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九书
刑洄却黏了上来:“今天你生日,我当然要陪你。”说着问,“喜欢吗?”
他指的是生日宴,也指卧室里散落的玫瑰花瓣和百合花瓣。
但游淼还是无动于衷,静静看着眼前浪漫的装扮,并不言语。
刑洄当他是真的累了,抱怨在医院做的什么工作把人累成这样,他帮游淼脱外套,脱鞋袜,某个时刻游淼突然烦了,不高兴的推开他。
猝不及防的,把刑洄推了个踉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游淼有点莫名的愤怒,他从小到大很独立的,什么都是自己完成,怎么到了这里,到了刑洄面前,就成了个生活不能自理柔弱不堪的人了。
游淼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他好像有点说不上来的烦闷。
他不应该被卫生间那些人的言语影响到的,他们说的是周游,不是他。
可现在的的确确是他这个周游每天被个男人草屁股。
他不应该受影响的,那些人搞不清楚状况乱说一通,他自己清楚就好,用杜淮林的话来说做好份内的事就好。
但对他来说,份内的事是什么?
刑洄的合法老婆?联盟最权威医院的医生?
他到全联盟最权威的医院工作本来是件很高兴的事,但在那里待的越久,那些过往的记忆就涌上来的越多。
他怀念过去的时光,怀念过去的自己。
家境的贫寒并不会打倒他,他很会吃苦的,所以很多辛苦的事都算不得什么,因为他知道结果一定是尽人意的。
但他穿越了。
他原本要去更高学府深造,结果他到了另一个空间,遇到了刑洄,弄得遍体鳞伤。
这个人天经地义一般的告诉他,爱他喜欢他要跟他结婚,然后理所当然的把他关起来,不许他反抗不许他说不。
就好像他来这个世界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跟这个男人结婚,然后每天被这个男人在床上弄来弄去。
游淼也许真的恨刑洄,但他也是真的恨现在的自己。
他已经失去反抗的力量了,活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有时候他连拒绝的话都不说了,就只是沉默。
沉默的抗拒,沉默的排斥,结果无效,最终演变成沉默的忍受。
但他不是周游啊。
他没有招惹刑洄,没有想要爬他的床。
可他又能怎么让刑洄接受他不是周游,他是从别的空间穿越过来的,他不喜欢男人。
如果他不穿越的话,他工作后会找个志同道合的女朋友谈婚论嫁,结婚生子。
上班的时候跟同事们坐一起探讨病人病情,下班的时候回家陪老婆孩子,周末带老婆孩子回家看望父母。
这应该才是他的人生啊。
但那样的人生被一场荒唐的穿越给毁了。
事实上游淼冷静下来的时候也会想,这场穿越毁了他一个吗?
是毁了他们三个。
他是无辜的。
周游是无辜的。
刑洄也是无辜的。
如果他没穿越过来,一心要爬刑洄床的周游面对刑洄的爱意是得偿所愿,他们应该才是一对璧人,而且是相爱的那种。
所以,其实,游淼不恨刑洄的。
刑洄坐在地板上,仰着脸皱着眉,而游淼垂眸,两人目光相接,彼此沉默。
若干秒后,游淼别开脸不看他,刑洄带了点怒意,但不多,可足够扎的心里难受。
他费尽心思的准备生日惊喜,这个人看都不看一眼,还冲他发脾气。刚才在宴会上,他们俩在亲朋好友的注视下牵着手,那一刻他以为这个人是高兴的,甚至会有那么点飘飘然的想他们可真般配,像一对步入婚礼现场的新人。
然而刚才那一推,将他拉入现实,这个人的心怎么比石头还硬。
刑洄的目光还是停留在游淼身上,他站起身,坐到了他身边,克制住怒意,抬手捏住游淼的下巴,强行抬起他的脸:“怎么了?办生日宴你不高兴?”
游淼拗不过刑洄的力度,皱皱眉:“没有。”
“没有?”刑洄嗓音渐冷,轻笑一声,“那就是高兴了?”
游淼沉默。
刑洄深呼吸,极力克制着脾气:“说话,你是高兴对吗?”
游淼看着他,一言不发。
刑洄火气烧到了心口上:“你他妈说话!”
“不高兴。”
冷淡的三个字直扎刑洄心脏,他看着游淼的眼睛,将他眼里的厌恶收入眼中。
“那我们就做点让你高兴的事!”
刑洄暴怒的声音响起,伸手去撕游淼的衣服,游淼反应激烈:“别碰我!我不喜欢男人!不喜欢同性!”
今天他们俩都穿了正装的,从头到脚都是精心打理,看起来尊贵优雅,但此刻,却像两只斗兽,失了理智,在床上互相撕咬,剧烈、肉、、搏。
游淼落下风是必然的,他像案板上的鱼,被凿开,东冲西撞,满屋玫瑰花混合着百合花的香味蔓延开来。
刑洄手背上青筋暴起,掐住游淼的腰,几乎要折断。
谷欠望到达顶峰,游淼叫出声来,受不住身体最真实的反应,羞耻的涌出泪水。
他哭了,泪流满面,湿了枕头,也湿了刑洄的心。
刑洄捧起他的脸给他擦泪,游淼却拒绝他的触碰,挥拳相向,拳头结结实实落在刑洄脸上、身上、胸膛上,最后他无力的趴在刑洄肩头崩溃大哭。
刑洄要疯了,这个人怎么这么难养,怎么都猜不透他心眼里去,但是二十五岁的他总要做点跟以前不一样的,他把人狠狠抱在怀里,抚摸他湿透的头发,又痛又恨地问:“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你才高兴?”
第45章 第 45 章
游淼不说话, 他总是这样,以冷冰冰的沉默对抗刑洄的所有。
他这样的态度让刑洄热火的情绪跟着凉下来,他的吻落在游淼汗津津的额上, 鼻子上、唇上, 等他对上游淼冷冷的视线,他的心坠了下。
“别老用这种眼神看我行吗?”他心里难受, “我又不是你仇人,你对一个病人都可以笑, 为什么对我就不行?
游淼还是看着他, 一点温度都没有。
刑洄的掌心紧紧贴着游淼的脸蛋, 喉咙堵了很久,才压着嗓子说:“我说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然后他低头去吻游淼冰冷的眼睛, 吻一路下滑落在游淼唇上, 但游淼转头躲开了。
刑洄的情绪一沉, 愣在当场几秒才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他虔诚的捧起游淼的脸:“生日宴我真的只是想给你个惊喜,我问了虞继明宋欲他们, 也问了其他亲戚朋友, 还去网上查, 但凡结婚的, 都有给老婆过生日,你是我老婆,我已经尽量没办大了, 就请了你之前过年见过的亲戚朋友。”他嗓音沙哑, 似乎有些哽咽,“我没想到你这么大反应,你不喜欢, 那以后我不这么做了,等明年生日你想怎么过你告诉我,今年你就原谅我行吗?”
游淼的视线还是冷冰冰的,这压根不是生日的事,可又没办法跟刑洄说清楚。
我是穿越者,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这种话能说吗?
我不喜欢同性,不要跟你上床,你放了我这种话会听吗?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刑洄知道他等不来回答,垂下了眼眸,长睫毛掩盖住他眼里的哀伤,他抽出来,立刻有灼热的液体顺着游淼大腿内侧流出来。
游淼一瞬间脸涨的通红,又有泪水蓄满,他别开脸,刑洄拿床单裹住他:“我给你清洗。”
“我自己。”游淼冷淡出声。
刑洄看他泪水未干,眼睛红红,一张脸冷着,拒绝的态度很强烈,心里又苦又涩,他可以不用听游淼的,直接抱起他去浴室,但不想惹游淼再哭了,就说:“好。”
他们俩睡的这间卧室隔音效果很好,又是在二楼,一楼宴会热闹,所以游淼的哭声没有被大家听到。
不过,一直到生日宴结束,两人都没从卧室出来,倒是叫大家难免猜想两人在二楼卧室腻歪。
有亲戚笑着说俩孩子感情真好,刑名远听着嘴上附和,心里则担心。
他的担心到了次日早上,果然证明不是多余的。
看着刑洄脸上嘴角的淤伤,一看就是被拳头打过,皱了眉:“又吵架了?”
刑洄皱着张脸:“没有。”
刑名远的眼神又心疼又深沉也有无奈,好多话跟儿子说,但又不知道该从哪说起,最后只叹口气。
刑洄去部队前交代游淼在睡觉,不要去打扰。
刑名远瞪他一眼,他一个当长辈的肯定不会乱去小年轻们的卧室。
刑洄坐进车里,琢磨昨天游淼的情绪,越琢磨越觉得肯定不是生日宴那么简单,他便拿手机打了个电话。
这天,刑洄给游淼请假,游淼没反对,他情绪的确不是很好,不想去上班。
他一直睡到中午,吃饭也没下楼,直到下午茶的时候,佣人上楼给他送茶,说是司令亲自泡的龙井。
游淼的精神已经好很多,但看起来还是不佳,既然刑名远在家,他一直待在卧室多少有些不妥。
游淼下楼,看到刑名远坐在茶厅喝茶,桌上摆放着点心,看样像在等他的意思,他走过去,艰难出声:“……爸。”
头两年他都是喊司令的,但过年的时候,刑洄带他去烈士园见了刑洄的妈妈,又带他去见了刑家的祖宗排位,等回到家,刑名远领他俩跟本家亲戚吃了顿饭,饭桌上被一群长辈围着就改了口。
实话实说,游淼是叫不出口的,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已而已。
刑名远循声抬头,指了指对面:“坐下陪我喝杯茶。”
一杯茶下肚,刑名远叹口气,缓缓开口:“刑洄那小子的确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的,没受过一丁点委屈,随心所欲惯了,他妈一走,我也有些惯着他,就养成这副德性,我已经骂过他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小年轻之间又都是alpha,本身就排斥,有个磕磕绊绊正常,互相担着点。”
游淼垂眸沉默。
“你们年轻人就是太容易冲动。”刑名远又叹气。
游淼不说话。
刑名远继续说:“等他回来我会教训他的。”
“您教训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告状。”游淼开口,声音有点冷淡。
刑名远笑:“你什么人他清楚。”顿了下,“还有个事,小周啊,打人不打脸,他好歹是个上校,三天两头脸上带着伤,多少影响不好,你下次要打,打别的地儿,给他点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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