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骑锦鲤的龙
“不、不是错觉, 我也闻到过。”偶然间觉得他们对话耳熟的李崖插话道。
蒲潼荏觉得这只鸭子还是煮着吃吧, 没什么活的必要。
李崖毛孔突然炸开, 像被天敌盯上, 直觉告诉他这和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有关。
最直观的感受, 就是蒲潼荏看他的眼,比之前更冷。
但强烈的好奇心与郝曜颜隐晦的视线让他心一横,脸上带着迷茫说:“我之前就是因为他身上的香味,所以才想邀请他上来坐坐,顺便问问香味的来源,谁知上来没多久,我就晕了。”
李崖说的一脸无辜,还有他话里的内容, 让白毅冷静的脸色兀然一沉,眼神极其不善地扫视着蒲潼荏。
相信要不是郝曜颜在旁边压着,他早带自己人撕了蒲潼荏手里的那张纸。
不过事实若真如李崖所说, 那这就是欺骗,而那些东西,哪怕有‘欠条’他也是觉不会给的。
白毅没考虑多久,隐在细短胡茬里的唇瓣微启,“是吗?按你所言,你什么都没做?”
他审视又严厉地盯着李崖。
“没有!”只在脑子里想了一下,谁知道?
李崖回答的很是斩金截铁。
“所以就因为你‘弱’,就被人欺负,还被人利用甚至差点连命都不保?”白毅冷声道,没点名点姓,在场的人却一致看向蒲潼荏。
被众人直视的蒲潼荏面无表情,并不屑地斜了白毅一眼。
白毅:……过、过分!
你再这样,别怪我拼着‘两败俱伤’的代价打你!
“你…”白毅想了想,说:“蒲仙荏,是叫这个名字?”他看向李崖。
李崖原来不知道,但听到蒲潼荏和郝曜颜的对话,便自以为是地点点头。
“蒲仙荏,你现在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的?”白毅带着身后几个膀大腰圆的保镖往前走了两步。
蒲潼荏沉思了几秒,说:“赶紧把东西整理好给我送来。”
开心,存货刚没,就有人送新的上门。
他真是好人。
好人白毅:“……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你的行为……”
他皱眉筹集了一下语言,接着道:“和用‘孩子’威胁人家家长有什么区别?”
土匪也没你这么匪!
蒲潼荏眉眼微动,讶异地看着他,指向李崖:“他是你孩子?”
白毅内心渐渐崩溃,有点不想跟他说话。
可有些问题他还是要问清楚。
“你欺骗我,说李崖想吃你,然后才被你反杀的,但现在李崖告诉我,他什么都没做,直接就被你打晕了。所以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又或者,你只是单纯地想挑起妖族与你们人类之间的矛盾?”他直白道。
“你问我?”蒲潼荏反问。
白毅神情肃穆地点头,颇有种你不说清楚,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感觉。
“我欺骗你们?”蒲潼荏冷哼一声,“就算欺骗了又如何,还是你觉得,我真拿他没办法?”
蒲潼荏看向李崖。
猛然又被扯下水的李崖一愣。
“我突然想喝老鸭汤了,你想喝吗?”蒲潼荏问郝曜颜。
郝曜颜正在细嗅香味的来源,闻言眼角掠过紧张的李崖,嘴唇轻抿着点头。
“那你去把他抓过来。”蒲潼荏指使道。
郝曜颜表情怔忡,继而失笑又纵容道:“如你所愿。”
说着他伸手快速探向李崖,动作迅速又猝不及防,加上在他爆发时,身上那股气息骤然强烈,吓的李崖瞬间面无血色,脑袋一懵,呆呆地站在原地。
白毅见状,虽然讶于他身上的气势,动作却不慢地上前抓住李崖的一只手臂,正巧这时郝曜颜的手也到了。
他这一阻止,两人直接扯的李崖痛苦地叫出了声。
白毅头偏了偏,发现郝曜颜的手抓的是李崖的脖子,顿时惊的手一松。
借着这个机会郝曜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用气势压制着李崖,直把他逼得现出原型。
尔后手提着鸭脖,面无表情步履坚定地走向蒲潼荏。
蒲潼荏看着慢慢朝他走来的人,眼底神情满意又欣慰。
自己培养的保镖,终于长大可以为我做事了。
“我觉得煮鸭汤太没味了,要不我们烤鸭?”蒲潼荏接过他手里的鸭子,瞥了一眼脸色青白交加的白毅,左手微动,托着冰蓝色的火焰说道。
他手里的火焰一出,481坐不住了。
那明明是宿主的‘神火’。
所以刚才那些话都是骗他的?
它起身冲向蒲潼荏,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愤愤道:“你骗我,你根本不是什么蒲仙荏。”
蒲潼荏低头看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说:“先松手。”
481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听话地松开了手。
“你的事待会儿再说,我现在要烤鸭,不帮忙就不要捣乱。”看他这般老实,蒲潼荏放轻了语气。
从481冲过去抓住蒲潼荏手臂的那一刻起,白毅右眼皮就没停止过跳动。
这一刻,他无比后悔自己的冲动。
早知道听从自己的内心早点离开了。
重要的是,李崖现在还不能死,故而他必须救下他!
“那个、蒲、蒲仙荏……”白毅一脸尴尬,眼角示意身后三个保镖往后退。
在他即将开口之前,蒲潼荏有点恼的打断他道:“叫祖宗。”
白毅想到树妖在他来之前提醒他的话,终是调整气息低头僵硬道:“祖、祖宗,我觉得我们还能再商量一下。”
同时被捏住生命喉咙的李崖蹬着鸭腿疯狂地眨眼睛,小灯泡似的眼里闪烁着悔不如初的泪花。
已悄无声息磨蹭到阳台的胡月迟疑地停下了脚步。
“有什么好商量的,你不是觉得他的命不值那些东西吗?碰巧我想吃烤鸭,等我把他做了,就没这么多破事了。”
“你放心,我会给你留一只鸭腿。”想想,蒲潼荏补充道。
“潼潼”在他说完,郝曜颜叫了他一声,拿出菜刀说:“先掏内脏。”
白毅看的神情欲裂,“等等,刀下留鸭!”
他伸手,闪身瞬间来到蒲潼荏附近。
郝曜颜出手拦下。
“他不能吃。”白毅稳重的人设彻底崩了。
急的跳脚道:“我可以加筹码,可以加,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他紧张地压着手。
郝曜颜看蒲潼荏。
蒲潼荏笑眯眯,表面的温度不达眼底,声音清脆有力道:
“但是我现在只想吃鸭。”他伸手欲接过郝曜颜手里的菜刀。
“别!”白毅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要吃鸭,下面有,想吃多少有多少,比起现烤既省时又省力。”胡月再次踏进房间,娇媚的脸上认真又冷漠。
“下面那些普通的鸭子岂能和他比?这点识货的眼色我还是有的。”蒲潼荏傲然道。
胡月爱莫能助地看着白毅。
“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若是觉得他的命值这个秘密,就放过李崖,若不值,任你处置如何?”白毅咬牙狠狠道。
蒲潼荏心说我知道的秘密多了去了,甚至我自己还有很多秘密,有必要再耗费那个时间听你的秘密?
“你说吧。”蒲潼荏将鸭子塞给郝曜颜,耳朵偏过去,示意他可以说了。
白毅:这么自觉也不怕我阴你。
“不过在我说出秘密前,需要问你一个问题。”他道,“他是你的什么?”
蒲潼荏顺着他的视线在郝曜颜期待的脸上停顿了两秒。
“关你何事?”蒲潼荏不耐烦地回道。
“因为我说的这个秘密是关于他的,如果不能确定他对你的重要性,那我就要考虑是否换一个秘密告诉你。”白毅没有隐瞒。
“看来你有很多秘密啊?”蒲潼荏似笑非笑,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透。
“还可以吧。”白毅没否认,“所以你的答案?”
“说吧,关于他的什么秘密。”蒲潼荏眼皮半垂,冷淡道。
为了保证除了蒲潼荏不会有第二个人听见,白毅试探着和蒲潼荏建立了意识联系,用意识传音。
“你的朋友没多少时间可活,至多半年。”有了前面的教训,白毅很是耿直道。
话音刚落,心头一滞,接着整个身体僵硬的宛如被冰水侵蚀。
有那么一瞬,白毅似乎看到了一双猩红如灯笼的巨眼。
而在这只巨眼之下,他毫无反抗之力。
“是吗?”蒲潼荏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表情冷静如常。
纵使那股由心底升起的恐惧让他无法控制身体,但白毅听到蒲潼荏的话,罕见地,他如一个旁观者听着自己熟悉的声音对蒲潼荏说:“他体内的力量太过庞大,若没有疏导,两个月后,必死无疑。”
“这么严重?”蒲潼荏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调子,只有不时搓动的右手说明他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这算什么?他死完郝花瓶死?
看来是时候罢工提高一下自己的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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