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牧专
“没有别的事的的话,放我走吧。”好聚好散,不存在什么恩怨,他今日心情不好可会杀人。
一不小心坏人害己都是可能的。
他不好过,也不叫别人好过,一起不好过算了,他做事不管别人心情,只顾自己快活,要不然怎么会不知恬耻,勾引别人,暗自私通。
要死一起死。
李希余笑僵了,苏秣不扔进蛇窟也就算了,还想走,谁不知道历年来的背叛者都没有好下场,不死也生不如死。教主不会让这贱*人好过。
秦初阳面无表情道:“你想走,真能一干二净,你和他只能活一个。”
教主本想亲自动手杀了那个不知好歹的陈七,如此一来少年就不会生气了吧。
苏秣侧目而视,“那他死,我活。”
底下一众人诧异,李希余更是恨得牙痒,好不容易说通陈七这蠢东西带着苏秣一起走,一起死也是一种完美,何况陈七这种心理变态其实巴不得这种结局吧。
和喜欢的人一起死多美好。
至于红藕,小奴婢有把柄在他手上,自己的命和别人的命,果然自己的命更值钱一些,也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苏秣,如果苏秣不出现,他也就不会花费大量手段去对付这人。
可最后的结局绝对不是他想要的,凭什么这两人之间可以走一个,他做得这么多辛苦事,最后还便宜了别人?如果不是因为苏秣哪来这些糟心东西。
秦初阳扔了一把碧匕首,“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
杀人,确实不需要教,苏秣抓住了匕首,陈七以一种乞讨姿态跪在地上,脸白的就像死人,眼眸却一反平常的镇静,与其说是镇静,不如说向往……向往死亡。
仿佛疼痛将带给他无上光荣。
心脏位置是在胸腔中部偏左下方。
苏秣刺的很快,连血花都没溅起几滴,尖刀刺破心脏这个过程很快,疼痛只是一瞬间,心脏破裂停止运动。
人的生命太脆弱,脆弱到来不及让人感叹。
“他死了,我可以走了吗?”
教主道:“你们两个只可以活一个,他死了,你留下陪我。”放人走,从他把玉佩交给少年的那一刻已经断绝了这种可能性,哪怕玉佩被摔碎了也一样。
少年的选择只有一个,留下来陪着他。无论生死,而放手是不可能的事情。
直至如今,苏秣都没想通,教主心里想了些什么,“你可有美人三千,不必是我,你不爱我,可以是别人,我可有可无,何必执着。”他不看透,猜不透。教主喜欢谁,不喜欢谁,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是一个误入歧途的杀手,回归正途后还是要杀人。
“玉碎不全,美意难成。”如意郎君果然难求,早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却没想这么难。
他所求之人并不是教主。
此地也不宜久留。
山河之大总会找到一人,长相厮守,若没有,他也不愿意将就,“不是碎玉。”玉碎了还可以雕个差不多的,心碎了难以成圆。
秦初阳道:“美玉难求,不得不念,念之可唾,再求难得,不算玉碎,你道玉碎,并不全然。
苏秣,为什么生气?”
他是哪里做得不好了?
第54章 可爱的小傻子21.0
“你有美人三千, 我只想愿得一人心, 白首不相离。”那人不必风流倜傥,翩若惊鸿, 唯独一件事情,得信他。
欢喜为何情?
他不太懂,总归和和睦睦,绝不会这样。他不喜欢教主,不想待在教里, 看到这人只有满肚子火气。
秦初阳道:“可我并未做什么?”先前杀人的时候对他态度还没这么差,难道是嫌弃他没有亲自动手?
要是他刚刚动手杀了陈七少年就会因此开心一些?他看少年模样分明是想亲自动手,递刀过去难道不对。
教主懊恼道,早知这样还不如他亲自杀了陈七。
李希余站在下面,手都快捏红了,教主为何还不杀了苏秣,苏秣做出这等事情还能被纵容?
陈七死了,苏秣应该死, 苏秣是最该死的人。
如果苏秣不死,他还能被放过吗?
李希余惊出一身冷汗。
苏秣必须死,如果苏秣不死,死得只可能是他,“教主,苏公子虽平日和陈公子交往密切,但我相信他绝不可能做出那等大不敬的事情。”
这话意思明里帮他,说是和陈公子没关系, 听到有心人耳朵里,可不是一句没关系那么简单。
苏秣转头看了李希余一眼,“既然知道我和她没关系,为何还找了一堆人来,你既然知道我无辜,难道不该夹紧嘴巴什么都不说?
还是你根本不这么想,你想我死?
更或者李公子不像表面这样清高?”
苏秣的话就像一根刺扎在李希余心口,“苏公子说笑了,这,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你别污蔑我,好歹都是院里的人,大家彼此照顾教主,苏公子这样陷害我有什么好处?”
李希余挤了两滴泪道:“教主,我不知道苏公子为什么要污蔑我。”
上面男人似乎也看够了这场闹剧,刚开口提了两字,“苏秣……”
苏秣笑道:“你认为是我的错?”
教主拔了身上的佩剑,剑身似霜,锋芒毕露,是把好剑,可削铁如泥。
苏秣心往下沉了几分。
李希余则是一脸欣喜,他就知道教主对他是有情意的,苏秣做着这种丑事,识抬举还好不识抬举终究难逃一死,苏秣该死。
男人喜欢李希余?还是只想借此杀人他。早在教主靠近的前一秒,他抓住了李希余衣领往前一推。
若是喜欢便是他做了件善事,教主还可以英雄救美。
若是不喜欢,好歹能挡个几秒,起码是半个枕边人,秦初阳再无情无义也不可能弃人不顾。
可苏秣没想过,从始至终,从刺破李希余的胸口到攥紧他的手,教主没有一丝犹豫。
苏秣也没有一丝犹豫的把刚刚藏起来的匕首掏出直接刺向教主胸口,他料想男人必然会为了躲开这一刀而松开他的手。
可未有,这人死死攥住他的手不肯松。
苏秣错愕,手中刀硬生生往下挪了几寸,他掌控不住力度,失了分寸,直到最后才想起松手,松开他握刀那只手。
为时已晚,他去看的时候,那刀已经插进了男人的胸口,他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比如为什么不松手。
教主只斜着看了地上红藕一眼,“影三,把她关进牢里。”他私心不想让人看见少年。
私事难了。
影三拖着地上红藕迈出门,临走前还贴心给教主关好了大殿的门,教主这样子,这位苏公子怕是以后要成为他们教主夫人了。
终于只剩下两人,教主不解道:“我送你玉佩的时候,你很欢喜,为何现在不欢喜了?
你不想动手,我替你动手,你是不喜欢我自作主张?
苏秣,何时能消气?”他总归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这么生气。
苏秣懵了,要不是刀还完好无损的插在男人胸口,他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场梦。
他何时生气过。之前不过是有一点气。
一点气,也能称为生气?
插在男人胸口那把匕首,避开所有要害,苏秣最后松了手,虽然不及时,好在没多大的伤口。他左瞧右瞧,只觉得这匕首当真碍眼。
还有男人死死握住他的那只手,也碍眼得很,“松手!”
教主依旧死死攥住丝毫没有被威胁到。
苏秣冷声道:“再不松手我就杀了你。”
“苏秣,莫气了。”如果先前是嫌弃他没帮着杀人,可这回总做对了吧。既然做对了,为什么还要生气。
苏秣甩了好几次,硬是没给男人的手甩开。
偶尔一次用得力大了些,只听见教主吃痛丝了一声。他慌里慌张没再动,虽说伤口不大,血却一直在流,大有他不给答案就一直缠下去的理。
杀人杀惯了就不会慌张,杀了这个一直缠着他的……男人,他想过,只是不知怎得后来又停了手。
他不是心软,只是他与教主无冤无仇,没有必要做这种赶尽杀绝的事情。
血流得有些多了,秦初阳有些体力不支,眼看就要摇摇晃晃掉下去,苏秣一个愣神紧紧抓住了教主的手,另一只手搂住腰。
秦初阳反客为主,抱住了苏秣,胸口那把匕首也因此插得更深了。
苏秣恼了,“松手!
秦初阳,松手!”
他急着想推开人,却又不敢用力。
秦初阳道:“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苏秣立马冷静下来,“之前你问我何时暗度陈仓,你既然心中有了判决,为何还来问我?”既然不信他,为何还要这副姿态?
“我只说过你何时暗度陈仓过,你说我有三千美人,可你看我身边根本没有什么美人了。
你收了玉佩,收了我的玉佩就没有还得理,况且那玉佩摔了,你还不了一个相同的,只能做玉佩的主人。
玉佩我再也不可能给别人了。
所以,我是不许你走。”
苏秣摸了一手血,他本该嫌弃一番,再把教主推开,谁管这个蠢男人的死活,当时演戏哭了几把不作心疼,现在竟有点难受。
作假作多了,总会有点入戏,他也分不清楚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
现实的他只能慌乱无措喊着,“放手。”仍由男人死死扒住他的手不肯松,仍由这人血流的越来越多,“你先放手,你想干什么我答应你还不成吗,我没说要走。”
“那你不许偷偷走。”说完这话教主就躺尸了。
苏秣心停了一秒,才想起来带人去找毒医。
如果他真想走,天地之大何处不能为家,没人能捆住一个想走的人,就像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如意郎君确实难找,途中艰辛不说,那人未必有教主这般样貌。之前说不在意样貌,只能哄自己但哄不了多久,
他还蛮在乎样貌的,起码得翩若惊鸿,又起码得有君子之风。教主现在凑合过过还可以,等以后腻了再走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