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坏猫霸霸
叶宸:“医生还有十二分钟到,挂了。”
和叶宸的通话虽然挂断了,但叶宸邪恶的声音仍回荡在陈则眠脑海中。
[这不正是个好机会?]
[医生还有十二分钟到。]
十二分钟呢,应该来得及吧。
陈则眠咽了下口水,伸手把桌子上的‘保温杯’拿了下来。
醒着的时候这不行那不行的,晕倒了就没得挑了吧。
陈则眠左右看了看,明明周围没有其他人,却仍耐不住他自己做贼心虚,心脏跳得飞快。
他又叫了陆灼年两声,见对方毫无反应,大着胆子把手一伸。
摸到的瞬间,陈则眠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天,不愧是男频男主,这也太雄傲了!
陈则眠看了眼‘保温杯’,不禁怀疑它能否盛得下全盛时期的陆灼年。
现在属于半盛。
半醒的巨蟒蛰伏在黑暗中。
陈则眠心跳如雷,直接掏出巨蟒,准备将它放入保温杯中获取毒液。
尚未苏醒的蟒蛇很难放入保温杯,陈则眠只能手动唤醒巨蟒。
作为一名单身二十七年的资深养蛇人,在对付蟒蛇方面,陈则眠还是有一些经验和技巧的。
巨蟒很快苏醒了。
但它身形实在太过恐怖,事先准备好的保温杯居然盛放不下。
陈则眠硬往里怼了两下没怼进去,只能恨恨放弃。
他没有时间后悔保温杯买小了。
时间紧,任务重。
事已至此,一不作二不休。
乐于助人是传统美德。
在践行美德的过程中,随着时间加长,陈则眠从刚开始面红耳赤、做贼心虚,到后来机械动作、大脑放空。
这也太久了吧!
该放弃的时候不放弃,就很容易越陷越深。
在三分钟的时候,手腕就有些发酸,但他总想着快了快了,就此一步步踏上无法回头的路。
第五分钟:这回真应该快了吧,第八分钟,都已经坚持这么久了,现在松手岂不是前功尽弃?
到了第十分钟,陈则眠已经无聊到开始数陆灼年的睫毛了。
陆灼年睫毛很长,是鸦青色的。
他靠在陈则眠身上,凌厉的眉峰紧紧蹙起,纵然紧闭双眼也依旧气势惊人,脸颊苍白显出几分少见的脆弱,鼻尖额角渗出一层细汗。
即便昏迷状态下,身体的反应也还在,他胸膛起伏不定,脖颈发红,鼻息粗重,偶尔会闷哼一声,眼皮也跟着轻轻颤抖。
像一个大型的、英俊的洋娃娃。
等到十一分钟的时候,陈则眠已经准备放弃。
医生快来了。
就在陈则眠打算放手的前一秒,巨蟒忽然跳动几下。
有戏了!
陈则眠一边继续努力,一边伸手去够桌子上的纸巾盒。
就在手指碰到纸巾盒的同时,另一只手掌心忽然感到一阵黏热。
不要哇,这样会弄得到处都是的!!!
再等一秒,拜托拜托。
陈则眠抓着纸巾回过身,正对上一双幽暗黑沉的眼眸。
第60章
看着陆灼年黑沉的双眼,陈则眠心跳都停了一瞬。
陆灼年居然醒了!!!
怎么偏偏这时候醒了!
我死定了,我完了,我被抓现行了。
和陆灼年对视的刹那,陈则眠甚至已经想好了遗言。
陆灼年注视着他,开口吐出一个字:“纸。”
陈则眠倏然回神,赶紧把纸巾递过去。
陆灼年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很厌恶的眼神,冷眼看着自己。
陈则眠很担心陆灼年一怒之下大发雷霆,赶紧从对方手里拿过纸巾,用干净的纸卷好,拿到卫生间扔进马桶里冲走了。
然后,他打开水龙头,用洗手液洗了好几遍手。
洗完手,陈则眠打开窗户。
寒冽的风吹进来,很快吹散了空气中的气味。
客厅里,陆灼年已经整理好了衣服,但脸色还是非常难看。
不是生气或者愤怒的那种难看,而是苍白脆弱、带着点厌世和想死的那种难看。
短暂的爽快过后,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失控感。
陆灼年开始了自我批判。
他对自己有着极高的道德要求,不允许自己向欲望低头,退化成动物,但他的病却令让他难以自控。
这种感觉很糟糕,僵持与撕扯感在这一刻到达巅峰。
他因沉溺快感而内疚惭愧,更加厌弃自己的不受控制,却又食髓知味般,一看到陈则眠就忍不住想入非非。
旖旎念头在脑海闪过之后,他又为会那些不该产生的肮脏念头继续谴责自己。
陈则眠问诊时就曾听医生提起过,性瘾患者很容易陷入‘渴望-行为-后悔’的循环。
但真见到陆灼年这样,还他是有点手足无措。
陈则眠走过去,还没说话,门铃突然响了。
陆灼年眼珠转向门口,如同被惊扰的野兽,眉眼间划过一丝凶狠的凌厉。
“是医生,你刚才晕倒了。”陈则眠小心翼翼地说。
陆灼年声音嘶哑,冷酷地拒绝任何帮助:“让他走。”
陈则眠很担忧地看了陆灼年一眼,随即走向玄关打开门,客气地将医生请走了。
回来的时候,陆灼年还坐在地上。
陈则眠预感到自己可能真的惹了大祸,诚惶诚恐地走过去道歉:“陆灼年,我……”
陆灼年伸手握住了陈则眠胳膊,示意他什么都不用说了。
于是陈则眠就没再说话,只握着陆灼年的手,安静地坐在一旁,抽出酒精湿巾给他擦手。
陈则眠擦得很仔细,专注地犹如在擦拭那些精密的枪械,每一根手指都认认真真擦了两遍,连指缝都没有放过,擦完还低头闻了闻,确认没有半点异味,才把那些用过的湿巾收在一起,装进了垃圾袋。
陆灼年放任自流般没在做任何挣扎,只垂眸看着陈则眠动作,手指偶尔会痉挛性的一抽。
在陈则眠系紧垃圾袋之前,陆灼年找了个角度,把保温杯扔了进去。
陈则眠忍不住笑了一声。
陆灼年冷冷道:“你还有脸笑。”
陈则眠嬉皮笑脸的:“你为啥要把它扔了啊,还能用呢。”
陆灼年露出一种特别嫌弃的表情,勉为其难的吐出一个字:“脏。”
陈则眠说:“不脏,没用那个。”
陆灼年喉结不自觉滚了滚,转眸向陈则眠看去。
陈则眠完全没有注意到陆灼年充满侵略性的眼神,还没心没肺地解释了一遍。
陆灼年定了定神,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象那些细节,刻意将注意力转移其他地方。
他又瞥了陈则眠一眼。
陈则眠发现放不进去的时候,确实是硬往里面怼了两下,但关于这点是打死也不能认的,故心虚反驳说:“没有,我没有硬往里面放,你凭什么这么说。”
陆灼年眉梢紧蹙着皱了皱:“疼。”
陈则眠偷偷观察陆灼年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哪儿疼?”
陆灼年面无表情:“头疼。”
听到这两个字,陈则眠忽然想到陆灼年被下药那一晚,忍笑又问了一遍与当初相同的问题。
陆灼年这次倒是回答了:“都疼。”
陈则眠直了直身,抬手按向陆灼年太阳穴:“那我给你揉揉。”
看到陈则眠的手伸过来,陆灼年下意识偏头避开:“你洗手了吗?”
“肯定洗了!”陈则眠炸毛道:“不然留在我手上下崽吗?”
由于长期胡作非为,陈则眠在陆灼年这里早已刷光了信誉值。
陆灼年不信陈则眠的话,抓过他的手仔细检查了一番,还勉强垂下高贵的头颅,骄矜地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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