅听潮戛然而止,下意识倾身向前追问:“哪个朋友?叫什么?他发现了啥?”
傅听潮没有回答,食指轻轻点了点面前的咖啡杯。
陈则眠从善如流,立刻给他倒了一杯。
正好用上了萧可颂教他服务生礼仪。
要不说活到老学到老呢,真是不知道这些小技巧什么时候能用得上。
陈则眠起身立在傅听潮身侧,手指远离杯口,把咖啡壶从桌子上拿起来,侧身将咖啡倒至七分满。
热气腾腾的咖啡徐徐注入咖啡杯。
烫手、烫手、烫手。
陈则眠强忍着没把咖啡杯扔出去,半放半摔地把杯子丢到傅听潮右手边。
傅听潮眼看着滚烫的咖啡溢出杯口,洒到了自己手背上。
陈则眠:“!!!!!!!!”
糟糕、糟糕、糟糕。
陈则眠眼疾手快,赶紧拿起餐巾纸,以狸猫扑鼠的速度往前一扑,把餐巾往傅听潮手背一按——
只要他擦得快,就可以假装一切没有发生。
“烫一下不够,还得熥一会儿是吗?”傅听潮抬眸看向陈则眠:“你这是在刑讯逼供吗,陆小眠。”
陈则眠弯起眼睛,露出礼貌而不是尴尬的谄媚笑容:“对不起啊傅二少,我不是故意的。”
真不能说他粗心大意,萧可颂教的时候就差不多这样,所以只能算是学到了精髓。
傅听潮看着自己通红的手背,忍不住问:“你平常就是这么伺候陆灼年的吗?”
陈则眠脑海迅速闪回过往种种,忽然觉得如果这么横向比较的话,陆灼年受害的经历好像比傅听潮要多。
多很多。
等会儿他是不是应该给陆灼年打个电话道歉。
傅听潮见陈则眠又开始莫名走神,抬手跟服务员要了冰,服务员一看自家少爷手被咖啡烫伤,简直天都塌了,又是冰敷又是抹药,折腾了好半天不提。
浓郁的咖啡香中掺杂了一股烫伤膏的味道。
作案工具热咖啡连壶带杯均被撤走,桌面上换了两大杯冰咖。
谁也不用给谁倒,还是自己喝自己的吧。
混乱结束后,陈则眠适时地回过神,看到面前加满冰的咖啡,惊喜地欢呼一声:“太好了,是冰拿铁。”
傅听潮很难相信陈则眠不是故意的,但直觉又觉得他可能真不是故意的。
陈则眠喝了一大口咖啡,抬头看到若有所思的傅听潮,想起自己和陆灼年刚认识的时候,陆灼年好像也经常用类似的眼神看他。
陆灼年当时在想什么呢?
陈则眠猛地回过神,告诉自己不要总走神了,还是要说正事!
他主动开口打破沉默:“傅二少,能继续谈谈你那个朋友吗?”
傅听潮出于对自己安全的负责,没有继续绕圈子,开门见山道:“之前说过了,我朋友喜欢热情的。他情人无数,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我那个情人的表现,很像当年长期服用元气饮导致的性欲旺盛。”
陈则眠心脏陡然提起:“元气饮?”
傅听潮诧异道:“你不知道吗?当年很火的一款保健品,大街小巷都是它的广告。”
陈则眠说:“我……我没太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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