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i呀呀
“不知。”秦海珠挑衅地抬眉。
“无论是哪一条罪状,你项上的人头都要落地,我来到阳城两天,手底下掌握的证据已经够判你死罪,而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不束手就擒。”段枢白说完,接过张长乐递过来的丈二长-枪,枪尖一转,对准秦海珠的喉咙。
秦海珠完全没有被他的武力威胁所恐吓到,他笑眯眯地捏着枪头掉转方向,如同闲庭散步一样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段大人,你看我这宅邸如何。”
“富丽堂皇。”和阳城里面的破旧民房不同,这位秦县令的府宅可谓是修得金银遍地,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正是如此。段大人,阳州和京城隔着千山万水,朝廷管不到这里来,你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跟我一起在这里做个土皇帝……金子、银子、珠宝,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段枢白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想要你人头落地。”
秦海珠笑得眼睛眯起,眼纹堆成一条条褶子,他摆摆手:“哎,段大人,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有一句话你知不知道?”
段枢白挑眉:“什么?”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逞一时威风是没用的。”说着,秦海珠奸诈地笑了起来,他本来细眉细眼,此时笑起来,更显得贼眉鼠眼,猥琐至极,令人恶心。
段枢白收枪抱胸,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是在拖延时间?或者是在等什么人,那我劝你不要枉费心机。”
他用眼神示意张长乐:“把人带上来。”
门外扔进来一个矮瘦头上长瘤子的鼠目青年,他被绑手绑脚,鼻青脸肿倒在地上呻-吟:“秦大人救我。”
段枢白回过头来看已经开始慌张的秦海珠:“凭你这个小喽喽,就想药倒我上百猛士?”段枢白领兵多年,为人谨慎,心机谋算无一不是顶尖的,昨日离开的时候就布置周全,秦海珠想派人在井水里下毒,被他的人逮的正着。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你知道前两个太守是怎么死的吗?”秦海珠强自镇定,他能在阳城耀武扬威这么多年,手底下怎么可能没有半点人马。
段枢白见招拆招,他忽然笑了起来:“如果你是在说你手底下的打手?那么抱歉了,有一半冥顽不灵的已经被我兄弟们撂倒,另一半则被我策反,毕竟稍微有点良心的人都不想跟着你这种为官不仁的狗官做恶事。”
秦海珠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前两个太守都被他轻轻松松搞定,没想到常在岸边走,哪能不湿鞋,这一次竟然踢到铁板上了。
“段枢白,你以为你就赢了吗?你——”
段枢白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右脚长靴踩在秦海珠的心口,他往手上灌力,手中长-枪向着秦海珠的眼睛直刺而去,秦海珠吓的双眼紧闭,一阵泛着骚气的水流顺着他的裤管缓缓而下,竟是被吓尿了。
丈二长的银色长-枪从秦海珠的面皮划过,刺入一旁的地面,直把地板戳了个穿,枪头上的倒钩反射出锐利的银光,打在秦海珠脸上。
段枢白恶劣地一笑,用枪尖抽打他的脸:“怎么?秦大人,被吓尿了?”
秦海珠抖得和筛糠一样,半点威风也无。
段枢白一摆手:“来人,把他绑起来。”
段枢白走出秦海珠的府邸,有一人紧急来报:“将军,城南三里处集结了一窝盗匪,约莫五六百人,手持刀枪铁棍,正往这边赶来。”
第6章 解决
段枢白提枪骑上白马,让张长乐处理好秦府的事,命人审问秦海珠,他自己则带着二十多号人快马骑去城南。
阳城附近山头上有个黑风寨,寨主余老四勾结秦海珠做了不少天怒人怨的肮脏事,秦海珠能在阳城为非作歹,连续坑害两任太守,也多有赖于他,这群强盗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领头人和秦海珠勾结,官盗相护,强抢百姓粮财,百姓伸冤无处,难怪阳城百姓死气沉沉,绝望无比。
这些都是段枢白昨天听患病的阳城灾民说的。
段枢白带人来到城门口附近,果然见到了一群手持兵器的贼匪,打头的有三人,正是黑风寨的三个头领,老大余老四贪财,老二葛鱼好色,老三唐峰好吃懒做善于吹捧且睚眦必报,都是些丧尽天良的玩意。
余老四带着一伙人将段枢白等二十人团团围住。
余老四生得肥头大脑,黑色的长须和猪毛一样,段枢白觉得他外表就像头野猪,此时的余老四见对方不过二十几人,却被自己几百号兄弟包围,量他有通天之力,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注定命丧在他们兄弟的手中,他张开血盆大口,嚣张地笑了笑:“听说你皇帝亲封的骠骑将军?”
段枢白:“正是在下。”
“我看也不过如此嘛。”余老四和身边的兄弟调笑几句,盗匪群里起了哄笑。
段枢白冷冷地看着他们。
“你们这群匪盗,勾结阳城县令,欺压百姓,作恶多端,今天我就要将你们就地正法。”
余老四简直要觉得这位段将军疯了,明明现在是他们包围了他哎,居然还敢大言不惭说这些话,“就地正法?哼,兄弟们,今天我就要手刃了这位骠骑将军,砍下他人头来给大伙泡酒喝,到时候,我也给你们封个将——”军来做做。
最后这句话还没说完,一柄长-枪贯穿了他的喉咙,让他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余老四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眼睛,口吐鲜血,庞大的身躯自马上坠落,发出重重的碰撞声,血流如注。
余老四身边的葛鱼目眦欲裂,破口大叫道:“老大!”他恨恨的看向段枢白,那凶狠的眼神仿佛要将段枢白生吞活剥:“你竟然敢伤了我们老大,你——”
段枢白懒得跟他废话,长-枪一挥,直接送他步了余老四的后尘。
盗匪们没想到段枢白居然是这样的一个杀神,就这么一下子,就连杀两人,还都是穿喉而过,一时之间都被震骇住了,剩下的唐峰见机不对,策马微微往后退,嘴上却说着:“弟兄们上,我们这么多人不怕他,杀了段枢白为大当家二当家报仇。”
“为大当家二当家报仇!”
“为大当家二当家报仇!”
“谁斩下他的人头谁就是我们新的老大,寨子里面的金银也都是他的。”
“杀了他,杀了他。”
几百号人一蜂窝而上,都是身强体壮的成年男性,手上拿的武器各种都有,刀枪棍棒以及斧头,段枢白还见一个拿锄头的,两方兵马就此打在了一起,段枢白拿着长-枪一马当先,以“以一挡百”之势在人群中大战四方,这群盗匪小喽啰原本就少见血,平日里拿着凶器吓吓阳城手无寸铁的平民老百姓还差不多,段枢白带着这二十几个人,都是征战沙场见过血的精锐,斩下敌众无数,更别说段枢白自己,立下赫赫战功不是盖的,他一个人打他们一百个都不带喘气。
手中银枪一横一扫,成排地倒下匪众无数,在段枢白眼中,这些毫无章法的匪盗破绽无数,他无心大开杀戒以致血流成河,手下动作张弛有度,虽不故意取他们的性命,也让他们断腿断胳膊倒在地上丧失战斗力,当然,有太不长眼的穷凶极恶之徒,也就别怪他下手无情。
料理了这群乌合之众,段枢白打马回城,身下骏马在道路上奔驰,古代没有高楼大厦障目,远眺过去浩荡苍穹无垠,群山连绵成一片,他心底生出一股豪情,直接饮下一坛子酒,酒坛在地上破碎开来,他对着碧空长啸一声。
杀人,喝酒,当真是畅快无比。
段枢白垂眸,极力压下方才被殷红的热血激荡起来的杀意,快马穿过城门之时,他的眼中已恢复平静。
张长乐向他禀报在秦家抄出来了多少东西,段枢白见着金银珠宝堆积而成的房屋惊叹无比,对秦海珠黑心的认识又更上一层楼,他叹了口气:“老百姓连口饭都吃不起,父母官还能用金银铺地玉做碗,这世道……”
段枢白又带人连抄了好几家米粮店,这群不法商人也真恶心得紧,不顾人命肆意抬高粮价,他手不留情,直接抄家,发了这么过难民财,也该走到头了。
段枢白身上还带着血煞之气,走到哪吓到哪,整个人如入无人之地。
那群-奸商颤颤巍巍地完全不敢反抗,生怕这位杀神手中的银枪向他们心脏而来,那柄神枪,可还在滴血啊。
午时,秦海珠以及他的党羽被押到菜市口,段枢白命人当众宣布他的罪行。
“这个王八蛋,终于被抓了。”
“他害了多少人,得亏将军大人来了。”
“狗官,呸。”
“感谢将军大人,将军大人千岁。”
阳城的百姓穷得扔不起菜叶臭鸡蛋,只能捡起地上的石头沙子砸到秦海珠身上发泄几年积攒下来的怨气。
段枢白也懒得搞人头落地那一套,当众直接一枪贯喉取了他的狗命。
事后,段枢白派几个人安抚百姓,并告知阳城百姓申时在城门口施粥,吃不上饭的可以排队领粥。
压在头顶上的狗官被斩除了,太守大人还说要在城门口施粥,这些受苦受难好几年的阳城百姓面露欣喜,看着段枢白如同见着天神下凡来解救他们,对他又跪又拜,感恩戴德。
“段将军,你可为我们出了一口好气啊。”
“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段枢白从人群中挤出去,连续发下好几道命令,安排好一切事宜,正准备回去休息一下,但又想起自己这一身血煞之气,还是决定先去洗个澡,换下身上带血的银色轻甲,免得回去吓坏了家中的娇娇公子,毕竟那可是连老鼠都怕的人儿。
万一吓坏了又哭又闹又绝食,他可真是——惹不起。
抄了秦府之后,段枢白就带人搬去秦府住下,娇气公子萧玉和终于满意了,虽然秦府比不上京城的侯府,秦海珠的审美还特庸俗,但至少比前两天住的破房子要强上许多。
又要安排好人施粥,又要整理秦海珠等一众人的罪行,今天虽然杀一儆百,给老百姓们出了一口气,但其他一些犯了重大罪过的人也不能放过……最后还要让人处理好城门口那几百号盗匪,事情多的堆积如山,更让人紧迫的是另一件事。
阳城的瘟疫怎么办?
“今天又有更多的人发烧了。”
“我们之中有个将士被传染了。”
段枢白揉揉眉心,“阳城里面没有大夫吗?”
“他们都说自己不行,不会治。”
“这可是瘟疫啊,闹个不好就要死人的。”
这事真的犯愁了,难道真的要将他们弃之不顾?还是去宣州找大夫来治病?正在这犯难之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我来给他们治病。”
段枢白抬眼,一个鹅黄色的身影走进了大厅,是萧玉和,吃饱睡足的他像一只精神奕奕的毛绒绒小雏鸟。
“你?你会医术吗?”段枢白很怀疑这位娇少爷。
“怎么?你看不起我吗?”被段枢白不信任的眼神打量,萧玉和不满地跺跺脚。
段枢白以手掩唇,还真是非常不信任。
萧玉和身后的秋然帮忙道:“我们公子可是和京城名医陈宏钰陈太医学了医术,比一般的大夫要高明多了,当初我们夫人生病,公子为了给夫人积福在京城周边开了数次义诊,深受百姓爱戴呢。”
居然还有这事,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段枢白托腮:“你真的愿意去给灾民们治病?那可是瘟疫哦?”
萧玉和确定以及肯定地点点头,点头时摇得那墨发间缀着的玉流苏锒铛作响,悦耳极了。
这么一个通体富贵玉石满身的娇贵公子去给灾民治病,那画面太美段枢白难以想象,段枢白觉得这对主仆真是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瘟疫别人避之都来不及,他居然还上赶着去。
段枢白再三确认:“真去?”
萧玉和坚持:“陈太医以前给身患疫病的人治过,有经验,我也在他那学到了一些东西。”
“行,我答应让你去试试。”
第7章 建城
段枢白虽然答应让萧玉和去试试,却也不太相信会有成果,他派了两个士兵跟在萧玉和主仆后面,时时刻刻注意他们俩的安全,虽是治病,也要注意自己不被感染。
没想到萧玉和在医术上面颇有本事,一天下来,小部分发热病人的情况得到稳定,三天下来,不断蔓延开来的瘟疫差不多要控制住了,令段枢白惊讶地是,萧玉和这个娇娇公子还真坚持了下来,这么一个爱干净、骄奢富贵的侯府小公子,居然愿意混在脏乱的难民堆里给他们治病,这一点叫段枢白刮目相看。
那些以为自己半只脚踏进棺材的病人本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他们死了也没什么遗憾,狗官秦海珠被段将军伏诛,作恶多端的黑风寨也被段大人剿灭,他们听得大快人心,心头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就算是等死,也心甘情愿。
他们主动邀请士兵们烧死他们,免得再传染祸害更多的人。
“烧死我们吧,免得害了更多的人。”
“对,烧死我们吧。”
萧玉和带着秋然走进了病人堆里,他让身后的士兵开窗通风,用帕子掩住鼻子:“你们放心吧,我会治好你们的。”
一旁守着的人递给萧玉和一个简易的口罩,他皱着眉头,虽然有些嫌弃,但还是戴上了,两只漂亮的狐狸眼灵动地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