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美人 第21章

作者:孺江 标签: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索性什么也不说,埋头往前走。在路过院子正中央的房间时,唐宁惊讶地发现,那位刘管事和王夫人居然还在嗯嗯啊啊!

  时间会不会有点太长了?

  结果唐宁一回头,就看见司无岫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眼神好像在说“这样的也能叫持久?”

  唐宁:“……”

  同学你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吗。

  唐宁和司无岫回到那排客房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本想悄悄回房,没想到这时玉荷与雷鹏推开房门走出来,疑惑看着他们:“少主和公子晚上去哪里了?”

  唐宁刚要开口,司无岫就抢在他前面道:“今晚的夜色不错,我和阿宁出去散了散步。”

  雷鹏一脸的纠结:“散……散步能把衣服散成这样?”

  唐宁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和司无岫的衣摆上满是灰尘,就像是在地上滚过一样。

  他老脸一红,立马就反应过来雷鹏误会了什么。

  “我们真的没有……”真不是野合啊!唐宁泪流满面。

  “我们见月色不错,又坐下谈了会儿诗词歌赋。”司无岫轻轻捏了下唐宁的手,“阿宁房间的门坏了,今晚和我睡一间房。”

  玉荷一脸“我都懂得”的表情,主动替他们打开门:“那少主和公子早点休息。”

  “嗯。”

  “需要属下为二位准备热水吗?”玉荷还很贴心地问。

  “也好,动作快一点。”司无岫道。

  玉荷跟雷鹏使了个眼色,两人分别带着不同的表情离开了小院。

  剩下唐宁忿忿看向司无岫:“你为什么要对他们说谎?”被属下误会他们外出是去做了什么不和谐的事,就算是恶趣味也不能用在这方面吧,玩笑也开得太过了。

  “是他们自己误会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司无岫眨了眨眼道。

  装可怜这一招已经不管用了,唐宁果断转身往外走:“既然你不肯说的话,那我宁可晚上被魔尸挠死,也不会睡在你这——”

  “慢着。”司无岫伸手拉住他,无奈道,“怎么每次一生气就要走,你走了我可怎么办?”

  “凉拌!”唐宁哼了哼,“所以你到底说不说,玉荷他们好歹也跟你很多年,你为什么要瞒着他们?”

  “你怎么就知道他们跟我很多年?”司无岫盯着他看,反问道。

  “我……我猜的还不行吗?”唐宁心里咯噔一声,完蛋差点就要露馅。还好他脑子转得快,马上解释道:“玉荷曾经私底下来找过我,看得出来她很了解你,如果不是已经在你身边很多年,不会对你的喜好这么清楚的。”

  司无岫微微点头,像是接受了唐宁的说法,这才说:“这蛊虫的来历不简单,我怀疑和我父亲有点关系,玉荷雷鹏都是我父亲安排的人,我暂时不想告诉他们。”

  “你父亲……”那就是指元帝了?唐宁翻了翻自己手中的书,纳闷道,“可是这上面并没有写啊。”

  “不在你那书里,在我手上。”司无岫道。

  ……太狡猾了啊!

  唐宁有点后悔刚才在小阁楼里没有仔细看完所有的手札,要是他也有司无岫那种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就好了。

  学霸的记忆力简直令人羡慕嫉妒恨。

  “等明天起来,有空我再慢慢说给你听吧。”司无岫揉揉唐宁的头发,道,“总归蛊虫的来历与我们的任务也没多大关系,不值得你记在心里,早点睡吧。”

  唐宁看着他:“那可说定了,明日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能再有半句敷衍。”想了想又道,“也不能提条件!”

  要是每次都要通过条件交换才能知道重要情报,唐宁觉得也许不远的将来他就会倾家荡产,说不定连背后的唐家堡也会被对方坑过去——所以一定要抢在他前面说话,不能被司同学牵着鼻子走!

  这完全是唐宁用血和泪的教训换来的经验。

  司无岫好笑道:“早知道你这么好奇,我应该连父亲都一句不提的。”

  “晚了,你已经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唐宁提醒他,“明天一定记得啊!”

  司无岫无奈摇头,最终也只是笑了笑。正好这个时候玉荷雷鹏扛着一大桶沐浴用的热水回来,这姑娘扛着热水还半点不见喘气,甚至对他们说:“热水里撒了安神的药粉,多泡一会儿有好处,可以消除疲劳。”

  说着还用非常暧昧的眼神又看了他们一眼。

  唐宁:“……”

  “多谢,你们可以出去了。”司无岫淡淡道。

  “是,属下告退。”玉荷跟雷鹏溜得极快,离开时还不忘帮他们关好门。

  泡完热水浴,唐宁全身的疲乏仿佛骤然被打开了开关,瞬间袭向全身,几乎是脑袋沾到枕头的瞬间就睡着,呼呼睡得香甜。

  司无岫好笑地在旁边戳了戳他的脸颊,唐宁完全没有反应,甚至嘴巴还吧唧了一下。

  “还说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结果躺在我床上倒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司无岫懒洋洋地捏住唐宁的鼻子,见他漂亮的两条眉毛皱起,迫不得已张开嘴巴呼吸,才笑着松开手。

  “唔唔……”唐宁在梦中轻声呓语。

  “真是个小呆子。”司无岫摇摇头,替他掖好被子,随后将桌上蜡烛吹灭,走出房间。

  唐宁睡得很沉,什么都感觉不到。

  而离开房间的司无岫再次来到唐宁之前住的客房,直接飘上屋顶。

  轻巧几个腾挪之后,他落在那棵贴墙的高树上,沿着树干仔细寻找。终于,司无岫手指摩挲着树枝上的一道痕迹,唇边勾起一抹冰冷弧度:“果然如此。”

  这个夜晚,有人担惊受怕,有人难以入梦,有人睡得香甜,也有人一夜未眠。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唐宁裹着被子眷恋地蹭蹭,还没等他赖几秒床,就听见耳畔传来一阵低笑声。

  淡定,无视,没准是做梦呢?

  唐宁自我安慰了一番,迷迷糊糊转过身,然后……翻身翻进了别人怀里。

  “阿宁这是投怀送抱?”那个声音的主人又说话了,尾音上扬,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唐宁“唰”地清醒过来,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没没没有,你别误会啊!”

  “嗯,我没误会。”司无岫轻描淡写地扫眼衣服松垮垮的唐宁。

  唐宁立马用被子裹住自己,昨天夜里他没来得及取自己的包袱,洗完澡穿的是司无岫的里衣,所以稍微显得大了点。

  我真不是故意露点的!唐宁可以对天发誓。

  “不逗你了。”司无岫翻身坐起,将唐宁的包袱放在床边,“换好衣服出来吃早餐,今天我们不是还要去看被蛊虫伤过的人吗?”

  哦对,唐宁想起来了,这是他们昨晚就商量好的。

  “还有蛊虫来历的事!”唐宁想起来道,“这也是你答应过的。”

  “知道,既是答应你了,我就不会反悔。”司无岫道,“回来我自会和你说。”

  唐宁知道司无岫这人一旦发了话,就必定会实践诺言,所以他也不担心。点点头,同意先去见那些遭到蛊虫毒害的人,毕竟事有轻重缓急嘛!

  最开始中招的百姓都是王宅的下人,出了事后王员外便多给了一笔钱让他们回家休养。而这其中大多数人都是乌璐镇土生土长的,所以刘管事也知道他们都住在什么地方,因此自告奋勇当了这个领路人。

  唐宁由于昨天暗探的惊人发现,今天看见刘管事的时候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

  “宁公子这是怎么了?”刘管事还在纳闷,“在下的脸上有什么吗?”

  司无岫曾经当着众人的面叫他“阿宁”,所以大家也都以为唐宁是姓宁,顺着司无岫的称呼喊他“宁公子”。唐宁觉得这个称呼也不坏,他们是隐瞒身份易容来到这里的,比起用一个自己都不熟悉的化名,还不如就这么叫呢。

  唐宁对刘管事连连摆手道:“没事,我就是觉得刘管事记性真好,这么多人的住处都还记得。”

  刘管事呵呵一笑:“其实这也没什么,乌璐镇不过是个小镇,大家都是街坊邻里,彼此都熟了。”

  司无岫目光微动:“这么说来,刘管事应该也对王家大宅的上一任主人有所了解?”

  刘管事表情微僵,眼神闪烁:“这个……抱歉,在下是真的不太了解。我年轻时随老爷在外面做生意,回来以后才逐渐和街坊熟悉起来的,十几年前的事情哪里会知道得那样清楚,公子这可问错人了。”

  司无岫点了下头,看似不经意地问:“宅子的前任主人,曾经在京城里当过官的吧?”

  “在下实在是不清楚。”刘管事的回答滴水不漏,可只要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唐宁正好就看见了。

  他飞快地跟司无岫对视一眼,并看懂了司无岫让他暂时沉默的眼神,于是唐宁就在一边安安静静地听他们说,假装没有注意到刘管事的心虚紧张。

  司无岫又问:“昨日我们来的时候,只见到了王员外,没见到王夫人,今日是不是该找个时间拜访一下?”

  刘管事客气道:“几位公子有心了,不过夫人一向喜欢清静,身体又不大好,不太方便见客。如果几位不嫌弃,在下会代各位向夫人问好。”

  唐宁听得直撇嘴,身体不好你们昨天还能折腾半宿啊?而且听那位王夫人的声音,分明就很中气十足!

  “夫人身体不好,那么我们也可以去拜访贵府公子。”司无岫态度诚恳,“毕竟我们是来调查魔尸的,若能多见到几个贵府的人,说不定能打听到有用的信息。”

  刘管事皱眉叹气:“唉!实不相瞒,我们老爷没有嫡出子女,庶出的少爷倒是有一个,却年纪尚小又卧病在床,老爷平日里都不让小少爷离开院子。”

  “这样啊。”司无岫面带遗憾,“看来我们只能去问其他人了。”

  “夫人和小少爷很少离开自己的院子,公子就算去问他们,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刘管事建议道,“还不如去问那几位被蛊虫吸过血的人,总归是亲身经历过,知道得比旁人多。”

  “说的也是。”司无岫轻轻笑道。

  刘管事见这茬总算过去了,不由抬起袖子快速擦了把脸,领着司无岫几人去见那些曾在王府干过活的百姓。

  ……

  这拜访一圈就是大半天,等唐宁去医馆看渊竹的于师弟时,太阳都快下山了。

  唐宁一行人来到医馆时刚巧龙蕊也在,另外被挠掉一块肉的戴师兄也在医馆里住着,和于师弟住在一个房间。

  龙蕊高傲地“嗯”了一声,权当是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平心而论她现在根本就不想看到唐宁和司无岫。

  唐宁先去看于师弟。这位倒霉的少年和昨天相比气色是好了一点点,但身体还是那副皮包骨的样子,就好像是饥荒时期的难民。

  “他除了血气尽失以外,还有没有别的状况?”唐宁问。

  这房间里没有其他的人,龙蕊冷哼一声没有回答,戴师兄看上去比她还要阴沉,所以唐宁这话问了个空,最后还是这医馆的学徒回答他的。

  “那位小公子除了血气尽失就没别的伤了,血气得慢慢用补药调养才能好,不可操之过急。至于那位大公子,伤口的毒已经清得七七八八,就是昨夜里又动了一次气,把好容易包扎好的伤口给绷开了,如今是伤上加伤。”学徒啧啧摇头。

  唐宁奇怪地问:“他昨夜里为何要动气?”

  学徒道:“好像是在替那位姑娘抱不平,说什么贵得离谱,欺人太甚……我也听不大懂,大约是想去寻人晦气吧。”

  “原来如此,多谢这位小哥。”唐宁终于闹明白,原来是这戴师兄醒过来以后,觉得心上人被司同学坑了很愤慨,想回头教训司无岫,却反而让伤口开裂。

  唉,好好养伤不好吗……

  为美人抱不平的时候,也想想那位被打伤还没得到道歉的汉子吧,人家的医药费还是王员外出的呢。

  唐宁回到病室,又仔细观察了于师弟一圈,才给司无岫递了个眼神,表示看得差不多了,可以走了。

  至于那位戴师兄,人家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脸色,唐宁也不好贸然靠近,以免对方又动气,伤口又裂开的话,还要怪到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