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祝六六
不过,要说心里没有一丁点的难受,那这是假的。
叶厘只等了三日,就将垒炕的师傅等来了。
这三日,叶厘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两个小家伙,两个小家伙对他的设计很是满意,满屋子都是炕,那冬天肯定不会冷!
冬天不需要出去割猪草,他们可以随便在炕上打滚玩哦。
只是,那么大的炕,每天得烧多少柴火啊。
江麦、江芽犯愁。
于是捡柴火时更尽力了。
叶厘一点儿都不担心柴火的问题,花钱买呗。
又不是没那个闲钱。
但垒炕师傅听了他的构想,表示略有难度。
他们没有垒过那么大的炕。
若是将中间那个屋子盖的小一些,小到只有一张大炕那么大,那倒是没什么问题。
叶厘听了这话,立马应了下来。
他想修的是暖阁,阁嘛,肯定比正常屋子小的。
他只冬天住,夏天就搬回老房子。
能保暖即可。
不过,也不能将炕铺满全屋,得留一个放浴桶的地方,此地没有空调暖气,洗澡时若是不做好保暖工作,那等着染上风寒吧。
将此事敲定了,叶厘心中就无大事了。
每日做生意、养娃,掰着手指猜江纪在做什么。
不知不觉中,江纪已离开了三日,若无意外,今天江纪就能到府城了。
唉。
叶厘叹气。
时间过的可真慢啊。
下午,叶两背着豆腐泡离去时,两个小家伙捡柴还没回来。
这两日小家伙怕冬天柴不够,铆足力气去捡柴,昨个儿直到傍晚才回来,拖回来的柴火比他们个子都高。
叶厘坐在棚子下,听着一声比一声响的蝉鸣,只觉得心烦气躁。
他抓着蒲扇晃了晃,可微弱的风根本吹不熄心中的暴躁。
他站起身来,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最终又坐回了棚子下。
他瞪着不远处的菜园子,只觉得空空落落,处处都不得劲。
是,江纪此次的确只离开一个月,可之前他随时都能去私塾,但现在……
许久,他叹了口气。
罢了,还是太闲了,明个儿他下地掰玉米吧。
如今正是玉米收获时,江大河一家以及叶家先将他们自个儿的玉米收了,然后才来帮忙收江纪的那两亩玉米。
他每天早上做完豆腐到中午这段时间,完全属于他自己。
虽说有家务活要做,但他一刻钟就能干完。
剩下的时间,他是想躺便躺,想干点旁的就干旁的。
下午送走叶两,他也能有大半个时辰的空闲。
原本的自在,此刻被江纪给搅合成了空虚,他只能靠下地掰玉米来逃避。
……
真可怕。
好逸恶劳的他被思念折磨的竟然要去干活了!
正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这时,院外传来哒哒的蹄声,还有江大河爽朗的笑声。
他便站起身来,朝着院门口走去。
还未走到门口,江大河就赶着一辆骡车进了院子,骡车上还坐着江柳江榆。
“咦,二叔,你们怎这个时候来了?”
“这是谁家的骡车?”
叶厘好奇问。
江大河听了这话,未语先笑,笑得脸上每一根皱纹都舒展开了。
江柳和江榆也笑。
三人笑得叶厘一头雾水,他正要再问,江大河喜滋滋的拍了拍车辕,朗声道:“这骡车是小柳和榆哥儿合力买的。”
“俩孩子心疼我和你二婶,所以赶在秋收前凑钱买了骡车。”
“哎呀,小柳、榆哥儿买的骡车?太厉害了,也孝顺!”
叶厘惊讶,他瞧向了已从骡车上下来的江柳、江榆。
他的惊讶不是装的。
他真没想到此等大物件,竟是江柳、江榆这两个未成年人掏的银钱。
江柳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和榆哥儿能买得起骡车,还是靠了变蛋。厉害的是厘哥你。”
“你就甭谦虚了,那些个变蛋,可是你俩亲手做的。再者,你和榆哥儿能有这份心,这十里八村的同龄人,包括小子在内,没一个能比得过你俩。”
之前叶两还想让他买骡车,好养在江大河家,一是他用时方便,二是能在农忙时帮江大河一家减轻负担。
但当时他银钱不够。
可谁知这才没几天,江柳、江榆将骡车给买回来了。
他不由看向江大河:“二叔,小柳、榆哥儿不比男娃差吧?”
江大河此刻心里正美着,闻言点头:“可不是,两人有这份心,不算白养他们。”
叶厘:“……”
江柳无奈笑笑,心里并不生气。
她这个爹,虽总是将赔钱货挂在嘴边,可这些年来从未苛待过她与榆哥儿。
她爹也就是嘴巴爱嚷嚷,在行动上,没打过没骂过,重活累活也没故意推给她。
早上她去推磨,就这几步路的功夫,也非得亲自送她过去。
是以,这些年她委屈过哭过怨过,可并没真正恨过她爹。
因此,江纪出发那日,看江大河脸色不好,她便动了买骡车的心思。
她家里田地多,马上就要秋收,那么多玉米,只靠着用板车拉,她爹娘的肩膀肯定又会被磨出血来。
每年秋收麦收,她爹娘不仅会瘦一圈,肩膀也总是被拉绳磨出血。
她存着招婿的心思,好叫她爹知道,没有儿子也有人给他养老。
这女婿一时半刻寻不到,可买辆骡车却是可以的。
而且这骡车买过来,全家都省力。
于是她就和江榆商议,打算两人合力买骡车。
她有推磨的收入,这几个月下来,攒了有一千多文。
她做变蛋也早,只是,她手里的银钱加一起才七贯,担心不够,她只能同江榆张口,想让江榆出个一两贯。
她又不打算嫁人。
她要留在这个家,这种大物件肯定得由她掏大部分的钱。
只是,江榆不同意,甭管她如何说,江榆都不同意她拿大头。
无法,最后她与江榆各出一半的钱,今日去县城将这骡车买了回来。
此刻江榆也不生气,这种话听多了,他已麻木了。
叶厘将二人的神色收入眼中,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一个晚辈,不好指责江大河什么。
况且,连现代人努力一生,也都在为养老一事打算筹谋,江大河一个古人有此念头,实属正常。
他不再夸江柳、江榆,省得江大河又说一些乱七八糟的。
他只说他也打算去掰玉米。
江大河听了这话,很是高兴,侄夫郎终于肯下地干活了。
他叮嘱道:“玉米太重了,你背不动。你将玉米掰下来后,全放到地头,待中午时我赶着骡车去拉回来。”
叶厘想了想,应了下来。
他的确背不动的。
只是,第二天上午,他在玉米地里待了不到两刻钟就打起了退堂鼓。
这活儿太累——玉米杆子比他高,他待在玉米地里,吹不到一丝的风,但秋老虎又威猛,又闷又热之下,他当机立断,直接拎着两背篓玉米回家。
罢了,他还是待在家里感受内心的空虚吧。
农人不易啊。
江大河:“……”
罢了,侄夫郎那么会挣钱,下不下地有什么关系。
叶厘亲身体验了农活的辛苦,于是当叶两、叶文两人坐着新买的牛车过来帮忙时,他将伙食提高好大一截子,顿顿是两荤一素,吃得叶两、叶文又满足又心疼。
都是自家人,哪能这般吃。
而且秋后叶厘还要盖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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