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最
凌方平正想蹲□去系鞋带,却被谭泽尧一把扶住:“别动!”说着在他面前蹲下来,替他把鞋带仔仔细细地系上,站起身起身来揽住他的腰,在他耳边笑道:“走,回去给你做糖醋排骨奶汤鲫鱼。宝贝儿你还想吃啥随便点,看你老公的手艺!”
旁边一个路过的姑娘笑着说:“你老公对你真好。”
凌方平:“……”你是没见过他坏的时候。
第二天上午的理综也不在话下,想来考个一百四十多分还是没问题的。中午午休的时候便觉得胎动有些厉害,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愣是没睡着。下午刚开始答题肚子便开始一抽一抽地疼。凌方平心道不好,二包子估计是等不及要来到这个世界了。他生贝贝的时候从阵痛到生产总有七八个小时,眼下估计还出不来,都最后一科了他也不想放弃,便在阵痛的间隔里刷刷地往纸上写。这次的英语卷子不难,估计一个半小时就能解决了。
但才半个小时疼痛几乎就连成了一片,疼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看那些蝌蚪文。没奈何只好提前交卷子,但那监考老师以不到一小时为由,无论如何不允许他走。
凌方平疼得整个人都暴躁了,三两下便扯碎了卷子,扬长而去。没走到校门口便觉得身下有什么东西汩汩流出,心知是破水了。
他是真没想到这小家伙这么迫不及待,有些哭笑不得,心间却溢满了柔软。这是他和谭泽尧共同的孩子,马上就要来到这个人世了。宝贝儿,乖乖的,等等啊。
最后一个半天,应该不会出啥问题了。谭泽尧刚松了口气,就看到他的宝贝儿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出校门,皱着眉头咬着嘴唇很是痛苦的模样。
谭泽尧吓得心砰砰直跳,狂奔过去一把抱起凌方平:“要……要生了么?”
“废话!”凌方平痛得直想打人,口气自然冲的很。
“宝贝儿,坚持一下,”谭泽尧把人抱上后座,“马上送你去医院。”
凌方平握住谭泽尧系安全带的手:“来不及了。快……帮我把裤子脱了。”
“啊?”
“让你把老子裤子脱了!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啊?!”凌方平觉得有成千上万个挖掘机在他肚里乱搅,痛得他直想大叫,奈何周围一大堆人车子又不隔音,他忍得几乎疯掉。
裤子全湿了,谭泽尧脱不下来,只有拿刀子划开撕成了布条。凌方平觉得自己的肚子硬得像铁一样,一阵一阵向下的冲力让他整个人剧烈地颤抖:“开了没?”
谭泽尧趴下去看了看,也紧张得牙齿打颤:“开……开了。”
“几指?”
“大……大概有八指?还是十指?”
“谭泽尧你他妈笨死了!丢尽全天下医生的脸!”凌方平声音里都有了哭腔,“算了……老子胡乱生吧……啊……你他妈快捂住老子的嘴!啊……快点!丢死人了……”
谭泽尧在一边儿手忙脚乱,比他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还要紧张。一手撑住凌方平的身子一手捂他的嘴,没提防被凌方平痛急了一口咬上去,差点儿惨叫出来,深吸了口气干脆把食指横过去让他咬着。到这会儿终于平静了点儿,让凌方平斜靠在自己身上,指挥着凌方平吸气呼气顺着阵痛用力。没多久俩人都是一身的汗,凌方平是疼的,谭泽尧是急的。
这当儿正是下午四五点钟,外面的太阳火辣辣的,车里的空气热得烫人,一分一秒都漫长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凌方平感觉自己的意识都要脱离躯壳而去,推开谭泽尧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说老子要死了,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力,紧接着整个身体一松,立刻疲惫得几乎睡过去。
生了!
58二包子诞生记(十七)
这就……生了?
等胎盘啥的清理干净,凌方平终于缓过劲儿来,抖着手接过裹在谭泽尧衬衣里红通通皱巴巴的小玩意儿,犹自不敢置信:“这就……生了?卧槽这就生了?!”也太他妈快了吧!
谭泽尧:“……”
凌方平扒开衬衣就往裤裆里瞧,瞅见那跟家里仨一模一样的构造,却是粉粉的嫩嫩的一点点,手贱忍不住就摸了一下,小家伙儿“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一声出来可了不得,就像水泵开了闸门,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怎么哄都停不下来。凌方平抬头可怜巴巴地看了眼谭泽尧:“怎么办?”
“……没事儿,等他哭累了自个儿就停了。”
凌方平抱着二包子躺在后座儿上,谭泽尧平稳地开车往吴子成的医院赶。凌方平拿手扒拉着怀里那个哭得中气十足的小婴儿,自个儿在那儿嘀咕:“宝贝儿你叫啥好呢?你是我在车里生的,干脆叫车生算了。”
“噗——咳咳咳!”他家凌宝贝儿太他妈有想象力了!车生……要都像你这么起名,全中国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得叫床生!
起名的事儿暂缓不提。且说俩人一个光着上身一个□就裹了片谭泽尧的背心,狼狈不堪地来到“幸福妇产医院”,吴子成就差没笑晕过去:“施主可是逃难来的?”
吴子成那一头参差实在没法处理,正好天气也热了,干脆剃了个光头。俞远这回可算是扬眉吐气了,没事儿就喜欢摸拉着他的光脑壳说:“卿本佳人,奈何剃度?”小样儿舒坦得不得了。
吴子成洒脱惯了,哪里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干脆配合着他演戏玩儿,见人就称施主,提起自个儿就是贫僧。那架势比俞远还要得意洋洋,没几天俞远就兴趣缺缺,重新把精力投入贝贝的教育大业中去了,吴子成一口一个施主贫僧愣是没改过来。
这会儿谭泽尧光着上身抱着个光着□的,那光着□的怀里还抱着个胡乱裹了片布的,仨人身上都是血糊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吴子成虽然知道幸灾乐祸很不道德,但直到把小包子弄干净检查完,还是笑得停不了。
凌方平不满意了:“吴大少你有没有点儿职业道德?哎,慢点儿慢点儿,我操.你妈我让你慢点儿,摔了我家二小子你给老子生啊?!”
吴子成:“……放心,贫僧手稳得很。”
但小包子一直断断续续在哭。直到凌方平检查完身体吃了俩红糖鸡蛋被勒令卧床静养,小包子还是哭个不停。凌方平急了:“这咋回事儿?别是哪儿不舒服吧?”
“放心,你家二小子健康得很,”吴子成嘻嘻笑道,“估计是饿了。奶下来了没?”
“……”凌方平耳根烧得发烫,一个眼色抛过去,谭泽尧立刻就把吴子成给轰门外去落了锁。刚转过身就看到凌方平瞪着他:“你也出去!”
谭泽尧:“……宝贝儿你哪儿我没见过,羞个啥?”
“出去!”
于是谭泽尧跟吴子成一起灰溜溜站墙根儿去了。吴子成在一边儿笑得抽搐:“咱俩半斤八两谁都别笑话谁,啊?这都是命,谁让咱是攻呢?”
“攻咋了?”常高峰得到消息,硬拽着钱明来了。
其实常高峰对谭泽尧和凌方平的崽儿并不咋感兴趣,但瞅见钱明跟那儿坐立不安,想来又不敢来的样子,披上大衣就把人给拽来了。
吴子成蹲在地上抠墙:“瞅人这霸气的!贫僧刚说错了,其实那‘攻’前面还有俩字儿。”
“啥?”
吴子成想了想:“……忠犬?”
谭泽尧:“……”
常高峰对谭泽尧说:“恭喜恭喜,男孩儿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