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淳于歌
“瞎说什么。”楚天阔指着窗外道,“天都黑了,早些睡。”
看他真躺下闭上了眼睛,陈湮轻轻推了推他,道:“你若是不好意思,我帮你?”
楚天阔索性翻了个身,闭眼装死。
陈湮把人掰过来,凑近了他,带着魅惑的声音呢喃般道:“我想和你亲近。”
楚天阔睁开眼睛,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春雨般的柔情,心头一阵悸动,道:“那……那等出去之后……”
话未说完,陈湮往他嘴里塞了一丸药,道:“吞了。”
楚天阔咽了下去,才想起来问:“是什么?”
“解药。”说完吻了下去。
既然吃了解药,就不怕中毒,可以放心伸舌头了。
楚大侠惊了一下,觉得有一扇大门在自己眼前缓缓打开。
这样炙热的情意他根本招架不住,混乱中只本能地抱住了眼前的人,很快便沉沦进去,早忘了阻止对方那只作乱的手。
初春的夜风悄无声息穿过窗隙,吹灭了桌上唯一一盏油灯。如墨的夜色里,只偶尔传来一些努力压抑的声响。
油灯重新燃起,陈湮擦了手出去烧了热水给楚天阔洗漱,又喂他吃了药。
看着这人进进出出地忙活,楚天阔等到脸上的热度褪去,终是忍不住道:“你……要不要……”
陈湮笑道:“等你伤好了,有伺候爷的时候。”
楚天阔无奈闭嘴,就不该问那句话,这人什么时候都不忘嘴上占便宜的。
等他忙完,把人拉到床边道:“别睡榻了,又冷又挤。”
楚天阔伤口愈合得很好,陈湮也不担心伤着他,便吹了灯脱了鞋钻进被子里,抱着他道:“好啊,还是大侠怀里暖和。”
楚天阔把他圈进怀里,终于又找到了之前那熟悉和安心的感觉,两个人都沉沉睡去。
如此过了十来天,楚天阔的外伤好得差不多,内伤也好了五六成。
这天中午,一只信鸽飞进来落在窗沿上,陈湮捉来解下腿上的竹筒交给楚天阔,坐在他旁边伸着脖子去看:“写了什么?”
楚天阔飞速看完,道:“和我们预想的一样,有几个门派联合起来打着讨伐的名义攻打烟波庄,被云舒他们挡回去了。魏行天找了千叶楼的人暗中打听宁英的消息,贺江麟的毒竟然解了。我们的人没能找到苗不休,闵前辈也不知所踪。”
“前辈不会出事吧?”陈湮不禁担忧。
楚天阔安慰他道:“前辈武功在苗不休之上,应对他的毒应当也没问题。可能是苗不休被陈珺的人救走,前辈为了找他才没了消息。我们这就出去,看看前辈会不会给顾姑娘送信。”
“烟波庄呢,不用担心吗?”听起来觊觎烟波庄的人不在少数,一拨被挡住,必然还有下一拨,只怕后面魏行天那几个老贼也忍不住出手。
楚天阔道:“放心吧,烟波庄外是几百里水域,水下机关重重,以裴明的身手或可以独自强闯进去,但要带大批人马却做不到。而且碧落宫的人也在那边,钟离宫主手下能人不少,可保无虞,我们来得及赶回去。”
“嗯。”陈湮答应着,不再耽搁,当即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即将回到山洞的时候,陈湮回头看了看那间小茅屋,有些不舍。
他和楚天阔是在这里完完全全表明了心意,虽然是为了疗伤,可这段时日却也过得无忧无虑,不必理会那些无休无止的江湖争斗。真要回到那个纷乱的世界,陈湮一时之间反倒有些不习惯。
楚天阔看出他的心思,道:“你若喜欢这里,等事情一了结,我还带你回来。”
陈湮点点头,又道:“只要跟着你,到哪儿都好。”
楚天阔忍不住又亲了他一口。
为了驱散那点愁绪,陈湮走在前面对着山洞的石壁敲敲打打,道:“按照一般武侠剧的套路,这里就应该藏着机关密室,我们误闯进去,捡到绝世秘籍,等你练成之后,大杀四方啊啊啊……”
真是说来就来,陈湮好死不死偏偏真的按到一块活动的石头,前面的石壁瞬间上下分开。
陈湮失去平衡,整个人倒栽进去。
“子玉!”楚天阔飞扑上去把人抱住,四周却没借力的地方,两个人直直往下坠去,不一会儿便扑通一声掉进水里。
意料之外的,这水竟是热的。
陈湮来不及闭气,眼看要呛水,楚天阔忙把嘴凑上去给他渡了一口气,随后发现水底反而有亮光透进来,便抱着人朝着亮光游去。
一歇的功夫两个人总算冒出水面,陈湮迫不及待大口地呼吸着氧气,随后看着楚天阔道:“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楚天阔拍拍他,道:“没事,先上去看看。”
这里是一个容积巨大的山洞,洞顶有一个圆形豁口,连通着外面。光线从豁口洒进来,把洞里照得透亮。
大约那豁口外还长着一株桃树,点点花瓣飘洒下来,浮在水面上被热气一蒸,煞是好看。
洞壁皆成拱形向内凹陷,表面平滑,如同人凿。不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些划痕。
楚天阔上去摸了摸,道:“是剑痕。”
陈湮呆呆道:“不会真有武功秘籍吧,你看看这上面写了字没有?”
楚天阔也信了几分,这里面明显有人来过,便跟着陈湮走了一圈,仔细检查一遍,连角落都没放过。
然而别说字了,鬼画符都没有。
水潭对面的石壁上有个狭窄的裂缝,只能容一人侧身挤过去。
楚天阔先过去看了看,发现里面是一间石室,并没有藏人的地方,便招手让陈湮也过来。
石室的墙壁上挂了一盏油灯,油灯下的石台上放着火折子。
两人把灯点燃,这才看清里面的情况。
便见旁边一个角落有一张石床,被子有些凌乱地叠在床头,看起来好像是原先的人叠得整齐放在那儿,后来又故意弄乱了。
石床旁边有个小木桌,木桌上放着一个铁盒,盒子用锁锁着,不见钥匙。
靠近缝隙的地方竟然还挂着两只风干兔子,两条腊鱼,下面堆着一袋子小米。
“你说这里会不会一直有人住啊。”陈湮道。心想说不定是什么隐士高人,只是暂时外出了。
“不会。”楚天阔在小木桌上摸了一把,道,“已经积了灰尘,至少空了半年了。”
陈湮顿时失望,指着那个铁盒子道:“里面会不会是武功秘籍,要不要打开看看?”
楚天阔把盒子拿起来,想仔细看看,却发现盒子下面压着一张纸。
展开来,上面写了满满的字。
前几排字写得十分端正有力:此盒之中放着绝世秘籍,若有缘人来此,可用旁边的钥匙打开,若想习练,先将此盒送至烟波庄,否则后果自负。
陈湮简直目瞪口呆,就这么把秘籍拱手让人可还行。而且怎么这盒子和烟波庄还有关系。
继续看下去,便见下面龙飞凤舞一排字:放屁!里面的功夫练了会走火入魔,谁练我杀谁,钥匙我扔了,你们就死心吧!
陈湮哭笑不得,但既然说此盒属于烟波庄,他们打开也正好。
“能把锁打开吗?”陈湮在周围找了一圈,果然没找见钥匙。
☆、解药吃不吃?
楚天阔捏住铜锁,用力一拽,铜锁应声而断。这锁做得小巧精致,完全是中看不中用。
打开盒子,看清里面的东西后,楚天阔差点把盒子掉在地上。
陈湮凑上去一看,里面放着两本册子,第一个册子上写着:大音希声。他拿起来,再看第二个册子,上书:踏月流星。
他脑子里轰然炸响,虽然隐约有了猜测,却没料到果然是烟波庄的秘籍。
他把册子翻开凑到楚天阔眼前,问:“你瞧瞧。”
楚天阔快速浏览了一遍,哑声道:“是后半本。”
“果然是有秘籍的,难道是你父亲藏在这里的?”陈湮惊道。
楚天阔眉头紧皱:“看着纸上所书,并不符合我父亲的脾性。”
“那会是谁……”陈湮还没说完,立刻反应过来,和楚天阔异口同声道,“宁英!”
两人想了想,楚天阔又笑道:“按照宁英的脾气,这下面一排字才像他写的。”
“不错不错,那上面的会是谁?”
楚天阔猛然想起来,道:“必是宁家的后人,那日在刺马庄,我与宁英比试结束后有人给我发了暗号,这是宁家人才知道的暗号。”
当时他下了擂台,有人在他手臂的几个穴道上点了几下,这是踏月流星和希声剑法内力运行的几个共同的重要穴道,没练过这两门功夫的人是不知道的。
这时陈湮眼尖看见盒底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哈,这盒子上有毒,你已身中剧毒,解药只有烟波庄有,还不快去!
陈湮:“……”
果然,就说这人怎么会放心把秘籍交出去,原来是利诱加恐吓,叫人一定要送去烟波庄。
他忙问楚天阔:“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楚天阔试着运行内力,果然感觉心口一阵刺痛。
见他皱眉,陈湮急了,道:“我们赶紧想办法出去。”
楚天阔拉住他,道:“别担心,我知道这是什么毒。”
“是什么?”陈湮忙问。
楚天阔道:“这毒一时半会儿不会发作,若能练成这两本秘籍,便可轻易将毒逼出。练过这两门功夫的人是知道的,不过用来唬那些没练过的倒也有用。”
“你确定?”陈湮仍有些担心。
楚天阔摸摸他的脸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陈湮微微松口气,道:“那正好,这样一来你不如就在这里把秘籍练了,也免了别人送去一趟。”
“嗯。”楚天阔答应一声,道,“当年我父亲和宁家伯父游历江湖,钻研武学,很有可能是在这里一起创出了这门心法。”
陈湮道:“你的意思是楚伯父和宁前辈先把秘籍留在了这里,后来宁英和那个宁家后人闯入这里,把功夫学了,才留下纸条,让人把盒子送去烟波庄?可他们为什么不自己送?”
楚天阔摇头:“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什么原因不便露面吧。”
“阿嚏—”陈湮扭头打了个喷嚏。
之前在水里不觉得,这会儿山洞里阴冷,他全身湿透,身子正止不住地发抖。
楚天阔赶紧用床上的被子把人裹住,道:“我看外面堆着一些柴火,我去生火,你在这儿等着。”
陈湮透过缝隙往外看,见楚天阔手脚麻利在空地中央生起一堆火,又做了个木架子,才过来冲他伸手:“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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