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白化光环 第119章

作者:好大一卷卫生纸 标签: 武侠修仙 强强 穿越重生

然后身边人挥袖成风,击出一掌,要送他离开。

殷璧越顺势拉他衣袖,将人揽进怀里,怒道,“我们两个在一起才是要紧事,道途算个毛啊!走——”

片刻不停的提起真元,扶摇直上。

“轰——”

呼啸的风声之后是一声巨响。

尘埃落定,深渊在他们身后合拢。

殷璧越怀中抱着一人,冲出陨星渊后来不及收势,只顾得上略微调整姿势。

气流冲击使他们砸在厚厚的积雪上,银白的雪屑被震起少许。

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身下是松软的积雪,怀里是温热的爱人。

这感觉太真实太美好。仿佛刺骨的朔风里尽是温柔,天上的星河都绚亮几分。

殷璧越长舒一口气。头脑冷静了不少,缓缓道来,

“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如果你我易地而处,你会如何选择?没了你陪在身边,我成不成大道,都没什么意思……”他顿了顿,“要我说啊,咱们两个已经这样了,就别管他气运相克不相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回去合籍,要纠缠就纠缠个彻底!大不了天道看不顺眼,劈个雷劫下来,真有那一天,我也挡在你前面。从此这世上有我就有你,再也不分离!你就跟了我吧!”

这样直白到流氓的表述,意凌霄不曾说过,殷璧越也是第一次,真是花光了前世今生所有勇气。

刚说完他就紧张起来,屏息等待回应。

仿佛四野的风声都静下来,静到能听见胸腔里的心跳。

短暂的空白被无限拉长,良久,殷璧越听到了一声轻笑。笑声里混着很多他不明白的复杂情绪。

“师兄一片赤诚心意,本座不敢不从。”

一丝寒意自背后升起,从四肢百骸冷到心底,殷璧越怔怔重复,“师兄?”

“怎么?莫非因为我困在临渊剑里时日久了,你就拿我当了剑灵,不想我称你师兄,要我换个别的称呼……称你主人?”怀中人突然凑近他耳边,低声唤他,“主人?”

阴冷的气息自耳廓蔓延全身,殷璧越木然转动目光,正对上一双邪佞戏谑的眼。

心中一道晴天霹雳。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雪上跃起,手中临渊剑怆然出鞘,剑尖直指半躺在地上的人。面色冷漠,动作利落,可是内心近乎崩溃。

我只想想好好谈个恋爱而已,这也太特喵的难了吧!

“方才还说要与我合籍,现在就拿剑指着我。你杀了我算了,反正也不是没杀过。”

临渊剑下的人很是淡定,慢慢坐起身,斜睨着他。

殷璧越闻言,心中泛起阵阵刺痛,握剑的手指用力到微微泛白,“你不是我师弟莫长渊,也不是我师兄洛明川。”

莫长渊外冷内热。洛明川君子端方。无论哪个,都绝不是眼前人。

但是这种熟悉的感觉没有错。他也确实下不了手。

遥远的记忆一闪而过,殷璧越隐隐明白了始末。修炼天罗九转进境极快,莫长渊性情大变,时而清冷如往日,时而残忍嗜杀如妖魔。好似变作两人,又佛魔一体。

最后挡在他身前时,临渊剑下生机流逝,天罗九转自行运功,留下了一缕神魂在剑中。

既然为他挡剑的是他师弟莫长渊,那么剑里的残魂,就是魔尊莫长渊了。

换言之,剥离了这缕恶念,才有了转世而来时,极善的洛明川。

临渊剑归鞘,殷璧越茫然不知所措。

花开生两面,万物有阴有阳,人心有善有恶才是完整。

可是这两个魂魄,隔着百万年的分离,怎样才能融合?

就算不得已要舍弃其一,怎么才能在不伤害师兄身体的情况下做到?

魔尊施施然站起来,拂了拂衣袖上的残雪。举步踏入茫茫夜色。

殷璧越心中一紧,“你往哪里去?”

那人回头给他了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笑道,“回沧涯合籍啊。”

这句话顶着洛明川的面容说出来,对殷璧越杀伤力极大。

他稳了稳心神跟上去,“我师兄怎么样了?”

“不算昔日数百年相识,单论本座当剑灵陪你那么久,现在你三句不离那个伪君子,真让人伤心……”

殷璧越拍掉揽在腰间的手,横剑去挡骤然贴近的身体,“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你用我师兄的身体这么做,我很容易把持不住啊!

还有,这人真的是大杀四方,为祸苍生的魔尊么?驴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璧越:还让不让人好好谈恋爱了 QAQ卷纸:你忍一下啊 咱这戏是1V1 一切都会好的

璧越:不!我觉得你驴我!

第108章 我道侣他精分了怎么破

我叫殷璧越。

我有一个准道侣。

我们前世血泪虐心,玩命的相爱相杀。今生吸取教训,修行,练剑,旅游,秀恩爱,越级推BOSS,顺手拯救世界。

虽然中途几经波折,但眼看我就要迎娶心上人,走向人生巅峰。

问题是……我道侣他善恶两魂,精分了。

怎么破?

在线等。急。

殷璧越关脑洞之前,把‘在线等’那句默默划掉。在心里补上‘没空等,走了’。

程前辈已经回去了,这个世界谁最学识渊博,擅长答疑解惑?自然是掌院先生。

他们现在去哪里?自然是中陆云阳城。

问题是,怎么跟身边这人解释,说精分患者要积极治疗,坚持吃药,不要危害下一代?

殷璧越郑重道,“等一下。”

魔尊挑眉看他。

“我们……不回沧涯山。先去中陆一趟。”

没想到魔尊头也不回继续走,“好啊。你来带路。”

确实是走,没有用任何法门。他们像普通的旅人一样,在辽阔雪原上迎着夜风赶路。

天地开阔,人影便显得极为渺小。

事情太容易了,准备的说辞都没用上。他取出一片玉简,覆盖神识传回沧涯,只说一切都好,过些时日与师兄一同回去。

“你没什么要问的?”

隔着三尺开外的距离,殷璧越侧身看去,只见那人面色平静,目光渺远。

“这个世界于我全然陌生,你在哪里,归宿就在哪里。”

忽又勾唇笑了笑,

“不用问我,你只当我还在临渊剑中。”

殷璧越差点开始念‘清心诀’。

往日洛明川眼中含笑时,如清风徐来,暖玉生光。此时分明是丝毫不变的面容,笑里却有邪炁横生,莫名让人觉得被蛊惑一般,心神动摇。

殷璧越沉默不语,只是加快了脚步。将人甩在身后。

于是一道肆无忌惮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如锋芒在背,修行者敏锐的五感清晰传递出那种感觉。

从背到腰,从臀到腿,一寸寸看过去,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比并排走更难受了。

已经能望见雪原的边界,贫瘠的土地上,稀疏生长着枯黄的野草。接近昼夜交替,星光黯淡失色,东边天空微微泛白。

终于再难忍耐,回头正对上三尺开外的魔尊,

“不能走快些么?”

微风飒然,冰冷的气息顷刻临近,“怎么?你很急?”

殷璧越下意识想退开,又不愿总是处于被动地位,输了气势,“这里是清净了,但其他地方战乱余波未平,去过中陆学府后,尽快要回沧涯看看……”

他说的正气凛然,挑不出一丝毛病,却被那双沉沉如墨的眼眸注视着,无端觉得心虚气短,还有些烦躁,“好吧!你在后面那样看我,我难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妨直接说出来。我不擅长揣摩人心,百万年前猜不透你的想法,百万年后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就算我历经三千世界,也只是学会了有话直说这个道理。”

索性破罐破摔,等着对方嘲讽。

魔尊收敛了笑意,缓缓道,

“你长进很大,没有长进的是我。”

可是我现在不想说。

说恨不得在这里就拥你入怀,回到长渊殿里弄哭你?

如果不能将你从里到外都染上你最厌恶的魔息,怎么补偿这百万年的分离煎熬?

要是真说了,只怕你从此更抗拒我。

所以魔尊只是淡淡道,“师兄,以前那里有一条江。”

话题被轻巧的带过。殷璧越一怔,顺着对方的目光望去,远处不见江水,只有熹微的晨光中草木微动。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即逝。

是了,百万年前他们曾于此地一战。引得日星隐耀,十丈浊浪滔天。

然而漫长的时光过去,江水干涸,江底淤积的泥沙被土石覆盖,春去秋来,荒草丛生。

沧海桑田,不外如是。没有哪种力量敌得过时间。

只听身边人又开口,“变化莫测,很久没仔细看看这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