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之男男生子科 第50章

作者:河粉炒灵芝 标签: 生子 穿越重生

“我父一生只求回到江南故里,再在烟水中唱一台戏而已。”纳兰秀艾抚摸着微才人的骨灰盅,一边自斟自饮了三杯,便将骨灰洒入了运河,愿他的魂灵能随江而下,回归故土。

纳兰秀艾对贺赫赫极为体贴,即使被吐了一身,仍然持之以恒地与贺赫赫吃饭,只要他不给贺赫赫夹菜,或者抚摸贺赫赫,问题就不会太大。他本想就忍这么几个月吧,现在贺赫赫已经腹大如鼓了,看来差不多临盆了,等孩子生出来,那苦日子就到头了——当然,这是纳兰秀艾单方面的美好愿望。

没过多少天,纳兰秀艾便又与贺赫赫吃饭,提起那沙青因之事来:“朕已差人问了,他们两夫妻的状况的确不算太好,罪人宫公也病倒了。”

纳兰秀艾口称昔日的大皇子为“罪臣宫公”,贺赫赫便大抵知道了皇帝的态度,便说:“宫公是罪人,罪该万死……不过,罪不及妻儿,还望陛下格外开恩。”

纳兰秀艾此刻就是狂热追求者,但凡所以狂热追求者都是有求必应的,摘星星摘月亮摘八大行星都没问题的。纳兰秀艾便笑答:“那是自然。其实宫公就算犯了再多的错处,也终究血脉相连。况且朕以为,是那帮外戚为了擅权而唆使他犯错的。现在他也该反省得差不多了,便让他们两夫夫都回来吧。难道要他客死异乡吗?”

“谢皇上。”贺赫赫心里却多了一重忧患:纳兰秀艾就算心胸再开阔,放沙青因回京也就罢了,又怎么会饶过大皇子呢?大皇子是他的竞争者不说,以往对他的加害也并不少。纳兰秀艾现在以德报怨,如果他不是突然被圣人附体了,那他就是想杀了大皇子。

大皇子已经不是昔日的大皇子了,他现在就是罪人宫公。伤病和潦倒已经磨灭了他昔日的威风,他现在仍躺倒在病床上,听着自己妻子被人强奸所发出的声响。过了好久,那些恼人的声息才渐渐停止。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庭院的门外,隔着板壁,他仍听到妻子的低喘。在一开始,他还能听到沙青因嚎啕大哭嘤嘤嘤的声音的,不过现在,沙青因已经不会哭了。人总是有很强的适应力。过了一会儿,沙青因便打开了门,端了一碗汤药进来。他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头发随意束起,打扮不如以往讲究。

沙青因在床边坐下,说:“吃药吧。”

宫公看了沙青因一眼,说:“如果是贞烈之人,一早当自尽了。”

沙青因听了,冷笑道:“你以为你吃的药你吃到饭是拿什么来换的?如果您是贞烈之人,也早当自绝。”

宫公沉默了许久,才接过汤药来喝。沙青因抚了抚宫公的背,又说:“如果玉交枝信得过的话,我的信大概已交到二哥手里了。”

宫公道:“你二哥会帮你吗?”

沙青因道:“当然会。”

宫公又道:“你们兄弟感情真好,可惜我家兄弟感情不好。恐怕你的二哥未必说服得了我的三弟。”

沙青因拿扇子给宫公扇风,又道:“我二哥现在有了孩子。就算救不了你,也能救得了我吧。”

宫公冷笑:“你说得如此情深意重,到头来还是要将我抛下吗?”

沙青因说道:“难道我对你不是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去找个人来肯卖身给你送药的,恐怕你老爹都不肯。”

“他当然不肯,他会让我去死,他自己也会去死。”宫公想起辟谷夫人,心中总有几分怅然。当权欲剥离,他的心又软弱良善起来,全然忘了自己是那个曾欲杀亲父的人,只当自己是一等一的孝子,全心全意地怀念起远在宫墙之内的老父亲起来。

“哦,那他就是贞烈之人了。”沙青因笑笑,“怎么生出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王八蛋来了?”

第97章

“估计是先皇的问题吧。”宫公竟无不敢言了,“他太冷酷无情了。”

宫公又冷笑道:“你也是。你卖身是为了给我送药吗?你若不卖身,你自己也活不下去。你卖身,首先是为了养活自己,顺便给我一点药一口饭,因为这样,你就能找我当借口,为你这个自救卖身的行为找到一点好听的名头。你现在一直备受欺凌,毫无人格,喂养我不过像是喂养一条瘸脚野狗,想从我身上拿回多少自尊心罢了。”

沙青因的表情多少有了些裂缝,仿佛是坚冰被宫公刀锋一般的冷言凿开了一点。不过那寒霜般的性情又让他的坚冰很容易复合。沙青因转眼便镇静下来,笑道:“是啊,我再不堪,我也还是人,不过,皇子殿下,您现在可就是一条狗了。”

过了不知多少天,这次没有人来强迫沙青因,沙青因直接就端药进来了。

宫公见状,道:“看来皇上宣召要你入宫了。”

沙青因闻言一笑,坐下道:“先趁热把药吃了。”

宫公将药碗接过,说道:“你是寿考夫人的弟弟,那些人再不敢欺负你了。倒是要看你面色,你高兴吗?”

沙青因却道:“你说什么?我丈夫身体不行,有那么多男人愿意满足我,不但满足我,还给钱我花给饭我吃,我不知多高兴,这哪里算得上的欺负我?我还得感激他们的照顾呢。”

宫公冷笑道:“你什么时候动身?”

沙青因看了宫公一眼,又去推开窗户,看着窗外的云,说:“皇上的意思,是让你也回去养病。”

宫公闻言一震,他虽然病了,但还没病到糊涂,相反地,疾病的折磨让他神智保持着清醒的状态。纳兰秀艾让他回去,大抵不会是让他回去享福的吧。别的不说,就微才人的死,已经算在了他的头上了。辟谷夫人为人正直,又一早与宫家断了关系,纳兰秀艾见过辟谷夫人,见辟谷夫人确实很坦荡也很骄傲,便撇除了对他的怀疑。纳兰秀艾便封了辟谷夫人为太夫人,让他在深宫安享晚年。

以狂花毒杀人,纳兰秀艾已经不是第一次干的了,因此被纳兰秀艾怀疑也是无可厚非。宫公大概知道,他应该是得不到一次辩白的机会的。即使他有辩白的机会,纳兰秀艾也不会信他。自己人品如何,他自己知。宫公自问如何拿这低劣的人品去取信一个人品同样低劣的人呢?

宫公便笑叹了一声,道:“你回去吧。”

沙青因转过头来,只见宫公手中的药碗落地,破碎不堪,他口中也已溢出了黑血。沙青因泪已盈眶,只忍泪道:“我不能带你回去。”

宫公道:“我明白,换了我,也会这么做。”

沙青因跪倒在床边,对宫公道:“夫君,我曾真心爱过你的。”

宫公一笑,又呕血,半晌答道:“那你也太自轻自贱。”

沙青因本是流泪,听了这话却是一笑。

宫公颤抖着的手放上了沙青因的肩上,又笑道:“以后……再不要……如此、如此自轻……自贱了。”

沙青因感受着肩膀上的那只手——曾抚摸过他身体千百遍的手、曾撸过他的管千百次的手、也曾抚摸过别人千百遍、撸过别人千百次的手——这只手现在只能颤抖着、颤抖着……最后,这只手连颤抖都做不到,毫无生气地搭在沙青因的肩上,再也不能动了。沙青因抹了抹眼泪,将拿手捧起到嘴边,轻轻吻了一吻。

本来贺赫赫对于沙青因那封信凄凄惨惨戚戚到无伦的内容还是存疑的,但当他看到沙青因本人的时候,才知道那信所言不虚。让他确信的并非沙青因那消瘦了的体态,而是沙青因那恭谨卑柔的态度。如果二人一重逢,沙青因就嘤嘤嘤的飞扑过来,贺赫赫或许还会有些后悔让他回来了。但现在,沙青因却稳稳地在贺赫赫跟前三尺的地方停下,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道:“草民拜见夫人。”

贺赫赫见了他这样,倒是有些糟心起来,便道:“你过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瘦了。”

沙青因平身后,才走到贺赫赫跟前,半跪着说:“我看二哥才是吃苦了。怎么变成如此了……”

贺赫赫看了看自己双脚,又笑道:“因为你哥哥我命好啊,打瘸了腿都无忧。”

沙青因便道:“二哥还是那么爱说笑。他日生出来的小皇子也一定很乐观。”

贺赫赫笑道:“我的三弟长大了,那么会说话。”

沙青因答道:“不仅如此,我还会陪二哥待产,等孩子出生了,我也会帮忙照顾的。我已经不会添麻烦、帮倒忙了。二哥就放心吧。”

贺赫赫看了看沙青因,又说:“瞧我这记性,怎么不记得让你坐下!快,快,快给三弟搬张凳子。”

小顺子便搬来一张脚凳放着,让沙青因坐下。贺赫赫道:“可要让人给你接风洗尘?”

沙青因便答:“不必。”

小顺子说道:“皇上说了午间要过来用膳的。”

贺赫赫道:“他不来我这里,难道就吃不下饭了?叫他别来。我要跟我弟一起。”

沙青因听贺赫赫语气,笑道:“夫人好大的脾气,可见皇上多么宠幸您。”

贺赫赫听了“宠幸”二字就浑身鸡皮疙瘩,僵硬着笑笑,说:“我哪敢啊。”

沙青因便道:“说起来我也还没见过皇上呢。”

贺赫赫心想,皇帝又不是熊猫,有什么专门好去见的,但还是说:“那今天中午你就能见上了。”

沙青因笑道:“那可太好了。皇上长得如何?英俊吗?高大吗?”

贺赫赫答:“很英俊,很高大。”

沙青因便道:“那我可真羡慕二哥啊。”

贺赫赫本想说“大皇子也长得不错嘛”,但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方才想起宫公已经死了。过了半天,纳兰秀艾好歹来了。纳兰秀艾依旧是标准模式的俊美君王,眸如寒星,鬓若刀裁,走着霸气八字步,大步云飞地走了进来。贺赫赫因为行动不便,一直不需要行礼,而沙青因则是行跪拜礼。

纳兰秀艾对贺赫赫说道:“这就是你的弟弟?”

贺赫赫答:“不错,这是舍弟青因。”

沙青因道:“草民青因拜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纳兰秀艾便道:“起来吧。”

“谢皇上。”沙青因平身起来,仍是垂头状。

纳兰秀艾并无让他抬头的意思,只对他说:“以后好好陪伴夫人,朕会好好赏你的。”

“草民遵旨。”

“行了,下去吧。”

“草民告退。”沙青因恭顺退下。

这就是沙青因与纳兰秀艾的第一次见面。纳兰秀艾一心系在贺赫赫身上,并没有理他。不过沙青因总是在无漏宫晃悠,让纳兰秀艾见不到都难。不过沙青因一直是低着头的,很是规矩,纳兰秀艾也没多注意他。让纳兰秀艾认识到沙青因是个美人的,是一次偶遇。纳兰秀艾到无漏宫去,沙青因在浇花。沙青因浇花洒水的时候,见到花丛掩映着亮眼的明黄龙袍,忙脱去了外袍,仅穿单衣,挽起衣袖,将一勺水往自己身上从头浇到脚,又故意“哎呀”一声惊叫,引皇帝前来看他的湿身诱惑,且盼望湿身之后能顺利勾引。

纳兰秀艾听到惊叫声,果然前来了,便见到沙青因全身湿透,单衣黏在身上,可以见到那粉红色的两点,跟画上去似的。不过皇上也不是特别饥渴,只是吞了吞口水,才说:“你……你在这儿洗澡吗?”

沙青因作慌忙状,披起外衣来,跪倒道:“参见陛下。”

纳兰秀艾说道:“先起来吧。”

沙青因便站了起来,仍像往常那般垂着头,水滴便从脸颊流下,落到锁骨上。

纳兰秀艾说道:“你是夫人的弟弟?青因?”

沙青因道:“是的,皇上。草民冒犯圣驾,罪该万死。”

纳兰秀艾便道:“这天气是挺热的,怪不得你光天化日之下洗澡。”

沙青因便道:“不是的,草民是在这儿浇花种草。不过天气确实热,便把外衣脱了。一下子脚下打滑,误将水泼到自己身上,还惊扰圣驾,实在是罪该万死。”

“朕没有让人避道,你也不知朕在嘛。”纳兰秀艾看似很好说话,但其实哪个基佬对脸美身材好曝露粉红色的湿身美人都很好说话的,“而且,水浇在你身上,也算得上是浇花呀。”

沙青因便故作娇羞道:“草民笨手笨脚的,让皇上见笑了。”

纳兰秀艾确实是对沙青因色心起,但也仅是色心罢了,他仍记得沙青因是贺赫赫的弟弟,也记得这里是无漏宫。他若不管不顾光天化日地和沙青因在这里践踏花草树木,怕会引起贺赫赫不满。因此纳兰秀艾只拂袖道:“你快去换身干爽衣物,免得着凉了。”

第98章

沙青因不想自己这个湿身勾引计居然没成功,不禁恼怒,但又想到皇帝话语中分明有调戏猥琐的意味在,便也没那么气了,只答应着回房更衣。他原以为皇帝会跟来,所以他裸着肩膀劈叉着腿摆了pose半天都快抽筋了,才听得外头宣布皇上摆驾回宫,因此气得不轻。沙青因又专门打听,得知那天皇上摆驾后就到了一位妃子那里白日宣淫,可见自己还是成功让帝皇鸟起飞的。不过这鸟飞到别处去了,可叹啊!

这天纳兰秀艾并没有和贺赫赫用午饭,因此晚上来了和贺赫赫吃宵夜。贺赫赫现在怀孕,吃得特别多,一天吃五顿还不算零嘴。不过皇宫那么多资源,随便他吃。纳兰秀艾一边吃汤圆,一边说道:“夫人,我今天白天没来,是因为有些事情耽搁了。”

贺赫赫其实也不大关心他来不来的,只说:“那没关系,你是皇帝,你忙嘛。”刚开始的时候,贺赫赫对皇帝还是用比较古色古香的敬语,现在却说得很随意了。纳兰秀艾却很喜欢这样,感觉很亲近。

“其实这事,我也想跟你说说。”

“什么事啊?”贺赫赫这才认真地看着纳兰秀艾。

纳兰秀艾说:“因为天巫以及天巫传人的事……我觉得啊,灵塔那里沾了血腥,而且损了传人,估计那一派气数已尽了,便想另立国教,你道如何?”

另立国教,此事在朝中引起很大的震荡,甚至说,在民间也惹来不少非议。这个很好理解,好比说你一直在拜菩萨,国家却突然说菩萨不科学,咱们得拜四面佛。

不过贺赫赫作也并不关心,只说:“这是国事啊,问我做什么?”

“不是因为天巫传人是令兄么?朕怕你不高兴,故来问你。”纳兰秀艾答道。

提起沙玉因,贺赫赫的心还是有些抽痛。可他只是强笑道:“这种事,就算是我哥在世也不会介意的。”

纳兰秀艾便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朝臣诸多非议,教朕心烦。”

贺赫赫自然也能想象得到改国教会带来多大的震荡。其实纳兰秀艾要另立国教,不过是看不过眼灵塔势力渐渐坐大,简直比得上贵族势力了,因此才要另立国教。另外,他也想挫一挫旧势力的锐气,看看朝中有哪些大臣不是对他绝对服从的。贺赫赫吃过宵夜后,与纳兰秀艾说了一会儿话就去睡了。纳兰秀艾离开贺赫赫的房间,却闻到一阵淡雅的茶香自风中飘逸而来。纳兰秀艾吃过宵夜,有些滞涨,闻到这自己最喜欢的茶香,自然很喜悦,便循着茶香走过长廊,却见垂帘处人影绰绰。他将那珠帘一掀,便见到珠玉一般的美人在泡茶。

那美人自然就是沙青因。

沙青因见了皇上,故作惊讶地下地行礼:“拜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