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枝
他的手指挑开了魏颐的衣带,魏颐身上只一件薄衫,衣料轻轻巧巧地从他细滑的肌肤上滑开,容琛抚上他的身子,又低下头去亲吻他。
那块龙凤纠缠的血玉还戴在魏颐的颈项上,红色的绳结,红色细腻的血玉,印在那盈着一层温润细腻的光的白嫩肌肤上,一种暧昧禁忌又绮丽的美——赵大人说过,这世间本无什么绝对的风华倾城的人物,只是各花入各眼罢了,在容琛的眼里,怀里的人就是他心里最美的那一位。
世间一切美都只是因爱而生,长久的浓烈的爱才能够保证美的长存,无论色相如何变化,只要爱还没变,那么美也不会褪色。
魏颐说,色衰爱弛,容琛膜拜一般地亲吻他的肌肤,他想对他说,他会让他的美艳长存。
第二天,日上三竿,魏颐的屋子里依然没有动静,李步看了看日头,还是觉得先等着,反正皇上来了,也不必着急着赶路了。
这夏日里,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睡,还是挺热的,但即使这么热,魏颐还是窝在容琛怀里睡,还生怕容琛趁他睡着走了,手紧紧把容琛的胳膊抓着。
魏颐睡得额头上一层细汗,脸颊微红,鼻息匀净,容琛早醒了,就躺在床上盯着魏颐细看。
在外面这些时日,没想到魏颐身体还好了一些,昨夜那样主动地纠缠着他,也没有见他如以前那样累得昏睡过去。
魏颐在外面晒了太阳,脸上也多了血色,也晒黑了一点,不过,不对照着身子仔细看,倒不易发觉。
魏颐被容琛看得实在受不住了,本来装睡的他也再装不下去,只得睁开眼来,对上容琛的眼。
昨夜和容琛那样热情纠缠,因是在黑暗里,倒也没觉得怎么不好意思,这大白天的,被容琛仔细打量,容琛的手还在他腰臀之间抚摸,实在让他觉得尴尬不自在起来。
容琛看魏颐睁开了眼,就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道,“既然醒了,洗漱后,用早膳吧,昨夜也没吃,是真不饿么?”
魏颐红着脸,道,“我全身疼,不想动。”
容琛给他揉了揉腰,就问道,“这样会好些么?”
魏颐摇头,“大腿比腰还疼。”
容琛就起床来给魏颐看身体,魏颐腿上因为骑马还被磨破过皮,后来被李步纠正了好几次骑马姿势,才总算是好些,但现在腿上还有印子。
容琛居然伏下身在魏颐腿上亲了亲,嘴里却说道,“你这是不听话,要骑马,才弄成这副样子。受痛也是活该。”
虽这样说,但还是起床来吩咐外面伺候的人,让拿外伤药膏来,又亲自给魏颐抹上。
用过早膳,又在这采秀城逗留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才启程回京去。
这时,魏颐已经不用骑马,只需跟着皇帝坐豪华马车就行了。
魏颐将自己在船里那段时间雕刻的几个印章拿出来递给容琛,容琛接过去看,问道,“这些是什么?”
魏颐回答,“我有罪,这些是请你原谅的赔罪之物。”
容琛看了那几枚印章上刻的字,便道,“只要你能说到做到便好。”
魏颐很是坚定地点头,“以后再不会了。”
容琛笑着摸了摸他的手,这次,就算是这么简单地放过他了。
不过,魏颐却还是不放心,说道,“容琛,那个……,关于我哥他们的事情。”
容琛道,“他们胆敢挟朕的人离开,朕原谅了你,你不会让朕又原谅他们,放任他们罢。”
魏颐就知道容琛会这样,把容琛死死望着,看了好半天,才说道,“他们一直待我极好,我已经和他们决裂了,以后再无关系了,这就够伤他们的心了,若是你还要再处置他们……怎么能够这样?”
容琛道,“怎么不能。”
魏颐将容琛拿着书的手紧紧握住,哀求道,“算我求你,你不要追究他们了,成吗?”
容琛面色无丝毫松动,道,“你怎么求朕?”
魏颐嗫嚅道,“你要怎么求你?我现在什么都是你的,你要什么,都自己从我身上取就是,我还有什么特别的能够拿来贿赂你的么?”
容琛听魏颐这样说,心便柔软了,甚至非常高兴,之后就放过魏颐了,道,“你以为你的兄长们都是清官良民么,之前查魏晖时,他为官期间,便和商人勾结一气,在外私产恐怕有白银百万之巨,只是那不是受贿之得,且朕顾及你,才将查出的这事压下去密而未宣,这还好说,你那二哥魏帆,更是目无法纪,曾有几桩杀人案成了悬案,不过,刑部可是有底,他以为查不出与他有瓜葛么,竟然胆大妄为至此。若他不是你的二哥,朕早让刑部通缉他了,哪里会让那几件案子石沉大海。”
魏颐愣愣地看着容琛,其实知道容琛说的是实话,他哀哀地看了容琛一阵,小心地问道,“那你是准备放过他们了,是不是?”
容琛看了魏颐一眼,伸手揽过他的腰,将他揽在怀里,道,“朕是看在你的面上,放过他们。你当记得今日朕对他们的恩情。朕放过了他们,从此,你也就不欠他们什么了,你也不必再对他们有任何负疚之感。从此,你只是朕的,和他们再无任何瓜葛。”
魏颐没想到容琛是这个意思,但看容琛放了他们,总归是好事,就点头应了。
魏颐和容琛重归于好之后,魏颐倒是收敛了脾气,每日里修身养性,看书作文,弹琴画画,日子过得宁和怡然。
容琛对那帮他找回魏颐的赵汝和陈瑾年自然是记在心里的,之后就找了别的理由,将这二人升了职,这二人当然也明白自己是为何升职,故而很记魏颐的好,以为是魏颐在皇帝跟前替他们说了好话。
天下之情爱,皆是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没有道理可循,能体会者,且也只深陷其中之人而已,其中之各种纠葛情愫,人间感情之至,唯二人能知其悲欢,外人总归雾里看花,如何真切。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在此就算结束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拥抱~~~~
在之后,还会有番外的,但是不会写得太多。
关于找回归真,这些我想就不用在这一篇里写了,直接看《棠梨》那一篇就行了。
这边写文,以后就主更新文《但求是我》那一篇了,虽然标签里有娱乐圈字样,但是,内容多是谈情说爱,娱乐圈就是浮云背景而已,所以不要对我的文里的娱乐圈描写报太高要求。
以上。
最后的最后,请大家一定要去支持新文哦,我先说谢谢~~~奔走~~~~
第129章 番外之画展(一)
菊开蟹肥之时。
廉亲王府后花园里的假山上开满了各式菊花,假山不远的荷塘里,残荷还依然在风里挺立着,显出最后一股倔强的凄清之美,荷塘边上亦开满了肥美的菊花,金黄的菊花一片一片,呈现一种浓烈而艳丽的风情。
早上,这园里还缭绕着一层薄雾,将不远处的楼台朦胧地显映出来,菊花在雾里送来清幽的菊香,让人沉醉不已。
魏颐为了画这清晨的菊园,一大早就跑这菊园里来了。
设好案桌,摆好画具,铺好画布,压好镇纸,仔细地观察,然后才开始下笔。
魏颐曾仔细欣赏过宫里所有的名家珍品画作,喜欢的画临摹过不知多少遍,画技在这种欣赏和学习名家的作品的过程中提高了非常多,他自己也觉得从中万分受益。
他将那些宫中珍品视为珍宝,总是能够看一副画就看一整天,要是不是伺候的侍女伺候得好,他能够不吃不喝,就着那名品就能成仙成佛过下去了。
虽然极喜爱欣赏这些画作,容琛要把这些东西赏赐给他,他却又不要,说放在他那里太过浪费,由宫里收着,流传后世,才是最好。
魏颐临摹出的画,他自己就不在意了,容琛却视为珍宝,还专门开辟了一个名为“文息阁”的地方来收藏。
魏颐看那些名家珍品的时候,容琛就看魏颐的仿品,看着看着,就能够在脸上露出微笑了,觉得魏颐的画的确是在慢慢进步。
不过,像魏颐那样沉迷于绘画之道,又有这么好的外在条件,要是还没有进步,那才怪哉。
甚至在容琛的陵墓修建上,官员来汇报进度和展示设计图给他看时,他还专门让在陵寝里修建一个藏画室,到时将魏颐的这些墨宝全都放进去,这些是他的,他死后,这些也都该依然陪着他。
魏颐可没去管容琛的这些怪癖一般的占有欲和执着,他一心干着自己的事。
魏颐将现代的各种画技融入这个时代之中,于写意之中更追求一种真实的美,别具一格。
容琛上完早朝,便来了这廉亲王府,得知魏颐一大早起来,没用早膳就窝在菊园里没有出来。
容琛问道,“是又在作画么?”
管事恭敬地回答,“是。”
容琛边往菊园走,边说道,“去准备些点心来。”
管事赶紧应了,吩咐下去。
容琛走到菊园门口,里面的菊花清香飘逸开来,让整个人都为之精神一震。
他放轻脚步,慢慢踱进菊园,而那些跟着他的侍卫仆从,全都守在了外面。
大家都知道,皇帝要和子琦公子单独相处时,他们都不能在一边打扰,个个都对皇帝的喜好和要求明白非常。
容琛走过里面的曲廊,远远地,已经看到了曲廊尽头的魏颐。
此时太阳才升起来没有多高,园中薄雾还未散尽,金色的阳光照射在园里,给远处的假山,假山上的凉亭都抹上了一层金粉,耀目非常。
那些肥硕的菊花,花瓣上还带着点点露珠,在晨光里闪烁点点光芒,于晨风里轻轻摇曳。
菊花的幽香里,这一切恍若梦境,而这梦里,最美最让容琛记挂的,是那个站在曲廊尽头,专注地画着画的人。
这时天气已经冷了,魏颐早穿了厚厚的衣衫,不过为了方便拿画笔,身上没有裹着披风,还穿着窄袖衫,头发用儒生巾全都束了起来,身姿挺秀,腰细腿长,容琛看着,就如魏颐陶醉于那些名画,他陶醉于面前这美好图景里的心上人。
伺候在一边静悄悄立在那里的采红发现了容琛,想过来对他行礼,容琛摆摆手让她不要做声。
自己轻悄悄地走到了魏颐的身后去。
魏颐的画已经接近尾声,在做最后的着色。
画中图景正是对面的假山,以及假山上的凉亭,还有假山上,假山下开得非常旺盛的肥美的菊花。
在浅浅的雾气里,那些景物若隐若现,这些都在画里表现了出来。
容琛虽然不善绘画,但是作为帝王,看得多了,在鉴赏方面还是有点能力的。他觉得,魏颐小小年纪,这作画水平已经接近于大师。
他从内心里觉得欢喜,而且骄傲。
这种欢喜和骄傲比看到太子容汶熙当年得太傅的夸赞来得更甚。
容琛就静静地站在魏颐后面看着,看着魏颐修长白皙的手指被冻得有点发红,那手握着画笔,在画上点染上浅浅的金色,那一笔一画,都像是点在容琛的心上,让他觉得分外熨帖舒畅。
魏颐放下画笔,又站在那里打量完成的画作,看了一阵,才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回过头来,正好看到对他微笑的容琛。
魏颐一愣,紧接着也笑起来,转身对着他,问道,“什么时候来的?看了多久了?”
容琛伸手握上魏颐的手,果真,魏颐的手指冰冷,他拉着魏颐,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又把魏颐抱在身上,捧着他的手轻轻摩挲,道,“没来多久。你看你,为了画这么一副画,把自己冻成这副模样。朕又不是缺一个画师,你以后再这样不知爱惜自己,朕可不允你画了。”
魏颐才不理睬他的这种威胁,他的确是冷了,窝在容琛怀里,还仰着头在容琛脸上亲了两口,笑容不减,道,“我知道,知道。”
心里却想,你这话都说了无数遍了,自己早知道他只是说着威胁他而已,根本没有实质性的用处,魏颐根本不当真。
看到皇帝抱着子琦公子坐在椅子上说贴心话,采红眼观鼻鼻观心地端了茶水和点心进来,放在一边的茶凳上,就又赶紧退下去了。
容琛亲自给魏颐倒了热茶,让他喝,还把点心端在手里让魏颐吃,说道,“以后不许不用早膳就来做这些,到时你伤了胃,看朕怎么罚你。”
魏颐吃着点心,喝着茶水,笑嘻嘻地敷衍他,“知道,知道。”
容琛看他这副样子,只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朕看你是不知道。你呀,就会阳奉阴违,从不明白朕的苦心。”
说得颇为感慨。
魏颐听他这感叹之语,心里挺不舒服,夹了一块小糕点用小碟子托着送到容琛嘴边去,道,“我明白你担心我,关心我。我真知道,今日是的确不想吃早膳,所以才没用,平素我可有故意饿着自己。”
容琛看魏颐锲而不舍地要他吃下那块糕点,便只得吃了,魏颐放下筷子,又端了茶水喂到容琛嘴边去,道,“来,我伺候你,你就消消气吧。”
容琛对魏颐是又好笑又好气,最后实在拿他无法了,也不再唠叨他。
两人又在那里坐了一阵,容琛用放在一边的厚披风把魏颐裹起来,和他说起赏画会的事情。
魏颐画画这么多年,在绘画一技上的确是非常出彩,若是他不是皇帝的男宠之名,恐怕早就成就了京城第一才子之名诸如此类的名声。画作定然也是可用士人追捧、一时之间求画者甚众之类的言辞来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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