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i呀呀
“抱歉,玉和,夫君刚刚说错话了。”
“看在你也是为我吃醋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不过你这字,还是练练吧,太丑了。”萧玉和拿起那张段枢白书写的药方,在他面前打开。
段枢白一脸惨不忍睹地闭上眼睛,以壮士扼腕地沉痛声音蹦出几个字:“好,我练!”
输什么都不能输给情敌!
当天下午在议事大堂侧厅,当张长乐踏过门槛的时候,一脸活见鬼了的表情发现他家将军居然像模像样地坐在桌前,表情认真且沉痛地在一笔一划练字,桌角边,还有几张被吹飞的练字废纸,写着满满的字体。
一时之间,张长乐感觉世界天旋地转。
他恍惚觉得自己午睡还没睡醒,不然他怎么会看到自己将军居然在练字。
张长乐不禁揉了揉眼球,眼前的画面依旧没变。
他扣心自问道:
我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将军居然会为了他的一句话而认真练字。
一股温暖地热流涌向心间,张长乐心中感动不已,简直要热泪盈眶,他家将军终于愿意为他改变了。
段枢白听见人走进了,下意识一抬头,猛地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笔都要掉了,脱口而出道:“长乐,你发什么疯,干嘛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
“将军,长乐太感动了……”
段枢白把笔捞起来,无比纳闷道:“你感动什么?”
“将军你居然会为了长乐而练字,长乐真是受宠若惊。”
“……”
段枢白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笔扔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哥俩好地揽着张长乐的肩膀,叹出一口气来道:“好兄弟啊,我练字是为了……算了,我还是不要把这种惨痛的真相告诉你。”
张长乐满头雾水:“啊?”
无知是福。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段枢白一旦下定决定去做一件事,他会做的很认真,他的学习天赋极高,将练字的事情放在心上后,不过几天,他的那手字就从“不堪入眼”变成了“勉强能看”。
段枢白下午的时候会练上一段时间,晚上睡前也会在房间里随便找本案前,他铺着白色的宣纸,就着空气中的墨香,认认真真地写了一页大字,不得不说,他真的是进步飞快。
他满意地点点头,自我陶醉欣赏了一番。
“真是一手好字!”
假以时日,再也没有人有资格说他字丑。若是还敢在他面前哔哔,他就不客气地拳头伺候。
泡完澡的萧玉和穿着白色亵衣推开房门,一进门就听见了段枢白的自我夸奖,嘴角抽了一下,在心中暗道一句:不要脸。
段枢白见萧玉和进来了,铺陈好另一张白纸,正正经经一脸严肃地写下一张,俊逸的面容越发的深邃如刀刻,双眸黑如点墨,潇洒的长发披在肩上,单就这画面来讲,可谓是迷人极了。
可真会在他面前摆把式。
萧玉和看好戏地走了过去,正想就那句“真是一手好字”嘲笑几声,却陡然望见了段枢白手边的那本书册。
段枢白随意在书架上抽了一本,摆在书案上沿着上面的内容临摹练字。
段枢白一边写,一边翻页找喜欢的内容誊抄。
他还在翻页,萧玉和却刷的一下脸都白了,心跳都快给震出来,那本册子,段枢白可能不知道,萧玉和心里却很清楚,那本册子里夹了一张萧玉和亲手画的画。
那画里面的内容……
就是那一副有味道的不能直视的画。
要是被段枢白看见。
萧玉和简直不能想象!
一股热血冲上了头顶,萧玉和面红耳赤地快步过去,伸手抢段枢白手底下的册子。
段枢白怎么能让他一个娇少爷从虎口上夺食,他笑着捞起角支着脸颊:“怎么?还不准我抄书练字啊?”
“不是你让我练字的么?”
萧玉和急了:“你把它还给我,都能抄,谁让你偏偏选这本,这本不行,你还给我!”
“为什么这本不行?”撞见萧玉和着急的模样,段枢白恶劣地笑了笑,拿着书册放肆地抖了抖:“不就是一本山水册子,里面还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的话还没说完,在书页翩飞声中,一张折叠的白纸飘了出来。
段枢白:“???”
里面还真有东西???
萧玉和心跳慢了半拍,眼睛直直盯着那张白纸,大叫着扑过来:“你把它还给我。”
段枢白摸过白纸,一溜烟逃到了两人的架子床前,一系列动作如同一手上好的毛笔字,行云流水不带半点停滞。
他也是活学现用。
段枢白把白纸拿在手上,萧玉和大叫道:“你不准打开!”
段枢白反骨作祟,你不让我打开我偏要打开。
他把白纸打开了,纸上的画面映入眼帘,只看了一眼,就转身趴在床板上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玉和被他的笑声羞的崴了一下脚,踉跄地往床边走。
段枢白埋在被子里闷头笑,白纸上画着的人化成灰他都认得,不正是当初英俊潇洒模样落魄,好几天不洗澡的自己嘛,这么落魄不羁邋遢不堪的自己,想在回忆一下,还真有点儿怀念。
他家玉和怎么那么会画画呢,还把他家夫君画的那么好看。
段枢白忍不住撑起上半身,想从怀中把白纸掏出来继续欣赏一会儿,他将爪子探进胸口,萧玉和的身体已经扑过来了,压在他身上,威逼他道:“你快还给我!不准看。”
段枢白力气大,翻身把萧玉和按在了身下,在他白皙透粉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还给你做什么?夫君我还要再欣赏一番哈哈哈哈哈……”
“你把夫君画的真英俊。”
“除了这张还有没有其他的,原来我家玉和还会偷偷画夫君的画像,等几天我得再去书架上寻寻宝,还真多亏了你们让我练字。”
“对了,好几个月之前的画像,莫非你那个时候就喜欢上夫君了?”
萧玉和扭身挣扎,他怎么那么想不开,之前会把这种东西留下,他早就应该毁尸灭迹!!!!
“你还给我,我要把它撕掉!!”
“段枢白,你放开我!”
段枢白又在他脸上香了一个,大笑道:“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撕掉呢,我家玉和画艺精湛,这张画像,代表着你对夫君浓浓的情意,我一定要好好保存着,对了,明天我就找工具把他装裱起来,留个百儿八十年的,给我们的子孙后代做传家宝!”
传、传家宝,萧玉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你还要不要脸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我的孩子可不想继承这种东西!”
“你的孩子?”段枢白愣了一下,大笑道:“那不也是我的孩子嘛。”
对哦,他家玉和是能生孩子的。
段枢白将未来的传家宝扔到一边,倾过身体压在萧玉和身上:“先别管传家宝了,玉和,现在有了传家宝,我们来商量商量怎么生孩子吧。”
“你、你让我撕了——唔嗯嗯,啊——放开——”
架子床吱吱呀呀摇动起来,被翻红浪,他们的传家宝随着不断抖动的床被荡啊荡,荡出了一条条褶皱,还一个不小心被不明东西打湿了,图案晕染了开来,图像也看不清晰。
事已至此,萧玉和至少达成了自己愿望。
第二天段枢白起来后对着传家宝叹息不已。
萧玉和把传家宝揉了个纸团,砸在段枢白头上,传家宝身姿灵巧地弹了一下,最后滚进了衣柜下面。
符千席自从进了新阳城的军训营后,他还真是大开眼界。
他原本以为自己一个读书人,无论去到哪里,无论犯了什么错误,对方也要对他以礼相待,刑不加文人,他没什么好怕的,最多被看守起来饿几顿,喝不了酒罢了,哪怕饿了几顿,他还有力气嚷嚷着叫骂,谁知——
谁知他一个不小心上了贼船,入了贼窝,进了这个名叫“军训营”的魔窟。
他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文明的折磨人的方式。
现在他过的,简直比吃了黄连还苦啊。
白天天还没亮就得起来,吹着山头的冷风,绕着全城跑一圈,还美其名曰让他们锻炼身体,让他一个书生跑一圈有意义吗??跑完之后狼吞虎咽吃过早饭,就被监督着山上除草挖地挑粪浇水,他的老天爷,符千席这辈子就没种过地!
种地也就算了,他采菊东篱下当个农夫。
结果下午还要在太阳底下站军姿,要他们一动不动半个时辰!站在那里和一排傻子似的!他宁愿和早上一样去浇粪水!
他算是明白段枢白的新阳城为什么有吃不完的粮食了,全给逼着种地,一座山都给挖出梯田来多种几十亩,恨不得种满土地,亏他还以为是个武星转世,别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司农小仙下凡吧!
傻傻地站军姿也罢,还有之后的惩罚,还有每天的整理内务,被子要叠成木板压过的豆腐块,房间里不能有一丁点灰尘,整个宿舍鞋子要摆放整齐,所有的东西都要排成直线!排成直线!
想出这玩意的脑子有毛病吧,天天住人的地方愣是要整成没人住过的模样。
一生放荡不羁胡乱过活落魄不已的符千席被整的要吐血。
从这里走出去,他还会是当初他们宣州风流倜傥潇洒潦倒的符公子吗?
估计要变成符-猛士。
他的人生目标明明是符-谋士。
学会了大口吃饭大口吃肉的符千席看了看自己日渐肥壮的上臂,不禁望着天空一脸深思,为何他的一生不知不觉拐了个弯,变了个调?
据说想出这法子并且制定规则的人正是——段枢白。
那个莽夫将军,那个王八羔子,那个大魔头!
他当初就不该踏上宣州的那条街道,不该碰见段枢白这个魔头,不然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符千席咬咬牙:“小六啊,你就没想过逃出这个地方吗?”
和符千席一个宿舍的马小六头也没抬,继续整理自己的床铺:“逃什么?再等半个月我就可以离开了,你还是老老实实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吧。”
“小六,你听说过没有,之前这军训营里有个反抗段枢白的神人,三天三夜都不睡觉——”
“咔擦。”门被推开了。
“你是在说我吗?”
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正是当初铁骨铮铮被关小黑屋的谢勇,如今的谢勇奋发图强改过自新,深深扎根于军训营,并通过自己扎实的学术功底,成功混上一官半职,专门检查宿舍内务。
第42章 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