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祝六六
是哦,他还得教他厘哥。
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两个小家伙儿郑重其事,叶厘就不再逗他们,低头专心择韭菜。
可刚才江芽的话在他脑中绕啊绕的,挥之不去。
生娃娃,这件事可不是针线活儿,他不想做就不做了。
但想想还是觉得雷……
他,叶厘,男的,生娃。
这几个字连在一起,真真叫他脑壳痛。
择完韭菜,他打水清洗了几遍,而后端回灶房调味、和面。
刚把韭菜调好味儿,江纪就端着陶盆进来了。
江纪已把核桃黑芝麻粉磨好了。
自家喝的,不用太细腻。
而且,微微的颗粒感也别有一番滋味。
“你盛到陶罐里吧,待会带走。”叶厘一边说,一边蹲在碗柜前将面盆从里边端了出来。
他要和面了。
江纪嗯了一声,昨晚他把专门用来装核桃黑芝麻粉的陶罐带回来了。
忙完这事,他道:“待会我来擀饼子吧?”
“不用,你先歇歇,等着烧火就行。”叶厘摇头。
江纪没坚持,但他也没歇着,他抓起灶台上放着的蒲扇,而后站在叶厘身旁,慢慢的给叶厘扇风。
风是热的。
但总比没有强。
叶厘朝他笑了笑:“待会也给你多嗑一个鸡蛋。”
江纪闻言也笑:“不用。最近伙食很好。”
“一个鸡蛋而已,家里不缺鸡蛋。”
现在村里谁家想卖鸡蛋了,都会主动送来。
哪怕只有四五个,叶厘也会收。
“那你给你自个儿也多嗑一个,咱们家你最辛苦。”江纪道。
叶厘笑着应下:“成,咱都多嗑个鸡蛋。”
说罢,对上江纪的眸子,江纪也笑了起来。
但江纪很快扭头瞥向门口。
门口空无一人。
江麦、江芽正蹲在水井旁剁猪草。
江纪收回视线,压低声音,问:“你不想生娃吗?”
这话一出,叶厘揉面的动作缓了下来,反问:“你呢?”
“看你。这几年你要是不想生,那就不生。”
“咱爹娘去的早。我又大小麦、芽哥儿那么多,这几年,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将小麦、芽哥儿好好养大。”
即便当初憧憬婚后的种种日子,他也没想过生娃。
长兄如父,小麦、芽哥儿就是他的娃了。
他这回答,令叶厘松了口气。
叶厘立马道:“那就先不生吧,我这几年忙着挣钱呢。”
就算要生娃,那也应是挣出万贯家财后。
他的娃只能继承他的财富,而不是贫困。
江纪闻言,劝道:“你也别太辛苦。马上要进入三伏天了,要不,在院子里垒个灶,你以后在院子里炸东西?”
叶厘想也不想的应下:“好!”
大夏天的,没有空调,围着油锅一炸就是快两个时辰。
这酸爽,谁炸谁知道。
“你现在就去二叔家搞点土坯砖,等下午大哥来了,让大哥直接开垒。”
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可谁知江纪却是摇头:“我不去。”
不去?
叶厘愣了,抬眼看向他。
“我难得回来,我就想守在这里烧火,不想去搬砖。”
江纪直视着他的眸子,一本正经的解释。
叶厘一下子就乐了。
就想守在这里烧火?
明明是想守着他嘛。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
他说着,微微嘟起了嘴巴。
江纪秒懂,凑过去,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
亲完后,两人相视一笑,心里都甜的好似喝了碗糖水。
很快,面和好了,叶厘拿出擀面杖开擀。
江纪搬出小炉子,把小铁锅放上去,下入淘洗过的绿豆,之后他让江芽守着炉子开烧。
他则是进了灶房,准备帮叶厘烧火。
等村人来买豆腐时,他们一家子的午饭已经做好了。
放了糖的绿豆汤。
还有厚厚的裹了不少馅的韭菜烙馍。
烙馍有蒲扇那么大,江麦、江芽合吃一张就饱了。
至于叶两,他现在忙着收购鸡蛋做变蛋,而且那两亩玉米地暂时没活儿,所以这几日他都是下午才来。
午饭后,江纪回东屋,翻出他从私塾淘汰下来的笔墨纸砚,写了十多个寓意好的成语。
写完,他没有多耽搁,戴上草帽,背上背篓,匆匆赶往县城。
天热,路上走不快,已经请了一上午的假了,不能再耽误下午上课。
江纪又走了。
但叶厘有些忙碌,暂时没空想他。
叶厘先把那些成语送给江通,之后他去找江大河,垒新灶的话,肯定还得搭个棚子。
水井旁那个棚子下安置着石磨,塞不下一个土灶了。
江大河听完他的话,当即应了下来,等他走了,就拎上斧头上山砍树。
两日后,水井旁多了个四面透风的棚子,棚子下垒着一个新灶。
叶厘再炸东西时,不像之前那般汗如雨下。
县城这边,这日下课,江纪跑去膳房打了几个菜窝窝,他一边吃一边朝鲍北元租的小院走去。
这小院离私塾有些远,他连走带跑,花了两刻钟才到。
站在院子前,他拍门,喊人:“鲍北元?!”
只喊了一句,里边就传来鲍北元的声音:“来了来了。”
片刻之后,院门打开,鲍北元那张汗津津的脸露了出来。
“你忙啥呢?”江纪问。
“磨糯米粉呢。”鲍北元说着,抓起挂在脖子里的布巾抹了下脸上的汗。
“……要不,你将糯米拎到磨坊去磨?天热,成本增了就增了,少赚点没事。”
江纪道。
县城里有专门的磨坊,里边是由牲畜拉磨。
价格还算合理。
“不用,反正我也没事做。走,你坐下,我给你倒一碗绿豆汤。”鲍北元说着朝灶房走。
这院子不大,但该有的都有。
江纪一路走来,还真渴了,就也朝灶房走。
看鲍北元一手端着绿豆汤,一手拿着个白面饼子从灶房出来,他没客气,全接了过来。
“你要是不愿意去磨坊,你买个骡子也成。”他一边吃一边又道。
鲍北元抓着个蒲扇,在他身旁坐下,闻言摇头:“我没养过这么大的牲口,若我养死了,那损失就大了。”
江纪:“……”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鲍北元一圈,皱眉道:“你这又是何必?鲍伯在天有灵,定不愿你这样自罚。”
没苦硬吃!
鲍北元却是轻轻一笑,直接转了话题:“说起来,厘哥做的变蛋还有吗?”
“怎么?”江纪问。
“天越来越热,生哥那凉粉铺,生意大不如前,我就琢磨着,若是他能上道凉拌变蛋,那说不定生意能回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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