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自救指南[快穿] 第30章

作者:封玖 标签: 爽文 强强 甜文 穿越重生

  “你这人……”魏谦身边的随从正要怒目呵斥, 却被魏谦压下,魏谦生来高贵, 不过人如其名, 表面谦和有礼, 他微微一笑,“你是去寻谢游击?”

  被言中心事,林奕虽疑惑,但依旧镇定,“是。”

  “已经迟了,”魏谦忽地上前,笑容俊美风流,语调温柔蛊惑,“谢游击已被沈将军拐跑,你现在去寻倒是扰了别人好事,不妨先去我那替我解惑,如何?”

  拐跑?好事?这魏监军说话怎么如此暧昧?林奕皱了皱眉,还是委婉拒绝道:“可末将还需去练武场与众将士一同训练。”

  大魏的人都是他的仇人,虽第一次见面,这个魏谦让他有些心动,可仇人毕竟是仇人,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魏谦对人的情绪素来敏感,察觉林奕的态度,不免生出几分不悦来。不过是父王豢养的一条狗,还只是小小副将,居然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叫他着实生气。

  他冷下脸,淡淡看了一眼林奕俊秀的面容,道:“既然林副将如此不愿,那魏某也不强人所难,西北军务魏某再去询问旁人。”

  言罢,不等林奕作出反应,便负手离去。他生于皇室,礼仪风范极为妥帖,一举一动都令人赏心悦目,林奕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久久舍不得移开目光。

  闷热的屋内,男人强壮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少年的背,将他按在门上,压抑地亲了一下少年光洁的额头。

  他根本描述不出来他有多想将少年揉进身体里,胸腔处的火热熊熊燃烧,背上某处也如火焰滋生,一直蔓延至他整个身躯,仿佛这二十三年来所有的情感,都积攒下来,只为遇见眼前的这个人。

  当澎湃的情绪如洪流般充斥他的大脑,他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怕自己太过孟浪,会吓着面前的少年,所以只能如此小心翼翼,仿佛谢厌在他眼中,是块易碎的无价之宝。

  男人笨拙的动作,几欲让谢厌笑出声来,他欣赏够了沈寂通红的眼眶和颤抖的喉结,便主动环住男人的脖颈,借力而上,像树袋熊一样挂在男人身上。

  上一个世界,他因担心小久的脚受不住,很少玩这种姿势,不过在这个世界,沈寂身强力壮,承担他这具身体的重量,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沈寂迅速托住谢厌,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瞅着他,仿佛是在求某人投喂。

  双手捧住他的脸,谢厌低首,同样在他额上重重亲了一记,紧接着,柔软的双唇落在男人高挺的鼻尖上,两人维持这个姿势,双目对视,暧昧渐生。

  男人一只手果断从他背上移至后脑,轻轻一按,软嫩湿滑的唇瓣被他一口叼住,沈寂气息陡然愈加粗重,双手紧紧箍着谢厌,狠狠吻了下去。

  谢厌全身被男人灼热的气息包裹,闭目承受沈寂膨胀的情欲,与他交缠在一起。沈寂托着他往床榻方向走去,却在中途撞上了桌案,腿一软,两人就倒在桌案上。

  背贴着硬实的桌面,谢厌却不管不顾,继续与同样不愿起身的沈寂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若非场合不允许,沈寂压根不舍得放手,只是如今身在军营,即便他的身体再怎么叫嚣着想要拥有谢厌,也只能狠狠憋着。

  又重重亲了好几下,他才起身将谢厌抱起来,然后坐在书案后,将少年禁锢在自己怀里。少年容貌姝丽,经过方才激烈的拥吻,眼尾飞上一抹红霞,目中泪光迷蒙,朱唇红肿,看上去愈加可口。

  沈寂深吸一口气,将脑袋埋在谢厌肩上,唯恐自己再看下去又会兽性大发。

  “跟着我,好不好?”

  他是真的抱着少年不想撒手了,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仿佛将自己整颗心掏出来捧在少年面前都嫌不够。

  谢厌自然是愿意跟他在一起的,不过谢严的身份还是个阻碍,难免会被有心人捅出来搞事,所以必须要提前部署。

  “我的身份……”他欲挣扎着从沈寂身上下来,却被男人紧紧圈住不让,只好作罢,继续道,“我被当成细作培养了十几年,来军营有什么目的你也知道,你当真心无芥蒂?”

  沈寂闻言一愣。若是换一个人,他不可能没有芥蒂,但似乎所有的道理用在少年身上,对他都无效。喜欢一个人到了没有原则的地步,若放在以前,沈寂想都不敢想。

  “你不是细作,你是谢老将军的独子,你是我大魏子民,是我西北军的游击将军,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阻碍。”他攥住谢厌的手,整个包住,认真诚挚答道。

  谢厌勾唇一笑,还是小久待他最好。

  “林奕同我一样,也是出自训练营,除此以外,我不知西北军中还有没有我这样的存在,甚至,我如今背叛他们,他们可能会利用我细作的身份,让整个西北军怀疑忌惮我。”他望进沈寂的眼中,笃定道,“流言,有时候真的能够杀人。届时即便我能保护自己,你又如何自处?”

  沈寂不傻,除了谢厌相关事情,他都相当理智。如今谢厌的身份的确是个问题,好在他到目前为止,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且斩杀呼延智、击伤呼延骏,此等大功足以抵消他细作的身份问题。

  但就像谢厌所说,流言可畏,西北军若是因此军心混乱,并不是件好事。

  “你那日说了我的真实身份,可有证据?”谢厌用指腹摩挲男人掌心的厚茧,“还有,如果我的身份真的如你所说,那我就有理由相信,林奕他们也非西戎人。”

  沈寂沉眸,一想到少年从小就被人虐待训练,还被人当做手刃同胞的棋子,他就气得想提刀杀人。

  “你可知那个训练营在何处?背后之人是谁?”

  谢厌摇了摇头,然后又凑近他耳边,小声说了一些话,沈寂一边认真听着,一边又受不住他这般蛊惑,将少年的手握得更紧了。

  “你觉得行不行?”谢厌见他出神,戳了戳他鼓囊囊的肌肉。

  沈寂皱了皱眉,担忧道:“会不会太冒险了?”

  “西北军现在可是你说了算,你怕什么?”谢厌指尖在他掌心勾挠,沈寂耳根子就变得相当软,只好无奈道:“好,就这么办。”

  林奕找谢厌一回不成,还想找第二回,只是谢厌这几天一直和沈寂腻在一起,他压根没机会说解毒之事。

  又过了几天,他终于在训练结束之后,看到不远处谢厌单独的身影,正准备上前,就听周围有人窃窃私语。

  “哎你们听说了吗?”一士卒神神秘秘的,跟几个伙伴凑在一起,“谢将军是西戎细作!”

  “哦呦!这话可不能乱讲,”旁边的士卒连忙捂住他的嘴,“你蠢不蠢?这种传言你都信?他要是西戎细作,那呼延智是怎么死的?”

  “是啊,你见过细作会杀了己方主将?”

  “嗤!别又是谁在败坏谢将军名声吧?真是够了!这种流言老子一个都不信!”

  反驳的是跟谢厌同生死过的士卒,要搁在以前,他也会怀疑谢厌,可如今,他真的不相信谢厌是细作。

  林奕心中一惊,难道谢严的身份要暴露了?是不是义父做的?一旦谢严细作的身份被人知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结局,林奕根本就不用多想。

  可谢严一死,就没人能帮他解毒。林奕虽仇恨魏国,愿意舍身报仇,但他并不愿被什么毒药控制,不愿自己的一生都在别人的操纵下过活。

  “谢严!”他急步上前,“我有事问你。”

  谢厌上下打量他一眼,“你说。”

  环顾四周众多士卒,林奕微微一笑,“我们去你屋里聊可否?”

  谢厌没再开口,兀自进了自己房间,林奕紧随其后,略带紧张地看着他。

  “小八,你不是说林奕和魏谦对上眼了吗?怎么看这模样,两人还没在一起啊?”谢厌随意坐在椅子上,边倒茶边问。

  “大大,原剧情走虐恋情深路线,谢严和沈寂死后,林奕渐渐崛起,掌握住西北军军权,这已经达成背后之人的目的,但林奕依旧以为自己是西戎人,一边深爱魏谦,一边又深恨大魏,两人纠纠缠缠很久之后,搞得林奕差不多快要自杀,魏谦快要登上皇位,他们才知道真相。然后林奕经过一段时间纠结,便和魏谦你侬我侬了。”小八极快地解释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和沈寂没死,而我又解了毒,虽然改变不了两人互相看对眼的情节,但其实已经改变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发展路线,对吗?”谢厌笑了笑,“原剧情中,林奕只能依附别人生活,忽然有一天遇到对自己呵护有加的贵公子,心生向往,逐渐被其吸引,实属正常。可是现在,他有机会摆脱这种生活,作为一个男人,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寻找爱情带给他的温暖,而是能让他解脱的解药。”

  “对对对,所以大大,你要帮他解毒吗?”小八很想知道谢厌会怎么做。

  “谢严,你的毒真的已经解了吗?”林奕攥紧双拳问道。

  “你来是找我解毒的?”谢厌淡淡瞥他一眼,就在林奕以为自己要被拒绝的时候,却听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以帮你解毒。”

  “当真?”林奕被他的话震懵,他万万没想到谢厌居然会这般轻易就答应他。

  谢厌不是很喜欢林奕。原身在军营里的人缘差成那样,跟林奕的装模作样也有一定关系。虽说林奕的那些举动都是受义父指使,但这不妨碍谢厌看他不爽。

  想必那位义父也清楚谢严的真实身份,为避免他与西北军的将士有过多接触,所以让林奕从中作梗,让他被人孤立。被人孤立的少年对西北军更无好感,甚至迁怒沈寂,使得沈寂多次想寻他谈论身世都被他拒绝。

  不过如今,既然林奕想要脱离木偶般的生活,此举能给那位添堵,何乐而不为?

  “我从不说假话。”谢厌喝了一口水,朱唇愈显莹润,“不过药材你需要自己准备,而且解毒过程具备一定风险,你确定要解?”

  凶险林奕是知道的,虽然他没亲眼看薛方是如何给谢厌解毒的,但那日被抬出屋的铜盆里俱是毒血,他看得一清二楚。流那么多血,正常人都难以在短时间内恢复元气,也只有谢严这个怪物,居然还能伤了呼延骏。

  想到呼延骏,林奕突然一愣,问出了一直令他疑惑的事情:“谢严,你能告诉我,你为何要突然背叛吗?”

  见他终于问出来,谢厌一双清冷的眸子看向林奕,仿佛一位洞察一切的智者,“因为我发现,我是魏人。”

  什么!林奕倒抽一口凉气,猛地退后几步,连连摇头,“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你是不是被什么人骗了?你怎么证明自己是魏人?”

  小八也很疑惑,“大大,你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个?”

  谢厌在心里故作善良道:“为了让他早日认清自己的身份,这样跟魏谦才不会虐恋情深啊。”

  小八:“……”大大你这么调皮,这俩人还有恋爱可谈吗?

  震惊过后的林奕回过神来,呼吸急促,双目通红,他紧紧盯着谢厌,缓缓开口:“你回答我。”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谢厌并不打算解释过多,有时候人更愿意相信自己推理出来的事实。林奕不傻,稍作细想,便能领会其中意思。

  如果他们是西戎人,为何所谓的义父从来都以面具示人?如此藏头缩尾,根本就是有猫腻。

  而且,西戎人的作战方式与大魏有很大不同,他们从小接受的训练却都是大魏的刀法、剑法等,与西戎压根沾不上边。虽此举可以解释为这可让他们更加完美地融入魏人,可是,西戎极重视自身武艺传承,且素来瞧不起魏人的花拳绣腿,如此一来,岂不自相矛盾?

  当然,这些猜测根本站不住脚,但不妨碍在林奕的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一个奋力想要逃离牢笼的人,势必会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希望林奕足够聪明。

  “我去准备药材,”思绪混乱的林奕丢下这一句就要离开,却还是没忍住,回头提醒了一句,“军中已有流言,说你是西戎细作,你还是注意点吧。”

  没等谢厌回应,他便落荒而逃。

  其实认真说起来,林奕也算个可怜人,即便剧情中的他最终功成名就,与魏谦君臣相得,拥有一个看似美好的结局。可若是继续细想下去,林奕毕竟从小服用毒药,且在战场上受过重伤,身体根基已毁,必定活不了多久。再者,他和魏谦所谓的爱情从一开始就不纯粹,更何况,君王的感情又能深厚到哪里去?

  谢厌将这些想法与小八分享,小八身体抖了抖,哭唧唧道:“这么一说,他也好可怜啊。”

  那厢林奕去找薛方询问药材之事,薛方这次倒是大大方方指点了他,他便兴冲冲地准备去收集药材,结果刚出军营,就听说谢厌被带入囚室之事。

  流言不是刚起吗?怎么谢严这么快就被带入囚室审讯了?难道是义父在背后推动?西北军里到底还有多少细作?

  如果真如谢严所说,他们可能并不是西戎人,而是魏人,那义父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推翻大魏皇室吗?

  林奕忽然觉得身体发冷,他站在萧条的栗阳城街道上,一时竟觉得无比迷茫,不知何去何从。

  忽然,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林奕眉目一凝,迅速挡住那只手,并与手的主人拆起招来,那人边和他对打,边将他往巷子里引去。

  两人到了巷子深处同时停手,武越抬着下巴看他,“你在军营里,武功都荒废了。”语气相当招人嫌。

  习惯他说话方式的林奕并不在意,挑眉道:“你的箭术也大失水准。”他是在嘲笑武越那日没射死谢厌。

  那么好的机会都没能射中,真的够武越郁结一辈子了。

  “我的毒期限快到,要是任务没完成,就是死路一条,谢严是叛徒,你有义务助我。”武越好不容易混进栗阳城,就是为了找谢厌。

  听到“叛徒”两个字,林奕眉间微动,他看了看武越背上的弓箭,道:“这你不用费心,谢严细作的身份已经暴露,西北军不会放过他。”

  林奕嘴上虽这样说,但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西北军杀谢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没有确切证据,而且谢严数次立功,在西北军将士的心目中已经树立起高大伟岸的形象,很少有人忍心杀他,沈寂也一定会保住谢严。

  他告诉武越这些,只不过是想让他离开这里,毕竟他还要依靠谢严解毒。

  哪知武越嗤笑一声,道:“你是不是蠢?谢严的细作身份就是义父派人宣扬的,为的就是将他关入囚室,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暗中下杀手,要是他扛不住,将训练营的事情交待出来怎么办?”

  “所以你来,是奉命杀了谢严?”林奕皱了皱眉,“你想让我帮你混入军营?”

  当然不是,武越在心里嘲笑林奕的愚蠢。义父要是真派人去暗杀谢严,找本就在军营里的人岂不是更合适?怎么可能找他?他去见谢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跟谢严讨论箭术。

  反正即便他任务没完成,义父也不舍得杀了他,他可是难得一见的神箭手,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待遇总会好很多。

  “怎么,你做不到还是不愿做?你也要背叛义父?”武越冷哼一声。

  “可我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林奕表示拒绝。

  不耐烦的武越踢了踢墙,皱着眉头,“什么事比得上杀叛徒重要?”

  林奕唇角一勾,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到武越面前,“你若能帮我把这些药材集齐,我就帮你进去。”

  扯过来一看,武越一脸嫌弃,“你什么时候成了跑腿的药仆?行吧,我去找,明天还在这里碰头。”他说着就将那张纸随意一揣,跑出了巷子。

  林奕蓦地低笑一声,这人压根不明白,他手里拿着的那张纸,对于他们来说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