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兰竹
余柏林和曾毓在互相下战书之后,就开始琢磨文章诗句。
最后两人大概认为,文章才能把自己所思所想完完整整的说出来。于是两人相继做出文章。
曾毓做的是赋论,余柏林做的是散文。两人文章皆笔酣墨饱,徜徉恣肆,各有千秋。
在世人眼中,两人文章各有千秋,难分高下,只看人口味如何。
若是有人更喜欢言辞华丽,就认为曾毓更甚一筹;若有人更喜欢文辞散漫,思想深刻,就更喜欢余柏林。
当然,封蔚和大宝这种认为余柏林哪里都好,心偏到九天之外的人,就不用提了。
不过封蔚和大宝还是认可曾毓所做文章的。
更认可曾毓所做文章背后的意义。
这是在为太子造势呢。
世人多把视线投向曾毓和余柏林这两个状元又开始较劲,写文又是写同样的题材同样的思想,还是同时拿出来这件事。
对文人之争之惜津津乐道,反而忽略了这两人举动背后的含义。
他们只赞叹文章辞藻华丽,思想深刻,发人深省,却没发现这两人是在为太子造势。
是在有人弹劾太子不顾身份礼仪之前,先把太子之事做了定论,称赞太子有先皇之德,重农桑,体恤民情民苦,承当今圣上之风。
待这两篇文章因曾毓和余柏林“相争”趣事传遍天下的时候,再有人弹劾太子,就是自讨苦吃。
众人已经先入为主,认定太子所做之事为正确。弹劾之人,便是错误了。
大宝在知道这背后含义之后,对曾毓也十分佩服。
怪不得父皇同意他多走走。他只圈在宫中,所见之事就那么一小点,就算遇到良臣,也分辨不出。
现在他一到边疆,就发现了曾毓这一良臣。
明明他早就知道曾毓之名,却一直未曾多注意。
第93章
余柏林知道大宝很难对别人放下心防,所以总是有意识的引导大宝去接触其他臣子。
他见大宝对曾毓有些认同和佩服,便领着大宝去向曾毓讨教学问,之后大宝便定时去曾毓家请教学习。
曾毓本来就对皇帝陛下十分忠诚,见太子请教,自然倾囊相授。
太子和曾毓,两人都对此番相处十分满意。太子学到了许多学识上、做人上、政务上的知识,对曾毓也好感愈深;曾毓这种忠臣,最大的成就感就在于君王的信任。太子是未来君王,他向自己悉心请教,并且学有所得,就已经让曾毓十分满足。
曾毓十分感激余柏林给了他这个机会,太子却有些小抱怨。
大宝悄悄对封蔚道:“别的人不是希望皇帝啊太子啊什么的只听他一人之语吗?就林,老喜欢把我推给其他人教。这些林也能教我啊,所有教我的人,都对林赞不绝口。何必这么麻烦。”
“长青不是给你解释过一次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吗?你怎么还老抱怨。”封蔚打着哈欠道。
大宝盘坐在榻上,等着他王叔道:“我知道啊,林是对我好。但是抱怨一句也不成吗?”
“那你去找长青抱怨啊。”
“长青是为了我着想,我抱怨他会难过。”
“所以你就把我当做……呃,对,情绪垃圾桶。”
“那是林指责你,不是说我。”
封蔚默默的审视着他大侄子,道:“两年未见,我怎么觉得你性格有很大变化,脾气越来越大了啊。你还是不是我一手拉扯大的爱哭鬼大宝了?”
大宝微微抬起下巴,道:“人总会长大啊,何况我怎么是你拉扯大的,是林拉扯大的才差不多,王叔只会欺负人。”
于是封蔚和大宝就谁拉扯大谁性子有变化又开始斗嘴。
帝后哭晕在墙角。
他们两才是父母来着。
余柏林路过窗户,见两人又在斗嘴,默默叹了一口气,当没看到,走了。
大宝这样子,难道是提前进入叛逆期了?不过现在性子也还好,比起以前的小哭包,还是现在有精神些。
何况他在自己面前还是软软糯糯乖宝宝一枚,只是喜欢和封蔚斗嘴而已。
两人这么斗嘴,也没见感情有变化,余柏林也就懒得管了。
……大宝来了几个月,军营府衙都去了个遍,然后就安安心心待在德王府,跟在余柏林身后当小尾巴了。
这让封蔚特别不满。
他虽然接着陪太子的名义闲了一段时间,但是作为军事一把手,他要忙的事情很多的。虽然有鞑靼贵族不断投靠,但其余人也不是老老实实的,该去草原“巡逻”的时候也得去。
就算草原上没事,军队建设也让封蔚忙得脚不沾地。
见着大宝跟在余柏林身后当小尾巴,每天跟余柏林同进同出,封蔚心里不拈酸才怪。
更何况,大宝还一副“我就是要气死你”的态度,每天当小尾巴也就算了,还非要在封蔚面前炫耀一番。
今天我跟着林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学了什么知识,哎呀,真好,林对我最好了。
封蔚把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拎着大宝就要教训他何为长幼有序。
大宝扯着嗓子喊:“林,王叔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