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淳于歌
抱着被子挤不过去,陈湮扔下被子出去扑进楚天阔怀里。两个人哆哆嗦嗦把湿衣服脱下来搭在架子上。
陈湮坐在火堆旁,楚天阔从背后抱着他,问:“还冷不冷?”
感觉到背后紧贴的皮肤传来的温度,陈湮摇头:“不冷。”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肌肤相贴的触感慢慢顺着暖意流淌到周身各处,在身体里燃起一股火来。
陈湮感觉着楚天阔随呼吸起伏的胸膛,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两个人都不敢开口,生怕被对方听出异常来。
诡异的沉默持续了很久,陈湮终于一咬牙,问:“解药吃不吃?”
楚天阔呼吸一滞:“……吃。”
陈湮把药塞进他嘴里,回身扑了上去。
楚天阔把半干的衣服铺在地上,翻身把人压住。说不清楚是火堆还是自身的温度,两个人觉得呼吸都是炙热的。
陈湮的手先不老实起来,楚天阔自上一次后,倒是没那么拘谨了,细密的吻落在对方身上,礼尚往来。
圆拱形的山洞成了天然的回音器,嘴里一点小小的声音被无形地扩大,飞进耳朵里,把火燃得更旺。
意乱之时,陈湮想:不是练秘籍么,为什么变成了双修?
双修是没双修的,毫无经验的楚大侠怎么敢一步到位。
身体的温度渐渐变得正常时,衣服早就干了。楚天阔拿过暖烘烘的衣服把人裹住,在鼻尖嘴角落下温存的吻,见他眼中还有迷离,忍不住轻笑一声:“还好吗?”
陈湮拍了他一巴掌:“好得很,你趁早练功去。”
楚天阔把人抱紧了,低声道:“舍不得。”
陈湮道:“昏君。”
楚天阔失笑:“我又不是皇帝。”
不过陈湮突然反应过来,改口道:“祸国妖妃。”
楚天阔:“……”
陈湮见天色已经暗下来,道:“要不要把秘籍拿回山庄练?”
楚天阔喜欢这个“回”字,不过转而有些脸红道:“出口太高,我们掉下来的地方似乎更高,这里的石壁完全无法借力,我内力也没有完全恢复……”
陈湮顿时明白了,这就是出不去呗,“大侠,你也忒没用了。”
楚天阔把手伸下去,道:“你觉得没用?”
陈湮倒吸一口气,身子一震颤栗,把手拍开:“色鬼!你这么下流,你家里人知道吗?”
楚天阔的气息缠绕在他耳边:“不是跟爷学的么?”
陈湮斜睨着他,道:“还来,信不信爷折腾死你?”
楚天阔脸一红,咳了两声。
果然,比脸皮厚度还是万万不及这位爷的。
“对了,”色令智昏之后,陈湮总算想起来问,“宁家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秘籍会有两本。”
楚天阔便为他细细解释。
楚家先祖与宁家先祖曾是同门师兄弟,一个擅剑法,一个长轻功,出师之后便下山闯荡江湖。
而后两人各有所得,独创出两门功夫。因着行侠仗义、路见不平,在江湖上声名日盛,便各自建立起门派。
百年来,两派亲如一家,不分彼此。大约在楚天阔祖父时期,霜月阁崛起。彼时的袁阁主亦是侠肝义胆之人,三人便结义成兄弟,相互扶持。
楚家和宁家甚至有习惯,将自家的功夫教给对方的小辈练习,一丝一毫都不藏私。
至楚闻风时,他和宁家掌门人宁真一皆是武痴,常常相约钻研武学。两个人都算是天赋卓绝之人,竟真的创出一套心法,可让希声剑法和踏月流星融会贯通。
于是二人在此基础上分别将自家的功夫拓展补充。楚闻风遇到阻碍,晚了宁真一一步,在他后面两年才把整套希声剑法完善。
宁真一先让儿子把整套踏月流星练好,发现成效显著,原打算立刻教给楚天阔和楚云舒,却不想整个宁家竟离奇被灭门,无一人生还。
自那以后,楚闻风绝口不再提剩下的希声剑法,也不教给一双儿女,反而常年在外,一直到三年前,楚天阔原等着楚闻风回家过中秋,却惊闻他刺杀七王爷未成,身死金川。
他还未来得及去金川收拾父亲遗体,便又接到消息,说一场大火把什么都烧得干干净净。
不过也正因此,七王爷失了证据,又有袁家在背后鼎力支持斡旋,终归是让烟波庄逃过了灭族之祸。
后来的事情陈湮大概也知道了。
听楚天阔讲完,陈湮只觉得心脏抽疼,紧握住他的手。
楚天阔摸摸他的脸,道:“没事了,父亲其实一直是洒脱豁达之人,以往在家里的时候,便常跟我和妹妹说起,生死有命,此生只要活得尽兴,便足够了。所以我相信,无论父亲是不是去刺杀七王爷,无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一定是做了自认为最好的选择。”
陈湮把人抱住,在他脸上亲了又亲,道:“以后我陪着你,一起活得尽兴。”
说着捏着他的脸,逗他:“小爷一定好好疼你。”
楚天阔脸红红的,屈起指头刮了刮他的鼻子,道:“你呀,就是嘴上厉害。”
“只是嘴上厉害么,手上难道不……唔……”楚天阔决心以后一定不能和这人斗嘴皮子功夫,自己是绝不可能赢的。
长长的吻结束之后,陈湮奸笑着看他:“我是说我发暗器厉害,你想什么呢。”
楚天阔:“……”
或者以后干脆不能再让他开口了。
既是不能出去,楚天阔便也安心在山洞里练功。好在宁英和那个很可能活着的宁家后人留下这些吃食,两个人倒也过得自在。
楚天阔这日运行内力,发现心口的刺痛竟然不知不觉已经消失,颇为惊讶。
陈湮想到他也并未逼毒,便有另一个可能。
“我身上的毒连剧毒之蛇都惧怕,在江湖上恐怕找不出比我更毒的毒物了。那能解我身上之毒的药对付这点毒自然不在话下。哇哈哈哈哈哈,看来到头来,还是小爷我厉害呀!”陈湮叉着腰仰天长笑,肩头耸动,张狂至极。
整个山洞里于是回荡着他的笑声:哇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哇哈哈……哈哈
楚天阔:“……”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暗示够隐晦吧……
☆、大魔头
楚天阔练完一整套剑法和踏月流星,坐在一边调息完毕,便看着陈湮走来走去指点江山、挥斥方遒,满眼温柔。
“苗不休算什么,老子才是名副其实的毒圣。等咱们出了关,那就是威震江湖的剑毒双侠,到时候先诛少林,再灭武当,一统江湖,千秋万代!”陈湮双手向天,一副癫狂模样。
楚天阔听到这儿才赶紧上去捂住他的嘴,道:“胡说什么?”
陈湮反应过来,忙道:“对对对,不小心串词了。咱们是大侠,可不兴干灭门的事。那就先诛在渊,再灭昆仑?”
楚天阔:“……”
不是不灭门吗?
几百里之外,烟波庄里,阿墨从瞌睡中惊醒。
要遭,他梦见陈公子变成大魔头,见人就扎,见人就扎……
有过原先的功夫打底,楚天阔领悟起来倒也不难,偶有滞涩之处,之前与宁英比试的那一场又解了不少疑惑。
最后整套功法练下来,渐渐有了他自己的风格。
陈湮在墙壁上划下第五道竖线,嘴里叼着小半只兔子腿,心想:大侠不愧是大侠,和他爹一样天赋异禀。
原本楚天阔如今已然能轻易出去山洞,所以后面几天两人的口粮都是他去山里打来的。但功夫练到一半,讲究一气呵成。且这里很可能是他父亲曾居住过的地方,他便也想多留一阵子。
陈湮自然事事依他,每天除了看他练功,就是一个人在水池里扑腾,自在得像条小鱼儿。
楚天阔看他闲得发慌,问:“我看石室里有纸笔,不如你去练练字?”
陈湮正在池子里泡得舒服,闻言顿时瞪他:“你是嫌我粗陋?”
楚天阔愣道:“自然不是,不过是想给你找点事做。”
陈湮眼睛一眯,道:“那就是和我有仇,才让我去练毛笔字。”
楚天阔哭笑不得:“你若不喜欢,不做便是。”
陈湮冲他勾勾手指,道:“怕我无聊,不如你来陪小爷睡觉。”
楚天阔脸一红,咳了两声道:“也胡闹过好几回了,你怎么脑子里就没点别的想法。”
陈湮难以置信地指指自己,道:“楚大侠,难道我对你没有吸引力吗?”
楚天阔:“……”
这人是又开始戏精上身了。
关于戏精是什么意思,陈湮已经好好指教了他一番。
不过当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不知道他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花花来。
楚天阔想着不如吓吓他,便把腰带一抽,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池子边走:“这可是你说的。”
楚大侠突然这么奔放,陈湮确实惊到了。
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楚天阔心里暗笑,果然是外强中干,要来真的就立马怂了。
然而事实证明楚大侠还是图样图森破,陈湮是惊讶,却不害怕。等人进了池子,便立刻贴上来,手指在他胸前画圈圈,道:“我说的就我说的,楚大侠可不兴反悔。”
楚天阔看看岸上的衣服,很有一种那是与恋人诀别前最后一眼的悲壮。
陈湮熟稔地把药塞进人嘴里,变着花样地撩拨。
楚天阔知道这回的火已经压不住了,便也心一横。
已是两情相悦,亲密的事也做过,如今也算是水到渠成,不如好好疼爱。
傍晚的阳光透过洞口洒在水面上,热气蒸腾,像是把金子化开了似的。美景动人,情之所至,一切都是刚刚好。
不过无论楚大侠如何下定决心,还是临门退缩了。怀里的人身子已经软了,他却有些无措,半天不知如何下手,许久才道:“你以前在烟雨楼……”
陈湮本已心旌荡漾,闻言清醒了两分,快准狠地抓住小小楚,眼里杀气腾腾:“你果然嫌弃我。”
楚天阔倒吸一口气,求生欲立刻体现了出来:“心疼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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