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惗肆
陈易铭考虑着问,“先生,要不要加派宴厅主舞台边上的保镖?我怕迟盛会在你待会儿发言的时候,冲出来对你不利。”
虽然他们设局要的就是这一效果,但猜不准迟盛会以什么形式动手,万一他真的伤着迟归了,不就不偿失了。
“不用。”
迟归直接拒绝,“你让他们暗中保护好宾客就可以。”
陈易铭得到示意,“好的。”
又有敲门声响起,宴会管家走了进来,“迟董,楼下宾客都已经到齐了。”
“知道了。”
迟归点头,对着景瞬伸出手,“走吧。”
景瞬牵住爱人的手,借力起身,附在他的耳畔低声说,“待会儿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也要保护好你自己。”
迟归偏头,蹭过他柔软的发丝,“好。”
…
迟归和景瞬从电梯间里一出来,就收到了四面八方的注视。
有宾客看见两人亲密的姿态、身上相似的西服款,忍不住低声说,“这都一年多了吧?迟董和景先生还成双入对呢?”
“就是啊,我开始还以为他们两人是那种包/养关系,只是随便玩玩而已。”
忽然间,身后又一道年轻的声音插了进来,“什么随便玩玩,人家是真情侣!以后还要结婚的那种!”
正在交谈的两位宾客纷纷侧目,才发现是一道年轻的身影,娃娃脸,有点眼生。
“这位小先生是?”
“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人要结婚?”
面对两人不信服的眼神,虞臻昂首挺胸,“不信算了!反正你们别乱嚼舌根了!什么包/不包养的,就不怕被迟归听见?”
话音刚落,虞臻的手就被自家爱人用力牵住,带走了。
秦烨无奈提醒,“臻臻,今天是迟归和景瞬的场子,我们来看看热闹就好,别给他们惹麻烦。”
虞臻说,“我知道,我也没说什么。”
秦烨反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人要结婚了?景瞬和你说的?他要求婚了?”
“……”
面对特别会举一反三的爱人,虞臻心虚地抿了抿唇,“没、没啊。”
秦烨挑眉,洞察一切。
下一秒,有人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秦爷。”
听见久违的称呼,秦烨侧眸,发现站在边上的人是谢从矜,而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熟人。
虞臻一下子就甩开了自家老公的手,蹦跶到了喻修竹的身边,“喻哥!”
喻修竹笑开,“正准备找你们呢。”
虞臻低声询问,“你们也是来这里看戏的吧?”
“嗯。”
喻修竹也没否认,“小景说等宴会进行得差不多了,我们几个再单独聚聚。”
借着“生日”的名义举办宴会,是设局做给外人看的,他们六个人私下的聚会,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庆生。
…
宴厅前方,迟归和景瞬早已经被众宾客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对两人的关系都心知肚明,却也没人敢提出异议。
迟归已经成了掌控了迟氏集团,如今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撼动他的地位。
他要和谁在一起,那都是他的自由。
至于景瞬所在的娱乐圈,始终和豪门之间隔着一道隐形的壁垒。
身为演员的他不想要透露恋情,并且迟归愿意出资封锁消息,那就不会对事业造成任何影响。
宴会管家靠近,准时开启宴会流程,“先生,时间到了,要不上台简单讲几句?”
“嗯。”
迟归从容接过管家手中的香槟,踏上宴厅舞台前,他还不忘递给爱人一个安定的眼神。
一切准备就绪,是时候引蛇出洞了。
…
比起宴会厅外那舒适明亮的氛围,此刻的迟盛蜷缩在不到五平方米的昏暗储物间内,胸闷气短,几乎喘不过气来。
自从麦尔金亏空了账户上的钱款后,迟盛的生活质量就全面崩盘,而艾滋病所带来的痛苦却源源不断地折磨着他。
迟盛越是痛苦,就越是怨恨!
他坚信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是由迟归所致——
要不是迟归突然回了迟家,他们大房就不会失去集团的继承权!
要不是迟归对他们大房赶尽杀绝,他现在还是有父母的孩子!他还能继续风风光光地当他的豪门少爷!
说不定,连他得了艾滋这种脏病都是迟归暗中害他的手笔!
迟盛不愿意承认自己和父母的过错,将一切都推到了迟归的神色,内心日复一日的剧烈怨恨驱使他如同行尸走肉般地苟延残喘。
凭什么他活得这么痛苦,迟归还能逍遥快活?
不!不行!就算是死,他也要拉上迟归一块进地狱!
迟归用尽自己最后一点儿存款,在药贩子那边买了十只小绿瓶、以便维持自己的生命,然后买到了最廉价的航班回到了海市,他在等着合适的时机展开报复。
迟氏庄园,他进不去。
迟氏集团,他也进不去。
近期能够等到的唯一的机会,就是这场宴会。
从昨晚到现在,他已在隐匿了近二十个小时!
又一轮“药”效消散,迟盛仿佛瞬间泄气的皮球,体力迅速枯竭,他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绿色小药瓶,却犹豫地舍不得使用。
滋滋。
忽然间,话筒电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透过门缝,迟盛清晰地辨认出迟归的身影,原本萎靡不振的精神顿时一振。
他迅速掏出随身携带的注射器,先将小绿瓶中的药剂注入自己体内,接着又抽取了小半管浓稠的血液,急促的呼吸里染上了嗜血的兴奋。
来了!
终于来了!
他昨晚趁着没人时就已经计算过了——
从这儿冲出去只要五步,他就可以直达迟归的身后,对着他的脖颈造成致命一击!
迟盛再次在心中默演了一遍自己的构想与计划,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随时会冲破胸膛。
终于,他深呼一口气,带着孤注一掷的恨意冲了出去,五步,四步,三步——
台下响起一阵惊呼。
迟归眼见自己和台上的背影越来越近,紧握手中的注射器猛然刺出,然而就在他自以为即将得手的那一瞬间,对方却出其不意地侧身避开了。
迟归的背后仿佛长出了一双锐眼,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迟盛的迅猛攻击。
紧接着,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狠狠一折!
“啊!”
迟盛久病缠身,靠“药物”吊起来的气都是虚的,又哪里会是迟归的对手?
剧痛瞬间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沾满污血的注射器随即从汗湿的掌中滑落,重重掉在地上。
但迟盛根本就不死心,左手迅速拿起昨晚偷来的西餐刀,又猛地朝迟归的脖颈划去!
早有防备的迟归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个机会?上半身后仰的同时抬脚狠狠一踹!
迟盛顷刻就被踹出三四米远,衣服口袋里的小绿瓶四散落地,他蜷缩在地,彻底痛苦得无法直起身子。
这一系列的变故,从发生到结束不过半分钟,台下的宾客们面面相觑,吓得纷纷后撤了好几步。
“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迟董动手?”
“警察呢!快报警啊!”
“……”
景瞬紧绷许久的心弦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下来,他第一时间用眼神暗示韦迪,后者立刻就带着保镖冲上了台,将迟盛从地上拖了起来。
韦迪嫌弃地摘下了迟盛的鸭舌帽,将他的面容暴/露在众宾客的眼前,故意扬声说,“先生,他是迟盛!”
台下众人听见这一名字,纷纷瞪大了眼睛。
小半年没见,迟盛的容貌已经发生了山崩地裂般的变化——
他的脸颊深陷,面色灰白,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更是异常凸出,宛如电影中的僵尸。
身上的衣服是皱巴巴的,某处甚至隐隐透出一丝脏污,看得人直犯恶心。
整个人从上到下,完全没了当初温文尔雅的贵公子风范?
“什么?这人是迟盛?”
“怎么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听说啊,他下半身是不是没了啊?”
“那还能有假?之前迟老爷子的宴会,我可是看着大夫人拿刀刺下去的!”
“我没看错吧?他的脸上、手背上都已经溃烂了?这是怎么回事?”
眼见着危机解除,作案的还是“熟人”,众人的议论声顿时变得放肆起来。
迟盛最怕有人讨论他的容貌和变故,慌乱地想要捂住自己的脸,“别说了!别看我!你们都他妈别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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