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子为庸
话音不落,他就已经坐在了操作台前忙活起来,谢漾元叹了口气,只得继续任劳任怨地摆弄那些材料,希望能早点找出点东西交差。
今天他们的运气不错,快到傍晚的时候,一种有两株草药和三种矿石混合而成的材料终于通过了检测。
“已经能够探测到你说的那种‘先天之气’了!”白鹤一眼看到测试仪器上显示的图样,顿时激动起来——他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已经暂时遗憾地放下了对灵气的研究,这时谢漾元这里的尝试有了进展,怎么能不让他高兴,“只是效果还不明显,配方还有改进的空间吗?”
谢漾元伸了个懒腰:“有肯定是有的,不过还是那句话,劳逸结合啊白老师,今天好不容易做出了成果不庆祝一下吗?今晚有个电影首映有兴趣吗,我请你去看呀?”
白鹤的表情就好像谢漾元告诉他圣诞节临时取消了。
“做出了结果不是应该马上趁着还有灵感一鼓作气的吗?你居然还想去看电影???”
“这有什么灵感不灵感的,”谢漾元哭笑不得,“配方就在这里,我是根据列表一个接一个地试,今天做出来的这种也不可能改良出更好的方案了,最多能证明我们的研究方向没有错——白老师,相信我,你就算从现在熬到明天早上,短时间内也很难再获得什么进展了。”
“而且至少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比研究更重要的事,我最好朋友的电影,我是肯定要去支持他的。”
第113章
谢漾元在距离电影首映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给晏行舟打了个电话, 让他帮忙再多准备一张票。
“还有谁要来啊?”晏行舟在另一头有些好奇,他倒是不会感到为难——这么长时间以来, 他的地位也是今非昔比, 虽然目前唯一拿得出手的作品还没上映,但托沈东洲的福, 他在网上可是黑红黑红的, 基本上只要是沈东洲的粉,就都多多少少听说过这个勾引自家爱豆的小狐狸精。
当然, 是粉是黑的比例就十分不好说了。
不过总之, 晏行舟本人算是在戏红之前人先红起来了,他的长相虽不是谢漾元那种一看就让人为之惊艳、连先入为主的恶感都会被消灭大半的俊美, 但也足够养眼,且辨识度很高——对于一个演员来说,这可是比单纯的好看还重要的事。
娱乐圈向来都是看流量和资源说话,晏行舟背靠沈东洲这棵大树好乘凉, 流量的事情就从来没担心过,而大家也还没王当初他是怎么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被硬生生塞进末日英雄这种大IP剧组的,还一来就是男一号,一看就知道背后的水深得很。
——也确实深得很, 作为联邦现在的全民偶像, 还拥有着怪物一般的武力值,谢漾元说的话, 在某种情况下很可能比总统先生的发言还要管用。
当然, 网民们打破头都想不到晏行舟背后的金主爸爸是这一位——@清溪掌门一直以来的表现简直是不食人间烟火, 不要说往剧组塞钱捧演员,不少他的拥护者都信誓旦旦地表示,他们大师平时都是吃清风饮露水的,绝对不可能接触电影这种尘世庸俗的东西。
……他们倒是忘记了大师也是通过微博红起来的。
总之,末日英雄这种电影对普通金主来说已经是很真诚的资源,一旦套到几乎被神化的谢漾元身上,就会显得有点不够格——清溪道君要真想推一个人,直接在微博上说一句这个人我加持过了你们都给我粉他,有什么问题吗?
人家可是实打实拯救过星球的大人物哎。
粉丝眼中绝对不可能接触电影这种庸俗东西的谢漾元,正兴致勃勃地准备拉上老攻和白老师去看首映——白鹤或许是抱着要时时刻刻守着他这块金疙瘩的心理,最后竟然真的接受了他的邀请。
说实在的……一时嘴快的谢漾元有点后悔来着。
他本来是要和秦濯去过二人世界的嘛,突然之间插进来一枚让人亚历山大的电灯泡也就算了,还是白鹤这个他们夫夫俩都避之唯恐不及的煞星。他虽然不像秦濯那样是真的有点怕白老师,但白鹤那种能把什么都当作科学研究大声说的习惯,也着实让人有点吃不消。
谢漾元还真怕他在秦濯面前也肆无忌惮地讨论起上下问题来——老天爷,他腰现在还疼着呢。
他其实是想多了,像白鹤这样心高气傲成习惯的人,他能看得上的存在实在是少数——不是以一个人的社会地位或实力财富来判断,而只看那个人能否对他想要研究的东西做出贡献,也就是像谢漾元这种,能让他像面对奇异自然现象一样,产生研究透彻的念头的存在,才能真正得到他的承认,看到那个(不一定让人喜欢的)最真实的白鹤。
当然,他原本表现出来的也就没多让人喜欢。
总之,像秦濯这样的存在,在白老师这里就只是一个代表着“可能获得科研资金”来源的符号,要是见到少将办公室的财务科长,他都可能会比面对秦濯本人更热情些。
所以,白老师载着谢漾元跟人家家属一见面,就迅速由一个有点神经质的话痨,变成了那只狐狸眼的中年妖孽,然后全程除了冷嘲热讽再没说一句话,你要是心够大,完全可以把他当作一种自带语音吐槽系统的车载音箱。
多余出来的那张票在飞梭走到半路的时候就追赶上了他们的飞梭,快递接口一对接,将制作考究的纸质票送到了收件人手中。
白鹤瞟了一眼,惊讶道:“不连座?”
他这么一说,谢漾元才注意到第三张被紧急快递来的票上赫然显示着前排座位,跟之前那两张观影视角好却又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截然不同。
他正有些讶异,晏行舟的电话就已经追过来了:“漾元,现场好点的座位实在是没票了,而且大家送出去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也不好要回来。这张票是我们同组一个演员的,他临时有事来不了……呃,你要带来的这第二个人,不是什么公众人物吧?”
“……”谢漾元回头看了看白鹤那张在科学版和社会版都出镜率极高的面孔,一时间有些无奈,“好像沾点边儿……不过我想他应该也不介意被拍到,实在不行,我坐到前面去好了。”
晏行舟很是愧疚:“本来是想请你和秦先生来看场电影,实在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散场以后我请你们吃饭吧,就算是赔罪。”
“好啊,”谢漾元一口答应下来,“我可还记得你的手艺呢,秦濯在这方面也特别厉害,你们两个可以切磋一下。”
白鹤猛一抬头:“……切磋什么?”
秦濯:“……”突然被卖,猝不及防!
“呃……”晏行舟显然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个邀请居然也能听到这样的“惊天大秘密”,他担心了一秒钟自己会不会被恼羞成怒的秦小将军杀人灭口,然后只能安慰自己也算是半个娘家人,约莫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行,那一言为定。”
挂上电话,晏行舟神色有些复杂地看向后台坐着的一种演职人员们,他们导演正夹着一根烟跟副导演说话,两人都是老江湖了,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但是他明白,他们和整个剧组的人一样,现在都紧张得好像考完试后马上就要查榜的学生。
大凡考试过后一般两种人最紧张——一种是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用功的,一种是已经全力以赴地努力了的。前者会担心能不能及格会不会太惨很可能没法儿交代,而后者就更患得患失一点,一会儿觉得自己那么努力了一定可以拿到好成绩,一会儿又会以各种各样的想象恐吓自己,拼命提前做好万一失败的心理建设。
有了心理预期,若是真的失败了……就也不算太难熬是不是?
才不是呢。不管怎么做心理建设,心里肯定还是极度渴望自己能获得好成绩的啊,尤其是做电影这种东西,观众的口味向来捉摸不定,有时候用心做出来的东西真不一定能获得成功……用导演的话来说,每次正式上映之前,自己的心态都好像正面临着一场赌博。
在这样的情况下,晏行舟当然清楚,如果他能把谢漾元和秦濯一起安排在前面的位置,会给电影带来多大的附加流量,又会从多大程度上刺激票房——至少如果知道那两位能来捧场的话,在场不少人都会本能地松一口气。
而且他能够确定,如果自己直接提出要求的话,谢漾元一定是不会拒绝的。
可他并不想。
晏行舟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人,他见过太多世事漂泊人情冷暖了,他从来都明白,朋友之间的关系虽然不能说是相互利用,但也总该你来我往才好。而他和谢漾元之间,诚然开始的时候是他付出得多一点,可自从去年对方焕然一新以来,对他的帮助着实已经太多太多了。
不管对谢漾元来说帮助自己有多么容易,他都没有这样一直帮助自己下去的义务。
这次若不是谢漾元要票的时间实在太晚,晏行舟也不至于把最后一个座位定在肯定会被媒体集中轰炸的前排位置,但他也不是万能的——要想匀出一张票来自然容易,想各方面都照顾周全,这个时间就未免有些太难了。
算了,不要想那么多——晏行舟暗暗告诉自己,走过去加入了导演和副导演的谈话——到底该怎么安排,相信谢漾元自己那边也会斟酌的。
而另一边,谢漾元正在询问白鹤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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