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威威王
最后一道流逝的暖光水一样从窗边白星河懊丧的面孔滑过,汽车驶入隧道了,四野阒然昏暗,也掩住了冷鸢的一时脸热。他正低声对少年说蛊惑的咒语:“你这样怎么……我呢,对吧?所以,好好学习。”
黑暗里,他被白星河灵活的双手逮住了,无处可逃,只听见对方欣喜的声音:“你是说成绩好才可以追你?”
“……嗯。”
“那你可真难追啊,学霸都是这样吗?”
光线一下子亮起来了,他看见白星河抱怨的漂亮脸蛋。
他移开眼,恢复了刚刚的冷淡:“对。”
冷鸢的咒语暂时遏制了白星河的蠢蠢欲动,他还真从背包里翻出来语文书认真背诵了,当然,没过几分钟就因为在车里看书导致头晕想吐,在座位上躺尸奄奄一息。
冷鸢笑了:“别这么着急。”
白星河恹恹地剜了他一眼。
“令尊好相处吗?”冷鸢只好换了个话题。
“你问我爸啊?”白星河的语气一下子酸了起来,“他对你肯定很客气礼貌热情,放心吧。”
冷鸢:“你跟他关系不好?”
白星河:“说不上不好。”
冷鸢若有所思:“是吗?”
学校里确实有不少关于白星河即将被豪门扫地出门的传闻,冷鸢原本没太相信,但在看见他突然转性上进学习之后,忽然感觉也许传闻不是空穴来风。
冷鸢也是养子,知道那种左右为难。
他本以为白家这种富裕家庭会不一样——白家不缺钱,何必让白星河如此不安呢。
“坐吧。”
白父是一个五十岁的中年人,戴了副金丝眼镜,相貌与白星河毫无相像之处。从冷鸢进门开始,白父就一直注视着他。
“你怎么会来做星河的家教呢?”
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在关心白星河,然而注意力却一直在冷鸢身上。
冷鸢也觉得这位父亲很奇怪。
“听星河说了找家教的事情,刚好我也有时间,就过来了。”
“太麻烦你了,星河成绩这么差,教起来难吗?”
冷鸢余光里看见一脸不爽快的白星河,认真说:“也不算难,他很听话也聪明,只是基础不好。”
白星河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白父微微一笑,聊起来别的事情:“冷鸢家里是做什么的?”
“父母都在上班。”
“我听说你弟弟妹妹很多?”
“嗯,因为我也和堂弟们住在一起。”
白父感叹:“养这么多弟弟妹妹不容易。”
冷鸢只是笑了笑,没再往下说。
“爸,该吃饭了吧,”白星河见状拉着冷鸢进了厨房,“我和冷鸢去看看今天的菜。”
厨房里阿姨正在炒豆角,他不感兴趣,与冷鸢凑在一块说悄悄话:“他平常不这样的。”
冷鸢也能察觉白父那种古怪的热情,但他不好说什么:“也许是对客人比较客气吧。”
三人都没有吃饭时说话的习惯,吃饭环节倒是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只有白星河随便夸了句今天的豆角很嫩。
饭后是紧张的学习时间,白父没有打扰他们,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白星河愈发怀疑,父亲到底想做什么呢?
特地回来只为了和冷鸢聊几句天?
“别走神。”
冷鸢戳了他胳膊一下。
“哦。”
今天先写作业再复习,英语听力题很难,白星河一旦走神永远走神,几分钟下来没明白阅读题在叽里呱啦什么。
冷鸢:“重听一遍。”
说着把自己的耳机也塞给他了。
学霸的耳机没有挽救他的听力题分数,冷鸢无情的红笔残忍划了五个×。
冷鸢语气重了些:“你能不能认真点?”
“我错了,”他听出来冷鸢有点生气,立马认了怂,小狗似的可怜兮兮地眨巴眼睛,“我们再听一遍?”
五分钟后,他的第三遍总算选对了三道题。
冷鸢一题一题讲解完,喝了杯水休息一阵。
眼前是白星河托腮认真记笔记的脸。
总的来说是很感人愉快的一幕,然而好景不长,像是捕捉到冷鸢的小愉快,白星河支着下颌忽然慧黠一笑:“没有奖励吗?”
“什么奖励。”
“我写对了啊。”
“没有。”
“牵一下手嘛。”
“不行。”冷鸢义正言辞地拒绝。
原来调戏高冷学霸是那么快乐——
白星河得寸进尺。两人原本就肩膀挨着肩膀并排坐,这下子他整个人靠在了冷鸢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学霸的右手十指相扣:“就十秒钟,不会掉一块肉的。”
冷鸢生硬地望着桌上的英语书:“……都说了不行,放手。”
白星河的手又软又小,看上去没什么力气,冷鸢挣了几下却没挣开,只好任他去了。
冷鸢不由得胡思乱想,这次是牵手,下次是什么呢?
第56章 伪贫穷学霸x假富二代纨绔7
伪贫穷学霸x假富二代纨绔7
提问:和高岭之花牵手是什么感觉?
愿意透露姓名的当事人白先生:现在的感觉就是很爽,非常爽。
结束了一天的学习,白星河与冷鸢都有不同程度的疲惫,后者主要是心累,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白星河还是对他嘘寒问暖,又开始就地泡茶答谢恩师。
“老师,辛苦了。”
冷鸢:“……”
他不好推辞,喝了白星河一杯茶,起身告辞。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平常这个时间点,别墅里只有白星河一个人,他本以为父亲已经离开了,没想到他跟冷鸢推推搡搡下楼时,白父还坐在沙发上,拿着笔记本电脑敲打。
既然还有工作,干嘛不回去公司,非要待在家里……
白星河的直觉认为这很不对劲。
首富是日夜加班的工作狂,一晚上在别墅里不是正常行为。见鬼了。
“怎么了?”
冷鸢发觉前边的白星河忽然停了下来。
“没事,”他揽着冷鸢肩膀,耳语说,“我爸有点奇怪,不是我多想。”
这个距离太近了,白星河的嘴唇几乎贴在他耳垂上。冷鸢耳廓一热,不得不扭过头冷淡说:“放手。”
他这才松开手:“好嘛,别害羞。”
两人说了这样无聊的对话,下楼与白父打招呼道别。
白家父亲在冷鸢眼中是热情好客的中年人,再次提出来要送他回家,冷鸢仍然没答应。他没打算和这位首富有太多接触,毕竟白家父子的关系明显不那么好。
白星河穿了个外套,哆哆嗦嗦与冷鸢前后脚出了别墅门,在后边喊要送他到公车站。
少年冻得脸颊发红,在灯下一双眼睛亮晶晶地发光。
“不管,我要和你去公车站。”白星河一边搓着手呵气,一边说什么也要跟着冷鸢。
“太冷了就回去吧。”
冷鸢难得见到这么黏糊的追求者。
白星河干脆捂了耳朵:“不听不听。”
这些天冷空气北上呼啦一吹,气温又降了好几度,估摸过几天就要下雪。冷鸢不怎么怕冷,穿得也多,白星河是个习惯躲暖气屋的亚健康青少年,在外头步行了三五分钟,手指尖已经冻得发红了。
他忍不住抱怨:“好冷啊。”
“都让你先回去了。”
“都怪你……”
他语气软绵绵的,说是抱怨,更像撒娇。
冷鸢还没说什么,突然发现风衣口袋一沉,原来是白星河的手不请自来探了进去,不仅如此,他整个人也挨了过来。
白星河若无其事:“你的衣服好暖和。你为什么不把手放进去呢?”
冷鸢猝不及防:“……把手拿走。”
白星河瞪大眼睛:“你要冻死我,好继承我的月考成绩单?”
“……你那点成绩有什么好继承的。”
“那就让我插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