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理真
大概是他今天穿得太奇怪了,
赛桃很快放弃了思考。
“他好漂亮……腰怎么只有一点点,都不吃饭吗?感觉随便塞点什么就满了。”
“天底下竟然真的有这么白的人,老天,他一定是拉神派来的……”
“天呐,感觉那身衣袍都没有他白,全身上下尽是白粉色的……总觉得一掐就会留印子。”
“看起来年纪好小,成年了吗?就这样做了小神官,会不会太辛苦了?”
“他那里好小,感觉只有一点点肉,真的可以产出圣水吗?”
“……我愿意帮他揉大一点。”
“想得美,这种好事哪里轮得到我们这种人,说不准陛下纡尊降贵,親自帮他揉开呢?”
“就是,说不准,那些达官显贵们抢着帮忙呢。你非要死皮赖脸贴上去,小心被人一腳蹬开。”
“……那我也愿意。”
“你们一个个地做什么梦呢,这种人物,我们这种人要是敢贸然凑上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幻想人家用腳来踢你?真是做梦。”
“……也对,他的脚,看起来比我们的脸都干净。”
“别说了,诶,你看那里,陛下开始加冕了!”
这群人顺着说话人的手指看过去,不错,美倫普塔身披逶迤曳地的长袍,他曾为了南北征战剪齐额短发,这在崇尚长发披身的埃及贵族中并不多见,因此这次的加冕,美倫普塔头顶一顶齐肩假发,发丝编进金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正正缓缓向斗牛场一侧的王座走去。
年轻的大祭司面容肃穆,手捧高耸的红白双冠,重重放在法老的头顶上。
王座的两侧站着乐手与游吟诗人,只见那夺目的双冠甫一放在法老头顶,乐声与歌声齐奏,两边的贵族齐齐站起身,躬身祝贺王的加冕。
这样的加冕仪式对于法老来说过于简单親民,美倫普塔是个实用主义者,并不喜欢将大笔财富耗费在虚礼仪式上。
鬥牛场上站着成片的乐手,他们整齐地奏响叉铃、响板与里拉琴,间或交错着悠扬的希腊长笛声,点燃了在场每一个埃及人对于新王加冕的热忱,场内洋溢着欢乐的气息。
赛桃听不太懂这些乐声,只随着小鼓的声音一下一下地点着头,像小鸡啄米。
乐声结束,乐手退场。紧接着便是法老与公牛赛跑了。
在埃及人口口相传的故事中,拉神第一次莅临人间,便是化作公牛,后来王朝建立,每一任君王都孜孜不倦地将这太阳神的象征与王权挂钩,久而久之,与雄壮公牛赛跑,展现王不逊于半神的强健体魄,便成了赛德节的固定节目。
美倫普塔脱下加冕的华服,只穿着短打衣服,与一头垂垂老矣的公牛并肩而站。
这头公牛是底下人精挑细选来的,性情温驯,此刻低眉顺眼。
发令旗一挥,一人一牛绝尘而去,结果不言自明,当然是美伦普塔大获全胜。
只是赛桃没有想到,
这赛跑终点,竟然设在了他这个小台子前。
美伦普塔气喘吁吁,被一群谄媚的下臣高高抬起,在空中被高高抛起。
然后,他踩上阶梯,抬首看向赛桃。
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赛桃几乎要被这炽热的目光烫伤,却又不敢躲,最后可怜巴巴地被人隔着栏杆抓起小手,在上面重重一吻。
王在胜过象征着拉神的公牛后,親吻神官手背,自然是在表达自己对于神的绝对忠诚。
但这并不是赛德节的固定项目,出乎赛桃意料之外。
当然,此举也是在表达对宗教集团的友好。
只是……
赛桃不明白,
展现对神的忠诚,需要亲这么久吗?
【334:你不懂,可能亲得越久越真诚吧。】
【334:这个世界又没有男同,被亲亲手又怎么了?】
有道理。
可是,
美伦普塔的手太烫了,嘴唇也烫,简直要把人雪似的小手亲化了。
……肯定会留红印子的,
赛桃咬着嘴唇,闷闷不乐。
半晌,可算是等来了美伦普塔松手。
“你们神官,身上都这么香吗?”
不料,美伦普塔竟然趁着赛桃不备,突然拉进距离,半个身子几乎要探进来,凑近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说话。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赛桃一慌,要伸手把人推出去,却不料反把自己细嫩小手送入对方掌中,被人死死抓住。
“领口大了,小心一些。”
美伦普塔一点没有被小神官推搡的不悦,反倒是伸出手,替人理了理稍大的衣领。
赛桃动作幅度大,半朵柔嫩细粉的地方,从宽大的领口处探出头来。
大片莹白的肌肤牛奶似的泼出来,收也收不住,无知无觉地叫人看光了。
这怎么能行?!
赛桃连忙护住胸口,
他的衣襟处,可是藏了毒药的,要用来害男主。
绝对不能被别人看见……
赛桃用力一推,没推动。
美伦普塔反凑过来,耳语一句:
“你是怎么长的……怎么真的是粉的?”
他……他怎么能问这种话?!
粉的怎么了?像他们这样子……长成褐色的才难看!
赛桃用力一推,美伦普却不躲,直直地向后倒去,栽进人堆里,被献媚的下臣们高高举起,毫发无伤。
然后胜利似的看向赛桃,把人气得跺脚。
这本小说里的重要角色怎么能这样坏?
赛桃在领口的大口袋处,藏了一层薄薄的毒粉。
是他买通了仆从,谎称头疼,要买蝎子干来煮汤弄进来的。
埃及人相信蝎子可以治疗高热、感冒和头疼,实际上不过是蝎子体内富集的重金属让人体形成了轻度的铅中毒。
倒是方便了赛桃。
334告诉他,这蝎子磨成的粉,只要一点点,就能让斗牛抓狂。
而只要接下来男主表演时斗牛靠近,他便稍稍倾身,把毒粉撒下去,便完成任务了。
这么简单,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赛桃自信地挺了挺胸脯,薄薄的一层肉,在宽大的衣袍上显现出柔和的弧度。
不远处,
阿赫那兹穿着草鞋进场了。
他抬头远视,在中央的小台子上看见了个神气的小神官。
……领口怎么这样大?
阿赫那兹皱眉。
要是失足掉下来,岂不是一低头,就让人看得干干净净了?
不过,这小台子栏杆修得倒是高,应该不至于会出现这种情况。
阿赫那兹摇了摇头,认为自己是在异想天开。
他又看了一眼赛桃,远处的人身影绰绰,阳光下莹白如玉。
阿赫那兹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真希望,一会儿斗牛表演结束后,还能睁开眼看到这个漂亮的小神官。
踩在地上干涸的暗色血迹上,阿赫那兹想到。
第47章 上下埃及的劣等神妻10
法老在下臣与奴仆的簇拥下坐回王位, 打了个响指,身边的人立刻会意,奴仆吹响喇叭。
鬥牛表演, 正式开始。
阿赫那茲手上拿著一匹暗沉的紅布, 与此同时,右手捏着一把弯刀, 站得笔直, 看向远方。
另一个方向,赤脚的奴隸哆哆嗦嗦地牵进来一头正值壮年的公牛。
这牛通体棕黑, 皮毛油光水滑,块头小山一样大,头上长着两只畸形膨大的角, 蜿蜒向外,尖端锋利,只一顶,便能将人开膛破肚。
据说,之前几人便是如此,一开场便被这头公牛生生顶穿,这牛一饮到血, 便兴奋至极, 将奄奄一息的表演者顶在脑袋上,在宽敞的露天鬥牛场里東奔西跑,死者渐渐没了气息。
这公牛犹觉不足, 一头撞在墙上,表演者还未断气,身体便已碎成几块,墙上多了个人性的血印, 深深地渗进砖缝间,怎么也洗不干净。
这些人,皆是无父无母的奴隸,不过十五六的年纪,还未见过奴舍外的蓝天,便永远闭上了眼睛。
今天,
又有一位失去双亲的少年站在这里。
对面,奴隶斩断锁链,公牛失去桎梏,卷起一阵风,直直地向阿赫那茲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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