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封玖
容奚眉眼弯弯,“你先离远些。”
他伸手推秦恪,秦恪依言退后,就见少年取火折子,点燃引线。
引线燃起,容奚飞奔而至,直扑入秦恪怀中。
秦恪顺势搂紧他,开怀朗笑。
不过几息,便听轰隆巨响,如火弹炸裂般,惊人心魄。
“你看!”
容奚离开他怀抱,与他并肩而立,伸手指向空中。
一朵硕大烟花,于夜空绽放,色彩缤纷,极为美丽。虽如昙花一现,却足以令人铭记于心。
秦恪眼眶微热,心潮澎湃。
每一次绽放,皆轰响心门,有洪流涌出,直将他彻底淹没。
“澜之。”
他声音暗哑,眸光比烟花还要灼热绚烂。
容奚笑着侧首,“好看不?”
少年目若晨星,笑颜醉人,秦恪已然微醺。
“真好看。”
他眸中之意,容奚忽有所感,笑容渐止。
秦恪伸臂,揽其腰肢,扣入怀中。
“容澜之,你真好看。”
话语消失于唇齿间,秦恪狂热地亲吻他,手臂紧紧用力,似要将容奚揉进骨血里,再不分开。
灼热气息几欲燃烧理智,秦恪远不如外表那般冷淡。
容奚唇角微扬,回抱秦恪劲腰。
在他心里,秦肆之比任何人都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不来点评论吗!(作者厚颜求评论~o(╥﹏╥)o)唉,每天都有人说我文风不对,再坚硬的心,也会如玻璃般易碎的~
第38章
烟花易逝, 情意长存。
秦郡王终于显露他霸道野蛮的一面。
囚笼被少年炽热情意打破,猛兽伸出利爪, 将少年狠狠扣在胸膛之上, 细细品味其甘美甜蜜。
容奚几欲闭过气去。
他伸手推拒, 却被某人强握于掌,动弹不得。
所幸, 猛兽理智尚存,他稍稍松开容奚, 待少年气息喘匀,又追击而上,似要将容奚啃得渣都不剩。
良久,内心灼热方歇。
激吻过后, 容奚整个脑袋昏沉不堪, 他喘息着靠在秦恪肩上,颊上遍布红晕。
秦恪低首去瞧,见他眼尾泛红, 眸中似存水光,暗火再次滋生,但见容奚有些受惊,便强压下去。
“是我没忍住。”他诚恳道歉。
容奚闻言, 噗嗤一笑,后凑近男人耳边, 声音极轻道:“我甚喜。”
环于腰背的手臂越发收紧。
两人拥抱良久,待月上中天, 寒意渐重,秦恪方道:“回去罢。”
容奚乖巧相随。
回宅后,其余主仆均已入睡。
容奚紧握秦恪之手,不舍松开。
“你来我屋中,我还有礼物送你。”
少年如此主动,秦恪岂有拒绝之理?
“荣幸之至。”
至容奚卧房内,秦恪于高足椅坐下,见容奚从箱奁中取出一物,形状似衣。
少年好似献宝般,将衣物递至他手。
“摸摸看。”
秦恪依言抚摸,眉梢微动,再尝试伸手入内,顿觉软和温暖。
“此为白叠子所制?”
男人神色甚为惊喜,取悦了容奚。
“嗯,若大魏广泛种植白叠子,百姓将不畏寒冬。”容奚笑言。
此话虽稍显夸大,然棉花相较绸缎等,便宜且保暖,更为百姓所需。
秦恪反复摩挲,忽抬首,琥珀色眸中,感激之意似要溢出,声音极低哑。
“澜之,我代北疆将士承你厚恩。”
容大郎总是让他惊喜,他当真无以为报。
他的澜之,怎会如此叫人爱重?
被他夸赞,容奚笑容更甚。他上前一步,俯视秦恪,眸中尽是雀跃。
“秦肆之,我从未如此欢喜过。”
此言出自肺腑,不论前世,抑或今世,唯秦恪,让他体会情之美妙。
他双手捧其脸,缓缓俯首,主动在他唇瓣印上一吻。
如蜻蜓点水,却轻易撩动人心。
秦恪心口滚烫,郑重道:“我亦如此。”
他忽从怀中取出一荷包,荷包素雅,无甚出奇之处。
“你送我之物,皆珍贵无比,”秦恪略感羞惭,“我送你之物,却过于单薄。”
见有礼物,容奚惊喜非常,忙夺过荷包,打开一看。
荷包内,一透明小兔子映入眼帘。
容奚眸光一亮,置兔子于掌心,眼中满是惊叹。
兔子为玻璃所制,于烛光照耀下,颇显莹润可爱,完美无瑕。
他忽想起一事,脱口而出:“你出入窑炉,就为向窑工请教,烧制此兔?”
秦恪笑而不语,眉眼处俱生温柔情意。
“你知我属兔,特意亲手为我烧制?”容奚依依不饶,定要他说清楚。
秦恪长臂一伸,将其揽进怀中,下巴置其肩上,轻笑道:“嗯,我早有此意,本打算于你生辰当日送你。”
他低叹一声,“只是今日,你送我双份礼物,我亦想让你欢喜。”
烧制玻璃相当辛苦,秦恪亲手烧制,意义非凡。
容奚眼眶微红,鼻腔酸涩,却故作调侃:“玻璃兔子已送我,待我生辰时,你岂非无物可送?”
他生辰为正月十八,只剩三日。
秦恪又将他抱紧些,“若届时未备礼物,你可会怪我?”
“我若怪你,你当如何?”容奚仰首斜睨于他。
“容小郎君彼时手下留情,”秦恪在他鬓发落下轻吻,“即便棍棒交加,我亦心甘情愿。”
容奚轻笑,他哪里会舍得?
把玩玻璃兔良久,容奚小心放入荷包内,藏于枕下。
秦恪心中极熨帖,容大郎一言一行,皆叫人更生爱意。
“肆之兄。”容奚坐于榻上,伸手解开发髻,乌丝皆披散于背,少许落于前胸,朦胧烛光下,愈显俊秀。
“同塌而眠,可好?”
他目光澄澈,无丝毫风月之意。
秦恪心中暗火方生,却又被压下。
澜之尚青涩,亲吻已是极限,其余诸事,还需等待几年。
“好。”
应答之后,秦恪亦解发髻,褪去外衣鞋袜,正欲上榻,忽思及自己赶路至濛山,已有数日未曾沐浴,不免迟疑。
在边疆时,半月、足月不曾洗浴,不在少数,并未有所羞愧。
可如今,见少年藏于衾裯内,仅露面容,眸光灿亮,唇角含笑,不免生出心虚之感。
“肆之兄?”
见他停下,容奚疑惑询问。
秦恪低叹,“我已有数日未曾沐浴,身上不净,恐弄脏衾裯与你。”
“我不嫌弃。”
容奚满脸真挚。
虽秦恪数日未曾沐浴,可自己方才与他相拥时,唯觉冷香幽然,极为好闻。
少年如此宽容,秦恪无话可说,唯有掀衾入内,抱紧容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