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封玖
容奚觉得自己有必要进行抗争。
“秦肆之,一月之内你我分榻歇息,”他见秦恪收敛笑意,忙解释道,“我与程叔要商讨新式火铳制法,你我不可再这般不务正业。”
“不务正业?”秦恪神情怔忪片刻,后无奈笑道,“澜之,既如此,这一月我不碰你便是,何必分榻而眠?”
方才那一瞬间,他心中如针刺般,难受得紧。
容奚不满瞪他,“你昨夜也说不碰……唔……”
秦恪忽然托其下颔,与他缠绵亲吻许久,后稍稍离开,柔声道:“这次当真不碰。”
他神情太过正直,容奚勉为其难答应。
然,容奚太过高估某人诚信力,秦恪也太过高估自己的忍耐力。
不过两日,容奚又翻来覆去被煎炒个彻底。
事后,熟透了的容奚,已无力再提分榻之事。
两人在宅中没羞没臊度日,春天已悄悄来临。
容奚换上春装,见镜中脖颈处些许红印,心中哀叹一声,这叫他如何去见程叔?
所幸,程皓已被新式火铳完全吸引注意,并未在意他脖上红痕。
“大郎,昨日工坊已尝试制造火绳手铳,你要不要去瞧瞧?”
容奚颔首,“要去。”
此前火铳使用时,士卒需一手持柄,一手拿火绳引燃药粉,单臂瞄准极难,且既耗力又耗时。
而火绳手铳,只需在铳膛内设计一轻巧机关,连接火绳,每次发射弹丸前,只需扣动机关,火绳便会弯下腰接触药粉,使药粉燃烧爆炸。
如此一来,士卒便可双手把持火铳,既提高效率,又可避免单臂短时间便酸麻僵硬。
其实用性更佳。
两人同至工坊,见工匠正埋头设计曲轴机关,旁边机床不停不休运作,心中甚慰。
机床之后,越来越多工匠受到启发,纷纷将此原理运用它处。
民间也时常掀起一波接一波的热潮,不论是农具,抑或是工坊用具,还是日常用具,皆渐渐趋向便利。
此乃盛世繁荣之景。
“大郎,”两人监督工坊完毕,程皓忽问道,“火铳以细长之躯,能将人迅速射杀,若铳身再长些,铳膛再广些,火.药再多些,威力是否会翻倍?”
容奚一愣,复浅浅笑开。
那便是火炮了。
他从未提及,可程皓却已经提出此法。
“程叔所言有理,待新式火绳手铳制出,不妨一试?”
程皓哈哈一笑,早已心驰神往,“妥!”
两人从构造到性能等,一直商谈至申时。
容奚牵出雪泥,迈步走出监所,便见秦恪正立于监外。
他惊喜上前,问:“你今日不是去往青州?怎会在此?”
赤焰见到雪泥,蹭了蹭它,雪泥同样回礼。
秦恪温柔笑答:“事情办妥便回来了。”
“等了多久?为何不进去?”
“听闻你与程皓正商议新器,不欲打扰。”
两人并骑而行,穿梭乡间窄道时,见田野嫩苗生机勃勃,可预见秋日丰收之景,不由相视一笑。
落日余晖洒落大地,倦鸟结队归巢,农户炊烟袅袅,时而听闻鸡鸣犬吠之声,一切安宁而美好。
归宅后,两人用完晚膳,容奚美美泡了澡,于榻上等候秦恪。
今日他心情舒畅,欲与某人共享鱼水之乐。
殊不知,秦恪正敲开陈川谷屋门,神色肃穆道:“药用完了,你再去配制一些。”
陈川谷:“……”
“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秦恪面无表情,“佣金翻倍,你再去配制秘药,越多越好。”
“当真翻倍?”陈川谷眼眸一亮。
秦恪颔首。
陈川谷龇牙一笑,立刻返回屋中,抱出两个木匣,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幸亏他早有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陈川谷:我就知道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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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春闱刚过不久, 容宅便有好消息传来。
容连夺得会元,顺利进入殿试, 若殿试再得头筹, 便是大魏数十年来唯一的□□。
消息传至临溪, 容奚淡淡一笑,此乃原书情节, 他早已知晓,并不如何惊喜。
若不出意外, 容连的确是状元。
容连之事于他而言不过小事,他如今相当忙碌,白日要与程皓商讨研制新器之事,夜里还要被迫同秦恪探寻生命奥秘。
身心俱疲。
当然, 在外人看来, 容少卿越发俊秀滋润了。
与此同时,善堂也在筹备建造,他已交待盛京杜掌柜, 铺面所得之净利,皆用于善堂。
“郎君!郎君!”刘和焦急声音从院中传来。
容奚好不容易休沐一日,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听闻动静后, 心中轻叹一声,与秦恪对视一眼, 起身踏出屋子。
未及他问话,刘和就急忙道:“三郎君摔伤了, 陈医在不在?”
容墨?
容奚眉头一皱,秦恪已吩咐人去寻陈川谷。
顷刻,陈川谷与容奚、秦恪同至容宅。
搬入新宅后,容奚甚少踏入祖宅,甫一进入,便觉祖宅大变模样,只是如今容墨伤势要紧,他顾不得多想。
至容墨屋中,容维恒正满脸焦急,见到陈川谷,立刻恭敬道:“陈医,您快瞧瞧阿墨如何了。”
陈川谷也不废话,径直走近榻边,见榻上少年脸上、身上皆血迹斑斑,衣服也被划破,心中不由一惊。
他忙仔细诊脉,片刻后长舒一口气,道:“三郎并无大碍,只是些外伤,至于昏迷,许是因头部遭受撞击所致。”
听到脑袋受伤,容维恒愈发担忧。
陈川谷解释道:“您不必担心,三郎确实无碍。”
他这般保证,容维恒便稍稍心安。
“外伤尚需洗净上药,”陈川谷言罢,取伤药递给容维恒,后好奇问,“不知三郎因何摔伤?”
他并非没见过摔伤之人,但摔成这般伤势较为罕见。
容维恒也不清楚,道:“是郭小娘子背他回来的,我还没问清楚。”
容奚眉梢一动,“郭瑶?”
他环视屋中,未见郭瑶身影,便将目光投向屋外,只见郭瑶正静静立于院中,面露担忧。
容奚迈步而出,至她面前,见她手上、身上亦有些划伤,不由回首喊道:“陈兄,替她瞧瞧。”
“郎君,我无事。”郭瑶忐忑问道,“不知三郎君……”
容奚温和道:“他无碍,先处理伤口,稍候再说。”
待郭瑶上完药,换了身衣裳,容墨也醒了过来。
他一双眸子沉幽幽的,见到容奚时,却又迸发出极大光芒。
他素来寡言,容奚便问郭瑶:“发生何事?”
郭瑶诚实答道:“三郎君今日在山顶试验飞行模具,不慎摔了下来。”
“为何会摔?”容奚不解。
郭瑶面露难色,低首道:“三郎君想试验模具能否携人飞行。”
众人:“……”
容维恒蹙眉看容墨一眼,到底不忍苛责。
容奚心中一震,他已有数月不曾与容墨探讨飞行模具一事,不知容墨竟如此坚持。
“此前是否携它物飞行成功?”
郭瑶颔首,她虽觉容墨不顾惜自己性命,心中却颇为佩服其胆量与才华。
容奚回首与容墨对视,忽弯眸笑赞一句:“三弟天赋不俗,精神可嘉,但也需顾念性命,莫要让二叔担忧。”
容墨怔愣几息,见容维恒心疼目光,缓缓颔首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