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色圣石
“可怜见的,”阿姨的嗓门有些大,但周围的乘客纷纷赞许地点头,“回去给自己烧个水好好洗澡,煮碗姜汤啊!看起来跟小花猫似的。”
系统正等着看他窘迫,却见这人乖巧地擦着发梢,被水汽浸润的唇瓣愈发艳红:
“谢谢阿姨。”
——可恶啊,这该死的、与生俱来的亲和力。
“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人都特别和善啊?”
系统想了想,还好吧,陆临歧这个仿佛身上喷了蒙汗药的人见人爱体质它早已习惯,还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同。
“唉,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眼熟?”
大妈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审视的目光放在陆临歧的脸上。
此时他的头发有点蓬松,刘海都被捋到脑后,毛巾搭在肩膀,雨水冲刷后的五官更明艳了。
“你长得有点像我女儿的偶像...”
“——你是陆临歧?”
车子缓缓驶入站台,后门跳下一个人影,很快消失在某个路口。
系统有点幸灾乐祸:“你原来是大明星哟。”
陆临歧扯下毛巾擦了擦脖子,还好他还有鬼域这个能力,可以从有些“狂热”的车厢脱身。
他戴着口罩推开宾馆的旋转门,大厅电视正在播放紧急新闻,林主任满面红光:
“目前我们准备重启对‘红衣案’的调查,暂时不能透露更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
“陆临歧回来了。”
“嘶——”
“大明星”本人有些头疼地咋舌,走到前台付钱。
服务员看着那双口罩掩盖下不减深情的眼睛,在灵光一闪的刹那,忽然双目呆滞:
“先生,这是你的房卡。”
走入电梯后,陆临歧摘下口罩,仰起脸喘了口气,抱怨道:
“...好饿。”
他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不仅是因为忙,还有没食欲的原因。
“要不吃点水果吧。”系统不忍地说。
进入房间,陆临歧叫了一份沙拉,可咬下第一口番茄后,他连忙冲进卫生间,不一会就响起了水声——
苦涩又辛辣的味道在舌尖上炸开,陆临歧用一整瓶矿泉水漱口,才把那种恶心干呕的感觉压下去。
“我吃不了东西了。”
红绳好像亮了亮,红衣出现在卫生间,担忧地看着单膝跪在地板上的人:
“我能感觉到,你和我们并不是同类,怎么会吃不了人类的食物?”
她脸色一变,长长的黑发无风自动:
“小陆哥哥,你身上有东西!”
不用她开口,陆临歧也察觉到了,从小/腹升起一股奇怪的热流,同时好像有什么东西,逆着脊椎往上蔓延,像蛇一样,所到之处冰凉难耐。
或者说他早知道了,从红衣说被他同源的法术攻击开始。
卫生间里面色苍白的男人扬起手,把摆出战斗姿态的少女收入手绳,这才颤抖着手解开外套,时间急迫,他迅速掀起上衣下摆叼在嘴里。
在男人苍白隐约可见腹肌轮廓的小腹上,妖异的红色纹路如活物般流动,在腹部勾勒出诡异的图腾。
第75章 “你好漂亮。”
“你这是...变异成魅魔了?”
“闭嘴...”
陆临歧只觉得呼吸炽热, 快喷出火来,随手打开花洒,凉水兜头浇下。
在卫生间冷白的冷光下, 细密的水线浇洒在瓷砖上的人蓬松的发顶——刚蒸干水汽的头发又湿了, 水珠顺着他精致的下颌流淌, 在小巧的下巴尖上汇成水珠一颗颗滚落。
“别着凉了!”
系统呼唤着他, 可惜陆临歧此刻的感受比发烧难耐多了, 根本就没空理它。
陆临歧的手肘和坚硬的地砖接触,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系统几乎都能想象, 明天起来那白皙的小臂上估计会有一大片淤痕。
如果非要形容那种感觉, 就像身体分成了两半, 一半是痒和热, 一半是冷和痛。
地板上的人塌下腰, 后脑处有些长的发尾黏在后颈, 又被花洒的水流冲刷开,露出瓷白的肌肤。
陆临歧觉得不妙,那东西比自己想象中的...对他的控制要更深一些。
凉水也无法让头脑清醒,小臂泛起细微的鸡皮疙瘩, 水流逐渐带走体温,地上的人微微发抖, 吐出的呼吸还是那么灼热。
痒,热。
逐渐地,陆临歧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
【饿吗?为什么不求助呢?】
和谁......?陆临歧有些失神地想。
【你的丈夫。】
他果断地摇头, 发尾甩出一串水珠。
那些恶心的东西...
肌肉开始抽搐,地上的青年呼吸凌乱,嘴里的棉布料被熏得发烫, 松开牙关——
可惜因为脑袋顶着地板的佝偻姿势,反而让上衣糊住下半张脸,看起来格外凄惨。
哪怕是上一次在那个种满玫瑰的别墅卧室,他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
花洒还开着,地砖上覆盖着水膜,陆临歧仰躺在浴室,上衣下摆几乎被推到锁骨处,而因为外套还没脱下,显得格外/乱糟糟,窗外的雨声变大了,和耳边水流的哗啦啦声合奏,视线里是刺目如同正午太阳的灯光,可惜地上的人饿得失去动弹手指的力气,连移开脑袋都做不到,只能闭上眼,眉间挤出一道不明显的褶痕。
失去了视线,冰凉的水流打在身上的感觉更加明显,忽然间痒的让人难以忍受,陆临歧的喉结动了动,下巴扬起,刘海因为重力垂落,如果只看脸,男人好像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般咬着牙,但若是看到全貌...
变得闹人的水忽然停住,肚子上剩余的液体汇成一道道水珠,滑落时擦过侧/腰.敏.感的皮/肉,陆临歧几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打了个冷战。
...停水了?
一只手盖住了他的眼皮。
准确的说是,是一个庞大体型的东西把地上的人笼罩。
在陆临歧看来那是遮天蔽日的阴影,他想看清,那东西倾身,轻轻吻了下他的眼皮。
或者说,是舔。
温热而湿润,像动物的吻部,陆临歧想起了不好的东西,呕吐和眩晕的感觉加重——
湿漉漉的睫毛颤抖着,漂亮的凤眼终于睁开了,却因为无法聚焦而失神。
这时如果是熟人就会惊讶地发现,平日陆临歧眼神的凌厉多半靠他灵动的目光,如果失去焦点,无论是上挑的眼型,还是右眼下落泪位置的褐色小痣,高挺鼻梁和深邃的眼窝也无法压住他那双眼睛的媚/态,让人第一印象就是...精怪变成的人。
不然怎么会按照勾人的方向去长。
陆临歧失明了。
“这是暂时的,”一个有点古怪的声音响起,用生涩的发音尽可能温柔地说,“不要看...你会害怕。”
后腰被一只手托/起,宾馆大而软的浴巾被盖住身体,陆临歧小腹上的纹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强烈的饥饿感。
嘴唇被软管状的东西抵住,口欲期的本能让他张嘴咬住,甘甜的液/体随之而来,陆临歧几乎是“蜷缩”在他的怀抱里,有些迫不及待地进食。
因为抱着他的东西太庞大了,比一般健硕男人还要高大个两、三倍,臂弯对陆临歧这种成年男子来说简直像床一样,实际上“他”也有些迫不及待,在化形之前体贴地问:
“你喜欢什么样的伴侣?”
因为他激动的反应,“吸管”从陆临歧嘴里滑落,从嘴角到下颌留下一串浅浅的乳.白色痕迹,配合一脸茫然的神色,显得男人的五官更加靡丽。
任谁再看这幅面庞,恐怕会瞬间觉得“白月光”的形象崩塌,同时心里升起一些冒犯的想法。
那东西也不例外,毕竟陆临歧是它见过最最好看的人,恨不得把他的脸都包在掌心,用最粗糙的那部分茧子研磨男人精致得像被造物主偏爱的五官,把他的脸磨红,再用自己的臭脸贴上去,触感是对方精贵皮肤的柔软,鼻尖缭绕的是说不出的香气,如果妈妈骂他,声音就贴在耳边响起。
它才第一次出世,就开始想做一个“坏孩子”。
“你好漂亮。”
阴影正逐渐地“改造”自己,比例从遮天蔽日调成了正常男人的体型,他可真是贴心的丈夫,体贴妈妈和妻子,怪物很想照着陆临歧心仪的外貌去变化,但读了心才发现,陆临歧不喜欢人,被男人青睐的比较多的是一些手工丑物件。
因此,“孩子”也不纠结地随便长了张脸,反正陆临歧现在看不见。
陆临歧的饥饿感还在发作,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过了片刻,无奈地扫了扫嘴角,最后甚至抬手,用指节揩过下颌,在过长的袖口掩盖下,迅速探出红.舌,舐去那丝液.体。
这些可爱的反应被始作俑者尽收眼底,仅仅出生一天就全是坏心眼的“孩子”改了投喂方式,从源源不断的流体变成一滴一滴。
有时候落在唇缝间,有时候落在唇上,甚至故意滴在下巴附近,让“妈妈”伸出舌头舔舐。
“怎么办啊,没有我妈妈可怎么办啊...”
它发出愉悦的笑声,收紧怀抱,看着陆临歧滚动的喉结,痴迷地用触须投喂男人。
谁料陆临歧骤然发难,扬起头咬住了那个总是闹人的触须。
他用犬齿研磨,双目无神却凶狠,叛逆的“孩子”第一次被母亲教育,下意识地投降退让,继续给他喂营养液。
顶端被柔.软的舌尖触碰,怀里人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又显出一丝魅/惑来,陆临歧只觉得自己的食欲贪得无厌,不知是错觉还是液体灌入太多,小腹有些发紧。
他刚想顺手去抚摸那里的弧度,忽然被柔软包裹了身体。
失稳的肌肤逐渐被传递温度,舒服得他放弃了危机意识,舒展了身体,在海浪般的起伏感中陷入沉眠。
而这个“逆子”,正在用催.眠的能力把妈妈弄睡——好方便他行事。
虽然做足了心理建设,要成为母亲最优秀的孩子和伴侣,但它还太年轻,本能地对陆临歧产生畏惧。
敬畏之心不足以盖过欲/望就是了。
如果陆临歧有意识,应该能猜到这个出自他“小腹”的孩子的本质——这世界对他欲/望的化身。
本来就是因为妄想种下的种子,何来纯洁的“照看”一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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