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换装系统开马甲后,修罗场了 第27章

作者:魏朝瑾 标签: 系统 古代幻想 马甲文 穿越重生

刚冲到门口,他就和掀开帐子的人撞了个满怀,来的人一身铁甲,秦曜冲得太快,脑门磕在盔甲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听着就知道是个好头。

“嘶———我脑袋!”

秦曜捂着额头后退两步,只感觉脑瓜子都嗡嗡的,身后秦老将军拧住了他命运的后颈皮,只是刚刚那狂暴的要杀人的语气现在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呀,静月来了啊?来看这混账的?”

“爹。”一身玄铁盔甲的女人看着狂揉额头的弟弟和弟弟身后狂暴的爹,无奈道,“曜宝还受着伤呢。”

“我看他比猴都皮实,这么点小伤算什么?”秦老将军冷哼一声,到底是心疼占了上风,还是松开了手,“滚去榻上老实呆着,别逼我揍你。”

秦曜:“......”

他竖起大拇指:“还是姐你说话有用,我说话和放屁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爹从草垛子里捡回来养着玩的呢。”

话刚说完他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和前额头撞的伤来了个夹心,秦老将军咬牙切齿的声音宛如洪钟:

“是是是!老、我把你捡回来好吃好喝地养了这么大,操心读书操心武艺,嘿,怎么着?从生父变成养父了?!”

“你操心啥了呀?”秦曜一只手揉额头一只手揉后脑勺,调转方向嘟嘟嚷嚷地向榻边走,“不都是我娘和我姐在管吗?”

“爹,秦曜一身伤,你冷静。”秦静月果断伸出胳膊拦了一下自己即将暴走的爹,然后转头又道,“曜宝你少说两句,每天不挨两下不痛快是吧?”

“好好好,我闭嘴。”秦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小宴好,这个时候从来都不揍———”

下意识的话脱口而出,秦曜的笑凝在了脸上,内帐的气氛也在这时凝固了。

“都看着我干什么?”过了几秒,秦曜重新笑起来,“我会老实养伤的。”

“行了。”他坐在榻上摆了摆手,“高兴点,咱们赢了呢。”

第35章

刑部大牢里光线一般, 宴明和20863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执行任务期间发生的事,冷不丁的,宴明意识里漂浮着的那个圆圆小闹钟发出叮叮当当的吵闹声响, 金色小光团扑过去按灭了它, 然后将它塞给银色小球。

———散件重置时间到了。

金色小光团绕着银色小球左三圈右三圈,接着熟练的和银色小球贴贴,随后才打开了红蓝交杂的面板,<非套装部件>的列表里, [遮望眼]与[福祸相依]都变成了灰色,淡蓝色的光晕微弱又缓慢地流淌着,逐渐点亮了两个新的部件。

<雾中花>、<镜里人>。

———这两个都是宴明曾经用过的极其实用的技能。

【雾中花(三星部件)

谁为雾中花,谁似水中月?

技能说明:装备该部件后自动修改自身气质,见到你的人,都会觉得你是个神秘且有故事的人。】

【镜里人(五星部件)

借镜窥世界, 影自镜中来。

技能说明:装备该部件后可制造一个与现在一般无二的“自己”, “自己”每二十四小时衰减一次, 衰减三次后化为半透明幻影。

[注:冷却期一个月。]】

宴明之前还在担心他要是想办法从大牢里出去了, 刑部大牢平白无故丢个人, 必然会上下追责牵连无辜,金鲤这桩已经快要彻底结了的案子也因此再横生波折,变得不可预料。

【这是不是就是否极泰来?】20863乐观道, 【受一次来自顾铮的惊吓,得到两个实用的部件。】

宴明:[嘶......这么说倒也没错。]

宴明在意识里点击了使用<镜里人>, 一道影子在他身侧渐渐形成极淡的轮廓,他暂时用意志终止了由虚转实,让这道淡淡的影子穿过牢房,贴着墙根向外走, 就这样在阴影处狗狗祟祟地逃出了刑部大牢。

虚影由虚化实的那一刻会和本体形象同步,等回到了禅心寺的禅房,确定周围都没有人后,宴明才在牢房的角落里将【日月长明灯】的部件一键装备,然后立即让虚影化实。

出尘淡然、眉目含笑的“观妙大师”出现在禅房中的那一刻,牢房里的宴明一键卸下了【日月长明灯】,光头一秒生出头发。

太久没同时操纵过两个身份,另一个视角宴明还有些不熟悉,不过好在肌肉记忆还在,很快就能上手。

他操纵着“观妙大师”走出禅房去寻找住持———兆丰这地和他犯冲,还是让“观妙大师”尽早告辞吧,作为明州灵台寺的僧人,他出来的也够久了。

反正现在有了自保能力,差的的那二十来点敬仰值大不了他回明州慢慢刷。

打定主意后宴明走向禅心寺前头的大殿,住持几乎每日都有一半时间在那儿,若是那找不着人,再去其他地方。

今日已经是下午了,禅心寺的香客却络绎不绝,以往非盛大节日,不会有这么多客人。

大家看起来都喜气洋洋的,宴明随手拦住一个稍微空闲些的小沙弥,问:“法缘,今日怎会有这么多香客来上香?”

“见过观妙大师。”小沙弥被拦先是一愣,见着他后便双手合十,“大师这两日在禅房静修,怕是没注意兆丰的消息。”

法缘正在换牙期,笑起来的时候缺了颗牙齿,所以他一般都是抿嘴笑,只是今日太开心了,于是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雁鸣关大胜了,据说悬霜军将犬戎打得落花流水,消息一大早就传遍了!”

这种与边塞有关的消息若非上头允许,不然不会以这么快的速度传遍整个京都。

兆丰的百姓们都是自发来为悬霜军的一众人上香祈福的———虽然胜了,却也不知伤亡如何,那些为了保家卫国故去的将士,该有一盏一直亮着的长明灯。

“真好啊......”宴明下意识地喃喃自语,“赢了。”

那场他没能看到最终的战役,赢了。

法缘年纪小,哪怕在寺里大家都告诉他要稳重,到底还是存了几分孩子心性,他眉眼弯弯地向宴明分享他从香客们口中听到的小道消息:“据说这次打到了犬戎的王庭,活捉了不少王族,秦小将军会带着战俘来兆丰献给陛下呢!”

“我还没见过关外的犬戎长什么样,传说他们茹毛饮血,眼睛颜色像野兽。”法缘好奇道,“也不知道那一天住持会不会允许我们偷偷去看看。”

“犬戎有两个部落,一个部落的人眼睛黑中偏黄,一个部落偏绿,倒也也没有像野兽那么夸张。”宴明说,“只是他们都生得高大,头发胡子浓密,擅长骑马和放牧。”

法缘:“观妙大师见过犬戎人吗?”

“还未至灵台寺前,游历时见过。”宴明笑着摸了摸他的小光头,“除此之外和我们一样,没有传言里的青面獠牙,也只有一个脑袋一双胳膊和两条腿。”

“这样啊.....”法缘的好奇心被满足了一部分,“我还以为真的有那么吓人呢!”

“法缘———”他还想再问点什么,身后却听到其他人叫他的声音。

“在这里!”小沙弥回头,在树边举起手挥了挥,“慧空师父!我在这里!”

一个年轻些的和尚从远处跑过来,他先是冲着法缘笑了一下,然后又双手合十对着宴明行礼:“观妙大师。”

“慧空师父。”宴明同样双手合十回礼,“是来找法缘的吗?”

“禅风长老寻他,所以我出来找人。”慧空说,“住持似乎有事要寻您,只是之前您在静修,不好打扰。”

住持找他有事?

宴明正好要寻住持说辞别的事,问了慧空住持的所在地后,道了谢便过去了。

住持没在香客如织的前殿,也没在后头的禅房里诵经,反而在一颗很大很大的树下。

这棵树生得极其高大,郁郁葱葱的,看着至少有百多年,稍矮一些的树枝上系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绳和木牌,层层叠叠得令人眼晕,高一些的树枝上系了许多根绳子,绳子的一头连在树枝上,另一头连到寺院的檐角下,人站在其中抬头向上看,只能从满目的红中窥见些许天空。

宴明莫名联想到了他在自己的世界里旅游时见过的经幡,蓝白红绿黄五色一圈圈盘旋着向下,每一片旗子都在风中猎猎作响。

据说一面面隆达不断飘动,就是在不断地向神灵传达祝福与祈愿,祈求福运昌隆,消灾灭殃,人站在高山之顶,立在风中,那一刻的震撼,仅次于自然。

宴明从这棵系满了红绳和木牌的树旁经过了很多次,却没有一次想要走进去看看———他所在的世界很多景区都有这样的祈愿树,只要有“缘”就可以将自己的愿望挂在树上,实惠点的景区五块,普通的景区十块,黑一点的能收到二十,还会定期清理。

他也曾心血来潮去挂过愿望,看着那个写满了字的小木牌融到密密麻麻的木牌中,那时他想———如果神佛真的能听见人心所求,人间还会这么苦吗?

他所在的世界,那些木牌上的愿望大多比较轻松,是寻常人都会有的烦恼———

“希望明年期末考试能拿到第一名”、“想要暴富想要发财想要躺平”、“好想谈恋爱,好想有桃花”、“许愿自己身体健康,家人也健康”......

而这个世界,木牌上的愿望却沉重了许多,大多数是困苦与无奈———

“希望二狗子打完仗活着回来”、“想在兆丰有自己的房子”、“想当掌柜”、“想送孩子去读书”、“想有钱看病”......

有的一连好几块不同愿望的木牌子上字迹都一样,一看便知是请人代笔,有的木牌上画着看不懂的符号,约莫是不识字,有的木牌歪歪扭扭错字连篇,却写得密密麻麻.......这些木牌一块叠着一块,一块压着一块,少部分是来上香的香客们随手挂上的祈愿,但更多的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将希望寄托于神佛。

住持已经发现他来了,但他并没有出声,而是看着这位年轻的后辈愣愣地仰起头,去看那些交缠在一起的愿望。

禅心寺僧人们已经习惯了这棵树一年比一年沉重的负累,但偶尔走入此地抬头向上看时,依旧会有一种无言的震撼———那是众生的愿力,无边的苦海。

年轻的僧人似乎终于从这片无垠之中解脱出,他慢慢走到主持身前,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您寻我有何要事?”

住持捻动着佛珠回了一礼:“想请观妙法师帮忙开解一人。”

年轻的僧人眼里有些讶异,却并未急着发言,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住持说:“悬霜军大捷的事,观妙可听闻?”

年轻僧人颔首。

“老衲受秦老将军所托,在禅心寺里点上一盏长明灯。”住持说,“可供奉一盏灯易,开解一人却难。”

宴明不知为何,心中隐隐生出了预感。

在他失神的片刻里,他听到主持说:“秦小将军不日会回归兆丰,他会来这里为灯的主人祈福。”

———要被开解的对象是谁,答案已呼之欲出。

“人既生了执,哪可能三言两语便被打消?”住持叹息,“不过尽力而为。”

“住持、其实不必寻我。”宴明的声音有些干涩,“论佛法精深,我不及您。”

“人各有所长,不必妄自菲薄。”住持以为他在谦虚,“只是在小将军来祈福时,试一试罢了。”

风呼呼地吹动着树梢上的红绸,悬挂的木牌噼里啪啦发出如骤雨一般的声音,乱且无序,风带动红绸不断拍打着树下一尊背南面北的观音像,像是无尽的、恼人的思绪。

问菩萨为何倒坐?

叹世人不肯回头。

两位僧人安静地站在树下,一人在看僧人,一人在看观音。

过了很久很久,才有一声同意的叹息。

第36章

约定了在秦曜来禅心寺为灯的主人祈福的前一天回来, 宴明便向住持辞了行,只是这次的借口不是要返回明州,而是说在兆丰周边的县城村落里走一走看一看。

涉足红尘, 也是游历, 见离合悲欢,同是修行。

花了一些时间处理好禅心寺的后续,宴明便背着简易的行囊下了山,牢里蹲了两天, 现在哪怕是以“影”的身份出来,他也觉得快乐。

考虑到“影”在二十四小时内的伪装无懈可击,宴明迟疑了一瞬,还是决定去兆丰转一圈,打听打听消息———观妙大师在兆丰露个脸,至少日后若是查起来, 牢里的“宴大侠”和明州的“观妙大师”明显就是两个人。

或许是雁鸣大捷的消息传开了, 城里里热闹得很, 百姓们脸上都喜气洋洋, 平素最爱为一文两文计较的摊贩, 今儿个也都好说话了许多。

之前都是夜入,匆匆忙忙无暇他顾,就算挨到了白日, 也是忙着躲躲藏藏,今日入城他才有空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