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日十月
因问到长项,玲玲很快忘了刚才的问题,他挺了挺胸脯并拍了拍:“那是,我们草原有很多白花鹿,我自己就能抓到白花鹿!”
鸟妹也满脸好奇,她问:“白花鹿凶残不凶残?你自己怎么抓?它个头会不会很大,会不会咬伤你?”
“白花鹿不凶残,个头也不算大……”玲玲边说边从腰里解下一根比手指长一点的管状物,那东西是白色的,微微弯曲,两头和中间都开了椭圆形的孔,徐凌、芹妹、鸟妹几乎同时问道:“这是什么?”
玲玲晃了晃手:“这是骨哨,用草雁的骨头做成的。”
“这个有什么用?”
玲玲把骨哨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哨子里发出很特别的声音,有点像哼哼的声音,又有点像呦呦的声音,很乱,并没有什么规律。
鸟妹只好奇骨哨能发出声音,并不在意它发出的是什么声音:“这个怎么还能出声呢?”
芹妹撅着嘴问:“这是什么声音?真难听!”
玲玲不吹了,他撇了撇嘴说:“骨哨能吹出白花鹿的叫声,我要是想抓白花鹿,就躲在草丛里吹骨哨,不一会就有白花鹿过来了,然后等它靠近我就扑过去,很容易就能抓到白花鹿了。”
众人一脸惊奇:“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徐凌心中有惊喜,他已经能肯定玲玲是真的来自草原,并且刚才回答问题还是提问,都没有一丝说谎的样子,虽然徐凌不是什么鉴别谎话的专家,但面对这群并不太聪明的原始,他还是很轻易就能看出他们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徐凌露出微笑:“你先在我们部落休息几天吧,我还想听你讲讲草原呢。”
玲玲一个劲地点头:“好好好,不过我也真困了,等我睡醒再给你讲。”他说了半截就打了个大哈气,往后一仰就直愣愣地摔在了炕上,然后哎呦哎呦叫着:“疼死我了,你们睡得这是什么啊,这么硬……对了,我的马呢?”
他又一下子坐了起来,揉着脑袋就要跳下炕,徐凌拦住他:“我们给它拴在树上了,刚才看它自己在吃草,你听,是不是它在叫?”
玲玲侧耳听了听,果然听见屋外有马呼哧呼哧喷鼻息的声音,这才放了心,他这次慢慢躺下,连一分钟都不到,就睡着了,还呼呼呼地打着呼。
鸟妹和芹妹以为徐凌只是想多听听草原的事才留下玲玲,她俩拍着手,笑说:“草原真好玩,等他醒了让他多给咱们讲讲。”
第73章 让玲玲留下来
玲玲住了下来,他像个孩子似的,看见什么都新鲜,他没见过土坯房,没见过麻布,更没见过墙上亮晶晶的玻璃,他在部落里窜来窜去,一会又跳上了临海的高处激动地喊道:“那是什么?这么多水?水的那头有什么?”
芹妹站在他身边:“那是海,海的那头是……是黑窟窿,可不能去那边,掉下去就出不来了。”
玲玲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然后又问:“海里有什么?有鱼吗?”
芹妹冲他扬了扬下巴:“当然有鱼,还有螃蟹和海藻,海边还有贝壳。”
玲玲满脸好奇:“那鱼不会掉进黑窟窿里吗?还有你说的那些都是什么?能吃吗?”
芹妹一脸不确认:“有的鱼会掉进黑窟窿里摔死,有的鱼在这边就掉不进去。螃蟹和海藻可以吃,贝壳不能吃,但是能串成项链,就是我带的这个,好不好看?”
玲玲摸了摸芹妹脖子上的项链,只给它当成特别的石头,兴趣并不太大:“螃蟹和海藻好吃吗?”
芹妹拉着玲玲:“我们现在就去海边,看看有没有海藻,螃蟹要等海水退下去时才有。”
“好好好。”开始是芹妹拉着玲玲,走没几步就换成玲玲拉着芹妹了,他跑了起来,眉飞色舞地说着:“海水还能退下去?”
俩人手拉着手跑远了,风中传来芹妹咯咯咯的笑声:“有时海水会流进黑窟窿里,所以海水退下去,黑窟窿里的水要是满了,海水就涨上来。”
玲玲的饭量极大,后来他开始跟着众人出去打猎,也是他不习惯树林或是对于树林里的猎物不算擅长,他猎来的猎物并不是很多,但玲玲很勇猛,每次都冲在最前面。
玲玲胳膊上被挠了几道子,他呲牙咧嘴地抱怨着:“那个是什么东西?又会爬树速度又快,这么凶猛!”
歪口把猎物抗在肩上:“那是剑齿猫,这还是只小的了,你们草原没有吗?”
玲玲托着受伤的胳膊,跟歪口并肩:“我们草原可没有这个。”
晚上,歪口在屋里逗弄着枣花的孩子,徐凌坐在炕边问他:“玲玲也跟了你几天,你觉得他人如何?”
歪口猜不到徐凌的想法,他想了会,然后说:“嗯,玲玲挺好的,虽然有时抓不着猎物,但手脚很快,也愿意听我们的。”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徐凌也觉得玲玲是个不错的人,没有坏心思,并且直来直往,心里想什么嘴上立马就说出来,是个一点事都憋不住的人,徐凌点了点头:“我想收他进咱们部落。”
歪口先是惊讶,然后面露犹豫:“首领不在,我……我……”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扭头看着青斑。
青斑似乎早有预料,他看着徐凌问:“可以让他先在咱部落住下,等首领来了再说,只是你为什么想留他?”
徐凌说:“你看,他能让马听话,我想让他教咱们这个,以后若是再去远点地方,咱就能骑马了。”
青斑和歪口满脸赞同,连连点头,可歪口又说了:“咱们树林里没有马啊,倒是有一种灰色的马,可那也太小了,它肯定驮不动咱们。”
“我们可以去草原抓一些啊,玲玲熟悉草原,等黑山回来的,或是明年,咱们去草原抓一些咱这没有的动物,也许能养在部落里。”
青斑想了想,然后点头:“那就先留下他吧,其他的等首领回来再说。”
玲玲在天蛇部落里过的很好,他自己也不提要走,可以看得出来,部落里的人很喜欢这个开朗健谈的年轻人,晚上围着篝火吃肉的时候,经常有男女围着他问东问西。
芹妹总爱跟他斗嘴,十次有七八次又说不过对方,却偏偏爱凑在他跟前,芹妹将手放在膝盖上,侧着头问他:“你为什么叫玲玲?我们部落以前有个女娃崽也叫玲玲。”
玲玲撅起嘴,一声清脆透彻的声音从他嘴里吹了出来,徐凌眼睛一亮,周围人纷纷惊呼:“是鸟叫!”
离他们的远的人左顾右盼,并小声议论着:“天都黑了,哪来的鸟?”
“像不像?”玲玲冲芹妹挑了挑眉,一副得意的神情。
芹妹眼中流光溢彩,篝火照得她脸颊红扑扑的:“像,太像了,你是怎么吹出来的?”
其实部落里也有人会学鸟叫,比如独眼以前和风妹偷偷见面时,就是学鸟叫联络,但他们的那种叫声很沉闷,类似咕咕的声音,而且大都是配合拢手的动作发出来的,若单独听起来,就不太像了,可玲玲吹出来的声音十分清脆悦耳,更像是小鸟那种叽叽喳喳的叫声。
玲玲又吹了几下,然后说:“就是这么吹出来的,我也说不清楚,我们族的阿嬷阿帕说我很小的时候嘴里就能发出‘玲玲’的声音,所以大家都管我叫玲玲。”
芹妹睁大着眼睛看着他,玲玲还说:“我们族可不是每个人都会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