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焦糖冬瓜
琨蕴山庄每年都要祭祀历任亡故的庄主,自然也包括那还没断气的何蕴风。何蕴风的武学造诣与落连云不分伯仲,如今门下弟子不济,只怕这对鸳鸯大盗借口上山来名是为了参观祭祀,事实上是想要趁火打劫。
莫飞尘啧了一口,他最鄙视这种自己没有就想要去抢别人的不懂得用自己的劳动创造财富的家伙,这和想着侵略中国掠夺财富的小日本没什么两样。问题是病弱的中国最后醒过来了,琨蕴山庄这次就算挡走了小日本保不准以后还有八国联军……
看着他愤愤不平的表情,原先那几名闲聊的师兄呆愣着看着他。
“莫师弟……你没事吧?今天是你打扫饭堂,你朝地上吐口水,也是你自己擦。”
“我擦就我擦!”
第6章
祭祀的前一天下午,典凌与李碧敛来到了琨蕴山庄。
莫飞尘本来以为文清远会去亲自迎接他们,但是即便是典氏夫妇已经坐在了大厅里,文清远也没有出来会客,只是差了个弟子奉上香茗。
“两位贵客请用茶,尊师要准备明晚的祭祀所以无法前来招待二位。师傅说了,两位来了山庄一切随意,不用客气。”
莫飞尘和另外两位师兄弟就在门外看着。典凌长的浓眉大眼,从额头到下唇贯穿了一道疤痕,看起来极其凶悍,听说这还是他逃出沐云山庄的时候被温潜流的飞瀑所伤,比起文清远的温润气质,自然是一个天一个地。至于他的老婆李碧敛,长的倒是娇小可人,眉清目秀。
“多谢,请替我转告文庄主,让他不用挂记我夫妇二人。琨蕴山的景致如此怡人,我们自可欣赏。”李碧敛垂眉还颇有几分娴熟气质,只是那轻轻上弯的唇角,让莫飞尘有几分不舒服,总是觉着暗藏心机。
算了,又不是什么俊男靓女的组合,莫飞尘摸了摸鼻子离开了大厅。
当天晚上,他翘着脚躺在床上,周围是其他师兄弟们的呼吸声,虽然这几日他都被迫早起,但是到了晚上,他又莫名地睡不着。
可惜典氏夫妇来了山庄,他再不能下到谷底去找师祖解闷儿。想到此,他更加怨恨起这对“雌雄大盗”来。
忽然,窗外传来了打斗声,莫飞尘猛地坐了起来。
难道这对强盗才来山庄第一个晚上就忍不住想要去偷东西了?
他提了被子,房屋里其他的师兄弟才隐隐转醒。
推了门出去,那打斗声似是从栈道上传来的,莫飞尘本想去看一看,后来再一想自己武功不济,去了,按照武侠小说里的套路,是要做炮灰的。
但愿那对狗男女可别不小心掉下栈道,被他们发现了山洞里的何蕴风那可就不得了了。
正想着,就听见远处两个师兄飞奔而至,还大声呼喊着,“全部都起来!典氏夫妇想要偷取历代庄主的骨灰!师傅正在与他们缠斗!”
意思就是要我们这些连“出剑”都不会的年轻弟子们去以人数为优势压倒对方?
别开玩笑了,人家无形剑气一下就把我们全打扫了!
他们这么一吼,所有正在休息的弟子们似乎都醒了,整个山庄忽然灯火通明。
大家迅速穿戴好,纷纷提着剑就冲了出来,只有莫飞尘是两手空空。
正当他们准备冲去栈道的时候,一名弟子从山门处跑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灵蛇帮攻上山啦!”
灵蛇帮?那是一个在江湖上有些不入流的帮派,帮中弟子喜好驯蛇,并以蛇为武器,由于其行事毒辣,为武林所不齿。
莫飞尘心想,这典氏夫妇怕是勾结了灵蛇帮,他们负责牵制文清远的静雨剑,而灵蛇帮则可以肆无忌惮地将山庄里的其他弟子制服。
正思量着,忽然听见一弟子大喊:“有蛇——”
不知何时,树上、地面的石缝中乃至房屋的屋檐廊柱上,都传来“嘶嘶”的声响。
莫飞尘咧了咧嘴,才想起自己没带剑,不过有剑没有剑都无所谓,反正他剑法烂到要死,索性站在那里看着其他师兄弟们挥舞长剑斩杀毒蛇。
但是情况并不明朗,毒蛇的数量越来越多,不少年轻的师弟们都被咬伤,抽搐失去防御的能力,莫飞尘虽然凭借“乘风”的步法躲了过去,但是看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他的心也焦急了起来。
灵蛇帮的人穿着很有特色,要不是因为他们的嘴上含着一支麦管做的长笛,莫飞尘真要怀疑他们是一群乞丐。既然这些人驱蛇,那么身上自然带有毒蛇的解药。
莫飞尘几个凌空飞踏,从那些灵蛇帮弟子身边滑过,没几下就顺了几瓶药丸,扔给那些被咬伤的师兄弟们。
敌人逼近的很快,为首的几位师兄只能带着大家不断后撤,而划破山石的声响也越来越清楚,他们逐渐被逼到了山谷的栈道。
冷风阴郁地吹着,在山谷间穿梭仿佛女子的呜咽声。
而浓雾之上是文清远飘逸的身姿与典氏夫妇周旋着。典凌的剑气蛮横而李碧敛的则是阴邪,这两人倒不失为绝配,文清远一边要阻挡典凌的强攻,另一边又要提防李碧敛的偷袭,墨色的雾霭之上,只见三人的身影来去翩飞,剑气呼啸碰撞,似乎随时都会将那些危立于悬崖上的巨石摔打下来。
莫飞尘呆呆地看着他们,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有人使用无形剑气来对决。文清远的静雨剑并没有入得武林十大名剑已经如此了得,可见现在沐云山庄庄主温潜流的飞瀑剑自是不同凡响,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于禁如此向往江湖了。
“还愣着干什么!”一个师兄斩断了已经爬到莫飞尘脚边的毒蛇。
他心中一个冷战,还来不及朝那师兄道谢,只听见那师兄发出“啊——”的一声,左臂上已经被咬伤了。
莫飞尘赶紧伸手接住了他,撕开下摆紧紧勒住他被咬伤的地方,以轻功带着他躲避毒蛇,可惜刚才顺来的解药已经用完,自己得想办法再从他们的敌人那里“借”一点来了。
就在此时,一道剑气横扫而至,正是典凌那莽夫,将栈道劈断,莫飞尘一个不稳便落了下去,反倒是那师兄抓住了围栏,莫飞尘拽住了他的脚。
可惜那师兄中毒之后浑身没什么力气,愣是给莫飞尘连带着拽了下去。
一旁的一位师弟大叫了起来,“糟了——莫师兄和李师兄掉下去了!”
“看好你自己!莫飞尘上一次没摔死这一次也死不了!”
兴许是听见了这一声吼叫,李碧敛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一边用拖延文清远对她那死鬼丈夫的进攻,一边调笑道,“摔下去都死不了,看来这下面也不是什么万丈悬崖啊!”
说完,她便一手拽过那悬挂着骨灰坛的麻绳滑了下去,文清远见状要去阻拦,典凌也效仿自己的老婆拽着另一道麻绳滑了下去。
文清远只好紧跟而去,无奈雾气太浓,分不清敌人的方位。
莫飞尘和李师兄自是落入了水中。
李师兄昏厥了过去,莫飞尘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他带上了岸。
他拍打着李渡的脸,大声道,“李师兄!李师兄!你可别死啊!我莫飞尘难得做一回好事把你捞上岸!”
此时,典氏夫妇与文清远也来到了水潭上方,无形剑气再次飞溅四溢,莫飞尘惊叫着自己的脑袋差点被削下来,伸手抓过自己的发绳,才发现已经断了,发丝垂落了下来,所谓命悬一线约莫就是如此。
他赶紧将李师兄一起往山洞里拖,心里默念着何蕴风啊何蕴风,既然我们都喊你一句师祖,你就显灵罩住我们吧。
越走越深,莫飞尘也不敢点火,他只知道若是生火了定会将那对贼夫妻引来,现在黑灯瞎火他们看不见山洞所在,自己才能安全。
寒气越来越重,李渡也开始发抖,莫飞尘知道他们怕是离何蕴风的冰棺已经很近了。莫飞尘搂着李渡,只盼着文清远赶紧将典凌和李碧敛解决了。
外面是剑气划破水面的声音,山石被击碎的声响,莫飞尘咬着牙小声道:“师祖,你说他们怎么还没结束啊,李师兄都快撑不下去了。”
回应他的只有李渡愈加勉强的呼吸。
又是哗啦一声响,一个人似乎被打了进来,摔了个惨。
“阿凌——原来这里有山洞!”
莫飞尘一阵心惊,原来是李碧敛那个贱人。
怎么办?怎么办?
他赶紧再次拖起李渡,想要绕到冰棺的后面去。
文清远似乎还在和典凌缠斗,莫飞尘苦了张脸,他觉得当初文清远说自己对山洞里的武学没有兴趣的时候,自己不该称赞他淡泊名利,如果他有好好修习何蕴风的武功,只怕就算是十个典凌也早早去见如来佛祖了!
好死不死,李碧敛似乎还带了火折子。想想那是自然,他们夫妻已经想好要趁夜偷袭,自然要准备周全。
火折子的微光将洞府照亮,李碧敛第一眼看见的是那张剔透的冰棺,还好她没有抬头看,不然何蕴风的武学典籍就要被偷取了。等等,古人对算术似乎并不精通,她也未必能想到这些图画是按照等比数列排列的。
李碧敛的火折子扫过了何蕴风的脸,喉间发出了不可自已地赞叹声。
“这……这莫不就是世羁剑……何蕴风?”
莫飞尘低着头屏住呼吸不敢动,就怕被李碧敛给发现了。
“天啊……我竟然还能看见何蕴风……”
看来师祖声名显赫啊,不然怎么有人看他一眼都觉着跟做梦似的。
“碧敛!你在哪里!”
典凌的声音让李碧敛从惊叹中醒过神来。
“既然有冰棺护体,看来你的剑种还在!这世羁剑的剑种,我李碧敛就收下了!”
只见她抬起手掌,掌心运气,似乎要将什么东西从何蕴风的身体里吸出来。
莫飞尘大惊,刹那间想到了文清远曾说过何蕴风躺在这冰棺之中是因为有落连云的毕生内力的保护,而何蕴风也为落连云沉睡至今,心中忽然一热,随即从地上抓起一把沙石扔了过去。
李碧敛全神贯注想要取出何蕴风的剑种,被那沙石一泼来不及反应,迷了双眼。
第7章
“到底谁在那里!”李碧敛大叫道,无形剑气扫过地面,莫飞尘差点儿被削断了腿,却只能捂住嘴巴不出声,火折子在此刻也灭了,整个山洞里一片黑暗。
李碧敛冷哼了一声,又是一掌拍了过去,莫飞尘躲过了她的掌风却没有躲过被击打下来的岩石,砸在了背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疼……疼死了……
他挣扎着想要动一动,但是剧痛让他翻不过身来。
李碧敛走到了他的脚边,“臭小子,就是你吧?”
她将他拎起来,别看这女人娇小,力气大的惊人。莫飞尘的衣领勒住了脖子,就快窒息。
李碧敛一把将他扔在冰棺上,剧烈的撞击让他再次磕出血来。
你想要师祖的剑种,我知拦不住你。
你拿了剑种也不会放过我,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意!
莫飞尘四脚张开,趴在冰棺上,感觉自己的皮肤似乎都和那千年寒冰融合在了一块儿。
“臭小子!你给我下来!”
李碧敛想要去将他抓起来,一手探下去却发觉莫飞尘的身子竟然沉入了寒冰之中。
她心中一急,又是一掌打在莫飞尘的背上,霎时间一股真气反弹,竟然硬生生震断了她的左臂,她被弹飞了出去,撞在洞壁上。
莫飞尘觉着自己的意识越来越不清醒,就连背上的伤处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于木头,那坛酒你还是自个儿喝吧,师弟我要归西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寒冰似乎正在融化,而莫飞尘也感觉有一只手掌沿着他的腰部缓缓向上,紧紧将他搂在了怀中。
“师祖……该不是你诈尸了吧……”莫飞尘喃喃道。
“对啊,就是我啊。”那声音幽幽然传进他的耳中,温润着似乎还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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