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之男男生子科 第47章

作者:河粉炒灵芝 标签: 生子 穿越重生

第91章

九尾夫人暴毙的消息,是下午才传到宫逢春耳里的。陛下好起来了,九尾夫人却死了,后宫中并无情义可言,似乎没有人会因为一个夫人的死而伤心。倒是九尾夫人的陪嫁下人殉主了。九尾夫人本来独掌宫中大权,却因死而离职了。大粒皇帝便让辟谷夫人来当家。辟谷夫人却推辞了。三夫人之中,九尾夫人身死,辟谷夫人闭门,那么只剩下本来是燕良人的飞燕夫人了。大概是有飞良人的前车之鉴,飞燕夫人掌权后行为仍然相当低调,不敢擅权,这点让大粒皇帝很满意。

按史书记载,此时已离大粒年间结束不远了。而大粒皇帝的身体素质每况愈下,已经没法像以前那样淫乱六宫。因此大粒年间那精彩的后宫历史也随着大粒皇帝的体力走向了沉寂。辟谷夫人一直辟谷修道,两耳不闻窗外事,若非特殊需要,他从未离开辟谷宫半步。他对皇帝的情爱一早断了,他对后位的痴念也一早断了,甚至说,他对大皇子的亲情也已经消散。他心中可尚有情爱呢?

有时半夜,月影花摇,在窗边有影子缓缓摇晃的时候,浅眠或是未眠的宫逢春便会惊起,带着一种莫名的期待去推开窗子,然后失落地看到一地寥落的梅花疏影。

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有时候,辟谷夫人会在几个睡不着的夜里想起之前许多的事情。刚进宫时的飞扬跋扈、鲜花着锦大抵都忘了,进宫日久后的步步为营、权位渐隆也不大爱去想,倒是多记得入宫前的事,那个时候才叫真正的随心所欲。他是宫家的公子,谁都不敢开罪他。家里的人根本没想过要让他继承家业,所以也从不严格管束他,反而十分娇纵。

入宫后的事,他比较想得起来的是狩猎时候的事。他记得皇帝在山上射虎,救了一只虎口下的野狐。其实寂静岭老虎并不多,辟谷夫人知道是人们为刻意讨好皇帝,才先准备好一两只老虎,等狩猎的时候放出来,让皇帝射中,讨皇帝欢喜。辟谷夫人却不知道,那只野狐是想再来见他,因此才会走近狩猎的范围,也才因此遇到虎口的危机。但这也不要紧了,皇帝觉得这只野狐很漂亮,漂亮得不忍心将他的皮剥下来做衣物,反而想带会宫中当宠物养,因此便将野狐送到辟谷夫人手中,让辟谷夫人好生对待他。

辟谷夫人和野狐过了一些比较和睦的日子。辟谷夫人虽然喜欢骑射,但却不喜欢真正的伤害到野兽,他对野兽是喜欢的。因此,他对野狐也相当不错。到快将回宫的时候,辟谷夫人便偷偷将那野狐放了,只道:“这宫中不见天日的宠物已经够多了。我不愿你也如此。”

野狐当时跑了几步,再回头时,却见辟谷夫人双眼满是忧愁。野狐才自此立誓,要将辟谷夫人从那不见天日的去处解救出来……可他终究没做到。

据史书记载,辟谷夫人的命比大粒皇帝还长些。因为静心辟谷的缘故,他活得很久,死的时候十分安详,该是安乐死吧。那幅上好的狐狸皮一直被藏在一口大大的箱子里,数着岁月遗落的尘埃。直到辟谷夫人故去,皮裘也随着箱子作为陪葬品一起入殓,深埋在大青妃陵的地底。

生前不能同床,死后尚能同穴。

他们仍然再见了,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

沙玉因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也许是月光照耀得太好,照得他那向着明月的心也有些软了。他的手握住了那跳动的心脏时,突然发了软一般的,没有将心脏里头的元丹捏碎。法力几乎尽失,那元丹其实也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他只消两指轻轻一捏,那几百年的元丹便会化成了灰。没有元丹的狐心,即使给了皇帝吃,也不能救活他,只能让他多活几天罢了。他本意是直接将那颗元丹捏碎——反正那元丹已经没什么用了,法力尽失的野狐在失心后,即使有着一颗元丹,也无法回天。可他却只是将那元丹扯了出来,那颗元丹现只有米粒那么大,放到了毛裘之中,根本看不见了。

大粒皇帝便得到了没有了元丹的狐心。他吃了之后,立即就回转过来了,但其实这不过是一时的暂缓。他仍活不得多少天了。沙玉因只愿就此离开。他甚至没有意愿去看大粒皇帝咽气的可怜样。他只愿带着贺赫赫离开。

沙玉因这么多年来,一直希望亲眼看着大粒皇帝痛苦死去。但现在他已不能,皇帝死后,他就更难脱身了。因此他才决计尽早带走贺赫赫。如果只是要杀皇帝,沙玉因一早便可下手。但沙玉因想摧毁的却是更多,所以他布了很多布棋,所以他放着皇帝的命这么久,然而,他现在决计迅速地灭掉皇帝,将这么一盘苦心经营的棋都废弃,转身带贺赫赫离去。

什么天生异象要去祭祀……这样的借口,沙玉因随手就能拿来用。沙玉因就能够带着皇令一路通行无阻地到达边关。到时出了关,便是海阔天空。皇帝一死,朝中顾着争夺皇位,自然也顾不上这位失踪了的谏官了。

不过在判定“天生异象”之前,他首先要到灵塔去,作个观星的样子,再作个记录。

临出门前,沙玉因照例帮贺赫赫按摩了双腿,使他的肌肉不至于萎缩。沙玉因的手劲不错,方寸拿捏得很好,既能活血又不至于捏出淤血来,可惜,再好的力度,贺赫赫也是感觉不到的。沙玉因慢悠悠地为贺赫赫着腿,每一下都按中穴道,如果贺赫赫的腿尚有知觉,大概会觉得很酸痛。沙玉因专注地按摩好他的腿后,说:“我要出门了,今天晚上就回来。”

贺赫赫点点头,静了半晌,突然说道:“我今天不舒服,写了个方子让人来熬药。”

沙玉因愣了愣,说:“是么?竟无人与我说?”

贺赫赫道:“我教小顺子别说的。这药我吃了后便好了些,你看。”

说着,贺赫赫便将那写好的方子递予了沙玉因,沙玉因看了方子,脸上顿现惊色。

最近贺赫赫食欲不振,精神萎顿,腰酸背痛。贺赫赫本以为自己是体弱兼之思虑过多所以才会不适,结果他为自己诊脉一番,方知原来自己怀孕了。大概是贺赫赫身体不好,精神也不好,所以胎息很弱。今日早起时,贺赫赫也发现自己的裤子染了红,如果他不是爆痔疮的话,应当就是胎漏下血。他为自己诊脉,那个胎倒是没掉,然而却是虚血伤阴,胎动不安。贺赫赫便自己写了个方子,让小顺子去找药来熬。吃了之后到底好了些。

但贺赫赫知道这个胎十分弱,自己又是这个状况,恐怕很难保得住。而且从医学和科学角度来说,这种情况的确不适宜保胎。如果他的情况尚未好转,甚至恶化,那不但不好保胎,甚至还应该进行人工流产才是。

沙玉因看过方子后,便拿了贺赫赫的手来探脉。贺赫赫素知沙玉因本想要个孩子,但现在真的有了孩子,他想沙玉因却又未必欢喜得起来。沙玉因沉思了一阵,方才抬起头来,给了贺赫赫一个笑容。沙玉因的笑令贺赫赫心中的烟霭顿时散去,心倒是跳得快了许多。贺赫赫记不得多久没看过沙玉因的笑容了。沙玉因本是个不爱笑的,在少年时候,倒是偶尔不吝惜给贺赫赫几个笑容,到了青年时候,却又越发沉郁起来。即使他对贺赫赫总是细致体贴,却也不似往日那么全无郁结了。

这个笑容如此美好。这个夜晚也变得美丽起来。可这个夜晚,却是贺赫赫最后一次见到沙玉因。

沙玉因来到灵塔的时候,总觉得心神不宁。灵塔内寂静得过分了。当他穿着那白色的衣服进入时,从没想过这件衣服会在一瞬间变成红色,就像他没想到,当他一进入灵塔时,千万枝缠了杀生咒的利箭便向他飞射而来,如同密雨。天巫也是穿着一身的白,忽然从上层跳了下来,含泪拥住了自己的儿子,与自己的亲儿一起,染红了白如霜雪的袍服。

从高处看着,看着那两张相似的、曾他目眩神迷的脸,大粒皇帝浑浊的灰色眼珠突然蓄满了泪:“唉……人老了,心也软了。”说着,他便咳嗽了几声,掩面不忍再看。

杀生咒是天巫亲手写的,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写这些咒、又是怀着什么心情写这些咒,那是无人知道的了。大粒皇帝是用了什么办法逼天巫写下这些咒法,又是用什么办法逼得天巫无路可退,也是无人知道的。而看着这个曾令他心动的男人及其儿子死于乱箭之下,大粒皇帝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无人知道,但他到底落了泪。

但也许他也是哭自己,过了没几天,大粒皇帝就驾崩了。不过大粒皇帝的寿命和心情,都与那在飞霜居居住的男人无关。贺赫赫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天边的一轮残月,腹部又坠痛起来。下腹犹如被一千根细针所刺一般,尖锐的疼痛遍及每一寸肌肤。贺赫赫的脸变得像月色一样霜白,月色一样的白的,也像沙玉因那张脸。沙玉因的脸也无可幸免地被插上了利箭,他的身上有不计其数的箭伤,脸上则被射中了五箭——他的脸并不大,你可想而知箭雨有多密,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全身就染满了自己的血。

他甚至还来不及感受父亲天巫的血和泪,瞳孔就已经涣散。

他的身体犹如被地狱烈火燃烧一般的饱受煎熬,可他的灵魂却因为死亡而游离在痛苦之外,慢慢地飘升起来。他只是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活得这么短,居然是自己先离开贺赫赫。但这次死亡,却是他第一次庆幸自己不必过忘川,那便不会忘了。

第三卷 灭亡始末

第92章

大粒皇帝在寂静岭的时候已对沙玉因的忠诚产生了怀疑。事实上,也许他一直都没完全信任过沙玉因。即使是跟了他很久的臣子他也未必相信,更何况是沙玉因这个他眼中的“祸胎”呢?

离开寂静岭回京,大粒皇帝暗中面见了天巫。天巫并不知道因由,只对大粒皇帝道:“陛下邪毒侵体,虽然表面上不大能看出来,但却十分要紧。必须尽早清毒。”

大粒皇帝沉吟半晌,道:“我不想你帮我。”

天巫听了,脸色便变了变,只苦笑着道出了大粒皇帝想套出的那句话:“那亦无妨,玉因也是有法子的。”

大粒皇帝听了便明白,坐实了心中对沙玉因的猜疑。沙玉因明明可以清理掉大粒皇帝体内的邪毒,但他却没这么做,只是清除了表面的毒素,让大粒皇帝看起来转好了,却放任邪毒侵体,显然是不安好心。大粒皇帝想了想,又说:“若朕现在把余毒清了,便能完全好起来吗?”

天巫低头没有回答。

大粒皇帝笑了笑,说:“朕明白了。如果朕清掉余毒的话,能活多久?不清的话,又能活多久?”

天巫答道:“清掉的话,陛下的身体恐怕也是大不如前。不清的话,若没触发什么邪气,应当也是差不多的。”

“差不多”……这三个字相当的微妙。大粒皇帝想了很久,才说:“其实,朕也差不多了。”

当时大粒皇帝说要修道,都是蒙骗人的。大粒皇帝根本没想过自己可以长命百岁。他也并不奢求这件事。年少时,他觉得生命是一件不错的事,活着才能让他追名逐利,攀爬上权力的巅峰,呼吸着顶端的空气。可当他到达了权力的巅峰,他又发现,这一切并不是那么的美好,成为了皇帝,负担反而更重。他越活越累,心累,现在,身体也累了、不支了,他不想再撑下去。一部分的他想要休眠——长长久久地,一部分的他想要再见到微才人——长长久久地。

他总是执意认为微才人会在奈何桥旁等他。他却并不知道,微才人宁愿生生世世也不再与他纠缠,喝那碗孟婆汤喝得那叫一个香。

自从发现了沙玉因的叛逆心后,大粒皇帝加紧了对大谏府的监视。在布置灵塔的弓箭阵前,暗卫送来了有关大谏府的最后一份报告。“今天,大谏府一切正常,就是有个奴才出去买药,估计是为沙明因买的。”暗卫说道。

大粒皇帝说道:“为什么要特别出去买?是府里没有常备着的药吗?”

暗卫答道:“皇上英明,那是普通人一般都不会备的药。”

大粒皇帝皱起眉道:“看来这个沙明因真是多病之身,这次又染了什么病?”

“倒不是病,”暗卫答,“是喜。”

大粒皇帝愣了许久,半晌才苦笑道:“也好,也好的。”

暗卫不解其意,疑惑地望向大粒皇帝。

大粒皇帝随后说出了一句令暗卫更加惊异的话:“希望是位公主吧。”

沙玉因离开大谏府不久,暗卫便到了飞霜居。他看到贺赫赫坐在轮椅上,对着月光捧腹,表情十分痛苦。暗卫走到贺赫赫身边,问道:“沙二公子?”

贺赫赫抬起头,看着暗卫,皱起眉:“你是谁?”

“他去了。”

贺赫赫皱起眉:“谁?”

暗卫想了很久,从袖子里拿出一串血菩提,鲜红欲滴。贺赫赫的心骤然一缩,腹中的坠痛越发明显,但心中疼痛剧烈得可以让他忽视腹痛了。他的手虚弱无力,仿佛要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接得住那一串血菩提。串着佛珠的线本是无色的,现在却红得跟那珠子一样,鲜艳得扎痛了贺赫赫的眼。

按照一般情节,贺赫赫应该飞奔着痛哭还一边捶着暗卫那壮阔的胸膛然后说:“我不信!!!!我不信!!!你骗我!!!Youarealiar!!!!”

可是贺赫赫现在身体状况不适合飞奔,捶胸膛的话位置也不对,就他坐在轮椅上的高度来说,只能捶到暗卫的下体,那太不人道了。“我的爱人死了,我也不会让你的奸夫好过”之类的反社会想法是不对的。贺赫赫现在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要哭也不容易,身体没了气力,头脑反而能镇定下来,说:“在哪里?”

暗卫想了想,说:“在灵塔。”

“怎么回事……我要见他……”贺赫赫这么说着,喉咙干涩得很,他不得不停顿一下,咽了一口唾液,才能继续说,“无论生死。”

“不行,陛下不会允许的。”暗卫答道。

“‘陛下’……”贺赫赫一下子抓住了关键字,“是皇上?”

暗卫答道:“是的,令兄意图谋反,已经就地伏法了。”

贺赫赫的心一下子揪住了——走不掉了……走不掉了……大哥确实是意图谋反,依皇帝的性子,自然不会放过他的……

“沙二公子,你……”暗卫看了看贺赫赫,突然叫道,“你如何了?”

贺赫赫的脸变得极为苍白,他双手紧紧捧住腹部。腹部现在还只是微微隆起,并没有明显的孕相,可他知道,这薄薄的肚皮里的确住着一个小孩子。沙玉因已经死了,但是他的孩子还在……可这尖锐的阵痛分明在告诉他——这个孩子大概要随着父亲一起离去了。

“不行啊……”贺赫赫的嘴唇哆嗦着,“不要……不要死……”

不要死,大哥,你不要死……孩子,孩子,你也不要死,好吗……

腹部的疼痛越发剧烈,他深深怀疑,有哪个恶鬼撕扯着他的胎儿,要生生将这一块血肉扯离他的身体。贺赫赫既是恐惧又是绝望,柔软的心窝仿佛被铁锤击打,无力承受地痛毒起来,忧伤恐惧,怵然动心。

暗卫将贺赫赫打横扛起,飞速地离开,赶紧将他送往最近的一家医馆。医师勉强起身来接待,却见贺赫赫的裤已经染红,脸色苍白至极,可算得上是面无人色。医师叹了一口气,为贺赫赫把脉,半晌叹道:“这胎已经没了。”

暗卫闻言大惊,道:“可是当真?”

“自是当真。”医师暗松了一口气:看这个男子魁梧高大又是个带刀的,还以为他会怒吼掀桌子说什么“治不好他要你们全家陪葬”之类的话呢!

暗卫心中不禁叹惋:沙玉因已叛逆罪被处死,沙大学士又告老了,沙青因虽然是皇子妃,但又不得宠……二皇子和大皇子未必会放过沙明因啊。如果沙明因没了孩子,依陛下的性情,恐怕也不会花心思保他……

贺赫赫躺在病床上,只觉得浑身冰冷。耳朵好像能听见一些声音,又听不真切。他的手指微微地颤动着,似乎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冰冷顺着经脉钻入他的心脾。他冷得颤抖起来,腹部的疼痛渐渐被这份寒意所替代。那令人痛不欲生的苦楚渐渐褪去,现在只剩下寒冷的麻痹。他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睛,又喷出一口气,呢喃了两字:“孩子……”

医师回过头来,见贺赫赫醒了,便说:“孩子总是会有的,还这么年轻。”

贺赫赫没有理会医师的话,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却是为自己把脉。

医师讶然道:“你也会医?”

贺赫赫点点头,说:“会。”他的脸突然变了色,似是不信般的反复把了几次。医师见状,便劝慰道:“不用把了,没了便是没了……”

“什么没了?”贺赫赫叫道,“有!而且很有!”

“‘很有’?”

“不信你来把一下!”贺赫赫伸出双手来。

医师便再来把脉,一把就惊了:“怎么会这样?明明……”

贺赫赫说道:“不但有,而且脉象还十分的平稳……”

“是啊,非常健康。”医师以不可置信的口吻说,“太怪异了。我行医多年都未试过遇见这种事情!”

贺赫赫心想:该不会是个庸医,刚刚给我把错脉了吧?但是明明是那么弱的胎,掉了是合理的,突然变得这么强壮健康反而奇怪。

不过大青的医学奇闻多不胜数,因此医师也无所谓了。贺赫赫还没来得及为沙玉因的死掉眼泪,就要去思考抚育这个孩子的事了:且不说如何能够避过二皇子和大皇子的加害,单说他现在是个残废人,什么都不会做,养自己都难,要怎么养孩子呢?

而且……而且他还是想见沙玉因一面。明明还拥抱过,明明还看过他的笑容,明明他还答应了带他离开的……

贺赫赫怀着可以见到沙玉因最后一面的痴想,与暗卫一同进宫了。对于贺赫赫的痴想,暗卫并没多言,但他深知,那样残破不堪的尸体,见了反而比不见更难受。可是,皇帝却没接见他。

第93章

贺赫赫被安置在一个院子里住。有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女人照顾他的胎。这些老妈子都照顾过很多怀孕的嫔妃的,经验丰富,手脚好,嘴巴严,单手能扒拉开菊花取死胎,二指能扣住孩儿鼻孔接生,力气很大。不过贺赫赫比较主张剖腹产。

贺赫赫刚睡过午觉,便见暗卫前来,还领了一个人进来。贺赫赫定睛一看那来人,喜不自胜:“小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