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风动
云秋更加觉得萧问水变得不可理解起来,他认为他在胡说八道,明明很正常的认识的人互相送回家,在萧问水口中就变得奇奇怪怪起来。好像所有的错都变成了他一样。
他很不愿意听萧问水这种教训的口吻,但是为了保持礼貌,还有“失恋手册”中说的“不要让对方刚见到你难堪的样子,保持平静、漠不关心的状态是最好的”,他憋着没有说话。
萧问水继续说:“现在的alpha很难静下心来对待自己的伴侣,因为社会赋予他们的资源太过优越,你不了解,万一对方并没有认真对待这份感情,受伤的还会是你,云秋,所以我更建议你……”
他还没说完,云秋又硬邦邦地顶了一句:“是的,就是你这样子的。”
萧问水哑然了一会儿。
云秋却迅速地低下了头,手指拧着手指,觉得眼皮泛酸。
这样不好看,云秋知道,还是那个什么失恋手册里的话,不要像怨妇一样去怨恨,去翻旧账,去抓住一切机会嘲讽对方,这样只是会让他越来越卑微。可是手册里这不能做那不能做,云秋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是对的,只有这时候,这句话,他想也不想地说出口了。
萧问水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说:“是的,我是。但是我……”
“那你就不要再来管我!我自己会管我自己的!”云秋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叫出声,把正在往萧问水身上爬的萧小狼都吓了一跳。说完这句话之后,云秋啪嗒啪嗒地跑回了卧室中,重重地关上了门,然后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卧室门被敲了几下。
萧问水的声音隔着门,显得有点模糊不清,透着微微的沙哑:“云秋,不要和他在一起,我给你挑一个人,挑一个最适合的、能照顾你的人和你结婚。”
云秋趴在床上,伸手擦了擦眼睛,然后抓起床上的小熊,推门出去。
他眼眶泛红,气呼呼地站在门边。这样突然开门出来,倒是让萧问水有点意外,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呆愣在那里。
其实萧问水的的脸色也很不好,是病态的、不正常的那种苍白,而且好像消瘦了很多。
云秋开始打他,用手里柔软的、肥胖的、毛茸茸的小熊去打他,劈头盖脸地砸过去,叫道:“你走开!你出去!不要待在我的房子里面,你出去,不要跟我讲话!”
他像一只倔强的小牛犊一样,一直把他推到了门边,然后又丢下他心爱的小熊,奔到厨房里去,把萧问水前几天送来的水果箱奋力往外推,直到那两大箱水果都丢出了门外。他说:“走开!”
他真的被气到了。萧问水不要他,还能够谈笑风生地说着,再给他介绍一个“完美的”对象,他不在乎这种施舍一样的小恩小惠,那么多次愿意见一见他,愿意跟他说说话,也不过是因为想念而已。
爱情可以消失,可是长年累月积累下的亲情也依然存在,就像萧寻秋和医生之于他。
萧问水被他推出去了,云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飞快地把门“砰”地与一下关上了。
他冲外面说:“我会给自己找男朋友的,我会自己管自己,你以后都不要来说我,萧问水。”
萧小狼吓得到处窜,而云秋听了半天外面没有动静,于是伤心地回了卧室。他缓了好一会儿后,才开始不难过了,然后爬起来写作业。
第二天,云秋出门时,萧问水已经不在了。可是箱子还留在那里,上面贴了一张字条,写得很潦草:“对不起。”
云秋把纸条团一团丢走了,然后费力地拖起冷藏箱,把它搬到了楼底下,丢在了垃圾桶旁边。垃圾桶太小装不下这么大的冷藏箱,到时候会有人过来清理。
然后他去了银行,从另一个卡上转了五万块在自己的ID卡里,准备给萧寻秋和嫂子买结婚礼物。
他和萧问水结婚的时候,他的未来嫂子没有到场,是因为他们的婚礼时间刚好卡在了她博士毕业论文答辩的关键时期。但是尽管没有到场,她也送来了礼物——一对三叠纪的草叶化石,挑的最好看的几颗原石,打磨加工。
这位嫂子是古生物专业的,云秋查了很多资料,问了很多人,最后决定给她订做一个好看的宝石标本箱,价格不菲。
而萧寻秋,云秋知道他喜欢观星,于是决定给他他买一个天文设备。萧家不缺钱,没有什么设备是买不到的,云秋自己也知道,大概挑不出什么特别让人眼前一亮的礼物,但是只要是他送的,他们都会喜欢。
萧问水没有再来了。云秋在伤心之余下定了决心,以后要是他再过来的话,他就会再拿着熊赶走他一次。
唯一有一点变化的是,云秋碰到白樾的次数越来越多。他每天晚上都会去他们的蛋糕店里买一杯手磨咖啡,并不怎么喝,过了下班时间之后,再和他一起走出店门。有时候他会送他,有时候不会。在学校时也是一样,有时候云秋放学后会遇到他,两个人会说说话。
云秋渐渐知道了,白樾做人工智能有关方面的工作,技术入股某家刚上市的公司,工作时间相当弹性,但是忙起来的时候也神龙不见首尾。
和白樾相处很舒服,这样的感觉有些类似于温存锐给他的感觉,虽然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但是云秋从对方文雅有礼的言谈举止中感受到了尊重与爱护,也让他愿意跟他分享一些自己的事情,比如以前生过自闭症的病啦,自己家里有两个哥哥啦,之类的事情。
白樾也有意无意地问过他男朋友的事情,云秋告诉他自己结过婚,但是现在已经分开了。
白樾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你身上的气息是被标记过的。当时我送你去医院,还在想你的A去了哪里,怎么病成这样也没个人管。”
云秋低着头不说话。
白樾温柔地看着他:“分开了也是好事,以前认不清楚的人,现在认清就好了。”
为了准备萧寻秋的婚礼——婚礼在联盟星城附近的海边举办,一共三天,云秋需要搬到酒店那里去住。为了提前准备、收拾东西,云秋还是请了假,蛋糕店那边也空了几天没有去。
结果,本应该他上班的那一天晚上,白樾给他打了电话,问他:“我来店里了,没有看到你,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云秋说:“没有的,我没有不舒服,是我有一个哥哥要结婚了,我要参加他的婚礼,所以提前准备一下。”
“哦,去哪里啊?”白樾问,“太巧了,正好我这几天也要出门,有个宴会要参加,咱俩说不定还能搭个伴儿,我也可以送你过去。”
云秋把自己的目的地告诉了他,话音刚落,就听见白樾在那边笑:“云秋,我们去的恐怕是一场婚宴,你哥哥的名字是不是叫萧寻秋?”
云秋“啊”了一声,有一点惊讶地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樾告诉他:“你没有看请柬吗?小秋,新娘子叫白雯,姓白呀,她是我的堂妹。”
接二连三的巧合,让云秋感到很神奇,只顾得上在电话这一头发出惊讶的声音。那边很快传来了白樾轻轻的笑声:“那这样正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接你一起过去吧。转来转去,没想到还是亲戚。”
他没有对云秋的家室感到惊讶。之前他们住的那个地方虽然不是富人区,但是地段比别墅更贵,更别说精装的平层大楼,能住的起这样的房子的人,来头肯定不小,只不过当时没有想到是萧家而已。萧家名声一向不好,白家经过慎重思考之后,才同意白雯和萧寻秋的婚事。他们崇尚的一直都是小富即安,并不在乎萧氏那点钱,而是更注重品行端正。
临出发前一天,萧问水给他发了短信:“收拾好了吗?东西打点整齐了就告诉我,我来接你过去吧。”自从发情期过后,云秋就把他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云秋由于找到了结伴的人,很快地回复了他:“不用的,我和朋友一起过来,坐他的车。谢谢你。”
手机震动了一下,萧问水又问他,是哪个朋友,罗炎吗?还是上次送他回家的那个alpha?
云秋觉得他管东管西的让人很难过,于是不再回复。
作者有话要说:一级警报!秋秋已对你发起肥胖北极熊攻击!
第七十七章
相比萧问水到场只有二十二人、在海岛上秘密举办的婚礼, 萧寻秋的婚礼更加符合大众眼中对于萧家“世纪婚礼”的期待。婚礼当天, 直接清场了联盟星城的一个近海半岛,将一个五年未曾对外开放的古建筑地点作为婚礼现场,各界名流都会到场, 宴席总计有上千桌,现场挤满了直升机和各路空间车, 密不透风地向全世界直播这场盛大的婚礼。
所有人在议论白家“平地飞升”的同时,也有各种各样的疑问浮现, 比如为什么萧氏两兄弟的婚礼差距这么大?萧寻秋的婚礼可以说容纳了所有豪门婚礼应该有的元素,但是对比萧问水之前的海岛婚礼,前者的政治性则更强。与其说是婚礼, 不如说是两个家族的结合与联盟, 更是再一次对外界展示的时机,和绝佳的生意场。
萧寻秋接任执行总裁已经一个月了,虽然萧问水仍然保留着CEO的职务, 但是这一个月内, 几乎都没有见他在外人面前活动过。自从上次清算董事会之后,他的行事越来越低调,踪影越来越捉摸不定, 人们发现,最近萧问水唯一公开露面的活动,居然只是去星大附中作一个小小的讲座。
他的退位,似乎已经不是空穴来风了,如果说半个月以前, 人们还在观望,以为他只是想要扶持一个“传话筒”上位,那么如今,所有人都越来越觉得,他大概真的是要退居二线了。萧家两个儿子中,萧寻秋在公司运作处理上稍显生涩,这个月让公司的整体业绩下降了0.3的百分点,但是一切迹象都显示,这个新任执行总裁正在逐渐形成自己的个人风格。萧问水的管理风格独断、跳脱、锋锐,具有相当的前瞻性,但是也经常无法顾及名下团队的执行力。“大魔王”的名号来源已久,其中最主要的,还是他作为alpha的定势思维导致的,他以自己的标准去要求所有人,经常搞得怨声载道。而萧寻秋则更偏向于沉稳行事,兄弟俩一个扩张一个稳固,把萧氏江山套得牢牢的,这次换代虽然有些遗憾——萧问水在风头正盛的黄金时期退居二线,导致他的许多拥趸落空,但是这种接替却是十分稳妥的。
云秋这天搭白樾的车去婚礼现场时,一路上都在听白樾说这些事情。
他并不知道执行总裁和CEO的区别,甚至不知道董事会和CEO的区别,他只大概了解了一件事:萧问水现在不当公司的老板了,现在是他的哥哥当大老板。
他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因为萧寻秋一心向学,这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萧问水那副热爱工作的样子,也不像是会突然放权的人。而且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任何人告诉他。
难怪萧寻秋之前给他打电话时都是很累的样子,原来他现在代替萧问水去忙了。
云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自己好像被原来的家给排斥在外了一样。主要是因为他和萧问水结了婚又离婚,还出来住了,所以变得很尴尬。
白樾还在跟他说:“不过前段时间不是萧大结婚了么,你有没有见过你的大嫂子?萧问水把他的O的信息藏得很紧,为美人不要江山也是有可能的,兴许那个Omega身份敏感或者身体差,他才放下工作去陪他。”
云秋低下头,小声说:“没有的,他不是很喜欢他的Omega。”
白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涉及到更加详细的家族秘闻,他也不好再继续问云秋。说来奇怪的是,云秋明明姓云,为什么会称萧家两兄弟为哥哥,也是他还没有问出口的一件事。
云秋这个小孩很神秘,看情况像是无父无母,眼光很高,但是又没有那种从云端下来的人身上会有的傲慢,他待人接物时虽然过分谨慎,但是底子里是不卑不亢的,相处起来很舒服。
他听他说离过一次婚,大约也是跟某个位高权重的alpha。但是他生在萧家,不至于现在要去住破楼筒子,不过云秋住得好像比较快乐,结合他之前的自闭症病例,大约是在学会自立,这么一想也就不奇怪了。
到场之后,两个人就分开了。萧家和白家的宾客席是分开的,婚礼真正开始之后,外界媒体都被拦截在外面,只剩下萧氏的御用摄影师。
云秋作为萧家最小的孩子,和萧寻秋、萧问水、白雯坐主位,别人听他们叫他“云秋”,还以为他的全名叫“萧云秋”,也有不少人过来跟他敬酒、搭话的。云秋不知道说什么话,开场前就被灌了三杯酒,脑子有点晕乎。
萧问水很忙,基本没有什么时间落座,动辄有人过来跟他搭话。桌上经常只剩下云秋一个人。偶尔白雯踩着高跟鞋走累了,也会过来坐一坐,很亲切地跟他讲话。但是这个女孩子的说话方式让云秋有点瑟缩,她带着女主人一样自来熟的语气,透露着一些聪明过度的压迫力,她关照他的学习成绩和住宿情况,努力和他找着话题。一个有自闭症病史的高中男孩,和一个出身优渥、走遍半个地球的古生物博士,其实并没有很多话可以聊。白雯选择古生物学是为了学位,而非兴趣,也很难找到一些云秋热爱的神奇故事、上古生物之类的东西,所以没什么话可聊,越聊越显得尴尬。
云秋于是跑过去找医生玩了,可是医生正在和Susan谈笑风生,这一对医学翘楚一遇到好像就免不了争吵,两个人从心理学一路理论到解剖学,云秋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
由于婚礼还没有开始,所有人都不能动筷子,云秋干看着桌面上的菜色咽口水,又不敢去别的地方到处跑,只能又回到了他原本的座位上,乖乖地坐在凳子上呆着。
他呆了一会儿后,发现台上的司仪和神父都已经就位了——白雯和她的母亲是基督徒,婚礼现场需要神父到场,也是他们的要求。底下走动的人也慢慢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所有人都知道婚礼快要开始了,纷纷站起身来,接过备好的香槟,准备为即将结合的新人送出欢呼和祝贺。
所有人齐刷刷的都站起来了,只有云秋一个人不知所措。他不喝酒,站起来后低头手忙脚乱地找自己刚刚端过来的牛奶,可是半天没找到,可能是被服务生收走了。
他于是回头去医生那一桌找,可是场地太大,他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地方,反而越走越偏。云秋很心急,在人群中窜了半天,忽而看见了萧问水。
萧问水刚刚结束了一次对话,微笑着颔首示意对方自己要走了,转过身时,刚好就和他视线相撞。
云秋像一只偷偷摸摸的小猫咪,在那一刹那被主人逮住了。他和萧问水同时愣了愣,萧问水像是察觉了他走丢了方向,随手在托盘里又拿了一杯果汁,向他走过来。
云秋迷茫地看着他,正在犹豫是否要在原地等他,还是走过去找他时,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云秋回过头去,看见白樾笑眯眯地站在他身边,伸手把一杯纯牛奶交给他:“找不到路了吗?就在我这边坐吧,婚礼很快就要开始了。别怕,我这边只有几个朋友。”
他伸出手揽住云秋的肩膀,把他往另一边席位上带过去。云秋怔了一下,回头看向萧问水的位置。萧问水停了下来,视线跟在他身上,脸色有点不好,然后很快被人流挡住了。
云秋于是乖乖地跟白樾走了。
周围灯光暗下来,海风和沙滩上,所有人的焦点都对准了红毯上的新人。刚刚还在人堆里的萧问水出现在了红毯尽头,作为唯一的伴郎出现。萧寻秋满眼笑意,新娘也笑脸盈盈,这一对新人看起来十分般配。
因为是最常见的男女beta的结合,婚礼上的有些习俗也遵循旧制。云秋在萧寻秋的婚礼上发现了一些自己婚礼上没有的环节,比如新娘背对人群抛花束,听说接到花的人能够很快觅得良缘。
到了这一步,就是比较亲近的亲朋好友聚集在周围了。云秋被白樾拉着手挤进人堆里,他有点不习惯这样的接触——被标记过的身体接触其他alpha的信息素,总是有生理上的淡淡排斥感。但是白樾说:“不拉着你怕你走丢了,漂亮小朋友。这里这样挤。”
他把他带到了最前面的地方,站在他身后护着他,双手轻轻按在他肩侧,护着他不被其他人撞到。
云秋左看右看,发现周围全是自己不认识的人。萧问水在离他五六个人的位置上,他旁边没什么人敢簇拥着挤他,Susan站在他旁边,偏头跟他说着话。
云秋收回视线,而后听见白樾俯身在他耳边问道:“你想要那个花球吗?想要我可以帮你抢到,我在这方面很拿手,以前得过第一。”
云秋思考了一下,可以和“抢花球”联系起来的运动项目,他问道:“你是排球冠军吗?”
白樾轻轻笑,说:“是小学时打沙包的第一,好像也差不多。”
云秋被他逗笑了,咯咯地笑了起来,刚笑了一会儿,又被白樾轻轻捏了捏脸:“嘘,专心,新娘要抛了。”
这些小动作都非常亲昵,让云秋感到有些不自在,与此同时,他还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是萧问水那个方向,云秋抬眼看过去,和他的视线对上了,却总是萧问水再移开视线。
花球高高抛起,然后向后方落下,恰巧好像就是他们这个方向。云秋刚仰起脸时,就感觉到头顶一暗,白樾伸手稳稳地接住了花球,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他怀里,小声撺掇:“快拿着,拿着。”
这个小动作很快就被别人发现了,又云秋不认识的人大声起哄:“都看到了!看到了!别偏心私藏啊白樾!怎么回事儿啊这!”
众人都笑嘻嘻的,逮住他这个话题往死里起哄着不放。云秋很快害羞起来,手足无措地想要往人群后面躲,被白樾拉进了怀里护着——这个姿势其实已经有些越界了,他搭着云秋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边,笑道:“谁抢到就是谁的,也没说不能转送啊,我就是帮这个小朋友抢的。希望他……能很快结得良缘,跟合适的人在一起。”
他说话时,低头看着云秋的眼睛,满眼温和的笑意,眼里好像亮着性子。这样的神情云秋见过,是萧问水和他结婚那一天,对他说:“这会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一天”的那种神情,里面是不加掩饰的温柔和爱。
这种神情仿佛把心思写在了脸上,周围人都不清楚什么情况,但是一看就知道这个A大概是在追身边的这个Omega,立刻起哄得更欢了,还有人直接说:“都接花球了,不如来个马上应验!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起哄声越来越大,云秋被不认识的人的呼喊声淹没了。他所有的依靠只剩下了眼前还剩的白樾——可是他现在和他还不太熟。云秋仰脸想要往外面看,想要找到萧寻秋或者医生求助,可是他看不到他们。
白樾却像是知道这样让他为难似的,笑着摆摆手,说:“都别闹他……虽然,我也想。”
后半句话压低了,说得很轻,除了云秋,没有任何一个人听见。
云秋愣了一下。
拥挤的人散去了,起哄声慢慢地也小了下去。成人的世界懂得见好就收,看见当事人没有表态,也就不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