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为王[快穿] 第61章

作者:甲子亥 标签: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孟则知对此却是满意的不得了,能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不用再和那群不省心的兄弟打交道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相比于赵以敬的住处——雕甍绣槛、恢弘大气的筑玉院,世安院看起来显然是要‘寒碜’的多。

  它的占地面积只有不到六亩,共有房屋十三间,其中正房三间,前后廊硬山顶,左右各带两间耳房,院东西各有厢房三间,外带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子。

  可实际上,世安院内里的布置不比筑玉院差,光是正房里的用品配置就超过了三十种:银茶瓯盖、银茶壶、锡茶碗盖、漆盒、镀金铁云包角桌……都是顶好的东西,绝大部分走的萧氏的体己。

  这些都是不足以为外人道的,主要是为了避免引起有心人的猜疑。

  除此之外,萧氏还给孟则知配了一顶轿子,方便他每天去萧德仁那里报道。

  当然了,这事萧氏也是和宋国公报备过的,只推说看中了孟则知的天赋,想把他培养成赵以敬的助力。

  宋国公无从反驳,加上他也心知乱世用武,治世用文的道理。如今天下日渐太平,等到北方战事一歇,武将的地位只会越来越低,虽说当今皇上还算仁慈,应该做不出狡兔死走狗亨的事情来。但为了国公府的未来着想,他也是存了让子孙后代弃武从文的心思的。如果孟则知真的如同萧氏在信里的那样天资颖异,倒是的确可以好好培养一番。更兼之他心里多多少少的对萧氏怀有几分愧疚,也就认可了萧氏的做法。

  如此过了四年,约莫是日子过得太过滋润,虚岁十六的孟则知猛地窜到了一米七,比萧氏还高出了小半个脑袋。

  世安院里,乳娘贺氏光荣退休——其实是萧氏嫌她太过小家子气,索性给了她一笔银子,打发她回家带孙子去了,取代她位置的是萧氏身边的大丫鬟识琴。

  除此之外,萧氏又给孟则知配了两个小厮,两个护卫,一个书童。

  书童名叫季良,是郑嬷嬷的孙子,季固阳的独子。

  一年前,萧氏把季固阳一家的身契还给了他,为表忠心,季固阳把季良送到了孟则知身边做书童。

  广德十九年八月中旬,因着这天萧德仁要去岳家给岳母祝寿,所以早早的就给孟则知放了假。

  没想到一回府,就碰上了和同窗吃酒回来的赵以康。

  说起来,孟则知和赵以康还有过一段恩怨来着。

  赵以康行五,只比孟则知大两岁,生母是后院的徐姨娘,徐姨娘原是京城四大楼之一的满春院的花魁,后来被人买下来送给了宋国公,凭着熟练的技巧,成功的成为了宋国公最宠爱的妾室,而后一口气为宋国公生下了两子一女。

  子凭母贵,居长的赵以康也就成了国公府最得宠的庶子。

  原本在徐姨娘和赵以康的计划里,等赵以康到了年纪,就求着宋公国把世安院收拾出来,让他们兄弟俩住进去,这样一来,他们也就不用再和其他庶子挤到一块儿去了。

  没成想半路杀出来了一个程咬金,萧氏大手一挥,就把世安院划给了孟则知。

  宋国公不在,府里的仆从包括妾室的身契都在萧氏手里捏着,相当于她掌握着府里的生杀大权,平日里骄横惯了的徐姨娘这会儿也只能是缩着脖子做人。

  因而得知消息之后,虽心有不甘,他们一家子也只敢在背地里咒骂几句,然后退而求其次的从宋国公手里要了他名下监生的名额。

  所谓监生是国子监学生的简称,而国子监是大扬朝的最高学府。按照规定只有贡生或荫生才有资格入国子监读书,其中贡生是指成绩优异的秀才或举人,荫监是指三品以上官员子弟或勋戚子弟入监读书的学生,在读或肄业荫监学生虽无秀才功名,却可以直接应考乡试。

  国子监好啊,一方面可以结交勋贵子弟,另一方面有名师教导,还怕他考不上进士吗?

  就在赵以康做着金榜题名、封侯拜相的美梦的时候,孟则知拜了萧德仁做老师的消息传了出来。

  萧德仁是谁啊,百年世家萧家的当家人,广德元年恩科榜眼,国子监祭酒,门生故旧满天下,清贵无比。

  这得是多大的人脉啊,瞬间就把赵以康比了下去。

  从来都是他赵以康压别人一头,现在倒叫孟则知爬到他头上来了,赵以康不免有些心理失衡。

  再者,以前还好,眼瞅着这几年和他同样住在听雨轩的赵二、赵三和赵四陆续成亲生子,一堆孩子成天见的鬼哭狼嚎,吵的他不得安宁,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孟则知占了本该属于他的世安院,他哪用得着受这样的罪。

  可偏偏孟则知身后站着萧氏,他心里那股子邪火也只能憋着。

  可现在不一样了——

  赵以康皮笑肉不笑:“哟,这不是九少爷吗?”

  看得出赵以康不怀好意,孟则知压根不想搭理他,继续向前走去。

  赵以康当即讥笑道:“这认了便宜娘和便宜舅舅的人就是不一样,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

  顾忌着季良在场,孟则知少不得要有所反应,他脚步一滞,回过头,眉头微皱:“五哥,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嘴巴特别臭。”

  赵以康也不恼,只冷笑着说道:“这脾气见长啊,不过赵九,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成夫人的儿子、这国公府的嫡子了吧!我可是听说北边的仗快打完了,父亲和赵以敬马上就要班师回朝了!”

  孟则知面上一沉,像是隐忍着什么,沉声说道:“赵五,你与其关心我,倒不如好好关心关心你自己,听说父亲在外这几年,收了好几房年轻的侍妾,其中有一对双胞胎胡姬格外受父亲宠爱,我记得再过几年,徐姨娘就该过四十大寿了吧。你也是读书人,应该知道什么叫做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吧。”

  说完,孟则知拂袖而走。

  “你——”赵以康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不热闹,他咬牙切齿,怒声说道:“我倒要看看,等赵以敬这个正主回来,你一个鸠占鹊巢的庶子还能怎么狂。”

  听见这话,孟则知的面色又沉了几分。

  季良当即说道:“少爷,五少爷的话,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夫人对您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那可是没掺半点假。”

  “嗯。”孟则知心不在焉的应了,显得闷闷不乐。

  到了睦元堂,他这才勉强打起精神来,躬身行礼:“娘亲。”

  只一眼,萧氏就看出了孟则知身上的不对劲,她不动声色,拿出手帕来替孟则知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说道:“怎么热成这样,郑嬷嬷,去弄一碗水晶冰来。”

  “是,夫人。”郑嬷嬷应了,顺便拉走了季良。

  萧氏口中的水晶冰其实就是后世常见的冰碗,加了鲜杏仁、核桃仁、莲子、酸奶、冰激凌、果酱的冰碗。

  打从前年起,这京城里陆陆续续的就添了不少新奇的东西,比如火锅店,内衣店,又比如火柴,香皂……

  这会儿邢小雅可还没重生呢,这些东西是出自谁人之手再明显不过。

  孟则知看在眼里,但笑不语。

  吃到一半,孟则知想起正事来,当即放下勺子,说道:“对了娘亲,舅舅说我的火候到了,今年可以下场了。”

  孟则知是奔着六元及第去的,加上前几年他年纪还小,萧德仁也担心他在考场上熬不住,索性由着他多读了几年书。

  “真的?”萧氏眼前一亮,而后眉头微皱:“咱家的祖籍可是在江西呢,从京城到江西少说也要走上两个月,县试在明年二月,那岂不是说年前你就得离开京城,便是考的再顺利,考完乡试也得到明年九月,这一去一回的,就是一年的时间,你什么时候出过这么远的门?”

  萧氏一脸担心。

  听见这话,孟则知面上当即升起一抹感动,连带着藏在眼底的忧愁之色也一扫而光,他忍不住的弯起唇角:“就这一回,等儿子考个状元回来,就留在京城,陪在娘亲身边,哪儿也不去。”

  萧氏将孟则知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面色一缓,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眸色微沉,轻声说道:“这话,娘亲喜欢听。”

  又说了一会儿话,孟则知起身告辞,回了世安院。

  等他一走,郑嬷嬷当即说道:“夫人,打听清楚了,方才少爷碰上五少爷了,五少爷说了些不太中听的话……”

  萧氏心中微叹,若是他的安儿知道实情的话,大概也就不会因为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忐忑不安了。

  只可惜,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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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孟则知的出发日期定在了十月初二。

  在此之前,萧氏把自己忙成了一个陀螺。

  “听说江西蚊虫特别多, 这条青纱帐幔得带上。”

  “冬天的棉衣也多带几身, 那边的天气不比京城, 湿气比较重,换洗的衣服不容易晾干……用炭火烘干也是可以的, 不过要注意打开门窗通风。”

  “还有你爱喝的团龙贡茶,家里就剩下这一罐了,你先带着, 等哪天宫里又赏下来, 我再让人快马给你送去。”

  “这一去就是几千里, 路途遥远,我就担心你路上碰上个山贼水匪或是不长眼的, 你得多带上几个护卫, 就洪武他们吧, 他们是府里的老人了, 有他们跟着我也放心。”

  ……

  孟则知仔细听着,时不时的附和一声。

  整理好行李, 萧氏带着人反复检查了两遍, 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 这才放下心来。

  孟则知见状,连忙将手中备好的茶盏递过去:“娘亲,您也累了吧, 喝点水。”

  萧氏伸手接了,茶水一入口,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又放下茶碗,回头看向郑嬷嬷:“对了郑嬷嬷,把我给少爷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欸。”郑嬷嬷应了,当即带着丫鬟识棋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萧氏打开最上边的一个木盒,入眼的是一沓一百两银子面额的银票,看厚度,起码不下一万两。

  她说:“这些钱你带着,该花就花,该用就用,别委屈自己,咱家不缺你这点花用。等你用完了,我再派人给你送。”

  孟则知眼前一亮,喜笑颜开:“谢谢娘亲。”

  萧氏心安理得的受了,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要知道光是火柴一项,每年就能给她带来超过二十万两银子的纯利润,这还是账面上动过手脚之后的数目。

  四周的丫鬟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盯着鞋子上的花纹,不动如山。

  “还有这些。”萧氏打开足有一个半抽屉大的木箱子。

  木箱子被隔成大小不一的两半,大的一边装着一两到三两不等的小巧精致的金银裸子,小的那边装着金瓜子,上面都刻有宋国公府的字样。

  “你父亲辈分大,就是赵家的族长也得唤他一声叔父,等到了那边,赵家的族人少不得要登门拜访。咱家有权有势,那边的亲戚又都是出了三服的,所以也不用看菜下碟,一家一户的准备礼物,随便给个红包就是了。”

  萧氏细细说了:“五服以内的亲眷以及几位族老,辈分大的给个二两的金裸子,辈分小的给个一两的金裸子或一个金瓜子。出了五服,七服以内的,给个三两或二两的银裸子,出了七服的,随意给个一两的银裸子打发走就是了。”

  “我估摸着应付完这些亲戚,这些钱还能剩下不少,你留着赏人用。”

  眼下大扬朝立国不过二十五年,百姓也才刚刚从战乱之中走出来,故而民间并不富裕,一两金子往往能兑换十二两银子甚至更多。而一粒金瓜子的重量为半两,相当于六两银子。

  “好。”

  这方方面面的萧氏都考虑到了,轮到孟则知这儿,只管点头称好就是。

  “这是我从长生观求回来的平安符,你随身戴着,别弄丢了。”

  说着,萧氏拿出来一个荷包弯腰亲自给孟则知系上。

  荷包是萧氏亲手绣的,正面是虎食五毒图,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还有这个。”萧氏最后拿出一个质地算不上好的玉佩来,同样给他系上,却说道:“这是你生母留下来的遗物。”

  孟则知面色微变。

  只听萧氏继续说道:“原是不想给你的,后来想想,她若是在天有灵,知道你即将应考,必会佑你平安才是。多一个人护着你,我更放心些。”

  孟则知低头一看,总觉得这块玉佩莫名有些熟悉,但他顾不上多想,只一脸动容,轻声说道:“娘亲——”

  萧氏眉眼温和,意味深长的感慨道:“我的安儿长大了。”

  几天后,萧德仁派了他府上的一个管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