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坏猫霸霸
陈则眠立刻说:“70%不行啊医生,给他多打点,钱不是问题,打到不痛为止!”
第29章
缴完费回来,陆灼年缝针,陈则眠就坐在桌子边填表。
陆灼年发现,在‘与病患关系’那一栏,陈则眠写了个‘还行’。
“只是还行?”陆灼年出言询问。
陈则眠写字的手一顿,迟疑地划掉‘还行’两个字,改成了‘很好’。
陆灼年略微满意。
医生什么奇怪的病人/家属没见过,见怪不怪道:“是问你俩什么关系,家属、朋友、还是同事?”
陈则眠恍然大悟:“是员工。”
看着表格里的‘很好’二字被划去,陆灼年又不满意了。
当然,他更不满意陈则眠那句‘员工’。
处理完伤口,陆灼年两只手都被包了起来,俨然失去了自理能力。
陈则眠去药房拿了药。
医生交代说:“烫伤的地方可能会化脓,这清创的中药回去你记得给病人煮啊。”
陈则眠说:“会的,我现在也不敢让他自己煮东西了。”
折腾这么一圈,回到陆灼年住处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陈则眠还是第一次来陆灼年的房子。
是一套叠拼别墅的右半栋,地上两层,地下一层,面积大小正好,空间设计也合理,很适合独居,既不会太空旷,布局也不紧促,书房、健身房和影音室应有尽有。
厨房和餐厅都在一楼,满地的玻璃和牛奶还没有来得及收,从厨房到卫生间再到门口,瓷砖上滴滴答答留下不少血迹,案发现场似的,连沙发上都有。
陈则眠先用酒精湿巾把陆灼年手机上的血擦干净,把手机给陆灼年玩,然后又转身去收拾厨房。
陆灼年神出鬼没,突然出现在陈则眠身后:“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不用去上班了。”
陈则眠吓了一跳,听到声音的刹那激发肌肉记忆,扭身的同时好险没一个过肩摔把人扔出去。
好在陆灼年的身高体型都很有辨识度,陈则眠瞥见肩膀的时候就把人认出来了,这才勉强幸免于难。
“干了就不好收拾了,”陈则眠把碎玻璃倒进垃圾桶:“这满地的血看着也吓人。”
陆灼年说:“真不该这么麻烦你,只是我当时也不知该找谁,可颂藏不住事,叶宸住得又远。”
陈则眠拆开一包中药泡上:“可别这么说,要不是我教你晚上煮牛奶喝,也不会出这事,我应该跟你说买个小炖锅的,玻璃不能直接放火上烤。”
“这不怪你,你只是告诉我晚上喝煮牛奶对睡眠有帮助,还没有教我该怎么煮。”陆灼年打开冰箱,用左手拿出两瓶鲜奶,状若无意,点到即止:“那天晚上你没有来。”
陈则眠:“……”
虽然陆灼年没有说是哪天,但陈则眠很清楚,他说的是自己答应去给他煮牛奶的那天。
陈则眠当时并不是真心想去,后来电话没声音了,就顺水推舟,挂断电话心安理得地睡觉了。
这都快是半个月以前的事情了。
陆灼年此时旧事重提,语气乍一听和平常没有两样,仔细品似乎又有些许怨怪的意味,明明在谴责陈则眠失约,又故作大度,好像只是不经意地随口提起。
“我现在给你煮,”陈则眠把陆灼年手里的两瓶牛奶都拿了过来,弥补道:“给你煮两瓶。”
陆灼年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只是说:“陈则眠,那晚我没有喝到煮牛奶,也没有睡着。”
陈则眠:“……”
怪我喽?
他很快煮好牛奶,连同煮好的中药一起端到餐桌上,回厨房洗个锅的功夫再出来,几个碗就全空了。
陈则眠捧着原本盛满中药的空盆,发了一会儿呆。
陆灼年看到陈则眠在餐厅里傻站着,就叫了他一声。
看了看面前若无其事的陆灼年,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中药盆,陈则眠仍怀抱着一丝希望,颤声问:“陆少,这盆里的中药呢?”
陆灼年理所应当地答道:“我喝了。”
喝了?!!!
那是洗伤口的药啊!!!!!
陈则眠把药盆一扔,立刻去翻药单,检查这碗中药里都有什么药材。
千万不要开有毒的中药,千万不要开有毒的中药啊!
真犀黄、辰砂、雄黄、冰片、蜂房、僵蚕、硼砂……
硼砂!!!
陈则眠眼前一黑。
完蛋了!!!!!
陈则眠猛地拽过陆灼年,把人往门口推:“走走走去医院。”
陆灼年被陈则眠推着,往前走了几步:“怎么了?”
“那中药是清创的,你怎么给喝了!!!”陈则眠欲哭无泪:“硼砂有毒啊。”
陆灼年不解道:“不是喝的吗?”
陈则眠急得简直快要晕厥了:“当然不是喝的啊,是给你洗伤口的,要不怎么叫清创呢!!!”
陆灼年:“……”
陈则眠额角青筋猛跳:“你现在什么感觉。”
陆灼年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冰冰凉凉的。”
“你在门口等我,我去开车。”说完,陈则眠连大衣都没来得及拿,直接就冲了出去。
他一边跑下台阶,一边拿手机百度硼砂的药性,看到‘微量的硼对人体是有益’这句时松了一口气,很快又看到下面一行说‘但摄入量高就会出现毒性’。
陈则眠倏然悬心,匆匆继续看下去。
打开车门,刚坐上驾驶座,他就读到了中毒剂量的部分——
【硼砂的成人中毒剂量为1—3克。】
完了完了,陆灼年肯定中毒了!
赶紧去医院洗胃吧。
陈则眠一脚油门,飞速倒车掉头,转向的同时还抽空扫了一眼屏幕。
这一眼看得他魂飞魄散。
【成人致死量为15—20克。】
!!!!!!!!!!!!!!!!!!!
陈则眠一脚急刹,玛莎拉蒂一个急转横在别墅门口。
陆灼年看到车停下,拿着陈则眠的外套往下走,刚迈下两个台阶,就见主驾驶的车门打开,一个人影‘嗖’的窜了上来。
陈则眠的速度极快,在黑夜中甚至快出残影,宛如一只应激的猫,一猛子扎进陆灼年怀里,抱住他的腰把人往回推。
陆灼年陡然僵在原地。
陈则眠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你快张嘴。”
陆灼年:“什么来不及了。”
陈则眠简直该急死了,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了,抬手去掐陆灼年的脸:“硼砂的致死量是15—20克,你喝了一盆!”
陆灼年刚想说‘那一盆又不都是硼砂’,结果一张嘴,陈则眠的手指就捅进了他嗓子眼,往喉头一按,强行催吐。
“……”
陆灼年喉咙生理性收缩,无法抵抗的胃逆感瞬间涌上喉头,只来得及把陈则眠推开,一俯身就吐了出来。
看到陆灼年吐出来,陈则眠长舒了一口气。
陆灼年喝了两瓶牛奶还有中药,都是汤汤水水,吐起来倒也顺畅,只是吐了一些之后,反胃的感觉逐渐消退,就吐不出来了。
生死当前,陈则眠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也顾不得脏不脏了,见陆灼年停止呕吐,又伸手往他嘴里塞。
陆灼年呛咳两声,眼眶通红,偏偏头避开陈则眠的手,哑着嗓子说:“不要。”
“不行不行,你这就吐了不到一半。”陈则眠掐住陆灼年下巴:“快张嘴。”
陆灼年又是失血又是呕吐,眼前阵阵发黑,仰脸避开陈则眠的手,很有气节地说:“我宁可被毒死。”
陈则眠没有陆灼年高,陆灼年一仰头他就不好下手了,只能劝服道:“别以为你仰着头我就没有办法。”
陆灼年不屑地瞥了陈则眠一眼。
陈则眠秉承办法总比困难多的原则,绕到陆灼年身后,从后面揽住他的腰,双手握拳按准陆灼年胃,用力往前一顶。
陆灼年:“……”
这都什么姿势啊!
陆灼年不由怀疑,以陈则眠的坚持,如果用按压的方法顶不出药来,那他接下来很可能一拳怼在自己肚子上,用蛮力把他打吐。
有危险的时候,陈则眠最安全,没危险的时候,陈则眠就是危险。
主意又正,方法又多,简直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等等。”陆灼年按住陈则眠的手:“你先听我说。”
陈则眠从后面探过头,鼻子擦着陆灼年耳朵蹭过来:“嗯?”
陆灼年呼吸微窒,转头躲开陈则眠的脸,语速飞快地说:“那盆药我就喝了一口,剩下的都倒了。”
陈则眠质疑道:“真的假的?”
陆灼年点点头:“我以为那盆药是你让我喝的,尝了一口觉得难喝,就趁你不注意都倒了。”
陈则眠将信将疑:“你说的是实话吗?是不是为了逃脱催吐现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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