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最
“你是鸟吗?一口就饱了?”
“……”知道我只吃了一口你还问?
于是谭泽尧重新返回厨房泡了包方便面。凌方平说:“这是垃圾食品,里面的各种添加剂都对人体有危害,长期食用会导致营养不均衡,最终引发疾病。”方便面在猎鹰基地是绝对被禁止的食品,除了出任务,他们每个人的一日三餐都会由专业的营养专家配制,以保证他们的身体随时保持在巅峰状态。
细节方面的精益求精绝不是多此一举,生死一线的时候,任何不起眼的因素都可能导致完全不同的结局。
谭泽尧一口方便面汤喷了出来:“要不是你抢了老子的早餐,老子至于吃垃圾食品吗?”再说老子是医生,方便面有什么危害老子能写1万字的科普文章出来,用得着你提醒?靠,才一天多就被他传染了。
于是凌方平讪讪地不说话了。
事实证明,没有金刚钻是揽不了瓷器活的。俞远这小小的脆弱的胃远非他凌方平的真身可比,所以吃撑了的结果就是,整个上午都捧着胃在屋里晃荡来晃荡去:“撑死了撑死了撑死了……”
谭泽尧本想安静地看一会儿医书,结果被他嚷嚷地头都大了,穿上衣服出门给他买健胃消食片。突然觉得原来那个俞远也不是全无可取,最起码有一点比现在这个好,那就是省心。
从小区到药店来回二十分钟,谭泽尧回来的时候,发现俞远又不见了。
谭泽尧几乎要抓狂了。刚才出门前因为怕俞远乱跑,特意把门反锁了的,那小孩儿到底是从哪里跑出去的?谭泽尧在屋里暴走了一圈,才看到卧室窗台上的脚印儿。
靠,真跳楼去了!
窗外的玫瑰花被压倒了一大片。谭泽尧立刻决定装一个防盗网,不是怕外面的人进来,是怕里面的人出去!
凌方平罩着一件宽松的外套,攥着一张百元大钞,喜滋滋地晃悠出去。虽然裤子被挂了几个小洞,但是好在终于逃出来了。凌方平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自由真好啊。不过……嘴角抽搐地瞅了瞅自己的肚子,首要问题是把这个东西解决掉。
凌方平沿街晃荡了一阵,踱进一家药店:“请问……有打胎药吗?”
营业员小姑娘看怪物一样瞅了他一眼,随手递给他一张广告卡片。凌方平接过来瞅了一眼,看到上面写着:“意外怀孕怎么办?请到中兴妇科医院。三分钟,轻松解决意外怀孕烦恼。”
“……谢谢。”
此路不通。凌方平绞尽脑汁也没想出第二个办法来。堕胎药,没卖的;跑步,有生命危险;做.爱……还是算了吧;去医院做无痛人流……除非他疯了。当然,凌方平不知道的是,怀孕三个月以上,终止妊娠就只能做引产手术了。
不想回去,一百块钱又买不了到成都的火车票,凌方平在街上溜达了大半天,在街头小吃铺解决了午餐和晚餐。眼看着天要黑下去,不想露宿街头,只好不情不愿地溜达回去。
谭泽尧在楼道口抽烟,看到他回来把烟在墙上摁灭:“逛了一天,很爽?”
凌方平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不。腰酸背痛腿抽筋……”
“请用万通筋骨片。”
“你记错了,是新盖中盖牌高钙片。”
“你才记错了。”谭泽尧揉了揉太阳穴,不明白明明准备兴师问罪的,结果对话怎么变得这么诡异了?于是道:“拿来。”
“什么?”
“钱。”
“小气,”凌方平从兜里掏出一堆碎票子,“一碗牛肉面七块五,一份青椒肉丝盖饭十块,还有八十二块五毛。请您点清。”
谭泽尧从一堆票子中抽出一张卡来,瞅了两眼:“这是什么?”
“……”药店小姑娘给的无痛人流广告卡,忘记扔了。
谭泽尧气得笑了:“你就这样去做无痛人流?保证能上凤凰网头版头条。然后邀请进实验室共同研发男性生子的奥秘。”
凌方平摸了摸鼻子,这是他从小到大尴尬时候的习惯动作:“我这不是没去吗?”
“你这么想打掉肚里的孩子?”
“废话!你想要你来生!再说这又不是你的孩子,这么紧张干嘛?”
谭泽尧猛地抱住他,在他唇上轻轻烙下一吻:“傻瓜,你怎么不明白呢?我紧张的是你啊。”
凌方平在突如其来的袭击中当机了几秒,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味道。不讨厌。
小俞伸出舌头舔嘴唇的动作太诱人了,是男人就不可能忍得住,谭泽尧将对面的少年牢牢禁锢在怀里,来了一个绵长的舌吻。
靠,起开!凌方平在心里大骂,却被谭泽尧禁锢着脱不开身,只有逮住谭泽尧的舌头狠狠咬下去。
“啊!”
“哈哈哈哈哈!”
这叫什么世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行又遇打头风。倒霉人喝口凉水都塞牙。凌方平捂着嘴“嘶嘶”的吸气,瞪着对面笑得全无形象的死医生,恨得牙痒痒的。
你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老子找回了自己的身体,看不揍得你满地找牙!
谭泽尧笑完了,终于想起凌方平可怜的舌头:“乖,张嘴让我看看!”
凌方平知道他是医生,也没抗拒,张开嘴让他看。谭泽尧牵着他的手回家:“不严重。拿盐水漱漱口,睡一觉就没问题了。”
5重生追与逃(五)
醒来两天的惨痛教训让凌方平明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真他妈有道理!所以……养好身体才是第一位的。想要摆脱鬼医生的控制,想要安全解决掉肚里那玩意儿,想要回到西南猎鹰基地,身体不行,一切扯淡。
所以第二天,谭泽尧极不放心地去医院上班,凌方平就在家里乖乖地躺着,吃了睡睡了吃,除了把锅底烧了个大窟窿外,米饭全糊了外,倒是没出现其他幺蛾子。
医院的工作不像政府机关,按时按点儿地下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等谭泽尧查完房急匆匆赶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十五了。谭泽尧把车停进车库,看着自家屋子里橘黄色的灯光,幸好,他还在,心中浮起淡淡的温暖。
下班回来,有人在等你,这才是家的感觉。
锁□钥匙孔,旋开。屋子里涌出一股浓浓的焦糊味。谭泽尧心里一惊,不会是哪里着火了吧?客厅里开着灯,没人;卧室里灯光黯淡,屋角的小电视里传出暧昧的“嗯嗯……啊啊……”声,谭泽尧往屏幕上一瞅,立刻囧了。靠,自己的GV藏得那么隐秘,这小家伙究竟是怎么找到的?
看到谭泽尧进来,凌方平“啪”地一声打开大灯。两个人都在突然的光亮刺激中眯了眯眼,谭泽尧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看到半倚在床头的凌方平,立刻呆在了当场。
面前的小家伙只穿了一件宽松的无袖睡衣裤,慵懒地倚在床头,半长的碎发乱糟糟的,脸因为看了GV而变得绯红,五个多月的肚子在单薄的睡衣下撑出圆润的弧度,谭泽尧将视线下移,不出所料,裤裆处已经撑出了小小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