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纸扇轻摇
叶飞扬担心吉祥坐久了身子骨儿撑不住,等了一会儿就把他抱起来了,亲亲小脸儿,笑道:“为了庆祝吉祥今天坐起来了,我去弄顿好吃的!”
祁叔点头:“应该的,你身上有伤,还是我来吧。”
“不用不用,只是背上撞了一下,没什么的,再说了,你烧的又没我烧的好吃。”叶飞扬一口拒绝,吉祥在他怀里,笑得小嘴儿都合不拢了。(不过小吉祥,貌似你忘记了所谓的好吃的你是不能吃的。)
两只小虎崽因为在空间里捣乱被叶飞扬不轻不重的教训了一下,恹恹的蹲了半天,这会儿又活过来,绕着叶飞扬的腿边跑来跑去。
叶飞扬把吉祥塞给祁叔,自己挽挽袖子准备弄好吃的了,其实他之所以这么提议也是考虑到祁叔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再这样下去身体肯定扛不住,趁着这个机会让他多少吃点儿东西也好。
祁叔抱着吉祥逗了一会儿,不自觉又想起了那人,想起了往日那一幕幕,想起师父阻止他自刎时说的那句“生不是为了死的!”,想起叶飞扬刚刚的话,那人是他身上的伤,每天都被揭开,鲜血淋漓,想起自己再也记不清那人的容貌,脑子里乱成一团。连怀里的吉祥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连叶飞扬进门都不知道。
放下手里的大碗,看了眼呆愣的祁叔,叶飞扬知道他又在伤怀,当下也没出声打扰他,自顾转身弄别的菜去了。一连弄了四盘祁叔喜欢的菜,叶飞扬这才洗洗手准备开饭了。
被叶飞扬唤回神智的祁叔有些歉意地看了眼他,随即走到桌边,看到桌上的菜微微一愣,心底升起一股说不明的滋味,暖暖的,如同春风拂过,又有些酸涩夹在其中。
叶飞扬抱着吉祥,拿肩膀撞了下祁叔:“愣着做什么,快吃饭啊,这可是庆祝吉祥坐起来的菜,可不能不吃。”
“咿呀……”不知何时醒来的吉祥也跟着嚷嚷。
祁叔点点头,坐了下来,一口一口细细吃着,叶飞扬瞧着他这模样,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肯吃饭就好。这一分神,就被怀里等不及的吉祥踹了几脚,还被拉住了衣袖,叶飞扬宠溺地笑笑,立刻舀了一勺香蕉泥递到吉祥嘴边,分享了空间的秘密就是好啊,什么好东西都能拿出来给大家一起用。
吃过饭,祁叔又要出门,叶飞扬侧了侧嘴角,最终没开口阻拦,这种事儿还得要他自己想通才行,他欣赏祁叔的痴情,但是不赞同他的做法,那个人已经去世这么久了,他还沉湎其中不能自拔,大好人生就这么孤零零荒废在这山里了,真的是……
先前挨了祁叔一掌,这会儿吃过饭,只觉得全身都酸痛不已,叶飞扬龇了龇牙,抱着吉祥打算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醒来时,已经是日落西山,他抽了抽鼻子,只觉得有一股子肉香夹杂着松香传来,把吉祥密实地塞在棉被里,起身循着香气走出去,就见屋外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那里烤着什么。那熟悉的背影似乎又有点儿不同,往日里一直黑乎乎看不清颜色的衣衫这会儿能分辨出是深蓝色了,叶飞扬的唇角微微上翘,几步走过去,正要开口,却在看到祁叔的侧脸时变成了O型,半天才指着祁叔:“你,你,你……”
看了无数次的浓眉大眼,在这光洁的面庞上,却是迥然不同的效果,瞬间从邋遢大叔变成了英气的男人,饱满的额角,挺直的鼻梁,那长年掩盖在胡子下面的唇不太厚,唇线却很清晰,有种棱角分明的感觉,这是和萧三完全不同的类型,萧三是俊美,而他却无一不透着一股子阳刚气,想必这就是习武的人跟纨绔子弟的区别?
不对!问题不是这个!叶飞扬的眼睛瞪得更圆了,他指着祁叔忿忿道:“你到底多大了!”
看着叶飞扬吃惊的模样,祁叔微微笑了起来,果然如预料中那般有趣:“我正值而立之年。”
那就是三十岁!叶飞扬扒了扒头发,一脸炸毛的架势:“你才三十居然要我叫你叔!”
祁叔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我没有,我姓祁名树,你第一次问我我便告诉你了,许是你听错了,以为是祁叔。”
叶飞扬噎住,那日的情形在脑字里过了一趟,当时他说的是“你叫我祁树就好。”八成是他迷迷糊糊听错了,把祁树听成祁叔,在加上他那一脸邋遢样,谁知道他到底多大啊!又想起他第一次跟吉祥说祁爷爷的时候,祁叔,不对,是祁树当时的表情颇有些怪异,现在想想,漏洞很多啊!
“那你可以跟我说清楚啊!”
祁树摇头不语,相由心生,那时的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苍老了,那一声叔,也不是担不起。
将叶飞扬脸上几番变化看在眼底,祁树自知见好就收的道理,纵然心下觉得好笑,面上却不再笑了,这对他而言是再容易不过了,他抬了抬手里的东西:“鱼快烤好了,你要不要再弄点儿别的什么?”
叶飞扬暗自磨牙,心里不平的很,他可喊了几个月的叔了,结果人家就只比他大十岁!磨了会儿牙,叶飞扬才惊觉,祁树变了!莫非是真的想通了,不再自暴自弃打算重新生活了?
对祁树的关心到底盖过了心底那点儿被善意欺骗的不甘,吃饭的时候,叶飞扬试探般地提了一句:“祁树,你看吉祥也不小了,再过几个月估计就能爬会走路说话了,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搬到山下去住?那里孩子多,吉祥也有个伴儿,免得以后长大了性子孤僻。”
祁树倒是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可以,不过,我想等过阵子再下山,可以么?我还想再陪陪他。”
叶飞扬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当下连连点头:“当然可以!我只是提一下,暂时还不用着急,小虎崽最少还要吃两个月奶呢。”
“嗯,过阵子我们先下去一趟,先选好住的地方,要是没合适的旧屋子,就得要新盖一间,那就最少要年后才能去了。”
第42章 下山之行
“就这样?”萧三摇着纸扇,漫不经心地问。
“是,属下亲眼所见。”
萧三点点头,示意他退下,暗自沉吟片刻,这才又道:“原来要让顽石开窍,只需挨上一掌就行。”
老大夫默默地想:那也要扛得住祁将军一掌才行啊。这么多年,前去劝说祁将军的,除了他那位得道高僧师父,其他人谁不是被打得半死抬回来的?这里面有九成的人都是他出面治的,下手那叫一个狠啊!
鉴于吉祥今天的表现,叶飞扬决定给他洗个澡,再换身新衣服,小宝宝嘛,当然要打扮的粉可爱才好。还有两只小虎崽,比刚来时长大了许多,性子也皮了许多,整天到处跑着撒欢儿,身上总蹭的脏兮兮的,该洗洗了。于是,在烧了满满两大桶热水之后,一家五口一起钻进了空间。
看到熟悉的小花园儿,两只小虎崽嗷嗷叫着,欢快地扑向了花丛,叶飞扬抬了抬眼皮,决定让两个小崽子再闹腾会儿,等会儿再收拾它们!把热水倒进大木盆里,又对了些泉水,最后,叶飞扬又去拿了瓶花露水滴了几滴。
祁叔看着他忙进忙出,最后闻到一股子香味儿,忍不住道:“这不是女人用的么?怎么给吉祥用。”
“怎么会,这是花露水,可以让吉祥身子更舒爽,而且香喷喷的。对不对哦,吉祥。”
吉祥窝在祁树怀里,冲着叶飞扬挥着小胳膊,嘴里咯咯笑着。祁树看着这一大一小,还真像是对父子,当下笑着摇摇头,伸手去解他的小扣子,不得不说,叶飞扬家乡的东西做的可真精致,吉祥穿着这些衣服,比京城那些大官的孩子都要可爱得多。
小孩子见风长,几天不见都能长大不少,吉祥比先前捡回来时大了许多,身子也圆润了许多,肌肤白嫩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叶飞扬把脱得光光的吉祥从祁树怀里拎出来,小家伙搓着两条小腿儿,仿佛有些冷,叶飞扬连忙把他放进木盆里,原本打算跟以前一样让他躺着,可小家伙却踮着脚不肯躺下去,叶飞扬心里一动,扶着他坐下,果然就乖顺了,祁树在一旁,不停地拿毛巾沾了水往吉祥身上淋,就怕他受了凉。
小吉祥可不管大人的担忧,坐在木盆里更有利于他玩水了,小胳膊一挥,带起一片水花儿,这可真好玩儿!吉祥身上不怎么脏,叶飞扬也就没拿那些沐浴乳什么的往他身上招呼,就拿着毛巾轻柔的一遍遍地擦洗着,吉祥也很喜欢这样,每次都哼哼唧唧,你要不擦地他满意了,立马就吐口水泡泡给你看。洗完身上,照例要洗洗那粉嫩的小菊花和袖珍小鸡鸡的,不知是不是叶飞扬的错觉,每次给吉祥洗这两个地方小家伙就会夹紧小短腿儿。
等吉祥舒舒服服地洗完澡,祁叔和叶飞扬的身上照例是湿透了,把吉祥放到婴儿车里,叶飞扬转身去门外,一左一右把两只小虎崽拎了进来,不确定它们能不能洗冷水,叶飞扬每次都参照养猫的方法来照顾它们,洗澡也用的是温水,用手指细细地帮它们梳理炸起来的毛,老虎是不怕水的,两只小虎崽每次洗澡都很配合,趴在木盆里,把前爪搭在木盆边缘,脑袋搁在上面,半眯着眼,一副慵懒舒适的模样,毛茸茸的圆耳朵还时不时的动两下。
祁树原本对两只小虎崽很冷淡也很防备,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防备并没有减少,却比之前要好许多,有时候也会学着叶飞扬的模样给它们洗澡,不过,也许是天性使然,那两只小虎崽在祁叔手底下的时候,虽然也很柔顺,但那眼睛却始终睁着的,耳朵也竖的笔直。想必在它们心中,祁树和叶飞扬是不一样的,它们对着叶飞扬撒泼打滚,却不会对其他人这样,即便还年幼,百兽之王骨子里的骄傲也是实实在在的。
给两个小虎崽擦干净毛发,叶飞扬威吓着要它们乖乖呆在屋子里,两个小家伙叫了两声抗议,却还是乖乖趴在婴儿车旁边,眯着眼打起盹儿。叶飞扬这才满意了,准备去泉水里洗个澡,这空间里的泉水很滋养,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这种滋养很缓慢,只有日子久了才会发现,这还是叶飞扬跟祁树坦白空间之后,每天来空间里洗澡才发现的,他身上的疤痕才一个月不到就淡了许多,如今只剩下一些浅浅的痕迹,再过些时日应该就会消失了,而且他的皮肤也越来越细嫩光滑,可见这泉水还是很有用处的。自从发现了这点之后,叶飞扬就琢磨着让祁树来空间里洗澡了,他那一身的伤疤,如果不去掉,将来娶妻的话可能会吓倒妻子,当然,有这种想法那是以前的事了,如今他可不认为祁叔还会娶妻生子。
然而面对叶飞扬的一番好意,祁树之前是不置可否的,依然每天去小溪边冲冷水,丝毫不在意一层秋雨一层凉。可就在刚刚,祁树趁着叶飞扬给小虎崽洗澡的功夫,再次走进了旁边的石屋,站在了那面清晰的镜子面前,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叶飞扬给小虎崽洗完澡,觉得身上湿漉漉的颇为难受,就去了外面脱光衣服跳进了泉水里,惊的里面的几条鱼儿四处飞窜。洗了没多久就见祁树出来了,叶飞扬突然有些别扭起来,以前以为祁叔是大叔,每次在他面前都毫不遮掩脱得精光,可如今这祁叔不是大叔,而是个三十岁的黄金汉,最关键的是他喜欢的是男人!这样一想,叶飞扬觉得自己就这么脱光光跳进水里实在是太失策了。虽然祁叔不会看上他,可心里头总有那么些别扭,就好比让他在女人面前脱衣服一般。
祁树并不知道叶飞扬心里的纠结,见他已经在泉水里洗上了,于是也开始脱衣服准备下水。叶飞扬眼睁睁看着祁树渐渐露出古铜色的精壮的身躯,以前只觉得他保养得真好,如今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是正值壮年!不好才怪了!更何况还是习武的!人家可是正宗少林寺弟子啊!看那结实的肌肉,清晰的纹理,精瘦的腰身,腹部隐隐有六块腹肌,还有那挺翘的屁股,至于某个关键性的部位,叶飞扬下意识地避开了。以前没注意,如今细看之下,发现这人的身材可真不是一般的好,至少比他这个白斩鸡要好太多了!他下意识地伸手戳了戳自己柔软的肚皮,果然只有赘肉没有肌肉!
泉水清澈见底,水里的叶飞扬赤裸地暴露在祁树的眼底,他只匆匆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这幅身躯他已经看了很多次了,虽然不够强壮,却很入眼,特别是那屁股,让人很想摸上一把。
两人各怀心思,并排着泡在水里,祁树甚至还将大半个脸埋到水下,叶飞扬转头,看到他耳下到下巴那一条疤痕,忍不住轻声问:“那个,当时很疼吧?在战场上受的伤吗?”
祁树摸了摸下巴,不甚在意道:“当时被命为先锋开路,结果遇到了埋伏,不留神被砍了一刀。”
听着祁树轻松的语气,叶飞扬心里却有些沉重,战场历来都是最最残酷的地方,作为开路先锋,人数必定不多,却遇到了埋伏,那是何其凶险,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这样想着,叶飞扬不由再次去看祁树身上的伤疤,这每一道疤都是拿命换来的吧。
祁树看到叶飞扬眼底满满的心疼,心头微微一震,这么些年来,所有人都称他一声祁将军好厉害,攒他神勇无敌,却从没有人用怜悯的目光看过他,也从来没有人想过他的荣耀背后是如何的艰辛,每次打完胜仗,他都是一个人窝在帐篷里,给自己疗伤上药。
上一篇:怀上豪门老男人的孩子
下一篇:当皇帝穿成豪门男妻[古穿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