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煮熟的螃蟹
小豹子一挑下巴。
费扬立刻会意,乖乖地选择好尺码,下单,付款。
哎,就这么个小祖宗,天天拿嘴哄着,拿钱供着,想想要把他送走居然还会心酸、难受。
真是人-性本贱啊...
小猴子走了之后,一直没有人来。
吸取了早上的教训,为了避开晚下班高峰,费扬4点就关了门,带着小豹子要回家。
今天是原身的生日,也是他的生日,虽然诸事不顺心,但生活还是要有仪式感的。
“现在还有点冷,你得穿上外套。”
费扬拿着小仓鼠白棉袄,站在门口,拦住小豹子。
小豹子低着头,硬是要往前走,脑袋直直地顶在费扬的小腿上。
熟悉的温度和力道顺着小腿传来,费扬低头看头铁的小豹子,高等兽人也开始撒娇了?
只是这样的撒娇方式,真是独特啊。
无奈地叹气,真是越来越拿这个小家伙没办法。
费扬拉开自己羽绒服的拉链,“我抱着你,用我的羽绒服包住。”
又扬了一下手里的小白袄,“或者你穿上棉袄。”
“你选一个吧,反正不能直接这么出去。”
费扬说话温和,但态度很坚决。
小豹子皱眉想了想,看看费扬,又看看费扬手里的小白袄,太幼稚了!
果断地用爪子抓了抓费扬的裤腿,抬头挑眉,示意费扬:快来抱本王子啊。
费扬看着一向高冷的小豹子抓着自己裤子的样子,心都萌化了。
这样,算不算是开朗接地气一些了?
费扬把小棉袄往手肘处一搭,弯腰抱起小豹子,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
小豹子的愈合能力很强,已经快要长好了。
包进羽绒服里的小豹子就像个小暖炉一样,不停地往四周散发热量,直冲费扬的小心脏。
暖心大概就是这样?
费扬不自觉地扬起笑容。
这个点坐轻轨就好多了,不仅不用挤歪脸、挤破头,还有座位可以坐。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费扬把拉链拉开,让小豹子出来透透气。
小豹子熟门熟路地爬到费扬胳膊上,歪着脑袋趴下。
一到轻轨、电梯这种密闭还移动的环境,小豹子好像就容易缺乏安全感,总要靠着人才能安静下来。
费扬顺手摸了摸小豹子的毛,小豹子舒服地动了动,难得没有抵触。
费扬贪婪地又摸了几下。
机会不多,过时不候。
轻轨上温柔的女播报员声又响起来,“乘客您好,平安路站到了,请从就近车门下车。Hello passengers,this stop is Pingan Road,please get off from the near door.”
轻轨门猛得打开,一阵凉风紧跟着窜进来,费扬离门口不到两米远,被吹得一哆嗦,小豹子也缩了缩身子,抱着费扬的小肉垫又紧了紧。
零星下去几个乘客,也上来一些乘客。
费扬往一排座位的最边上移动着,边上有栏杆靠着,小豹子趴着也会舒服一些。
屁股马上就要移动到座位上了,一个刚上轻轨青年男子也一屁股要坐过来,正好撞上费扬的胳膊,小豹子也跟着晃了一下,幸好反应灵活,勾住了费扬的袖子,才没掉到地上。
男子三十出头,很浑实,留了个鸡冠头,染得红红的,乍一看像要直冲云霄似的。
黑皮衣,脖子上还带着两条大“金”链子,碰撞在一起,发出丁零当啷的镀金链子独有的清脆响声。
一身酒气,晃晃悠悠地抬起硕大的屁股,低眉看了一眼费扬,龇着牙,露出猥琐的笑,“哎呦,宝贝儿,你要挤死哥哥呀~”
费扬闻声,眉头微蹙,抬头看了一眼皮衣男,猥琐的笑容使她脸上泛着油光的横肉堆得更加恶心。
一身酒臭,费扬轻咳一声,不想与醉汉叨叨,又抬屁股往排座的另一边移动。
“哎呦,小宝贝儿还挺高冷——啊!”
皮衣男晃晃悠悠地站不稳,想伸手勾费扬的下巴没勾到,轻轨一发动,倒是被惯性带得往后一仰,差点摔倒,吓得他尖叫一声,脸上身上的肉都跟着哆嗦着。
幸而还没有到烂醉的程度,一把抓住了扶手,险些摔个狗吃-屎。
费扬不反感喝酒,以前读博的时候,大师姐就超级能喝酒。
女中豪杰的那种。
喝酒跟喝水似的,没感觉,能把他们这一群男人喝到桌子底下去。
但是他超级反感这种没本事还非要喝,喝起来没数,喝醉了还耍酒疯的人。
酒品如人品。
费扬瞥了一眼一肚子肥肉的皮衣男,懒得搭理。靠到远离皮衣男这边的栏杆处坐下,左胳膊靠着栏杆,把小豹子又往上拢了拢。
小豹子因为弥漫在周围的这股酒臭,眉头皱得更紧了,头贴在费扬微凉的胳膊上,舒服一些,不禁又蹭了蹭。
“哈哈,你看你瘦得这可怜见儿的,让——咯——让哥哥来疼疼——咯——你!”
第24章
皮衣男一边打着咯,一边说着调戏费扬的话,搞得这一节车厢都是酒臭熏天,晃晃悠悠地朝费扬这边过来,距离不过两三米远。
费扬对面坐了三个人,爷爷奶奶领着一只小白兔,小白兔明显有些害怕,小声哭唧唧地躲到爷爷怀里。
“没事儿婷婷。”爷爷轻轻拍打着孙女儿的背,柔声哄着。
奶奶从卡通小白兔图案的小书包里拿出来小饼干,塞到小孙女手里,用食物转移孩子的注意力。
“吃完我们就到站下车了。”
小白兔乖巧地点点头,接过草莓夹心小饼干。
还是有些害怕,不时地偷瞥皮衣男,看一眼就赶紧回头,缩到爷爷怀里吃小饼干。
皮衣男总感觉有人在看他,往右一瞥,正对上小白兔的视线,吓得小白兔一把抱住爷爷,紧闭着双眼。
皮衣男愣了一下,晃晃悠悠地又转了方向,朝小白兔走过去,呲着大黄牙。
每走近一步,笑容猥琐度就提升一个等级。
小豹子蹭着费扬的胳膊,清醒一些了。支棱着,注视着皮衣男的一举一动。
“这里还有个漂亮的小妹妹呢,恩~小草莓一样甜!”皮衣男靠近小白兔,猥琐地在小白兔身边吸吸鼻子。
刚才小白兔吃的小饼干是草莓味的。
小白兔的奶奶气得翻了个白眼,拍了一把皮衣男的肩膀,“你一身酒气,靠这么近,吓着我孙女了!”
皮衣男愣了一下,转而看向老奶奶,双眼微眯,本就小小的眼睛直接眯成一条线了。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你也不打听打听蛋哥我在道儿上的名声!”
“就凭你也敢打老子?”
皮衣男歪着嘴角,非常蛮横。
蛋哥。
费扬撇撇嘴。
这年头,地痞流氓也得有文化啊,不然报出来名号都丢人。
“我管你是什么蛋哥,反正你离我孙女远点!”老奶奶毫不示弱,用力想推开皮衣男。
奈何皮衣男肉多又浑实,老奶奶推了几把,皮衣男竟纹丝不动。
皮衣男离得这么近,还跟奶奶起了争执,本就害怕的小白兔吓得哭起来,引得临近车厢的乘客都往这边看。
哭声吸引了皮衣男的注意力,皮衣男推开老奶奶的手,伸手就朝小白兔的脸去了,小白兔吓得都破音了,老爷爷赶紧抱着孙女歪歪身子,挡在外面。
“没王法了,你喝醉酒就敢胡作非为?!”老爷爷瞪着皮衣男吼道。
皮衣□□本不管,伸手就要去够小白兔的白到能掐出水来的小脸儿,“来来来,让哥哥亲亲你,小宝贝——”
老奶奶气得又过来拉,被皮衣男一把推开,力道之大,老奶奶直接摔出去两米远。
这边皮衣男的左手马上就要碰倒小白兔的脸了,小白兔吓得声嘶力竭,老爷爷奋力用胳膊肘推着皮衣男,却是徒劳。
小豹子一个箭步跃出去,费扬起身朝老奶奶跑去。
路见不平,忍无可忍,一个除暴安良,一个救死扶伤。
两人就像商量好了一样,分工合作极为默契。
“啊!!!”
无比凄惨的哀嚎声从左边传来,震得费扬耳朵有点嗡。
“嘶~”临近车厢零星坐着的乘客倒吸一口气,随即恨恨道,“该!”
“孩子都调戏,活该花脸!”
“就是!就该给他两边都划花了!”
话音刚落,小豹子反手又是一爪子,满足了人民群众的愿望。
业务非常熟练。
老奶奶摔到了尾椎,疼得起不来身,费扬正帮她调整身体姿势准备复位,闻声回头,就看到了极为熟悉的一幕…
贱人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啊,还都倒霉地碰上了无比刚的小豹子…
专治各种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