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坏猫霸霸
他不懂欣赏音乐,却也觉得这歌犹如阳春白雪,比那些流行曲听起来更为高级,尤其是众人合唱时,那种震撼感难以形容,歌乐穿越千年,瞬间将人拉回过去,仿佛置身宋朝,回到了那个灯火辉煌的元夕节,在凤箫声动暗香流转的长街尽头眺望时光。
有钱真好,这样高雅的曲目都能欣赏到。
陈则眠整个人精神都得到了升华,终于理解了为什么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萧可颂拆开一副纸牌,招呼叶宸、陆灼年:“光听歌多没意思,来打牌吧。”
叶宸坐过来:“赌什么?”
萧可颂不是第一次玩了,很熟练地说:“输的人轮流请赢家吃一个月夜宵,行不行。”
众人自无不可。
萧可颂难得抓到个陆灼年有兴致的时候,立刻说:“你家阿姨做的酒酿虾绝了,我要吃那个。”
陆灼年:“先赢了再点菜吧。”
萧可颂揽着陈则眠肩膀:“陈折打牌很厉害哦,他这么爱我,赢了一定会给我点酒酿虾的,对吧。”
陈则眠不知道陈折打牌究竟到了什么水平,才能让萧可颂专程在陆灼年面前显摆一句‘厉害’,登时压力倍增:“陆少和叶少应该也很厉害吧。”
萧可颂给了陈则眠一个放心的眼神,胸有成竹:“比你差远了。”
陈则眠:“……”
陆灼年摸过一张牌:“别太自信,他现在和从前又不一样。”
陈则眠低头摸牌,一句话都不敢接。
叶宸有点疑惑:“什么叫和从前不一样?”
萧可颂解释道:“这事儿你不知道,许劭阳的人前一阵把陈折给打了,陈折伤到了头,现在好多事儿都记不太清。”
许劭阳仗着家中势力横行霸道,行事跋扈,逞凶斗狠并不稀奇,纵容手下小弟伤人是一回事,把人打伤到‘记不清事’就是另一回事了。
叶宸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晓得萧可颂讲话一向夸张,下意识找陆灼年求证:“真的假的?”
陆灼年看向陈则眠。
陈则眠心虚至极,低头来回摆弄着手里几张牌,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牌边缘,看起来是在研究出牌顺序,实则注意力都在陆灼年这边,等着听陆灼年究竟会怎么说
陆灼年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低低应了一声:“嗯,说是打失忆了。”
陈则眠手指微蜷。
陆灼年这回答很狡猾,他隐藏了主语,将春秋笔法运用到极致,听的人都会不自觉以为这话是医生所说,只有陈则眠知道这话的主语其实是他自己。
‘失忆’这个结论并没有经过任何诊断,陆灼年也从未相信过陈则眠的说辞,
可他还是在叶宸面前为自己做了伪证。
陈则眠心不在焉,摸到的牌过手不过心,打得一塌糊涂。
连输数局后,迟钝的萧可颂都发现了不对劲,掀开陈则眠手中剩下的牌一一检查。
“你是不是在给陆灼年喂牌?”萧可颂捻出两张黑色对A,狐疑道:“这两张牌为什么不出?”
陈则眠将牌倒扣在桌面:“我可能有点困了,出去吹吹风,你们先玩吧。”
萧可颂看了眼腕表:“在车上不是睡了吗?”
陆灼年云淡风轻:“他觉很多。”
萧可颂心中生出种很奇异的感觉,仿佛有什么自己未能察觉的事情在悄然发生:“你怎么知道陈折觉多?你们又没一起睡过。”
叶宸无声地呛了口酒。
陈则眠倒是没听出这话有什么歧义,起身拿了外套,问萧可颂:“你还吃什么吗?我给你带回来。”
萧可颂说:“你要出去啊。”
陈则眠点头:“前面有个小吃街,可以去买点吃的。”
“小吃街?”萧可颂来了兴趣:“我也去。”
陈则眠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得了,外面有共享单车,我骑车去,很快,那边不好停车的。”
萧可颂拿起钱包,推着陈则眠往外走:“我也骑车去。”
陈则眠被推着往前走了两步,转头问了叶宸一句:“叶少要吃什么吗?”
叶宸说:“吃不了。”
“吃不了?”陈则眠没听明白:“什么吃不了?”
萧可颂幸灾乐祸:“他吃不了那些东西,咱们叶少金尊玉贵,肠胃比布偶猫还娇气呢。”
陈则眠又看向陆灼年:“那陆少呢?”
陆灼年摇了下头。
萧可颂做事风风火火的,急着赶紧走,又在身后推陈则眠,低声吐槽:“多余问,陆灼年挑食着呢。”
陈则眠深以为然,表示赞同:“他更尊贵。”
陆灼年幽幽道:“你又知道了?”
包厢很大,还有人在唱歌,萧可颂和陈则眠说话时已经走到门口了,都以为陆灼年听不到,光明正大地讲究人家,谁也没想到陆灼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两个人吓得魂飞魄散,互相推搡着,手忙脚乱地逃出包厢。
幸好陈则眠足够灵活,比萧可颂动作更快,一闪身钻了出去,否则他俩非得卡在门上。
蹿出门时,正巧和送果盘的服务员擦肩而过。
萧可颂逃命时也不忘吃,随手就抓了把小金橘,咬了一个皱着脸说好酸,东张西望,准备找个地方丢掉。
“给我吧,大少爷,”陈则眠把金橘接过来,尝了尝:“还行,挺好吃的。”
萧可颂见陈则眠连着吃了两个都面不改色,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运气太差,开局选中了唯一的酸金橘,想再试一个又怕酸,最终还是决定不冒险。
铺着吸音地毯的走廊金碧辉煌,歌乐之声不绝于耳。
妆容精致的KTV公主笑着和萧可颂打招呼,有的抱着乐器,有的穿着舞蹈服,千娇百媚地簇过来,把萧可颂围在中间,问萧少怎么刚来就要走,是不是有哪里服务的不到位。
萧可颂见惯了这种场面,应对自如。
他揽过陈则眠,说:“不走,我是和我哥们出去吃点夜宵。”
萧可颂是繁楼的常客,每次来都是前呼后拥,陈则眠之前站在后面,身形半隐在阴影下,模模糊糊看不清面容,姑娘们只当他是萧少的跟班,并未多加留意,直到陈则眠被萧可颂拉到灯下,她们这才看清那个小跟班的脸。
这一看,热闹的气氛登时静了静。
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萧少,我说怎么最近都不见你来玩了,原来是有人陪了。”
“长得也太帅了吧,萧少好有眼光。”
“我们经理看到又要上火了,总是骂我们不努力,可你看人家这脸这身段,那是努力能有的吗?”
“真是好看啊。”
“怎么长得跟明星似的。”一个穿黑裙子的姑娘突然抬起胳膊,伸手去摸陈则眠脸蛋:“难怪把萧少都迷住了呢。”
陈则眠只闻到一阵香气袭来,脑子还没动,全身肌肉已经进入了戒备状态,条件反射般抓住对方手腕来个过肩摔,余光瞥见漂亮的丹朱美甲,才意识到这是个女孩子,悻悻地松开了手。
不能摔女孩子。
女孩还不知道自己差点飞出去,摸了把陈则眠的脸,笑道:“脸这么嫩,到底谁家的小男模啊。”
陈则眠生了张俊脸,没穿越前就在酒吧被人当过男模,这次也算是轻车熟路,倒不生气,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萧可颂脸色却是一沉,很不高兴地说:“什么男模,这是我兄弟!”
说完,也不理众人赔罪,拉着陈则眠就走。
刚穿过大厅,萧可颂突然拽了陈则眠一把:“哎,你看那是谁!”
陈则眠刚把最后一个金橘放进嘴里,被突然这么一拽差点没卡死,随着萧可颂指的方向看去,只隐约瞧见个高瘦的窈窕背影。
黑色长发披肩,身穿长款礼服裙,似乎是抱着一把琴。
“谁呀?”陈则眠看向萧可颂:“你认识?”
萧可颂迟疑道:“好像是我们学校的。”
陈则眠皱起眉梢:“你们学校的?”
年轻女生,抱着琴,萧可颂的校友,出现在夜场表演……这几个要素堆叠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灵光一闪间,原书里某段一笔带过的背景剧情,‘刷’得浮现在陈则眠脑海中。
“是沈青琬!”
陈则眠反抓住萧可颂胳膊,激动道:“我想起来了。”
萧可颂二十岁生日这晚,沈青琬在繁楼弹琴表演,有个吹长笛的姑娘被一群醉酒的客人为难,其他人都不敢管,只有沈青琬挺身而出,却被客人扣在包厢……
之后当然就是陆灼年英雄救美,铁三角大闹繁楼。
这可是关键的剧情点,在原书中出现在沈青琬的回忆里。
根据沈青琬自述,她就是在这一晚彻底爱上了陆灼年。
陈则眠仿佛在见证历史,心跳得飞快:“快去叫陆少,沈青琬有麻烦了。”
萧可颂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陈则眠张嘴就是胡编:“呃,我掐指一算,算出她今晚有一劫,可能会遇见难缠的客人。”
萧可颂将信将疑,智商陡然间占领高地:“她有劫,跟灼年有什么关系,不是应该告诉她们经理吗?”
陈则眠没想到萧可颂这点心眼和敏感全用在了自己身上,无奈道:“那你去告诉她们经理,我过去看一眼。”
萧可颂拽住陈则眠,意味深长:“你对沈青琬很关心啊。”
陈则眠模棱两可:“之前见过,她好像喜欢陆少。”
萧可颂嗅到狗血的气息,瞬间来了兴趣:“这你都发现了,观察地很仔细嘛,难道你喜欢她?”
陈则眠无语道:“别搞笑,我这是替陆少考虑。”
萧可颂神秘兮兮地晃晃手指,说:“别考虑,她和陆灼年没戏。”
陈则眠大为震惊:“沈青琬怎么会没戏呢?”
在原文里,沈青琬戏份挺多的,还是人气值前三的女配角呢,怎么现在剧情还尚未正式开始,就被男主好兄弟下了‘没戏’的宣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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