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 第52章

作者:蹲在墙角 标签: 不伦之恋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大哥这样做简直就是看不起我,没有把我当做一个男人来对待,我又不是小孩子!”马车一停下扶苏就详装生气跳下车冲进客栈,要了一间房后再没搭理身后不停叫着‘贤弟’的项羽。

失笑的摇摇头,项羽把车上的东西拿下来接着把马车交给一旁的小儿。“小二哥能否帮我办些事。”掏出几个刻有‘大秦千秋’的铜圆币递过去。

秦国一统天下之前诸侯各国皆使用自己的钱币。韩、赵、魏三国使用布币,燕、齐两国使用刀币,楚国使用使用形似贝壳的蚁鼻钱,秦国则用圆钱。

一个国家怎可出现多种货币,货币不同一不但不利于国家管理,也不利于百姓生活使用,商人出门在外交易更是使用不便。再则统一钱币还可以破除六国藩篱,起到聚拢百姓之心的作用。

于是嬴政下诏原六国使用的钱币一律废止,规定全国仅有黄金和铜圆币两种。黄金为上币,主要用于国家储备和大型建设等国家行为,而铜币为下币作为百姓正常流通使用。原六国钱币废止使用,各地百姓到当地府衙换取新钱币,旧钱币回收统一重铸。白银珠宝也不再能直接当做钱币流通使用。

秦国朝廷一统钱币的行动坚决有效,而方孔圆形的钱币因方便携带和使用马上被大众接受,所以被后来的历代朝廷所延用,并一直延续用了两千年。

不过当初为了具体使用什么样的货币朝上曾为此展开过激烈讨论,最后闲极无聊的扶苏提出可直接在秦国现用铜圆币的基础上稍作改变,更是破天荒的主动承担下这极具意义的重要工作。于是就有了现今流通全国的重半两,方孔圆形的铜钱币。

为了讨好领导,扶苏主动请嬴政爹赐写了八个大字,又命人打造磨具把这八字铸于钱币的正反两面。正面为‘大秦千秋’,反面是‘始皇元年’。扶苏此举令嬴政爹大为开心,赏了不少好东西给他。

看着手里的钱小二连忙露出笑脸恭敬问道:“这位客官有话您吩咐,小的马上去办。”

“先帮我买一些点心和瓜果,然后雇一辆去新郑的马车,记住赶车之人必须老实可靠。”项羽叮嘱道。

“爷您放心,这点小事小的定当办得妥当。”

“那快去吧,车子我明早用。”

“小的这就去。”

见那拿了钱的小二离去项羽这才走进客栈又要了间房,接着走上楼站定在扶苏的房间门口,“贤弟为兄可以进去吗?有事跟你说。”敲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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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新郑城嬴政就直奔姬婉和樊篱的住处。

更名换姓的两人没有隐居深山也没找处世外桃源,而是奉行‘大隐隐于市’这一信条在新郑一处普通巷子住下。

四间房一个宽敞院子,除了姬婉夫妇和姬婉的贴身侍女绿萼住在这里外,还有同样也更了姓名的韩非。

樊篱在这里买了几间铺子租放出去,每月所收租金令他们的日子过得宽裕。平日里极少出门的姬婉待在家中无事时绣绣花,弹弹琴,日子过得也惬意的很。其实只要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吃糠咽菜沿街乞讨姬婉也愿意。

之所以选择在新郑住下除了与韩非有个照应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姬婉放不下儿子,住在这里消息也能灵通些。每年正月初一姬婉都会亲手煮碗面放在窗台上,为远在咸阳的儿子许愿,保佑他平平安安。

从蒙恬写给韩非的信中得知扶苏这几年的近况和他在朝堂上平繁的动作,姬婉忧心忡忡。她时常在想也许自己当初因该留在咸阳而不是把儿子一人丢在那吃人的皇宫,如果注定在走上王座这条路上要让血染了双手,那姬婉宁愿这个人是自己,她的儿子要干干净净。

陷进权利争斗的漩涡容易,想再抽身却是难上加难。

宫中无人知道皇长子扶苏失踪,只道他与帝王一同微服出宫,所以新郑这边也没收到消息。因而当绿萼打开快要被敲破的院门时,门外风尘仆仆的男人险些吓得她惊叫起来。

“陛……陛……陛下……”扶着院门绿萼觉得自己在做梦,她怎么也想不到大秦的帝王竟会出现在他们的家门口。

“别站这儿,进去再说!”站在一旁的王贲说道。

“对对,陛下和将军快进来!”慌忙退到一侧把门外的嬴政和王贲人请进来,探出头到门外绿萼警惕的往四周望了望,见没有可疑的人赶快把门关好。

平时这里没有人来,就是公务找韩非也有可靠的人由侧门进来,但不会来到内院,还是从后门。

听见院子里有人声,正在屋里品茶下棋的姬婉、韩非双双起身走出来。“绿萼是谁来了?”掀开帘子走出来,姬婉脸上的浅笑因看见院中人而凝住。“阿政……”姬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清院中站着的人韩非忙跪下叩首。“臣……韩非……拜过陛下……”

韩非的叩礼声惊醒了姬婉与绿萼主仆二人,她们也连忙跪下行礼。

“都起吧。”看了周围嬴政心里一沉,可还是抱着微弱的希望问被绿萼搀扶起的姬婉:“苏儿可有来过?”

“苏儿?”姬婉一愣,看了眼身边同样困惑的韩非然后对嬴政摇摇头,“苏儿不是在宫里吗?他没和你在一起?”姬婉聪慧,听嬴政这样问心中渐生不安。

“王贲派人把蒙恬叫来。”嬴政转头对身后的王贲说道。

“一早就命人去城外的大营找人了,咱们还是先进屋等吧。”瞧姬婉与嬴政两人都是一脸不安王贲只得安慰道:“别急,或许苏儿这小子正在来得路上,你们也知道他这人一向懒散。”

现今只得先等蒙恬过来再做寻人安排,于是嬴政转过身对姬婉和韩非说道:“先进去,有些事等蒙恬来了再说。”

……

冲进客房扶苏翻出吃食就往嘴里塞了两口,目的是先垫垫肚子有精神与项羽说道,誓要把他弄走。

本以为自己要费尽口舌,扶苏已经做好晚饭吃不上的准备,哪想项羽一进门就说他明日便回会稽,弄得扶苏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挠挠头在地上转了三圈,扶苏诧异道:“哥你说你要回会稽?”

“是。”放下包袱项羽在床榻上坐下,对睁大眼睛的人招招手笑说:“为兄让小二买来你上路吃的东西,也给你雇了马车和车夫。你说得对,你不是小孩子,我不该小看你,是大哥的错。但只有把你上路用的所需都准备妥当,我才能放心让你一人上路。”

“大哥……”

“这些钱留给你傍身,小心一些别再让人骗了。”项羽把钱银拿出来,自己只留了三分之一,其余都给了对方。

“我……”扶苏被项羽的诚恳感动得鼻子一酸。

丫,真是太能煽情了,比我还厉害!用手背在眼睛上一抹,扶苏把眼泪逼了回去。

这一路上项羽所有的好全都从扶苏的心底冒了出来,肾上腺素直线标高,整个人感动兼激动得全身颤抖。“大哥咱结拜吧!”冲上前拉着项羽的胳膊喊道。

结拜?项羽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人收起脸上的浅笑,把对方扯到窗前直接跪在,朝着窗外的天空朗声道:“苍天在上,今日我项羽!”

见项羽跪下扶苏也跟着跪下,“嬴……”决不能报出真名,一开口扶苏马上清醒过来,于是赶忙改口道:“虞苏!”在心底默念自己真正的姓名。只是当扶苏首次把自己的姓氏和名字连在一起后才惊讶的发现‘嬴扶苏’这个完整的名字……还真不是一般的怪。

“结拜为异姓兄弟,不求共富贵,但求同生死,苍天为证!”说完,项羽很认真的看着身边人。

‘但求同生死’这话别人说扶苏不信,但从项羽口中说出来扶苏打心底相信甚至确信,就像确信自己一共有十根手指一样。

朝项羽一点头,扶苏底气十足的大声道:“不求共富贵,但求同生死,苍天为证!”接着二人磕了三个响头。

“贤弟!”项羽大力拍拍结拜兄弟。

“大哥!”伸手一把搂住项羽,扶苏用手擦擦眼角的泪水,因为项羽刚刚拍得那几下真的很大力,很疼,疼得他忍不住流出男儿泪。

“好贤弟!”认了一个好弟弟项羽非常兴奋,搂着怀里人不停的拍。

“好大哥!”‘心酸’的咬着嘴唇扶苏也大力回拍项羽,既然要共患难那现在就先一起疼一回。

大概是项羽也觉得自己的后背被拍得生疼,他这才收了手从地上起来。“明日你我两兄弟就要分开,弟弟还是早日休息养足精神。

看项羽要走扶苏这才想起正事,胡乱用手在脸上一擦忙把人拉住。“大哥等一下,小弟有话要说。”早前想利用项羽牵制刘邦,可如今项羽是自己的结拜大哥扶苏便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无耻。

项羽站住脚转过笑道:“弟弟你说,哥哥听着就是。”

“如果大哥哪天遇到一个来自沛县,自称刘邦,人称泼皮刘三爷的家伙一定要替弟弟宰了了他。

“这……好,为兄答应你!”项羽觉得能让他这兄弟恨不得杀了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项羽太过实在刘邦又过于狡猾,扶苏不放心叮嘱道:“大哥不用特意去找他,只是日后遇到记得答应弟弟的就好。另外这刘邦极会做戏,黑的能说白,白的也能泼脏,到时无论他说什么大哥都相信不得。小弟就是上了他的当才会被人卖到咸阳,要不是跑出来遇见大哥后果真是……总之大哥一定要切记。”

只要秦国不乱,又没有胡亥出来搅事,扶苏相信这世上就没有西楚霸王和汉高祖的事儿。

虽然胡亥已被自己命人弄死了,秦国天下井然有序又无纷乱,但扶苏还是不敢大意。谁知道后面又会不会有什么意料不到的人和事发生,总之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放松警惕。

说的人郑重其事,听得人也进了信,虽不知对方为何会这样说,可项羽知道他这兄弟定是为了自己好。

“哥哥谨记了,弟弟放心,绝不会让刘邦那贼人转了空子,你早些休息。”

“嗯,大哥也早些歇下。”

送走项羽,晚上躺在床上扶苏把关于刘邦的事情想了一遍,发现此事即不能坐以待毙,也不能因激进而促使某些关键的历史事件发生,必须小心计较。

……

蒙恬接到报信急忙赶到韩非住处。从嬴政那得知扶苏正一人往新郑来,他马上派人去迎,必须把人完整无缺的带回来。

随行的侍卫住在别处,因此嬴政和王贲便在姬婉的住处住下等扶苏,而蒙恬交代完军务后也没回大营,而是在韩非的隔壁住下,入夜,姬婉端着一碗补气力的汤水送到嬴政的房间,她看得出嬴政因为这几日赶路很辛苦,同时也瞧出儿子来此绝不是什么闹小脾气。

接过递来的空碗姬婉看着嬴政好半天,终是开口问道:“阿政你说实话,苏儿为何离家,不要拿什么闹脾气的话搪塞我。别忘了儿子是我生得!”

见姬婉紧盯自己不放嬴政笑了起来,“你想知道实情?好,我告诉你。”这事嬴政本就没有打算隐瞒姬婉,如今她既然问了那他便回答。“我吻了他。”

见姬婉一脸惊恐,嬴政一字一句道:“你没听错,我吻了自己的亲儿子,而且还想要得更多。”

“你……”姬婉全身发抖,咬牙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第59章 冲动是魔鬼(中)

从嬴政的屋中出来姬婉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的,坐在床榻上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即便樊篱催她该歇息了她还是没有反应。

都是武将出身,武功又不相上下,吃过饭樊篱就和王贲在院子里切磋武功,几次下来两人顿生相惜之感,更是相见恨晚。

练完武王贲又拉着樊篱喝酒下棋,如不是绿萼再次相催让他们二人回房休息,王贲跟樊篱能下到天亮。

找到志同道合之人樊篱心情大好,可一进屋就见姬婉呆坐在床上绞着手里的手绢,双眼无神。“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赶忙上前在榻边坐下牵起爱妻的手。

“没事……你休息吧……”抽回自己的手姬婉脱下外衣,躺在榻上翻身背对着樊篱也不说话。

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这样,樊篱估摸着这事肯定和那住在东屋的人有关系。而这两人现在唯一的连系且唯一能让他们有分歧的就只有一个人。

有些事情不是他能过问的,即便现在他们已经是夫妻,因为这里面的尴尬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造成的。“早些睡,大皇子会安全过来,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这事你该知道的,别担心。”

“嗯……”侧身躺着的姬婉点点头。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似普通孩子,从小不用人教就知怎样做到明泽保身,但这次不一样。

姬婉相信嬴政说的话,相信他绝对不是一时冲动才有了这样的想法,也相信他会一辈子对儿子好,但他们的事情还是容不世间,更何况他们的身份还是那么特殊。

宫中眼线众多,稍有不慎……天下悠悠之口怎么堵得住,这不只是一世的骂名,而是千世万世的骂名。

想到日后可能被人发现姬婉就害怕的不得了,整整一晚上她都没阖上眼。第二天她嘴上就生满了水泡,人也病得起不来床,仅一晚便憔悴了许多。

姬婉这一病把樊篱吓得不轻,他想质问嬴政到底和姬婉说了什么把人弄成这副样子,却被姬婉拉住不放。

“篱哥……这事你别管……我没事……”

“这还没事,那什么叫有事。”从未对姬婉说过一句重话的樊篱拉下脸,说什么也要弄清昨晚到底怎么了。现在这人是他的妻子,而自己有责任让她不受任何委屈,不为任何人和事担心。

见樊篱还是要去姬婉用力拉住他的衣服,“别去,什么都别问好不好,这不是……我们管得了的事情。”

“到底怎么了,有事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不用了……我也不过是瞎着急罢了……陪陪我……”

伸手擦掉姬婉眼角流出的泪水,樊篱在榻边坐下叹了口气,回握住紧拉住自己的手。“不去,我哪都不去,我就在你陪你!”

姬婉这一上火好似把所有病症都招了过来,正应了那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在床上躺了八、九天这才有了好转。在姬婉养病的这几天里嬴政来看过,但都被拒在门外,因为姬婉不知该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他。

当姬婉终于能下床有了气色,在樊篱的陪伴下去郊外散心时,扶苏坐着项羽为他准备的马车终于晃悠到新郑城。一路上玩玩走走让他与蒙恬派去的人多次擦肩而过,虽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如今的形象和蒙恬的描述太过不符,就是那些来自咸阳皇宫的禁卫军也没能认出他们的皇长子。

从马车上趴下来背好仅有的小包袱,嘴里叼着一根稻草的扶苏大摇大摆走进了新政的城门,哼着小曲往姬婉住得巷子走去。

可还没走多远他就看见一熟人走进了一家规模不小的酒楼,于是八卦、最喜欢窃听人家小秘密的扶苏马上跟了上去,哪知却在要跨进酒楼大门时被人拦在门外。

“看清楚,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我们这酒楼的!”小二鄙视了一眼跟前偷偷摸摸的人,用手一指门口用标准小篆和隶书写的牌子。

什么东西?顺着小二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写着‘请着正装’的牌子立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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