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修七
周围响起几声低低的吸气声。
纪真听到了,再看看薛凛抬脚的高度,把人一拉,说:“我来吧!”你个满身煞气的天煞孤星,还是省省力气免得落人话柄吧。
薛凛拉着纪真的手一紧。
纪真不等人反应,一脚踢出,巧劲一掀,火盆瞬间翻倒下去,整个扣在了地上。
纪真踩着倒扣的火盆底走了过去。
薛凛紧跟着他媳妇也踩着倒扣的火盆底走了过去。
周围静了一静。
薛世子已经拉着纪真走出老远了。
因为结婚流程被薛世子强制简化许多,接下来就顺利多了,进喜堂的时候也是两人手拉手同时进门的,跪拜的时候同时屈膝,完全没有寻常婚礼那样谁前进着谁倒退着谁先跪谁先起谁头低得高一点低一点的讲究。
礼成。
送入洞房。
坐在床上,纪真看着沙漏掐算了一下时间。
薛世子九点出门,十一点领着他进门,十二点已经拜完堂开始吃酒席。
有一个小厮送了一大碗面四碟小菜进来。
薛凛说:“先吃些垫垫肚子,省得待会儿喝酒伤胃。”
一人一小碗分吃了面,纪真说:“这个时候,难道我不是应该坐在喜床上等你回来吗?”为什么要去应酬那老多不认识的人,最讨厌人多的地方了!
薛凛憧憬了一下他媳妇一身大红喜服坐在大红喜床上等他回来的情景,十分意动,却还是摇了头:“敬酒,一起去。”
他娶的是个男人,和他一样的,堂堂正正的男人,不会养在内宅,也不需要藏在他的背后。
于是,纪三少就跟着他媳妇出去敬酒了。
第39章
两个新郎同时出现,酒席间短短的静了一瞬又迅速热闹起来。
薛凛带着纪真从首桌一桌桌敬了下去。
长辈族老,勋贵高官,甚至连宗室子弟都来了几个。
这些人心里怎么想不知道,最起码面上都做得很好看,毕竟,皇帝赐婚,谁都不能说一个破字。
酒席过半,太子来了一趟,带着宫里的赏赐和圣旨。
纪真得了个从二品诰命。
太子含笑叫了一声“薛夫人”。
“薛夫人”恨不得拿圣旨糊太子一脸。
太子还没走,大觉寺来了两个智字辈的和尚,送来了了空大师的贺礼。一部了空大师亲手抄写的佛经,一串金灿灿的莲子佛珠。
所有人看“薛夫人”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
“薛夫人”就有些不爽了。一部佛经才几个字,他一天能抄一大摞!那些莲子本来就是他的!亲手养的!
了空大师太小气!
“薛夫人”决定,等过了这一茬就去大觉寺找了空大师讨一些好茶。马上就春天了,新茶也该下来了,最好的茶也该进京了……
接旨耽误了些时间,酒席吃完的时候都已经未时末了。
侯府请了戏班子,散掉酒席后就开了台。
没等酒席吃完,薛世子就偷了个空子带着媳妇回了水砚堂。
除了那次去大觉寺的时候自己爬山,纪真从穿过来就没这么累过,一进屋就扎床上不动了。
看到媳妇累成这个样子,薛世子十分心疼,又觉得有些步骤不能省,就死命把人拽了起来。一人抓一绺头发往一块一系,打个死结,剪下来荷包里一塞。
纪真:“……”结发是这样子结的吗?大白天的!三点不到呢!
薛凛收好头发,又拿了交杯酒过来,扯着纪真的胳膊一起喝了,两个杯子一扔,杯口全部朝上。
纪真:“……”交杯酒是这样喝的吗?大白天的!三点不到呢!
喝完交杯酒,薛凛挥退屋子里伺候的人,拴了房门,点了喜蜡,转头就想脱纪真的衣服。
纪真:“……”大白天的,你点什么蜡,想白日宣x吗?简直不能忍!
纪三少无奈地看着他媳妇。身为一个克死了不知多少老婆的二十六岁大龄老光棍,把持不住一时猴急也是有的,但是,大白天的,是不是太羞耻了些?当年他和队长约炮还是约在晚上呢,在那个道德束缚几乎崩溃的世界!
薛世子觉得,媳妇娶回来了,该办的事当然要尽快办了才是,现在,没办的事也就剩了这一宗了!白天晚上,有什么区别!
薛世子太坚持,纪三少就想着要不要干脆破一把廉耻满足一下他媳妇,手才放到他媳妇腰带上,被推开了。
薛凛咬着牙把纪真被扒了一半的衣服重新穿好,气都没喘匀就跑了出去。
外面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纪真放开精神力扫了一遍,脸皮抽了抽。
酒席上他只远远地敬了一杯酒就被媳妇带开没靠近的那一群大兵,来闹他们家长官的洞房了。
薛世子以一敌百,在院子里与一众下属大战一场。
鼻青脸肿,都。
纪真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
木樨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
很快,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点心,果子,茶水,齐了。
纪真舒舒服服坐下喝着茶水磕着瓜子看他媳妇跟人打架。
一个细眉细眼的书生站在战场外围,时不时做个手势。
一群大兵变换着阵势轮番围攻他们家长官,尽朝着脸招呼。
纪真看得好生心疼。这样打法,他媳妇那张酷帅脸明天就没法看了,非变猪头不可!
简直不能忍!
纪真跑进屋子换了一件轻便的红色衣服,吃一粒提神的参丸,回到院子,朝白妙山招招手。
白妙山慢慢踱步到纪真身边,唰一下抖开扇子,扇扇,勾唇一笑,两只小细眼睛就看不到了。
纪真问:“你不冷吗?”
白妙山愣了愣,看一眼纪真身上厚厚的棉衣,放下扇子,往木樨刚刚搬来的椅子上一坐。
薛凛与人打得正酣,转头瞄到媳妇和白妙山那个人渣靠得那么近,大怒,飞脚一连踹飞好几个部下。
纪真给白妙山倒了一杯茶,指指那边看上去材质十分可疑的扇子,问:“看看?”
白妙山抿着加了金莲子的茶,毫不在意把那把扇子往纪真那边一推。
纪真把扇子翻来翻去看了两遍,金属扇骨,用来砸人脑袋绝对一砸一个包,妥妥的凶器。
白妙山已经喝到第二遍茶了。
纪真等人二遍茶喝完,站起身,扇子往身后木樨手中一塞,一拳就冲着白妙山面门打了过去。
白妙山就一肉脚书生,没及时躲开,脸上结结实实受了一拳,小眯缝眼都瞪大了。
纪真怒指白妙山:“敢聚众打我媳妇的脸,揍不死你!”
前世经验丰富杀“人”无数心狠手辣的伪·文弱书生vs满肚子坏水拳头跟不上脑袋的真·肉脚军师。
文弱书生大获全胜。
肉脚军师白妙山被文弱书生薛夫人按在桌子上结结实实揍了一顿,挣扎着转头喊人:“姓薛的,管管你媳妇!”
看呆眼的薛世子丢下一众同样看呆眼的手下,直奔他媳妇,捧住他媳妇的手,摸摸,心疼极了:“手疼不?”
白妙山:“……”卧槽!
纪真抽手在薛凛被打破的嘴角上摸摸,转头看向不远处一群呆立的大兵,微微一笑,放出一缕杀气卷了过去。
一群大兵打个哆嗦,抬了白妙山转身就跑。
白妙山:“……我扇子!”
纪真说:“我喜欢。”
薛世子马上看向自家军师:“我要了。”
白妙山:“……姓薛的,我要跟你绝交!”
薛世子:“哦。”
一群大兵的身影迅速转过院门,白军师的声音远远地传来:“绝交……绝交……”
闹洞房的散去,院子重新归置利索,天也快黑了。
薛凛出去一趟,回来使亲兵守了院门,只等天黑。
晚餐摆了上来,水砚堂小厨房做的。
纪真一吃,和自家的味道一模一样。
薛凛说:“小厨房是新建的,还没找好厨子,先用你带的。”
纪真挑眉:“新建的?”
薛凛点头:“我媳妇身子弱,要少食多餐,一天要吃六顿饭喝三次药,大厨房不方便。”
纪真觉得这个借口略熟悉,只是有些久远,过时了那么一点。
薛凛给纪真夹了好几块没有肥肉的瘦肉。
纪真吃得可香。
薛凛盯着纪真油汪汪的嘴唇舍不得转开眼睛。
吃饱喝足,天也彻底黑了。
纪真一放下筷子就被他媳妇打横一抱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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