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牙子
林苏瓷微微皱眉,小心对宴柏深说道:“那链锁,是不是快断了?”
困在巨兽四肢身体上的金光锁链崩的很直,而那巨兽不断抖动着身体,发出接连咆哮,一阵阵音波强有力冲击而出,不但夹带着煞气冲击着那些弟子们,还冲击着本就摇摇欲坠的金光链锁。
林苏瓷定睛看了会儿,总觉着那链锁快在巨兽的冲击下阵亡了。
不过,应该不会吧?
林苏瓷不确定的想着,他如果没有记错,醴刎挣脱束缚逃出崇云派的发生应该是在几年后,现在主角还是个小白菜,这个未来的上古凶兽妖界之皇,肯定还不能逃走。
所以今次应该是有惊无险吧?
林苏瓷的目光划过那地上一个个被抱出来全身瘫软浑身是血的少年,有些叹息。
他现在只希望不要闹出人命,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牛犊子一点教训,教教他们敬畏之心就好了。
各大门派尚未离开的弟子们都围了过来,把刚抬出来的弟子一个个认领了,抱着那血淋淋的少年就是一顿痛哭。不过还好,伤得虽重,到底还有一口气在。
在此地的有『药』修丹修的,纷纷解囊相助,把那地上气息奄奄的弟子们一个个拼命用『药』灌注,强行保着他们的命。
“我弟弟呢,我弟弟怎么还没有出来……”唐茵茵还抱着她师姐伸着脖子张望,眼泪都快要把糊满她全脸。
林苏瓷顺势望去,那结界内的,也就是几个距离天坑较近,旁人无法轻易靠近的地方,还躺着几个苦苦哀嚎的少年。那些排兵布阵的崇云派弟子并不能在巨兽虎视眈眈之下强行去抢夺,只得暂且放弃救人出去,而是不断加强着符箓,一道道灵力冲击着,试图让巨兽重新进入休眠。
林苏瓷看得心惊胆战,攥紧了宴柏深的手,他掌心都全是汗,湿哒哒的。
宴柏深反手握住了他,定睛看了看,而后微微蹙眉:“却有危险。”
而不远处,那崇云派掌门已经招来自己的法器,绷着脸正要加入其中。
“赵掌门。”
宴柏深出声叫住了他。
『乱』糟糟一片的场地中,他目光直视着那掌门,传音入密过去低语了几句。
赵掌门神情凝重,点了点头,而后抬手打出一道灵光,他率领着后来抵达的一批弟子,进入其内。
“你的那个白晴空,有些危险。”
林苏瓷看得仔细,冷不丁耳边传来宴柏深的声音。
他抬眸,一脸无辜摆了摆手:“他不是我的,一面之缘怎么能把他送给我呢,真要论起来,你是我的还差不多。”
宴柏深:“……”
林苏瓷想了想,又接了句:“不对,我是你的才是。”
讨好饲主嘛,改个顺序的事,何乐不为。
宴柏深略不自在,沉着声嗯了声,不说话了。
林苏瓷听了他的话,也认真去观察世界男主了。
刚刚宴柏深说的话倒也不是假的,白晴空的情况,的确危险。
小说中,醴刎沉睡多年,被崇云派捡漏困锁起来,等他彻底苏醒那一刻,数十金丹修士都奈何不了它。醴刎犹如进出无人之境,大摇大摆把崇云派里里外外踩了个透心凉,端的是实力无上,行事也无比张狂。
眼下的醴刎被轻佻弟子打扰,还处于失智的狂躁阶段,彻底被兽『性』把控的醴刎,只会对生命,血腥,以及腹欲有轮廓。近在天坑前的鲜活生命,落在他失焦的猩红兽瞳里,可不就是糅合在一起的靶子,散发着芳香,引诱着它去杀|戮。
它就如同已然失控的大杀器,所到之处,皆是地狱。
倒在它最近位置的那些少年,甚至都看不到呼吸身体颤动的频率。
赵掌门携带了些高阶修士,顶替了一些支撑不住的弟子,场上的战局略有扭转,受了内伤的修士匆匆退离,甚至没有多看那地上宛若死人的几个残留少年一眼。
浓郁的血腥已经扑鼻而来,林苏瓷嗅觉敏感,忍不住默默抬起袖子,捂住了口鼻。
宴柏深看了他一眼:“你先回去。”
“不要。”林苏瓷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着拒绝,“你在哪我在哪。”
宴柏深索『性』牵着林苏瓷往外走。
林苏瓷这就没有拒绝,逆着匆匆赶来的人群与宴柏深稍微远离了那血腥漫天的场地。
走出不远,宴柏深抬袖挥了挥,林间清醒的空气争先恐后涌入,冲淡了那身后的血腥味,林苏瓷终于得以呼吸,放下袖子大口大口喘了几下。
“吓到了?”
宴柏深自芥子须弥戒中取出一水囊,递给林苏瓷。
林苏瓷接过灌了几口,摇头晃脑:“吓到倒也不至于,就是有些……震惊。”
通天彻地的醴刎,这会儿还是个困兽,日天日地的白晴空,还是个小白菜。小白菜撞上了困兽,这可不是常见的场面。
林苏瓷刻意把刚刚见到的血腥场面忽略掉,抛之脑后希望早些能遗忘。他平复了下心情,把水囊装起来后,伸着脖子往后看。
离得远了,只能听见醴刎的咆哮之声,地上微微跟着颤动,但是那处儿的血腥与吵杂离得远了,倒是安静了许多。
“还想看?”
林苏瓷摇头:“没有,就是在想,他们把人都救出来没有,醴……里头那个凶兽,看着可不简单。”
“悬。”
宴柏深淡淡道:“醴刎上古凶兽,此刻又神志不清,想在它眼皮子底下偷走那几个人,难。”
“这一次他们几个闯祸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