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坏猫霸霸
想说点感谢的话都不知从何说起。
和闫洛分开后,陈则眠招手叫了辆计程车,坐车走了。
上车后,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他并非什么同情心泛滥的大善人,只是每每想到原书中的闫洛注定早逝,总不免生出几分惋惜。
牛街是一条历史悠久的民族文化街,周边各色小吃十分有名,除了白记的驴打滚,还有炸糕、松肉、烧饼、年糕、甄糕和香喷喷的牛肉串羊肉串。
陈则眠对烤串没有抵抗力,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买完萧可颂点的夜宵以后没急着走,就在广安门附近慢慢逛着。
走到一半,忽然听到有人叫了他一声。
“陈折!”
陈则眠循声望去,看到马路那边站着个高挑的女生。
居然是沈青琬。
沈青琬见陈折回头,便知自己没有认错人,生怕陈折走了,一路小跑横穿马路,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看点车,”陈则眠往前走了两步,迎上去问沈青琬:“干什么这么急?你找我有事?”
沈青琬先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一口气还没有喘匀,断断续续地说:“那天,那天谢谢你,谢谢你帮我。”
陈则眠哑然失笑:“就这事儿?”
沈青琬点头:“后来一直想找你道谢,但你好像没再来过我们学校。”
陈则眠说:“小事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沈青琬又摇头:“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我却意义重大,那天如果不是恰好遇见你和萧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陈则眠实话实说:“那晚陆少也在,他遇见了也会帮你的。”
“你是学过武术吗?”沈青琬看向陈则眠的肩膀和手臂,感叹道:“你好厉害啊,那么一翻就飞过去了,比我们艺术社团里跳古典舞的还夸张。”
陈则眠笑道:“是你说得夸张,哪里有飞过去。”
沈青琬拍了拍自己的头:“哎,我那天也喝了点酒,晕晕乎乎,也忘了跟你要联系方式。”
她和陆灼年都在学生会工作,本以为要到陈折电话不难,却没想到陆灼年居然说没有。
还好今天运气不错,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陈折当面道谢。
沈青琬和陈折交换了微信,假装不经意地说:“哎,上次加了陆会长微信,可我都看不到他的朋友圈,你说他是不是把我屏蔽了。”
陈则眠没有一点防备:“不能吧,他可能就是不发,我也看不到。”
沈青琬:“……”
她就知道陆灼年不可能没有陈折联系方式!
可他为什么不给她呢?
沈青琬想不通陆灼年为什么不给她陈折的联系方式,就像陈则眠想不通萧可颂一个大少爷,为什么对牛街小吃情有独钟。
*
这天,又轮到陈则眠给萧可颂送夜宵。
萧大少依旧要吃牛街小吃,给陈则眠打电话说:“我要吃满恒记的素丸子、豌豆黄、羊肉粒,聚宝源的爆肚粉,甜品要锣鼓巷那家网红双皮奶,饮料随便买杯可乐就行,要麦当劳机打的,肯德基的也行啊,反正不喝瓶装的。”
“萧可颂,你是不是疯了。”
陆灼年的声音毫无起伏,不轻不重地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把你这几样东西买齐了,得绕着整个京市转半圈。”
怎么是陆灼年?
萧可颂手一抖,以为自己拨错了电话,连忙从耳边拿下手机确认。
是陈折的号码啊,可为什么是陆灼年接的电话。
串线了吗?
萧可颂语气满含疑惑:“我是想给陈折打,怎么打到你那里去了?”
陆灼年轻描淡写道:“这就是他的电话。”
萧可颂被陆灼年理所当然的语气震惊了一秒:“所以为什么是你接的啊!”
陆灼年有理有据:“我是他老板,他在干活,我为什么不能接。”
萧可颂无语道:“你是他老板又不是他老婆,干嘛拿人家手机,陈折呢?让他接电话。”
陆灼年坐在办公桌前,长腿轻轻一撑,办公椅转了半圈,面对陈则眠:“萧可颂非要让你接电话。”
电话那头的萧可颂愈发震惊。
?????
什么叫我非要让陈折接电话,这本来就是陈折的电话啊!
陈则眠正在拆枪,实在腾不出手接电话,就说:“开免提吧。”
陆灼年按下免提键,把手机放在办公桌,往陈则眠的方向推了推。
陈则眠:“萧少,什么事你说。”
萧可颂没听见那句开免提,只当是电话终于换了陈折来接,开口便抱怨道:“你的手机为什么会在灼年那里,我正在那儿美美地点夜宵呢,突然听见他的声音很吓人好吗,我现在都没食欲了,你怎么赔我。”
陈则眠放下拆了一半的枪管固定座,用毛刷扫去枪管结合轴沟槽缝隙里的灰尘:“我在擦枪呢萧少,没腾出手来,你晚上想吃什么?”
萧可颂把想吃的东西又说了一遍。
陈则眠很痛快地应下,说:“行,我现在就让刘越博去满恒记排队,等我下班给你买爆肚粉和双皮奶。”
萧可颂满意了:“嘿嘿,你最好了,我想吃什么都没意见,不像陆灼年只会说我疯了。”
陈则眠轻笑一声:“不过就是几种小吃嘛,我去给你买就是了,你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
陆灼年开口道:“萧可颂最擅长得寸进尺,你这么纵着他,离他跟你要星星也不远了。”
萧可颂又被陆灼年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抓狂道:“怎么哪儿都有你,跟个幽灵一样神出鬼没,还偷听我和陈折的讲话。”
陆灼年:“你在工作期间给我的员工打电话,我还需要偷听吗?”
陈则眠表示:“陆少一直在光明正大地听。”
萧可颂替陈则眠打抱不平:“你只是给他工作,又不是卖给他了,他凭什么听你电话,通讯隐私权是受法律保护的!”
陆灼年冷冷道:“还有事吗?没事挂了。”
“我当然……”
嘟——
萧可颂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灼年挂断电话,语气冷酷:“他没事了。”
陈则眠:“……好吧。”
陆灼年转回电脑前继续敲期末论文,手刚搭在键盘上,萧可颂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这次直接打到了陆灼年手机上。
陆灼年皱了下眉,拇指在屏幕一划。
“我让陈折帮我买吃的碍着你什么事了,”萧可颂担心陆灼年挂断电话,语速飞快地说:“你之前不是不喜欢收小弟吗?现在又跟我抢,我都后悔把陈折介绍给你了,你太霸道了。”
陆灼年面无表情地挂断通讯。
陈则眠探头问:“是萧少吗?他又说什么了?”
陆灼年把萧可颂扔进黑名单,漫不经心地回答:“一些废话。”
陈则眠并不这样认为,但作为一个优秀的小弟加员工,是不能质疑自己的老大加老板的,于是也没再问,只是耸耸肩说了句‘好吧’,然后继续低头擦枪。
很乖的样子。
他手上正在清理的这把枪是H.K416自动步枪,生产于德国的H&K公司,总重3.49千克,枪身全长893毫米,装备了可折叠机械瞄具和夜视瞄准设备,做工非常精细。
擦枪是个细致活,陈则眠做得很认真。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拆下来的枪械零件摆了满沙发,陆灼年和他的距离不算很近,占了居高临下的优势,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是陈则眠修长洁白的脖子和冷清立体的侧脸。
陈则眠的睫毛纤长浓密,微微垂眸时会在下眼睑扫出一片明显阴影,像把细腻的毛刷,扫得人喉咙干痒。
身体开始产生些许不适感,但尚未达到需要吃药缓解的程度。
气温仿佛在升高,但陆灼年很清楚那只是错觉,办公室内的恒温系统稳定运行,无论冬夏,温度常年保持在20摄氏度,比别的房间低了2-4度。
太温暖的环境会让他容易烦躁。
比如现在,陆灼年就感到一阵燥意,与气温无关,是因为陈则眠。
因为陈则眠太听话。
会听他的,但也听萧可颂的,愿意跑遍大半个京市给萧可颂买齐那几样小吃做夜宵。
陆灼年开始后悔没有认真对待那晚的牌局,也后悔在叶宸出让‘夜宵权’时没有和萧可颂竞争到底。
当时,他只觉得那都是些很无聊的东西,却没想到再无聊的事情,只要和陈则眠沾了干系,就都能轻而易举地牵扯他的心神。
在陈则眠把许劭阳过肩摔扔出去,摔断许劭阳三根肋骨的那天,陆灼年还在好奇陈则眠究竟能惹出多少事,也好奇这个人到底还能造成多大影响。
现在这两个问题都有了答案。
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更让人不悦的是,陆灼年逐渐意识到,陈则眠和萧可颂关系亲近,即便萧可颂没有获得‘夜宵权’,陈则眠也会替他去买小吃。
陆灼年略感气闷。
人一旦气闷就容易昏头,一旦昏头,那就什么话都可能说得出来。
陆灼年突然开口:“我也想吃聚宝源的爆肚粉。”
陈则眠擦枪托的手微微一顿,转头朝陆灼年看过来:“你不是不吃外面的小吃吗?”
“……”
陆灼年泰然自若,用反问掩盖了自己的开口失误:“谁说的?”
陈则眠总不能说是原书里写的,又隐约记得萧可颂好像也讲过类似的话。
在卖自己和卖萧可颂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卖萧可颂。
“萧少说的。”陈则眠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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