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代一双人 第26章

作者:万灭之殇 标签: 穿越重生

“听不懂人话吗?”我挑了挑眉,声音冷了几分。

“你……”青书一愣,眼里突然之间多了几分藏不住的颤抖。

“你的手在抖,是在怕我这个废人吗?”微笑着,我微微眯着眼睛瞥了眼青书长袖下忍不住轻颤抖的手,记得当年我被逼上悬崖的时候,好像除了白河以外,那些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我就这么可怕吗?可怕到当年都没有多少人愿意接近我,除了一个偶然在花园遇到的,撞到我怀里还露出无惧的,温柔的天然的笑容的男人,或许从我第一眼看到白河的时候就注定了激情后的失败。

“青书,你下去吧,让人准备一下,待会儿就离开了。”心里想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就还真的出现了,门外传来了白河的声音。

“皇上……”青书很快跪了下去。

“下去吧。”白河看了眼青书,声音轻柔。

“是。”闷闷一声,青书这人有些不服气的离开了,尽管这人心里早就想要离开了,这些人还是会有些怕我的吧,那深深刻印在心里的恐惧。

白河举步走了进来,看了眼屋子里地上的一片狼藉并未多说多少,也未有任何责备的话语,只是走到了茶杯破碎的地方蹲了下来将茶杯碎片一片片的捡了起来,细小而锋利的碎片不经意的割破了这一国之君的手指尖,渗出了淡淡的猩红。

漂亮的手指,伤了的话还真是会让人感到几分怜惜,只是此刻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真是疯了,最近竟然出现幻觉了,看白河都能看成另外一个男人。

“若是以前,你会关心我。”耳边响起几分惨淡的笑声,白河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他低头望着自己被割破的手指轻轻叹了口气,“可如今,你却是连看也不看一眼,连一句关心的话也不说了。”

“你也不需要我的关心了吧?”我很快晃过神来。

白河走到了窗户边,望着窗外的树影婆娑,呢喃着说道:“我一直在想,权利和我到底哪一个对你更重要,当你抛却权利,抛却了我跳入悬崖之后我终于想明白了,权利和我对你都不重要。”

“你是一个又自私,又残酷的男人。”白河低下了头,似乎在淡淡苦笑着,“我原以为我可以忘了你,可这半年来我始终觉得生活里缺少了什么,权利我已经有了,我也登上了你曾经的位子上,说实话,我很高兴自己能打败你。”

“这些年来我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一度认为我可以放下一切陪伴在你身边一生一世,可后来我渐渐发现,其实你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爱我,你知道吗?这是一件很让人感到伤心和恐惧的事情。”白河望着自己渗出血来的指尖,猩红的血在阳光下有一些刺眼,衬得手指异常苍白。

白河继续说道:“每一天的夜里我都在做恶梦,梦到你用剑刺穿了我的胸膛,梦到你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离我而去,你有掌控国家的力量,而我不过是一个失势的皇子,在你面前从来都没有掌控的权利,我讨厌这样被动的感觉,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突然之间发现权利的好处在于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男子转过身来,柔美的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天歌,我只是不想再过提心吊胆的生活,不想只有梦里才能触碰你的手指……”受伤的手指含入了嘴里,白河舔去了指尖的鲜血。

“如果你真的爱我,怎么会从来都不曾亲吻我,不曾让我抚触你的脊背,你甚至连夜里都不让我谁在你的旁边,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会甘心过这般的生活一辈子吗?”白河缓缓走到了我的身前,微笑说道,“想要得到的事物,只能依靠自己去获取,别人从来都不会给予你任何无私的帮助,这个道理是你告诉我的。”

我眯着眼看了看白河伸过来的手,想要退后避开的时候,白河突然扣住了我的肩膀,他的手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无力,反而是像一把铁钳子似的紧紧扣着,都有一些让人感到痛感了。

“我承认,我是个自私的男人。”我仰头望着白河,说道,“你囚禁了我,该不会是为了让一个废人吻你吧?”

“虽然不太明白你是如何变了模样的,不过我挺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的。”白河已经离我有些过分的近了,他伸手轻轻抚了抚我的脸颊,这种暧昧的抚触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就像是蚂蚁爬在脸上一样难受。

“哦,是吗?”我抓住了白河在我脸上乱蹭的手,非常的想用袖子狠狠擦一擦被他碰过的地方。

看了眼自己被抓住的手,白河不怒反笑,反握住了我的手,说道:“这感觉真好。”白河竟然轻轻摸起了我的手。

我顿时挑起了眉头,干笑两声,问道:“呵呵,你……这是在调戏我啊?”

“天歌,你这个样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白河笑的灿烂,说道,“正因为一直身处权利的巅峰,正因为有太多的人惧怕你的威严,你大概从来都不知道,甚至都没有想过会有人想要将你压在身下吧。”

“我吗?”我不由笑了,抽开了被白河握住的手,指着自己说道,“我不知道究竟要怎么样的人才会愿意把我压在下面。”

好吧,步风尘算一个,不过我想那家伙估计是在圣门里压抑太久,以至于看到男人都饥不择食了。

不过白河这话说的让人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你不会是想要……”我的嘴角有些僵硬,听了白河的话,我开始回忆起为何曾经在更衣或者沐浴的时候白河有时候会一直盯着看了,噢噢噢,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有些时过境迁的滋味。

白河笑的更灿烂了,他将拐杖递到了我的面前,说道:“我很明白,你是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根本不会容许自己被他人压在身下,唯一的办法,也只有像现在这样把你从权利的巅峰拉下来了。”

我突然之间很后悔为什么要去管曾经那些旧部下的死活了,那些家伙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呢?

“你不会等回到皇宫之后再动手的,是吧?”我苦笑了几下,真的是太好了,想我堂堂一个大男人也要想着如何去守卫自己的“贞操”了。

“你也不会乖乖的躺在床上任我摆弄的,对不对?”白河又说了一句让人心烦的话,“放心吧,我不会强迫你的,也不会让你受伤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这次是什么,让我猜一猜,宫里秘制的春药?”

“你还是这么聪明,我想这是唯一让你不会感到痛苦的办法。”白河答的轻松自然。

第九章 春天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庆幸第一次被人上的时候没有服用药物,没有像一头发了春的野兽似的只要见了个活人就巴不得在瞬间撕光身上的衣服,然后在清醒之后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

非要让我在被步风尘强迫与被白河下药之间选择比较的话,我想我可能还是会选择被步风尘强迫,但其实我一个都不想选择。

我上杵着拐杖离开了房间,在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与监控之下又杵着拐杖上了马车,马车“哒哒哒”的朝着皇城的方向继续前进着。

马车很大,很稳,也很舒服,车厢里铺着柔软的垫子,不会让人感到颠簸的辛苦,暗格里放着一些新鲜的水果与酒水,小小的紫金鼎炉里燃着袅袅升起的麝香,这味道我不是很喜欢,有些浓郁了,还是步风尘身上那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味道更让人喜欢。

“嗯,挺多的啊。”我挑了挑眉,在我的面前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每一个精致漂亮的小瓶子上都贴了不同的纸条。

此时与我坐在同一辆马车里的人并不是白河,而是刚刚才爬了上来,并且带了数十瓶药物的青书。

“都在这里了,王爷自己选一瓶吧。”青书低头将瓶瓶缺罐罐的药给放置好,这一次就没有像在房间里的时候一样与我视线对峙了。

“宫里的这些药物我倒是听说过,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不过这倒还是第一次看到,呵呵,你说与我听听吧。”靠在窗边,我掀开了帘子,微凉的清风拂面而来,道路两旁是花红草绿,又是一年的好时节。

陌上花开,蝴蝶儿飞,阳春三月,风和日暖,缓缓归矣……这人又该归到何处呢?我深深吸了口这透着清甜的空气,若是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以后都不能在这野花灿烂的林间呼吸清清空气了。

“这瓶是合欢散,这瓶是醒酒花,这瓶是颤声柔,这瓶是助情花,这瓶是飞燕喜春散,还有这瓶是旱苗喜雨露……”青书滔滔不绝的念了起来,只是他念的都是已经贴在瓶子上的小纸条上的字,可没有仔细说一下具体的效用。

“好了,好了,它们有区别吗?”这些药物的名字取的还挺好听。

“王爷尽管选就是了,都差不多。”青书沉声说着,脸上有些不自在,这个军师大概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还得为其他人来选这种药物。

伸手捏了捏有些发痛的眉心,我随意的指着其中一个看起来还算顺眼的小瓶子问道:“这个叫什么名字?”

“风尘玉露。”青书答道。

风尘……啊?还……玉露啊?

“我一定要自己选一瓶吗?”若是我一直不选,是不是能稍微拖延一下时间呢。

“不一定,王爷可以自己选,若是不选的话皇上可以为您效劳。”青书很直接的给了我一个破灭希望的答案,白河是连给我拖延时间的机会都抹杀了。

“风尘玉露,风尘玉露……”我拿起小瓶子握在手里看了一阵子,瓷白色的小瓶子上绘着鸽子血红的蔷薇图,仔细看的话倒有那么几分风尘的味道。

我拔开了瓶盖直接将瓶子里的玉露往嘴巴里倒了进去,味道不差,有一些像是甘露的清甜,还挺好喝的。

青书瞪大了眼睛望着我,直到望着我喝光了以后才恍然醒悟了过来,因太过惊讶而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一瓶都喝光了?”

“喝光了会死吗?”以前听说过,有一些药物一次性吃多了的话也会死,我现在还没有感到特别的难受,只是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热,尤其是小腹周围像是被火炭烘烤着一样,暖暖的。

青书愣愣的摇了摇头,一双眼睛盯着风尘玉露的瓶子,又看了看我,直愣愣的说过了让人讨厌的话:“这瓶药……服用之后每隔十二个时辰会发作一次,药性会持续三十天。”

这个家伙刚刚不是说他不知道每一瓶药的药性吗?我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差,随便选都会选到这么“好”的一瓶药,“风尘”这两个字,果然不能沾上。

“如果发作的时候什么都不做呢?会不会有爆体而亡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已经感到了有一些口干舌燥,甚至连脑袋都有一些发晕了,这药性可不要来的太快。

青书摇了摇头,看我的眼神已经有一些闪避了,他干脆低着头说道:“不会的,皇上挑选的药物都不会让人服用之后有致命的危险,只是你一次就喝光了一瓶,发作的时候应该……应该会很强烈。”

“强烈?强烈到可能会推动意识,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想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青书点了点头,他可能是个很聪明的人,不过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却显得有些木讷,也可能是被我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了,青书还是呆呆的坐在原地时而看看我,时而看看药瓶,时而低着头紧皱眉头思考着什么。

“我已经有些头晕了,你是准备继续留在马车里等着我投怀送抱吗?”半是故意,半是本能的轻轻拉了拉衣服领子,我小小的动作吓得青书一下子就从马车里跳了出去,连放在马车里的药瓶都不管了。

“书呆子。”轻哼了一声,我低头看了眼前的瓶瓶罐罐,长袖一挥直接将这些碍眼的小瓶子给扫到了一边,马车似乎已经停了下来,我拉开了马车帘子,还未来得及跳出去白河就闯入了我的视线。

“天歌,你没事吧?”这男子露出十分担忧的表情,伸手扶住了我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

没事?没事就怪了,说到底还不是你给逼的。

脚下有一些虚浮,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药物都会带来这种像醉酒一样的感觉,整个人都会有一些摇摇欲坠马上倒下去似的,我想,这药物的药性还没有彻底发挥出来,不然的话为何白河扶住我的时候,我还是会感到讨厌。

“我有一些晕,车厢里很闷。”这话说得倒是实话,眼前的事物仿佛都开始变得扭曲一般,开始旋转动了起来,连着面前的人也变成了好多个,好多个重重叠叠在一起,车厢里更是快要将我闷死了一般让人感到难受。

“你喝的太多了。”白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男子的手绕在了我的腰间,他很快将我从马车车厢里拖了出去。

“皇上……”青书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附近,车队已经停了下来。

“你们留在这里等一下。”白河留下了一句话,而后竟然直接给我来了个拦腰横抱,这倒是有一些让我吓到,虽然我觉得一个男从要抱起另外一个男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白河这么给人有力的感觉还是和我印象里温柔孱弱的白河有些不一样。

“皇上,需要派人吗?”青书问了一个很笨的问题,我很了解白河这个人,白河是绝对不会允许,也不会愿意让旁人听到他和做的那些事情,尤其是在马车里,然后旁边都是些长了耳朵的护卫。

在占有欲和隐私这些方面,白河和我比起来倒是毫不逊色。

“不,你们留在原地不许跟过来。”白河直接回绝了青书。

“可是皇上,这会不会太危险了?”白河看了我一眼,眼里是十分明显的担忧和不信任,尽管些时的我不仅没了武功,瘸了腿,还服了该死的某种药物。

该死,在继续让白河和青书扯下去,我可就是真的忍不住了,万一白河真的让一些人跟上,那我就真的死定了。

“唔嗯……”深深吸了一口气,在药物作用下,就算是个傻子也会做戏了,我闭着眼睛紧紧抓住了白河的衣领子,与此同时,白河抱着我的手也蓦然抓紧了,我想白河不会愿意再和唠叨的青书说一个字了。

给了青书一个严厉的眼神,白河直接抱着我离开了车队往林子里钻了进去,除了上述的种种原因以外,白河如此自信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也身怀武功的,短短的一会儿,我们就已经进到了不会让道路旁停靠马车的任何人听到任何一点声音的地方。

茂密的树丛,柔软的草地,以及不远处静静流淌的小溪,这地方对于做某些事情而言还挺合适。

我失去武功了,脚瘸了,药性发作了,孤助无缘了,在这种时候白河不会对我有任何的警惕之心,更何况我可以相信在我们离开了车队之后,白河的人就已经在严密坚守这附近的出路。

一句话,我逃不了。可谁知道呢?

第十章 沉溪

白云,好似飘渺的雾一般萦绕在眼前,记得当我跳下悬崖的那一刻时这些云雾环绕在我的身旁,轻飘飘的拂面而过,宛如大海一般将人包围了起来,直至我坠落至这大海的深渊里完全失去了意识。

落下去的时候,身体很轻,有一些像现在这般的晕眩感,却没有如同此刻一般的焦灼与燥热。

茂密的树木编织成天然的屏障,散发着淡淡泥土芬芳的草地就在身下,不远处的小溪流流淌着清脆悦耳的“哗啦啦”声音,我的身旁是这曾经的旧爱,如今的皇帝,今后再也不会爱上的一个男子。

“天歌……”白河坐在了我的身旁,他伸手轻轻碰了我的额头,嘟囔道,“你的额头好烫,烫的我的手都有些疼了。”

我又不是发烧,不仅仅是额头在发烫好不好?白河在等什么,是在等着看我完全被药性控制了才打算动手吗?

一股股难以言喻的燥热感已经开始弥漫着我的四肢百骸,内心深处的某一个地方好似是破了洞一般变得空洞了起来,深深的,空空的,如此急切的想要用什么填满我的胸口的巨大空虚。

我不禁开始卷缩起了身体,紧紧闭着双眼,咬着牙关,双手死死抓住了一旁的野花小草,额头和鼻尖似乎已经开始渐渐渗出汗水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却觉得四周越来越燥热,整个明媚清新的世界都开始染上了一片妖异的绯红色。

“很难受吗?”白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男子已经不再像一个理智过分的旁观者坐在旁边看着我坠入无底深渊,几乎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白河转眼就压在了我的上方,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腰间,轻轻的拉扯着那显得有些松散的腰带。

“天歌,你知道……你知道吗?”白河的脑袋窝在了我的颈间,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颊轻轻摩擦着我的脖颈,呢喃的声音轻柔而显得压抑,“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似乎只有在梦里我才能这般抱着你。”

“原谅我用了这些不堪的手段,唯有如此,我也才能将你捆绑在身边。”双手撑在我的左右两侧,白河撑起了身体,他的视线焦灼在我身上,浓烈而炙热,更带着某一种不再含蓄的侵略感。

他的手缓缓滑过我的脸颊,在药物的作用下,我虽然还是会感到一些厌恶,但与此同时更会感受到来自于药物刺激下的酥麻敢,这让我有一些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突然之间好想要拥抱着什么,被什么拥抱着。

如此古怪的药物,在让人感到燥热想要撕开身上衣服的同时却又从骨子里透出让人颤抖的寒冷,冷的想要让人投入他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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