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最
方才有一阵,他的手机屏幕一直是亮的。他知道谭泽尧在找他,但都狠心没接。任他一遍一遍地打,直到手机耗尽了电量,关机。
其实从前凌方平是很能喝的,又经过特种兵的抗审讯训练,喝多少酒也能守住灵台一点清明。但现在的身子,一沾酒就想往地上出溜,需要很强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不直接睡死过去。好在秃头暗中帮他换掉了不少白酒,才能尽量保持住最后一丝神智。
凌方平在离谭泽尧三米远的地方甩开搀扶他的人,摇摇晃晃走到谭泽尧面前,微笑着朝他勾勾手指:“老公你来接我啦?我们,嗝,回去做.爱做的事吧。”他这会儿才看见谭泽尧脸上的伤痕,酒猛然醒了不少,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去摸:“这是怎么回事?”
那只伸出去的手却被拂开了。
30生死抉择(十)
谭泽尧看到这个样子的凌方平,心底抑制不住地愤怒了,很想去抽他两巴掌。但是拂开他的那只手却不受控制地把人拉回来狠狠扣进怀里,朝秃头点点头,把人拖走了。
凌方平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谭泽尧身上:“你不喜欢我喊你老公么?老公~”
谭泽尧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心中却蓦然一紧。俱乐部负一层很是热闹,谭泽尧一面把人拖着往外走,一面凑在他耳边沉声道:“喂,你是谁?”
凌方平正迷糊着,于是重复了一遍:“我是谁?”
谭泽尧道:“你是不是凌方平?”
凌方平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随即眯起眼睛笑道:“不是啊。”
谭泽尧心一凉,直沉到底,也不管场合对不对,抓住人的肩膀就是一阵猛摇:“那你是谁?他在哪儿?”
凌方平被他摇得头晕,酒意上头,随口道:“他去末世玩植物大战僵尸了。”
谭泽尧蓦然松了一口气,把人往怀里裹得更紧了些,伸手摸摸他的头发:“你是。”
凌方平:“……”
凌方平方才是用精神力强撑着,这时被谭泽尧搂着,闻着他身上清新柠檬皂和淡淡荷尔蒙混合的熟悉味道,竟然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精神,顿时就有点儿迷糊。要不是谭泽尧手臂搂得紧,早出溜到地上去了。
谭泽尧把人塞进后座里,可是凌方平根本就坐不住,不停地往下出溜,谭泽尧无奈,只好替人把鞋脱了横着塞进去拿安全带捆上。
黑帮这玩意儿真正好用,这点连谭泽尧也不得不承认。本来要吊销两年的驾照不到半年就重新办理好了,再不用见了交警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谭泽尧一面开车一面侧头问凌方平:“去哪儿吃饭?”
凌方平模模糊糊地咕哝:“回家。”
听到“家”字谭泽尧止不住地弯起唇角:“乖孩子。”
趁醉逼供这种事谭泽尧从来做的很顺手:“你这些天出去都和谁一起?”方才那几个人里谭泽尧只认得秃头,秃头不过是个小混混儿,没事打个架争个地盘向沿街商户收个保护费啥的,但最近常常受雇于聂承钧,跟聂的手下混得很熟。
凌方平答得很简练:“人。”
谭泽尧:“……”
凌方平仿佛还怕谭泽尧不相信,扯下腰上的安全带爬起来,从后视镜里瞪着他:“真的不是鬼!”
谭泽尧:“……”
不到五秒钟凌方平又躺了回去:“……我醉了。”
谭泽尧再接再厉:“你和秃头他们商量什么事?”
“商量事啊。”
谭泽尧满脸黑线,这答话方式跟钱明全无二致,不知道是被哪个变态首长训练出来的。
扭头看了眼蜷在后座上的纤长身影,谭泽尧终于无奈地放弃了问出什么有价值信息的念头,勾起一边唇角:“你刚才喊我老公?”
“嗯,”凌方平点头,“其实后面还有个字没说。”
谭泽尧好奇:“什么字?”
“鸡。”
“……”谭泽尧承受不能,一脚踩在刹车上,于是……后座上的凌方平不见了。
等车到楼下,谭泽尧把凌方平从座位底下拎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车上只有一只鞋……大概是脱的时候太随性,随手丢车外去了。好在公主抱这种事情他很喜欢,从外面一路招摇到门口,掏钥匙的时候楼上大姐路过,看到整个脑袋扣在谭泽尧肩窝里的凌方平,随口问了句:“小谭,你女朋友?”
“不,这是我家老婆鸡。”
楼上大姐:“……”
谭泽尧把凌方平身上的衣服剥下来丢进垃圾桶,把人扔进浴缸里搓得浑身红通通煮熟了的虾一样,凌方平瞪着一双大眼睛朦胧地盯着他傻笑。
谭泽尧一面用搓澡巾猛搓一面咬牙切齿,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让人很有蹂.躏的欲望?
凌方平突然挑眉微笑,朝他勾了勾手指:“喂,要不要做?”
天雷勾动地火。
理智顷刻间灰飞烟灭。
凌方平头撞在床头上,疼得抽了口气,神智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不,其实他心底一直都很清明,他完全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他知道自己需要这样一场激烈,耗尽所有的热情,不留余地。
谭泽尧抚过的地方烫的像火烧一样,凌方平感觉到自己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他紧紧勾住谭泽尧的脖子,催促道:“快点!”
谭泽尧沙哑着嗓音:“等一下。”才一根手指,如果贸然进入,肯定会受伤。
凌方平喘了两口气,大骂:“你他妈是不是男人!”脚跟在他腰眼上一磕,猛然使力把人掀翻过去,狠狠往下一坐:“嗯啊!”
两个人同时闷哼。
疼痛冲击着神经,却让人变得更加亢奋。血液从撕裂的伤口中涌出,滴在床单上殷红一片。谭泽尧不知何时夺回了主动权,把凌方平压在身.下狠狠地冲.撞。这样的凌方平让他心慌,他想要在他身上打上自己的烙印,他想要向全世界宣告,这个人是自己的!
身下痛得无比爽烈,灵魂仿佛离开了躯壳,在空中飞舞。耳边隆隆作响,仿佛房屋在炸药中崩塌,顷刻化为废墟,密集的枪声,鲜血,生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