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 第113章

作者:祝六六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市井生活 成长 轻松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叶厘被他的样子逗笑:“二叔,你别呛着了,还是先咽下去吧。”

这话说得梁二香、江榆都笑了起来。

梁二香道:“厘哥儿,看来你二叔真的喜欢这咸粥。你教教我,我得空了给他做。”

“好,我今晚再做一次。”

叶厘应下。

但江大河咽下口中的粥,嘟囔道:“哪能这么吃,一顿得花多少银钱。”

大米,变蛋,瘦肉,这哪一样都不便宜!

叶厘无奈道:“二叔,小柳、榆哥儿能挣钱呀,你总说白养两人,那趁着还没出嫁,你赶紧吃点喝点,省得最后便宜外人。”

江榆点了点头:“爹,以后我和姐姐时常买肉,咱家现在吃得起。”

江大河听了这话,心里高兴。

俩孩子都挺孝顺的,除了不是儿子,当真是挑不出一点毛病。

但他嘴上依旧小声嘟囔:“刚买了骡车,省着点花吧。”

江榆笑着道:“娘今个儿还要跟着厘哥学做粥,家里没肉,我待会就进城买肉。”

叶厘一听,立马道:“我来付钱,你多买点,鲍北元估摸着要修养几日,怎能让你花钱?”

“没事,厘哥你经常端好吃的过来,现在轮到我来买好吃的了。”

江榆摇头。

“这哪能一样,你和鲍北元又没关系。你要非得掏钱,那只能我自己进城买了。”

在他眼里,十四岁的江榆还是小孩子。

鲍北元是江纪的同学,如今麻烦江大河一家照顾已让他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能再让江榆掏钱呢。

叶厘语气坚决,江大河想了想,道:“榆哥儿,就用你厘哥的钱。我去买,顺便去私塾打探打探,小纪怎么还没消息呢。”

提到江纪,叶厘自是挂心,忙道:“二叔,那麻烦你了。你多买几斤肉,若是有卖公鸡的,你再帮我买只鸡。”

今个儿杀了一只公鸡,得补上。

江大河应下,之后催叶厘回家。

天已经大亮,江麦、江芽要起床了。

叶厘应好,等会儿他做完豆腐再来瞧瞧鲍北元。

回到家,江麦、江芽正在过滤豆渣。

江柳也快磨完豆子了。

刚才他煮粥时,顺手将早饭做了,余下的鸡皮鸡翅鸡头鸡内脏等部位他配着萝卜炒了炒,正温在锅里。

不过,得等江柳一起吃饭,因此,他也过滤起了豆渣,等江柳磨完豆子,这才摆饭。

变蛋瘦肉粥。

玉米饼子,小咸菜,萝卜炒鸡。

这早饭称得上是丰盛。

变蛋瘦肉粥受到江柳、江麦、江芽的一致好评,叶厘许久未喝,只觉得眼前的粥比记忆中的更鲜美。

鸡丝腌制的刚好,不腥不柴。

粥的调味也好,咸淡适宜,香而不腻。

至于主角变蛋,那自然也是无上美味。

余下的那半锅粥,四人喝完之后还有些意犹未尽。

江芽小手抓着勺子,眼巴巴的看着叶厘:“厘哥,咱们什么时候再喝这个粥啊?”

叶厘闻言笑:“晚上就喝,待会二叔就进城买肉去。”

“太好啦!”江芽欢呼一声,高兴的扭了两下小身子。

江麦也高兴。

他拿着勺子将碗底刮的干干净净,这才去拿筷子吃炒鸡。

一顿早饭下肚,江柳起身离开。

江麦、江芽跑去喂鸡、喂猪。

叶厘做完豆腐,就带着他们俩去了江大河家看鲍北元。

三人进了门,只见江柳端着水盆进了东侧屋。

江榆正坐在灶房门口做针线。

江榆一瞧见他们,立马起身道:“厘哥,你过去瞧瞧吧,鲍北元又烧起来了。”

又烧起来了?

一句话令叶厘担心不已,忙朝东侧屋走去。

江麦、江芽的小脸蛋上也涌现出关切,迈着小步子跟了过去。

屋子里,梁二香坐在炕旁,正在给鲍北元敷湿布巾。

江柳在炕边站着。

炕上的鲍北元依旧是嘴唇干裂,脸颊上布着不正常的潮红,眉头紧锁。

他听到梁二香、江柳喊叶厘,便睁开了眼。

他并没有睡着。

真瞧见了叶厘还有两个小家伙儿,他双臂撑起,想坐起身来。

叶厘忙道:“你躺着吧,别起来。”

鲍北元虚弱笑笑:“躺太久了,想坐一会儿。”

这话的确有理,一直躺着也不舒服,于是梁二香拿起枕头让他靠墙而坐。

他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坐好之后,笑着对叶厘道谢:“早上的粥很鲜美,谢谢厘哥。”

“那我晚上再做一锅。”叶厘瞧着他憔悴的笑脸,也在炕边坐下,口里道:“昨夜昏昏沉沉间,可有梦到鲍伯?”

鲍北元闻言笑容一僵,鼻子又酸了。

他垂下脑袋,轻轻嗯了一声。

“那我说句你可能已经听腻的话,鲍伯定然不愿见你这样,他那么疼你,看你这般自罚,心里得多煎熬?”

一句话,说得鲍北元眼里又有豆大的泪珠掉落。

他手紧紧攥着被子,无声哭泣。

梁二香心生不忍,道:“厘哥儿,等他身子好了再说吧。”

“二婶,他这是心病,若是不给他解开,他以后还是会糟践自个儿。”

叶厘也不想戳鲍北元心窝子。

可今日这个事的确令他担忧。

鲍北元是独居,此次运气好,被他给扣下了,万一下次运气不好呢?

“这……”梁二香迟疑。

江柳小声道:“娘,你听厘哥的吧。”

厘哥和她纪哥一样聪慧,有大本事,比她们娘俩会劝人。

梁二香就闭了嘴。

可叶厘根本没有信心能让鲍北元从牛角尖中走去,这个心结,唯有时间能抚平。

他只能各个方向都试试。

于是他问:“小元,鲍伯临终前,是如何嘱托你的?”

鲍北元吸吸鼻子,拿袖子擦了泪,哽咽道:“让我和大哥将、将面馆撑下去,要大哥给我娶亲。”

叶厘抿了下唇。

老人家临终前还幻想着能兄友弟恭。

唉。

他轻声道:“面馆一事,你做不了主。娶亲一事,你可自己拿主意。”

“等出了孝,你寻个媒人给你做媒。”

“成了亲,你就有新的家人,这样鲍伯肯定能放心了。”

“你总得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能将眼闭上吧?”

眼闭上。

这三个字瞬间将鲍北元带回那个撕心裂肺的夜晚。

他爹,死不瞑目!

他爹临终前死死抓着他的手,没了呼吸后眼睛却依旧大睁。

怪他。

怪他……

他大声哭了起来,浑身颤抖,声音嘶哑,可他的体力根本撑不住这般剧烈的情绪波动,很快就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在心中更为痛恨自己,身子虚得连为亲爹哭坟都费力。

当日磕着脑袋的应该是他!

可转念想到,若真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爹定承受不了这样的痛楚。

心脏好似泡在油锅里,日夜难以安宁。

他爹怎能受这种大罪?

的确不如由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